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張牌,九個人,意味著得有一個人出局,而出局的方式就是死,沒有別的方法。
洗牌完畢,蛋糕重新劃分,新的利益紐帶已經完成,斷然不會有任何改變。
都寶寶一張牌是肯定的,維克多一張牌是肯定的,剩下的六張牌得有七個人來分。一時間所有人都在互相張望,眼睛裡露出一抹緊張與忐忑,最後把目光完全集中在都寶寶臉上。
而都寶寶則把目光放在維克多的臉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對方。
「維克多先生,您是組織者,是這張圓桌上最具發言權的人,現在這種情況……」都寶寶拉長聲音,沖維克多說道:「或許您得做一些什麼,蛋糕就這麼一塊,只夠八個人分,而現在卻是……九個人!」
這是把維克多直接架到了火堆上,讓他最後來處理分配蛋糕的問題。或許這是尊重他的地位,可惜誰都沒有看出尊重的所在。
維克多想拒絕,想把這件事拋開,但他又不能拋開。他敢保證,如果自己不做點什麼的話,恐怕被踢出局的就該是他了。他還敢保證,自己絕對在狙擊步槍的鎖定之下,如果不按照都寶寶的所說的做,他就完蛋了。
這個女人太狠了,自己小看她了!
「當然,蛋糕只有八份,而我們卻一共有九個人,多出了一個人。圓桌會議是公平公正的,任何獲得全數投票通過的提議都必須無條件執行的。」維克多環視四周看了一圈,點了點自己面前的撲克牌道:「我擁有一張撲克牌,蜜絲貓女士作為發牌者自動擁有一張撲克牌,那麼你們……先生們,我們得想一個方法……」
維克多伸出手,從保鏢手裡拿過一把手槍放在桌子上等待著。
沒有人動,誰都不知道死的那個是不是自己。這是規矩,剛剛出來的規矩不是那麼快就能打破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足足十分鐘過去了,所有人依舊沒有動。都寶寶非常沉穩,伸出一根手指擺弄著圓桌上的血滴,似乎那是非常好玩的東西。
似乎只有她最輕鬆了,因為她的身邊充滿了粗重的喘息聲。
得死一個人,誰動手?
在圓桌上動手的那個人絕對離死不遠,他們這裡只是東非的一個圓桌會議。往上還有非洲的圓桌會議,還有世界級的圓桌會議。
為什麼設立圓桌會議?為什麼從上到下設立圓桌會議?
這本身就代表著公正公平的態度,哪怕私下裡斗的再凶,也不能在圓桌會議上殺人,至於都寶寶安排的狙擊手……
這是一次意外的襲擊,都寶寶沒有在圓桌會議上動手,也沒有承認,所以這只是一次襲擊而已!
聰明的無恥,面對這些傢伙,無恥總得加上點小聰明。而一點點的小聰明就足夠把自己撇清了,勝者為王,沒有在圓桌會議上殺人,誰也無法說什麼。
「維克多先生,您誰組織者,不會看著場面一直僵持下去吧?」都寶寶停下玩弄血滴的動作,抬起頭微笑著對維克多說道:「這裡血腥味太濃了,弄得我身上都是的,黏糊糊的很不舒服。我希望能在一分鐘之內解決,然後我得好好洗個澡,可以忙?畢竟我是女士,你們這些男士總得遷就我一點的……」
一分鐘,最後一分鐘的時間。維克多的額頭上流淌下冷汗,他知道對方只給自己一分鐘的時間了。如果一分鐘之內解決不了,那麼他就得被踢出局。
甚至維克多都開始感到太陽穴隱隱作痛,那是一種被不止一支狙擊步槍牢牢鎖定住的感覺。
「你們……」維克多頓了一下,擦擦額頭上的汗水,盯著都寶寶輕聲問道:「你給我的牌是什麼?」
沒有人願意動手殺人,更沒有人願意動手殺自己。在圓桌會議上殺人,是不可饒恕的。可偏偏都寶寶讓他維克多去殺人,把這塊蛋糕進行平分。
都寶寶笑了起來,搖搖頭。她根本沒有看那些撲克牌,更不知道每個人的撲克牌是什麼。既然不知道,怎麼能告訴維克多給了對方的牌究竟是什麼?
這是因為都寶寶初來乍到,根本不知道圓桌會議每一次洗牌都會重新分配。每一張牌代表不同的含義,有最大和最小的區分。
「呵呵呵……」維克多笑了,一把拿起桌上的手槍,對著旁邊一個軍火商直接扣動扳機。
「砰!」
槍聲響起,軍火商的胸口出現一個血窟窿,重重趴在圓桌上死去。
打死了一個,九個人變成了八個人,蛋糕完美分配!
所有人都重重喘了一口氣,從此以後,他們會把死掉幾個人的市場份額拿過來,保持原本所能賺到的錢。
「皆大歡喜。」維克多放下手槍,微笑著環視四周說道:「今天我們召開了東非地區的圓桌會議,會議中途遇到了襲擊,死了六個人。嗯,沒錯,遇到襲擊死了六個人。」
剛才開槍射殺的是遇到襲擊才死的,不是他維克多殺死的。
「沒錯,我們遇到了襲擊,死了六個人。」一名軍火商立即點頭肯定。
「當然,這一點我可以作證,遭到不知名武裝分子的襲擊,死了六個人。」
「……」
「不,事實絕不是這樣——」都寶寶突然否定。
瞬間,維克多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不僅他的臉色變得難看,剩下的六名蛋糕受益者也變得臉色難看。
他們太清楚了,自己的小命就在這個女人的手裡捏著。如果這個女人在玩出什麼的話,或者不管玩出任何東西的話,他們都得聽從照做。
「蜜絲貓女士,您還有什麼……」
維克多發出詢問聲,此時此刻,他已經知道自己被都寶寶玩弄在股掌之上了。會議前,他對周邊進行了大量的布置,在精密的布置下還能遭到精度狙擊,只能證明他的布置完全失利。
他在圓桌會議上被逼的殺人了,一旦傳出去,不用等別人動手,上級圓桌會議就得把他抹除。可在生命的威脅下,他只能被逼殺人。
換句話說,他就是被都寶寶玩的死死的,暫且只能順著對方,等到會議完畢之後……
維克多不著痕跡的掃了眼圓桌坐著的人,瞳孔深處露出一抹不被人覺察的狠戾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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