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滿是鮮血的蕭援朝被這一巴掌抽懵了,滿嘴的牙齒似乎都鬆動了,到處都是鹹鹹的血腥味。這不是他爸爸揍他,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並且是個兇狠的人。
「一般來說,我不會對小孩子動手。」刀疤臉伸出手指,輕輕抹掉蕭援朝嘴角的鮮血,放在自己嘴裡咂動品嘗道:「這一巴掌是讓你變成一個聽話懂事的好孩子的,你能做到嗎?」
挨了打的蕭援朝嚇得連連點頭。
「很好,現在我問你幾個問題,如果全部回答上來的話,我會給你一定的獎勵。」刀疤臉從地上提起一個包拉開,露出裡面滿滿的零食和玩具。
零食很多,有話梅,有牛肉乾,有葡萄乾,還有蕭援朝最喜歡的旺旺雪餅。如果是平時,他一定會饞嘴,可這會他卻被恐懼所籠罩,零食和玩具雖好,可這誘惑卻被恐懼衝散的乾乾淨淨。
「如果你不能回答我的問題,那麼……」
一個箱子放在桌上,被刀疤臉打開。
「鏗!鏗!鏗!」
三聲金屬機關的摩擦聲響起,打開的箱子彈出了三層。第一層全部是刀,大的、小的、帶鋸齒的、三角的,應有盡有;第二層是各種各樣奇怪的器具;第三層則是各種各樣的藥水,透明的、白的、綠的、紅的。
這是一個無比專業的刑訊箱,裡面全部都是刑訊工具。打造這樣一個箱子很費勁,可更費勁的則是如何使用這上百種刑訊工具。
「這是我的寶貝,囊括了從古至今絕大多數刑訊器材。」刀疤臉拿起一根兩頭帶尖叉的金屬棒,在蕭援朝面前晃了晃說道:「邪教尖叉,一頭插入下頦,另一頭直指胸骨,只有伸長頸部,才會減少痛苦。四個叉點位於下頦和胸骨之間的設計非常巧妙,很不起眼,但是絕對實用,呵呵。」
蕭援朝瞪著刀疤臉手裡的金屬棒,用力咽了口唾沫。恐懼,害怕,雖然他不知道每一樣刑具究竟是怎麼用的,可他卻清楚每一樣小東西都能讓他生不如死。
「這是貓爪,扒開你身上的肉用的;這是拆卸下來的碎裂頭機,可以把你的牙齒擠入牙槽內,破碎顎骨,然後眼睛從眼窩嘭的一聲射出,腦漿從耳朵噴出來;伸縮串刺,用這根長刺從你的****插入,再從你的嘴或咽喉里穿出,讓你在這個狀態下存活超過一天……好了,介紹完歐洲的刑具,我再向你接受一下中國的刑具。劓刑,很簡單,就是用這把刀子割去你的鼻子;這是慣鼻,這是慣耳,這是用來鑿頂用的,就是鑿開你的腦殼,讓腦殼完整分開,暴漏出你的大腦組織……」
一件接著一件刑具說出來,讓蕭援朝的身體情不自禁的發出顫抖。他害怕,太害怕了!
看到蕭援朝害怕的模樣,刀疤臉蓋上箱子,沖他笑眯眯的說道:「這些知識我所用方法的一部分罷了,相信我,如果你不對我說實話,我保證會把這些一一放在你身上的,讓你仔仔細細比較一下哪個更舒服,呵呵。」
「我說實話,我說實話!」蕭援朝急的大聲叫道。
別說是他這麼個小孩了,就算換成任何一個成年人,怕是都得下的面無人色,痛痛快快的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說出來。
恐懼,人類本能的弱點之一。不管是誰,永遠不要覺得自己有多麼堅強,當真正碰到可以堅強抗爭的事物時,堅強通常會瞬間破碎,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果想堅強就能堅強的話,那麼從古流傳來的各種刑具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警察叔叔的疲勞審訊法也該徹底退役了。
「很好,我一直都覺得你是個乖孩子,呵呵。」刀疤臉把玩著手裡的小刀,圍著蕭援朝轉了一圈笑著問道:「你曾經去過特甲類部隊吧?」
蕭援朝睜著雙眼,緊緊閉著嘴唇,一句話都不說。
他去過特甲類部隊,並且剛剛從特甲類部隊回來。但是他不能說,以為保密條令告訴他,絕對不能說出任何關於特甲類部隊的事,哪怕任何一個字。
如果說出來,就是背叛祖國、背叛人民。所以他不說,他不會背叛祖國和人民的。
「回答我的問題!」刀疤臉猛地捏住蕭援朝的脖子,貼在他的耳朵邊發出冰冷的聲音:「我知道你去過特甲類部隊,而且還是特甲類部隊的學員。告訴我,特甲類部隊的49號基地是怎麼分區的?」
被捏著脖子的蕭援朝依舊閉著嘴巴,一句話都不說。
「不肯說?」刀疤臉抽出刀子,在蕭援朝的臉上輕輕擦著,眼中閃爍著歹毒無比的兇殘。
冰冷的刀鋒從細嫩的臉上擦過,立即刺激到皮膚,讓無數細小的汗毛孔炸起來。那種徹骨的寒意順著炸開的汗毛孔朝身體裡鑽,最終傳遞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變成恐懼分子在體內流竄。
可蕭援朝依舊不說話,只是用鼻子發出大力的喘氣,瞪著驚恐的雙眼。
「說!」
「噗!」
鋒利的刀子狠狠扎進蕭援朝的大腿的皮肉,刺痛傳來,鮮血瞬間從傷口處流淌出來。
遠處的飼料廠辦公室里,蕭紅軍清晰的看到這一幕。當刀子扎進自己兒子的大腿里時,他覺得就像扎在自己的心臟上,疼的面部肌肉瘋狂抽搐,差點都要叫出來。
趙秀英則用力捂著胸口,淚水從眼角簌簌的滑落,但她卻依舊面帶微笑,堅強而又沉穩的坐在那。
「刀疤是藍色妖姬部隊的老手,下手很有分寸。」龍敏沖趙秀英說道:「這一刀會讓蕭援朝感覺到疼痛,但是絕對不會出現失血過多的現象。他們要做的是用疼痛擊潰的蕭援朝的思想防線,沒有任何生命危險。」
安慰趙秀英的龍敏發現自己的安慰似乎起不到什麼作用,因為趙秀英還在微笑。她的眼睛在流淌淚水,可眼神卻充滿了鼓勵。
龍敏有些納悶,雖然她沒有結婚,更沒有孩子,可如果自己的孩子遭受這種考驗的話,絕對受不了。
這很殘酷,龍敏認為這很殘酷。她是一名軍人,但不是冷血軍人,並且她還是一個女人。女人擁有天生的心軟,天生的感傷,天生的同情,可就眼下來看……似乎蕭紅軍更加脆弱,趙秀英反而更加堅強。
「會過去的,很快就會過去的,要不了多久。」龍敏繼續發出安慰的聲音,眼睛死死盯著受刑的蕭援朝。
她都不知道這句安慰的話究竟是對蕭紅軍夫婦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因為她的臉上已經露出了不忍,因為刀疤已經在蕭援朝身上戳了六七刀。
刀刀入肉,刀刀見血!
「說?還是不說!」刀疤抹了滿手的鮮血,咬著牙齒沖蕭援朝發出低吼。
可蕭援朝硬是咬著嘴唇,疼的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也硬是一句話都不說。
他沒有痛叫,沒有求饒,而且他的恐懼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呈現瘋狂態勢的偏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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