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忍的釣殺開始,防禦陣線的恐怖武裝成員為了救狙擊手,採取各種各樣的方法,可全都不管用。
「噗!」
「噗!」
「噗!」
「……」
一個又一個躺倒在地,短短的時間裡,這個狙擊手的周圍已經躺下了十幾具屍體。
此時此刻的葛震變成徹頭徹尾的殺手,不斷的進行狙殺,不斷的轉移位置,眼睛裡沒有嗜血,也沒有狂暴,有的只是冰冷。
殺人,對他來說太正常不過,並且也清楚這就是優勝劣汰的戰場規則,要麼你殺死別人,要麼被別人殺死,沒有什麼對錯,更沒有什麼好埋怨的。
陣地無後坐力炮區域,那個面色滄桑的老兵眯著眼睛,不斷的用大拇指進行測量。
「開炮!」
「啾!——」
「轟!」
「開炮!」
「啾!——」
「轟!」
「……」
不斷的炮轟,不斷的追擊葛震,這個老兵的感知能力超強,好幾次根本就沒有發現葛震的位置,但他卻能精準的做出判斷,這就是戰場經驗。
炮彈落在山上,炸出一個個彈坑,衝擊波朝著四面八方席捲,迫使葛震不得不放棄最好的釣魚點,不間斷的移動。
移動的過程中,他還在不斷狙擊,讓出來營救的恐怖武裝接二連三的躺倒在地。
「啊!!!——」
防禦陣地上,那名狙擊手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離這麼遠都能聽到他聲音中的極度痛苦。
「全都滾蛋,全都滾,離我遠點,離我遠點!」狙擊手竭嘶的吼道:「不要靠近我,全都滾蛋!!!」
他拔出手槍指著自己的腦袋,直接扣動扳機。
「啪!」
清脆的槍聲響起,彈頭穿過他的腦袋,帶出一股鮮血之後撞在不遠處的石頭上。
狙擊手選擇自殺,他不願意在看到戰友為他死掉。
這一幕被葛震清清楚楚的看在眼中,他的眼皮輕輕跳了一下,沖這名狙擊手的石頭重重點了下頭,以示致敬。
這才是戰士,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寧願選擇自殺,也不肯拖累身邊的兄弟。
防禦陣地再次陷入寂靜,一具具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那裡,流淌出來的鮮血呈現出半凝固狀態,緩緩向低處流淌。
「這道陣地攻不下來。」葛震眯著眼睛自語道:「除非把陣地上的人全部殺光。」
如果說之前他還認為可以嘗試,現在才明白為什麼俄方無論如何也攻不過去,那是因為駐守在這裡的根本不是普通的恐怖武裝,這兒是一群兄弟。
如果是一個連的兵力,那麼這裡就是兄弟連;如果是一個營的兵力,這裡就是兄弟營!
你可以攻城拔寨,但遇到這種防禦線,想要拿下的話必然損失極為慘重,得不償失。
炮聲也停歇下來,葛震抱著狙擊步槍坐在那裡,抬頭看向開始有些發暗的天空,躺在地上開始休息,等待天黑的到來。
雖然他對這群兄弟老兵充滿敬意,但也阻擋不了他要做的事,畢竟在他眼中,這些恐怖武裝唯一能跟他扯上關係的就是挨自己的一顆子彈。
天黑了,風大了,高加索特有的寒冷來臨。
葛震睜著雙眼趴在山頭上,右手端著狙擊步槍,左手拿著熱成像望遠鏡,對著恐怖武裝陣地一點點的搜索,捕捉對方身體發出的熱源。
他很小心很小心,因為不確定對方是否也有熱成像裝備,可能這個時候也在搜尋自己。
不光如此,他對下午釣魚的事還存在疑惑,在那種情況下,這種作戰經驗豐富無比的老兵應該使用煙霧彈,在煙霧彈的掩護下完成對戰友的營救。
現代戰爭中,煙霧彈必不可少,哪怕在這種開闊地,必要的時候使用煙霧彈也會起來非常好的視野阻隔作用。
但恐怖武裝沒有使用,所以才導致葛震的釣魚成功。
沒理由呀?
這是葛震最疑惑的地方,因為他們都能讓三方軍事基地難以前進半步……或許在隱藏力量!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還在隱藏力量,不到真正的戰鬥不會使用。
沒有熱源,所有的恐怖武裝都躲藏在冰冷的岩石後方,岩石形成熱源阻隔,熱成像裝備無法捕捉任何熱源。
「唰!唰!唰!唰!……」
葛震在奔跑,在山上狂奔不已,開始繞向山的另一邊,然後繼續用熱成像裝備搜尋恐怖武裝的蹤跡。
一個明顯的熱源出現在視野中,他馬上端起狙擊步槍,鎖定熱源扣動扳機。
「噗!」
人形的熱源躺倒在地,很快變淡,最終消失。
繼續奔跑,繼續搜尋。
整個晚上,葛震都在快速移動中搜尋熱源,一旦發現,馬上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噗!」
「三個!」
葛震吐出一個數字,移動到兩座山夾著的山溝,開始悄無聲息的向對方陣地靠近。
這是仰角,但來到仰角位置以後,終於能夠搜索到更多的熱源。
「噗!」
「噗!」
「噗!」
「……」
一個又一個恐怖武裝的老兵遭到狙殺,黑暗中他們根本不知道狙擊手藏在哪裡,只知道這個殺手已經鎖定他們。
反反覆覆,葛震不斷的進行狙殺,在黑暗中遊走不停,徹底變成戰場上的幽靈。
突然,一個又一個熱源出現,足足得有二十多個。
陡然間出現這麼多,讓葛震下意識的緊張起來,他把自己的身體藏在岩石之後,仰頭端著步槍指著上方。
「我們投降!」陣地發出嘶啞的聲音。
投降?
葛震以為自己聽錯了,可在夜視裝備下,他清楚的看到這些走出來的恐怖武裝全部把手中的槍扔掉,並且跪在那裡。
投降?!
怎麼可能投降?
如果是之前是有些疑惑,那麼現在就是想不通了,這個防線絕對足夠強悍,這些老兵的作戰經驗也足夠豐富,頂得住三方軍事基地的攻擊,頂得住信號旗的攻擊,可這會去要投降……
「我們投降!——」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們彈盡糧絕沒有補給,我們投降…………投降啦,不打啦……」
這是絕望的嚎哭聲,傳到葛震的耳朵里是那麼的悲涼。
葛震眯起眼睛,慢慢的從岩石後面走出來,他不相信眼淚,但他相信聲音中無法偽裝的真實心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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