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警銜!——」張向陽發出命令。
幾乎是瞬間,二中隊所有的人伸手把肩章狠狠扯下來,領花也在第一時間卸掉。
這是要狠狠干一場的姿態,他們二中隊可以輸,但絕不允許自己的兄弟被別的部隊關押起來。
這就好比自己的孩子被別的家長教訓一樣,無關乎底線,並且這種情況在部隊更為凸顯:護短!
我的兵,我可以打,我可以罵,你敢說我的一個不字,老子就要弄你!
看到二中隊的姿態,三支隊的人有些發憷,他們當然清楚把肩章扯下來意味著什麼,絕對是要玩命一站。
二中隊就是一群狼,演練都要玩命的狼,更別說現在了。
「住手!」
「住手!」
兩個聲音響起,三支隊的領導來了,二中隊所在的領導也來了,看到這陣仗馬上緊張起來。
「你們要幹什麼?反天了嗎?」支隊長震怒。
「支隊長,我們不是反天,只要要把我們的兵要回來。」王海軍大聲說道:「不管葛震做了什麼事,哪怕是殺人了,也得由我們接手,親自把他送進刑場,這是規矩。」
的確,這是一個通俗約定的規矩,哪個部隊的兵犯了事,哪個部隊去處理,從來都是這樣。
「不是條例。」支隊長深吸一口氣,厲聲道:「給我滾回去,這是命令!——」
二中隊不動了,可每個人的眼睛看向支隊長的時候,都帶著濃濃的懇求。
隊長張向陽跟指導員王海軍強壓住內心的衝動,同樣以懇求的眼神看了支隊長一眼,最終帶著部隊返回。
這種兩支部隊差點幹起來的情況不多,但是有。
看著二中隊返回,支隊長轉身面向三支隊長:「我知道你們肯定不會把我的兵放了。」
三支隊長不說話,面色已經說明絕不會放人。
「但是最好別難為他,事情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如果讓我知道你們難為我的兵,我絕對不願意。」
說完這句話,支隊長轉身走人,而在轉身的那一瞬,拳頭狠狠捏了一下。
這件事絕對不會草草了事,葛震一定會受到最嚴厲的懲處,甚至被扔進軍事監獄。
回去之後,支隊長就狂撥電話,他要保住這個兵。
事情發酵的很快,上面的首長馬上就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正在往回走的首長接到電話之後怔了一下,繼而皺起眉頭。
這場演練,他就記住了葛震的名字,親口說出對方是狼王,而且他還知道這個葛震的背後不是那麼簡單。
萬里黃沙地,孤煙直深處,可不是隨隨便便說出來的,是見到葛震的攻擊以後才說出的。
「首長,這件事怎麼處理?」身邊的軍官問道。
「嚴肅處理!」首長說道。
「是!」
軍官沒有再問,也知道嚴肅處理到底是什麼意思,說的簡單一點,哪怕首長再喜歡這個兵,在出現這種事之後,也得嚴肅處理。
……
三支隊禁閉室。
葛震被關在裡面,好幾個特戰精英對他進行看守。
這次被關在禁閉室里,可沒有上次那麼舒服:狹小的房間,巴掌大的一扇窗,只能從光線來判斷白天還是黑夜。
大門緊鎖,只有吃飯的時候才會打開一下。
還有一點,被關起來之後,他一天只有兩頓飯。
「嘭!」
大門打開,一名哨兵端著餐盤走進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把餐盤扔在地上。
「哐!」
餐盤落地,裡面的食物跟著跳動,唯一的饅頭跳出來在地上滾了兩圈。
除了這個饅頭,就是一塊豆腐乳,這些就是他葛震的飯。
「還吃這個?」葛震拿起饅頭笑道:「好歹給個雞蛋唄?雖然我現在被關起來,每天的伙食費還是有的,呵呵。」
哨兵根本不搭理他,走出去之後把門鎖上。
整整十天了,每天除了有人把他叫出去詢問,剩下的時間都在這個禁閉室里,甚至上廁所也在裡面。
三支隊沒有動他一根汗毛,也不敢在調查情況的時候動他,至於處於這種環境,吃這種飯,也屬正常。
「饅頭還不錯,就是豆腐乳不太好,不過也能湊活著吃。」葛震自言自語,拿起饅頭咬了一口,感覺還挺不錯。
吃完東西,他朝地上一躺開始睡覺,可惜外面的哨兵不會讓他睡的安穩,馬上開始拍門。
「嘭嘭嘭!……嘭嘭嘭!……」
噪音立刻傳來,這是不想讓他睡覺。
「你們tm的有完沒完?信不信老子一腳把門踹開揍你們這群狗日的?」葛震罵道:「再給我敲一下試試?」
「嘭嘭嘭!……」
葛震馬上爬起來,一腳踹向房門。
「哐!」
房門狠狠顫抖,有種想要裂開的感覺,可惜這不是木門,想要踹開是不可能的。
「哐哐哐!……」
外面還在敲,敲的葛震直翻白眼。
他脫掉褲子,對著門縫一泡尿撒出去。
「嘩啦啦啦……」
撒尿的時候,他能清晰的聽到驚慌聲,得意的笑了。
總的來說,被關在這裡的葛震非常老實,願意配合所有的詢問,以及相應的工作。
這不是他的性格,可又是現在的性格。
一個兵,不是說刺頭起來無法無天就是個好兵,而是得懂得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什麼時候不該做什麼。
否則兵就不是兵,部隊也不是部隊。
這是真正士兵的覺悟,葛震愛惜這身軍裝。
「哐!」
門從外面打開,一名軍官走進來。
「詢問呀?出去詢問唄,這裡的味不好。」葛震指著便桶說道:「雖然最近我沒有吃肉,可拉出來的味道還是很大的……」
軍官笑笑,掏出香菸遞給他一根:「去味。」
接過香菸,葛震馬上叼在嘴上,點燃之後愜意的抽了兩大口,整個人呈現出舒爽。
「這件事基本上搞清楚,而且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軍官盯著他的眼睛說道。
「怎麼化?」葛震問道。
「你深刻的寫一份檢查,然後向任朗朗同志真誠道歉,這件事就可以當做正常的衝突來處理。」軍官低聲說道:「一些人為你的事說了不少情,這怕是最好的結果了。」
葛震愣了一下:最好的結果?這簡直就是沒事了!
寫一份深刻的檢查,再來一個真誠的道歉,然後屁事沒有……簡直撿到了大便宜。
「寫檢查?道歉?憑什麼?」葛震吐出一口煙霧,一臉鄙夷道:「讓我跟那種小人道歉?不可能,這個我還真不接受。」
「可只要忍忍道歉,這件事就解決了,你也可以回到部隊,不用繼續待在這個地方。」軍官勸道:「葛震,畢竟你把他打成那樣,一句道歉不為過。」
「呵呵……」葛震笑笑:「首長呀,如果我是那種會道歉的人,也不會被關在這裡。我是個不會道歉的人,否則也不可能把他的骨頭打斷,呵呵呵……」
不接受,絕對不可能給任朗朗道歉,雖然打完人就道歉是美德,可他葛震打人絕不道歉,這是……他的人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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