塵封,你今天怎麼了?
戰隊賽里被人打到頭了嗎?
戴少在笑。
他好像不知道如何表達,只能苦笑:「我會不會變成第二個方大小姐?」
應該,不會吧。
我若不想,他就不會。
巴別塔也沒有抹殺你的必要。
自從唐麟知道你是洛少卿的親人後,他很照顧你。
我怎麼感覺,他的臉色越來越怪。
我好像是點著了一個炸藥桶。隨時會炸。
別生氣。
我打住。
其實我不想多說話,我很瞌睡。
如果現在只有我一個人,我會睡著。
他想要說什麼,小千已經抓住了他的手:「塵封,聽我說。你以為只有記憶?」
很靜。
大家都在靜靜地聽小千在講著什麼。
不光是記憶。記憶是小事,性格,肖蟲蟲的性格都是宗主喜歡的樣子。
阿銀以前像是少女那樣,靜靜地。
不說話。
偶爾說一兩句,也是很鄭重典雅。
一個完全的冰霜美人。
`
飛船里很靜。
靜到仿佛一切都停滯了。
我們其實已經到了,停了一段時間。只是,沒有人動。
只聽到小千那不大的聲音,好像在說一件很隨意的事情。
唐麟覺得,太幽靜對女兒的發育不適合。所以,肖蟲蟲的性格被加入了吐槽與隨性的元素。
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起初,大家都在怕,都不適應。
因為她是代主。是公主的影武者。
應該高高在上。
宗主有交代,他如果不在,一切大事由她來定奪。
代行公主令。
不過,非人,不是人族。
機器人可以有職有權,但,不能有地位。
你可以把她理解為,唐王的一個玩具。
一個滿意的雕塑。
其實
現在她這個性格,大家感覺都很好。
一切都很好。很溫馨。
塵封低低地打斷,看著我:「除了你自己。」
我?
其實我感覺這樣不錯。
`
我們互相認為對方很怪。
他以為我瘋了。根本就,不能稱之為一個人。
可是,我本就是非人。
液態金屬機器人。
這一切,理所當然。
我覺得,他因為戰隊輸了,在發脾氣。
大約可以理解。
休息一下吧。第二天太陽升起,一切正常。
對了,他們戰隊確實需要多找幾個人了。
塵封,你幹什麼?
你發脾氣可以。但我是代主,你這樣把我壓在身下,越矩了。
話說,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你和唐麟很像。
不是面孔,而是感覺。
想說什麼,卻卡在那裡說不出來。最後,只是問了一句:「我想知道,我是你的什麼人。」
不知道。
一個突然闖進我生命的人。
我的偶像的,兒子。
對,你父親是我偶像。
其實,最直接的是,上蒼院在我行為模式里輸入了特級指令。
保護你被列為和阿寧一樣重要的任務。
優先度在阿寧之下,唐千山之上。
也就是,我是常駐你身邊,危險時候起作用的救生圈。
戴少在往後退。
有時候,我在這個時候忽然感覺到,他好像很遠。
而且,在越來越遠。
他在門口站定,只是靜靜地說了一句:「不需要。我自己可以。」
好像這句話有點熟。
剛剛誰說過來著?
他還解釋了下:「我去塔底修煉,酒聖老師最近很嚴。」
好的。
不要累到了。
`
門關上了,聲音不大。
他很輕。
小千扁了扁嘴:「明明
在意得要死,還救生圈。」
在意?
哦。這個叫做在意啊。
其實,還好吧。
她現在出奇地認真,像是一直在盯著我的臉:「你心裡到底怎麼想的?」
怎麼想?
今年中秋,中原和東南的羅浮山合約時間到期。南北朝之間一觸就爆。
錚、耀、輝、瑞,幾大皇子估計都得上戰場,你問我怎麼想?
她已經抱起我:「我也會去。」
你不行。
內定了。你家就你獨苗一個,不能去。
她低聲:「那你呢?」
我啊
作為重武器,沖在所有戰士們之前。
一個導彈的宿命,要麼是在發射架上,要麼,是炸起一朵蘑菇雲。
這是職業決定的。
`
嗯,這床就是舒服。
軟而且大。
我要睡了。
今天的不舒服估計很快就會忘記。
他們會調控我的情緒與記憶。
幾天後,在塔里醒來,就又會心情很不錯。
小千,沒事。
你也睡啊。最近抱慣了阿寧,總感覺你比較大個,不好抱。
你能不能先去,減個肥?
