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問了一番具體情況之後,楊遠越聽越是心驚,不敢想像這個年僅二十的年輕人是如何做到的,實在有些聳人聽聞。
「行了,你回去吧,告訴蘇彥,仗打得很漂亮,相應的封賞很快便會到的。」
一番長談後,楊遠便讓蘇飛離去了,而自己換了一身衣服,準備前去拜見李天揚,將江陵的事情匯報於他。
遼州城乃是遼州的首府所在,相當於現在的省會城市,所以規模很大,楊遠騎著馬大概奔行了半個時辰,才來到了李天揚的府邸處。
說是府邸,其實已經算是一個主將大帳了,遼州的一切戰報皆匯聚到此處,一應將領也要來到此地集結,頒布命令。
所以當楊遠來到府邸的時候,府邸仍是燈火通明,來來往往的人不斷,有將領,也有士兵,緊張的氣氛隨處可聞,可見戰事的緊急程度。
當楊遠進入府邸正廳的時候,當首的李天揚正雷霆大怒,將桌子拍得震天響,咆哮聲傳出老遠,讓所有人忍不住一個哆嗦。
「真是廢物,要糧,給你們,要兵,還給你們,可你們竟然還是丟了?竟然將那個小小的江陵城弄成了戰爭的前線,你們將我辛辛苦苦弄成的防禦鏈置於何地?」
上面的李天揚高聲痛罵著,吹鬍子瞪眼的,而下面站著的有三個將領,此刻老老實實的站在下面,聽了李天揚的訓斥,神色慘白,冷汗不斷從額頭上滾落。
「現在怎麼辦?江陵城那麼大點地方,你讓它怎麼擋得住空桑的軍隊?如果江陵城陷,我們的戰線將再次崩潰。」
「將軍,卑職知罪,請您責罰!」
其中一個將領一個哆嗦,而後迎著李天揚的雷霆之怒,艱難地說了一句。
「責罰?罰你娘個頭,遼州失陷,別說是你們,我擔得起嗎?還責罰,哪怕砍了你們三個龜孫能有個屁用?」
李天揚一腳將前面的桌前踹飛了出去,額頭青筋暴起,忍不住爆了粗口。李天揚一直罵著,將府邸中的所有人嚇得不敢動彈,生怕觸了這個霉頭。
「來人,給我拖出去砍了!」
李天揚也是遏制不住心中的憤怒,直接讓人要將其拖出去,斬殺以儆效尤。
「將軍不可!」
一旁的楊遠此刻也不能冷眼旁觀了,急忙來到李天揚面前,為他們求起情來:「如今戰事緊張,正是用人之際,豈能自斷手腳?還請將軍三思。」
「哼,這樣的飯桶要了有何用?丟了要地,導致戰事失控,殺了他們還算便宜他們了?」李天揚冷哼了一聲,眸中殺意閃動,根本不聽楊遠的勸說。
「其實要說這戰線的事,將軍並不必生氣。」
楊遠頓了頓了,突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放屁,前線失守,將那個什麼江陵推到了最前方,我還不生氣?」
李天揚氣極反笑,而後用刀子般的目光掠過下面那三個將領。
「其實…現在戰局已經變了,我方已經奪回了都陽城,反而威脅到了空桑的後方。」
「你說什麼?」
李天揚一怔,而後一把抓起楊遠,急聲問道。
「咳咳,將軍還記得兵院蘇大人的那個孫子,蘇彥嗎?」
「記得,快說正事?」李天揚不耐地說道。
「將軍將其派去了江陵,當了一個校尉,可前些日子正值空桑大舉進攻江陵之時,可那江陵主將正密謀通敵。幸虧蘇彥戳穿了崔達的奸計,才避免了這場大災難。」
「哼,這個狗東西,看我不將其碎屍萬段。」李天揚聽了楊遠的話,再次額頭青筋凸現,憤怒地說道。
「將軍不用急,我還未說完。那蘇彥還是截取到了崔達給予對方的密信,於是將計就計,在城中設伏,而後引對方進入了城中,竟一舉將其殲滅,解了江陵之危。這還不是重點,那蘇彥甚是聰明,一眼便看清了如今遼州的局勢,知道大將軍的想法,於是憑藉了八百人馬一舉攻下了都陽城,威脅到了空桑的後方。」楊遠慢聲說著,將大概情況簡要地給李天揚說了一遍。
「你在說笑嗎?」
李天揚忍不住神色複雜地看了楊遠一眼,根本不相信楊遠所說的話,甚至認為他是不是在哄騙自己。
「軍機大事,卑職怎敢胡言?」
「你現在告訴我一個二十歲的小子,不但設計大敗敵軍,而且憑著八百人破了一個守衛森嚴的城池?」李天揚還是不信,嘴角一陣抽搐,用狐疑地眼光打量著楊遠。
