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詭異的而又讓人激動不已的感覺,裁決一直都是獵人,從來都不是獵物。當他感覺自己變成獵物的時候,心裡湧出以獵物的身份殺死獵人的興奮。這是位置的互換,這種互換總是能讓人升出一抹期待,全新的體驗,狠狠刺激著他的神經中樞。
依舊沒有發現蕭援朝,裁決的步伐變得越來越慢,努力搜尋自己的腳下,尋找不一樣的地方。
一把軍刀無聲無息的從石縫中伸出,緩之又緩的出現在裁決的小腿後方。軍刀的刀刃垂著向下,避開正對的裁決小腿,收攏軍刀可能散發出來的所有殺氣。那隻握著軍刀的手穩若泰山,用均勻無比的速度輕輕移動,那感覺就像是地獄裡伸出來的鬼手,給人一種陰森的恐懼。
可陰森的恐懼之下,蟻行軍一般的速度又給人靜態的美感。輕輕推動所拉出來的短暫弧線叫人心醉,仿佛一個藝術大師在向一副唯美的畫卷落筆,稍有不慎就會影響其驚駭世俗的絕美。
三十厘米、二十厘米、十厘米、五厘米……
陡然間,握著軍刀的手青筋暴起,用絕對的力量與速度打破了沉寂,兇殘無比的刺過去。
這是刺客!
「嗖!」
「噗!」
軍刀入骨,刺進裁決的小腿之中。與此同時刀柄轉動,狠狠拔出。
「啊!……」
裁決發出慘嚎聲,遭到攻擊的右小腿一軟,重重跪在地上。
「喝!!!」
吼聲發出,數十塊石頭轟然從地面飛射而出,蕭援朝暴虐而起,瞬間變成一尊殺神,揮動軍刀狠狠的向裁決的腦袋刺去。
這是他第一次嘗試做刺客,一擊必中,接下來就要一擊斃命!
石頭劈頭蓋臉的向裁決砸去,把他的身體全方位覆蓋住。亂石之中,蕭援朝的身體高高躍起,手中的軍刀在陽光下閃爍出一道鋒芒,沿著一條直線扎向裁決的腦袋。
絕境之下無路可走,當無路可走的時候,蕭援朝就會選擇把自己的兇狠完完全全釋放出來,跟對方玩命!不就是一條命嗎?不值錢!能活下來的才叫命,活不下來的什麼都不是!
「嗯!」
右小腿被軍刀刺穿,又遭到旋轉之後的切割拔出。劇痛之下,裁決單膝重重跪在地上,臉頰因為疼痛而變得扭曲,眼睛裡更是噴出無限的怒火。
他被伏擊了,被自己的獵物伏擊了。憤怒、屈辱的情緒瞬間湧上,這種潰敗的滋味讓裁決覺得十分不堪。他得還擊,讓伏擊自己的蕭援朝付出代價!
石頭狠狠砸在身上,一股讓人恐懼的殺機從頭頂傳來。
沒有任何猶豫,裁決立即向前翻滾避開蕭援朝從頭頂而來的致命一擊。現在他是獵物,對方是獵人,並且完成對自己的重創。
「嗖!」
軍刀落空,擦著裁決的身體划過。而在落空的瞬間,蕭援朝猛地翻轉身體,藉助翻轉的下墜之勢伸出右腳狠狠的向裁決的身體蓋去。
「嘭!」
腳掌拍在對方的後背,硬生生把裁決拍的趴在地上。
但這還沒有完,蕭援朝完成蓋擊之後立刻雙手撐地再度躍起,凌空一腳踹在裁決的腦門上。
「嘭!」
沉重無比的一腳硬是把裁決趴在地上的身體踹的向後滑行,那種臉更是被壓在石頭之中向後狠狠滑去。
「呼!」
破風聲響起,完成踹擊的蕭援朝轉身向葫蘆口外狂奔而去。一擊即遁,絕對不停留。他沒能對裁決造成一擊必殺,必須得逃。
轉瞬間,蕭援朝逃出葫蘆口,向樹林之中竄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啊!!!--」
憤怒的嗥叫聲從裁決口中發出,他用雙手撐著地面爬起來,暴跳如雷。在剛才的一輪打擊中,他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完完全全處於挨打的地步。
那種臉完全變形,橫七豎八的全部是傷口,密密麻麻,完全看不出本來的樣子,甚至鼻樑骨都差點斷裂。最後的那一腳幾乎是把他的臉踏在石頭之中碾壓,毀掉了他的容貌。
但這還不算什麼,右小腿遭到的貫穿傷才是重點。軍刀刺穿了他的骨頭,並且轉動拔出,讓他遭到重創,整條右腿處於麻木的狀態。
「赤色凶兵!!!」裁決齜牙吼著蕭援朝的代號。
滿臉密密麻麻的傷口,用在那齜牙咧嘴,像極了地獄衝出的惡魔。當惡魔遭到重創的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就是此時裁決的這副模樣!
「完美的潛伏能力,呵呵呵……」裁決冷笑道:「我還真小瞧你了!」
裁決費力的站起來,伸手把嵌在臉上的碎石一顆一顆的拿掉,慢慢的向前走,一步接著一步。當他走出上百米之後,小腿的傷口不再流血,慢慢的呈現出癒合的狀態。
他的體質跟趙子陽幾乎是相同的,唯一的差別就是還達不到對方的那種變態。可即便這樣也已經足夠,只要給他時間,就能恢復。
代表蕭援朝的紅點已經逃出數百米,並且還在繼續快速逃竄。雖然他沒能幹掉裁決,但是已經給對方的行動造成重大影響,成功拖住對方的腳步。現在自己要做的就是有多遠逃多遠,把他遠遠的甩在身後。
如果可能,他會選擇殺掉裁決,可惜根本就不可能。剛才的連環重擊已是極限,如果繼續攻擊的話,絕對會被緩過神的裁決反殺。
這種層次的格鬥絕不允許失誤,一旦出現失誤,結果就會把自己推向死亡。況且蕭援朝的任務是拖延時間,一直拖延到趙子陽的前來。
而在逃亡的過程中,蕭援朝越來越感覺趙子陽的話說的正確無比。文無第一,武,也沒有第一。所謂的巔峰強者只是某個領域的巔峰,當他們進入不屬於自己的領域之內,絕對會死的很慘。
裁決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如果他是完美的偽裝潛伏大師,自己又怎能得手?
得了便宜不賣乖的蕭援朝乾脆的無以復加,藉助這個機會與裁決拉開數千米的距離,遠遁而去。
手錶上,屬於裁決的紅點一動不動,屬於威廉的紅點也是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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