好安靜啊。
今天的她安靜到不像是唐千山。對了,阿寧呢?
她輕聲回答:「慣例。」
哦。
一種程序。
如果我發生任何受傷,致殘等重大傷害,他們會先把阿寧保護起來。
帶一些精靈之類的去和她一起聊天。
他們不想讓她看到受傷的我,會傷心。
唐大宗主有時候細心到像是一個母親。
`
小千比我先睡著。
呼吸很勻。
其實她睡著的時候顯得十分淑女,像是一個象牙雕成的公主。
有時候總感覺阿寧是小女孩,而她就是模特身材的高挑淑女。
實際上,記得她只比阿寧大不到兩歲。
我和阿寧比較親昵,和她就感覺,是朋友。
可以相互扶持的人。
阿寧嘛,就要抱著。去呵護。
他們其實也累了一天。
千金應該從來沒遇到過今天這種戰局吧。我害的。
以後,確實是該招點人了。
寂靜的時候,很多輕微的波動就會顯得很明顯。
外面
劍氣的聲音輕輕地在響。
有劍風?
我靈敏度還行。
大約能判定,有人在練劍。沒有威脅性。
起身,把睡著的小千放在床上。
拐了好幾個彎,走到外面修煉場的時候發現,兩個幾乎不可能的人在一起。
一個人在擺著劍招,另一個人在指導。
一高一低。
纖細和壯碩的身材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容我吐槽一下,少女在舞劍,神奈寺歸一大師在教導。這樣的組合,有點過於出乎意料。
文少看到我出來,收了劍,行了個禮:「代主。」
嗯?
不用叫我班長嗎?
你是法師,學劍會很辛苦吧。
而且,都不找我來教。
我可是出身點蒼山藏劍閣
好吧,記得我和老哥逃出來的時候還沒有出師。
歸一大師笑著打趣:「你三天兩頭不在,學生都被你耽誤了。」
哦,是哦。
`
文少很靜。
他們一直說,我以前也這樣。
好像我耽誤了他們的授課。不用管我,你們繼續。
歸一大師已經坐下:「休息一下。」
晚上,有點風吹過。
文少的頭髮短,我的長髮就被吹得像一個披風。
塑形了一下,搞成一個銀色的辮子。盤在身前。
好像最近大家都有點不同。
都有點,變了。
文少?
要不要和我談一下心。就和以前一樣。
她有點驚醒,抬
起頭:「你記得以前?」
記得啊。
十四歲前,我呆在藏劍閣。
那年發生了很多事
她噗嗤一聲笑了:「不是那麼久以前。」
哦。
我們兩個認識不就是兩年前。
兩個人爭班長的時候。班裡四十多個人,我就比她多一票。
指導老師為了彌補和安慰她,給她做了很多委員。
也不是這個?
喂,你很難懂啊。
`
好吧。我不說了,讓她說。
她所說的以前,就是我很安靜的時候。我們兩個像一對好閨蜜。
後來,我變了。
變得很開朗瀟灑。喜歡吐槽,有時候甚至會小小地捉弄人。
現在,輪到她來改變一下心態。
嗯?
不懂。
文靜的書香少女,不好嗎?
她卻搖頭,告訴我,她家不是書香,而是火系世家。
如果不想格鬥,那就不要上賽場。
上了賽場,就不能拖累人。
她是被人集火,瞬秒的。
沒有來得及反應。
沒有人怪她,反而是來安慰她。好像她本就應該是這個笨拙的樣子。
不甘。
不願。
不舒服。
她不想這樣。
她會以一個學習委員的樣子去做。
一遍一遍看著以前我指揮她身體時候的比賽錄像。然後學習預判與提前吟唱。
我在她身體裡能做到,她是身體的主人,自然也可以。
只要足夠地熟練。
我輕輕地安撫她:「不要勉強自己。」
她直覺地反應:「我喜歡學劍。」
第一次用劍斬中人的時候,手都在顫抖。
心也一樣。
那種感覺,那種感覺
她靠近我的耳朵:「很颯爽。」
噗
我懷疑如果是小千,會不會有中間那個颯字。少女果然不一樣。
`
她現在就在抖。
握著狹長的水晶劍,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額
這位該不會是覺醒了什麼奇怪的愛好吧?
狂暴少女,總感覺
怎麼想都和我有關。
她的父母,好像跟我很熟。
明天會不會堵在門口讓我負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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