「卑職也覺得不可思議,不過這確是事實,這是蘇彥送來的戰況表,您看看吧。」楊遠也是苦笑,畢竟這蘇彥鬧出的動靜實在太大,人家不信也是正常,於是將書信遞給了李天揚。
李天揚一把拿過書信,打開看了起來,而後手猛地一哆嗦,險些將信紙扔出去,許久後,才回過神來,跟楊遠大眼瞪小眼很久一會兒,才出聲道:「派人去查,我要確切消息。」
楊遠點了點頭,而後招呼來一個侍衛,正要吩咐,突然迎面走來一個侍衛,對著李天揚行了一禮,說道:「將軍,前線信件!」
李天揚狐疑地接過,而後神色再度精彩起來,張著嘴巴,仿佛能塞進去一個雞蛋。
「怎麼了,將軍?」
楊遠也是奇怪,問道。
「前線傳來了消息,說前些日子江陵突然出兵進攻都陽城,兩天便拿了下來,現在已經跟他們取得了聯絡。」
李天揚說這些話的時候仍有些做夢的感覺,不說其他的,本來傳來前線失陷的消息,他幾乎要氣得死過去,心灰意冷,可馬上便傳來了一個消息,簡直讓他感覺從地獄直接升上了天堂,轉變之大竟讓他有些承受不了。
「看來,這事是真得無疑了。」楊遠突然開口說了句,眼裡也儘是震驚之色。
「這次我還真是看走眼了。」李天揚平復了情緒,長嘆了一聲:「本來也不大注意他,沒想到竟有如此能力,明大勢,而且行事雷厲風行,有大將之風。」
李天揚的評語不可謂不高,因為以他這樣的性格要他夸一個人可有點太難了,可現在蘇彥的作為卻是當得起這個評語。
「看來兵機閣學員的名聲果然不假,何況他還是沈青嵐的弟子。」
「沈青嵐…」李天揚聽了這個名字,眼角再次一陣抽搐,可見這個名字與他的瓜葛。
「如今崔達已經授首,都陽城剛剛光復,兩地皆無主將,而且還身居要害之地,將軍是不是該有些打算了?」
楊遠思慮了片刻,說出了這麼一番話,也算為蘇彥爭取些什麼,畢竟以他的功勞,獲得相應的封賞是肯定的。
「你的意思是?」李天揚也開始想這個問題了,而後突然轉過頭,問起了楊遠。
「蘇彥功勞之大是無可置疑的,而且現在看來他也有卓越的軍事才能,何況他現在正代著主將的位置,不如…」
「好吧,現在能用之人也不多,先給他個偏將的位置吧,看他以後的表現如何。」李天揚想了一會兒,開口說道。
「將軍英明。」楊遠抱拳道,蘇彥能得到這樣的封賞他心裡也是高興,畢竟蘇彥乃是一路跟著他過來的,他也很欣賞這個年輕人,何況他跟蘇正天還有同袍的情誼。
「將軍,事情已經有所回緩,那他們…」楊遠突然看向跪在下方的三個將領,有些謹慎地說道。
「哼,今天且饒你們一命,留下將功贖罪一身,倘若日後再有如此之事,兩罪並罰,絕不容情。」李天揚冷哼了一聲,厲聲喝道。
「謝大將軍,屬下一定會戴罪立功!」那三個將軍艱難地吞了口唾沫,而後齊聲道。
「滾!」
「屬下告退!」三個人如蒙大赦的站起身來,而後感激地看著楊遠一眼,迅速離開了,生怕李天揚改了主意。
「你也回去吧,我等會兒會讓人起草嘉獎令的。」
「是,那卑職告辭了。」楊遠行了一禮後,也是轉身離開了。
李天揚等他們離去後,也隨著走到外面,深深吸了口略帶濕意的夜風,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這小子,還真不錯。」
……
……
這些日子郭文熙的心情很複雜,時而高興時而擔心。
高興地是蘇彥竟真的打下了都陽城,他作為郡守,這樣的功勞是少不了,他甚至正準備起草奏章,來吹噓吹噓自己如何如何善用人馬,不但解了江陵之危,還破了都陽城,升官發財指日可待。
不過他卻是擔心這蘇彥會不會不願交出都陽,畢竟這是他打下的,自己雖然為他的上司,不過還是擔心他會悍然反抗。
正是郭文熙怔神間,他派去都陽的使者孫天柏突然回來了。
「怎麼樣?」郭文熙見孫天柏回來,急忙問道。
「回大人,那蘇彥竟不願交出都陽城。」孫天柏神色也是陰沉。
「什麼?他竟敢悍然抗命?」郭文熙直接站起身來,神色也是沉了下去,目光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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