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震堅持,傑森廢再多的口水也沒用。
「你遲早會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傑森收起槍,沖葛震說道:「上船,我們必須得馬上離開,這兒不是久留之地。」
他最終妥協,下水把船推出來,三個人離開。
「這是我做出的最傻逼的決定,這種傻逼的決定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做!」一邊划船,傑森一邊罵道:「如果不是因為我耽誤了你的事,你覺得我會怎麼做?跟你這種傻逼人在一起會拉低我的智商,真不知道你看上這個女人哪一點。你得清楚,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女人就是供發泄的一堆肉而已。」
「那你還要回去救你的前妻?」葛震反駁。
「那不一樣,那是我的肉,這個女人不是你的肉。你可以用一下,但它不是你的,能懂嗎?真不知道你怎麼活到現在,兵者應該殺伐果斷才對,讓我說應該現在就把她扔到大海里餵鯊魚,或者先把她殺掉,放干血留作我們的乾糧。」
尼雅已經醒了,聽到傑森的話,又看到對方猙獰兇殘的面容,臉上露出驚恐無比的表情,整個人縮向葛震的懷裡。
「不用怕,這個傢伙就是嘴上凶。」葛震微笑著對尼雅說道:「有我在,沒事的。」
聽到這話,尼雅的情緒才慢慢緩和下來,她喘息有些急促,皺著眉頭,用牙齒死死咬著嘴唇,承受身體帶來的劇痛。
「喝點水吧。」葛震拿起水平擰開蓋子餵她喝水。
觸碰到水,尼雅大口喝起來,感受淡水從喉嚨滑過,再進入胃部的舒適——她失血很多,需要大量的淡水來補充體內的水分。
「少喝點,他只有那一瓶水。」划船的傑森盯著尼雅:「喝完之後別想碰我的,一滴都不行。」
聽到這句話,尼雅趕緊抿住嘴唇,眼睛裡露出惶恐,看看被自己一口氣喝掉半瓶的淡水,然後又看向葛震,瞳孔中滿是歉意。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只有這一瓶水,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我說過要送你回家就一定得做到。不用聽他的,你的身體需要補充水源,所以儘管喝。不用管我,我有辦法。」葛震笑的特別燦爛,示意尼雅繼續喝。
可這個女人說什麼都不肯再喝,這是葛震救命的淡水,他們都不知道要在大海上漂浮多少天。
「女人,你覺得他對你怎麼樣?」傑森停下划船的動作,湊過來盯著尼雅說道:「他想盡辦法救你的命,你是不是也該報答一下?我們現在面臨的問題就是多出一個你,而多出一個你,意味著他肯定會死。淡水只有這麼多,喝完就得等死,你是不是應該報答他的救命之恩?現在你就從船上跳下去,這樣就能救他的命。」
聽到這番話,尼雅漂亮的眼睛裡滿是淚水,卻又強忍著不朝下流淌,牙齒已經把嘴唇咬爛,出現一縷殷紅的鮮血。
「有完沒完?」葛震怒道:「信不信老子先把你扔下去?」
「草!」傑森伸出中指:「我只是想幫她進行擺脫罷了,傷口得不到很好的處理一定會感染,在大海上傷口一旦感染,活下去的幾率為零。」
葛震不再搭理他,而是把目光放在尼雅的臉上,伸手輕輕為她擦去眼角的淚水。
「別哭,你的身體承受不住水分的消耗。」
「嗯!……」
尼雅發出哽咽的聲音,用力點頭,看向葛震的眼神里充滿依賴。
看到這一幕,傑森有種非常蛋疼的感覺,但他也沒什麼辦法,只是覺得葛震作為兵者,有點太感情用事了。
殺了這個女人會保證他們的安全,任何一名擔負重要任務的職業軍人都會做出最理智的選擇,哪怕以後會承受愧疚的譴責。
但軍人就是軍人,哪個職業軍人沒有做過愧疚的事?別說愧疚的事了,再冷血的事也做過。
一個女人而已,殺了也就殺了,無非是日後祭奠一下。
……
大海遙望無際,頭頂的太陽毒辣無比,不斷帶給他們炙熱的感覺,蒸發他們身體內的水分。
在保持航向的情況下,傑森已經連續劃了六個小時的船,身體有些吃不消,開始換葛震。
「你最好不要動她,否則我跟你沒完。」握著船槳的葛震警告傑森:「我說要帶她回家,就一定帶回去,這是我欠她的。我不喜歡欠賬,所以你給我悠著點。」
當他開始划船的時候,就來到了船頭,傑森跟尼雅在船尾。
離開葛震,尼雅的表情又是害怕又是緊張,眼神來回變換:看傑森的時候充滿畏懼,看葛震的時候充滿可憐兮兮的懇求。
她不想跟傑森呆在一起,她想過去依偎在葛震身邊,她的表演精湛無比,把一個弱女子的內心通過眼神跟臉色展現的活靈活現。
這個女人也是夠瘋的,她負責的線下重要場所被摧毀,本可以離開,但卻最終選擇偽裝潛伏在葛震身邊。
跟她一起的兩個女人是她的人,是她安排那兩個女人這樣做的,拼著身體中了四槍,也要獲得葛震的信任。
現在目標達成,她還得繼續演下去,而且不能出現任何破綻。
對於葛震,尼雅恨之入骨,因為對方毀了她的全部。
「好的好的,我不會動她。」
傑森聳聳肩膀,卻冷不丁的伸手把尼雅的身體掀起來,稍一用力推進大海之中。
「啊!——」
慘叫聲從尼雅的口中發出,她掉進了大海,只來得及叫一聲,就瞬間從水面消失。
葛震大怒,看向傑森的眼睛裡噴出火光。
「你只說要把她帶回去,就算帶回的是屍體,也不算你食言。」傑森舔舔嘴唇:「你下不了手,我幫你下,我只是再幫你。」
「你懂個屁!!!——」
咬牙切齒扔下這句話,葛震縱身跳進大海之中,尋找被扔下去的尼雅。
傑森攤攤手,露出不置可否的表情,拿著酒瓶灌了一大口酒。
「呵呵,四顆子彈除了其中一顆穿透大腿外層皮肉,其餘三顆彈頭全部入肉不深……當我跟兵者沒有玩過槍嗎?當我們不知道這是減少火藥之後才能達到的效果嗎?真會演,我們就陪你一起演,呵呵。」
這個傢伙的眼睛裡閃爍著精明,他陪葛震好好的演,現在就是他們狂飆演技的時候。
尼雅不傻,傑森不傻,葛震又怎麼會傻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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