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師傅已經在他的房間裡看電視了,看的是NBA,熱火對公牛。
屏幕里的詹姆斯進了一個三分,師傅激動了,「漂亮!」
我伸了個懶腰,「師傅早啊!」
師傅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還早啊?都九點多了,看來大學生活把你變得頹廢了。」
我嘆了一聲,「我也不想啊,就是這樣一天天混著過唄。不過幸好我一直沒落下自己的修行。」
師傅「嗯」一聲,「還算你有點良心。」
「對了,師傅,昨晚有沒有卜上一卦?測測今晚的吉凶。」
「沒呢。冥冥中自有主宰,知道了又能改變些什麼?」師傅說得好像和他沒有什麼關係似的。
不過也有道理,我對於占卜的看法是,假如卜的準的話,那麼結果就不會改變,不會改變的,早一點知道和晚一點知道又有什麼區別?假如能改變的,那就是卜得不准,卜得不準的,和不卜有什麼區別?
占卜這東西,一直是人類的精神安慰藥,因為人類渴望掌握未來。所以自古以來在修者圈中不乏有逆天改命的人,但既然你相信有命這東西,你就不應該試圖去改命,因為能改的就不是命了。
我跳到師傅的床上,陪他一起看球賽。很久沒和師傅一起看電視了,突然有點感慨,師傅還是那副樣子,如果不是因為他是光頭的話,可能現在頭上也多了點白頭髮吧?我雖然不再是那個被他欺負的小孩子,可在他眼前還是個小孩子。
看了幾分鐘球,莜憶就提著早餐上來了,至於漢堡那個白痴,不用說了,肯定還在睡覺。莜憶雖然不懂籃球,可還是坐下來陪我們看球。看了一會兒,莜憶也看出點門道了,「好像這個長得像大猩猩的打球最厲害。」
「你覺得打籃球的男生帥嗎?」我笑嘻嘻地問莜憶。球打得好也是泡妞的手段之一,尤其是像我這種打得真心不錯的,有空一定要帶莜憶到球場,讓她看一看我扣籃,噢不,上籃的英姿。
莜憶十分鎮定地說:「不,我覺得踢足球的更帥一點。比如貝克漢姆。」
「我有個外號,就叫綠茵場上小旋風。」我把剛才的幻想的場景換了一換,換成了自己正在綠茵場上飛馳,然後一個弧線球破了對方的龍門。
接著解說員在大喊著:「球進了!林小岳萬歲!」我脫掉上衣開始狂奔,萬千少女在歡呼,裁判走了過來給了我一張黃牌。
莜憶翻了翻白眼,「小旋風?你李逵啊!」
一個上午就這樣溫馨地過去了,當然,假如漢堡做的夢也很溫馨的話。沒有人提起今天晚上要面對的事情,時間過得很輕快。
下午我們陪著師傅去逛慶豐市的大街小巷,有他們兩個吃貨在,自然能找到不少美味的小吃。
時間過得很快。
很快就入夜了,昏暗無光的夜,月亮還躲在雲層後面,似乎要到了發出血紅色光芒的那一刻它才肯跳出來。
沉浸在黑暗中的後山特別靜謐,靜的只能偶爾聽到兩聲不知道是烏鴉還是麻雀的叫聲,和一些偷情男女的叫聲。
但幸好這些偷情的狗男女們都被我放出來的護士姐姐給嚇跑了。
當所有狗男女都跑掉之後,我們一行人已經在學校後山做起準備。
莜憶和漢堡在遠處觀望,師傅穿了一身銀色的道袍,手持桃木劍,站在法壇前,聽師傅說那道袍是師公留下來的。我則穿了一件黃色的道袍,拿著銅錢劍站在師傅的後面。
以前漢堡見到我這身道袍的時候總是愛不惜手,「手感真不錯啊,穿起來帥氣!哪裡訂做的?」
「淘寶,666至尊豪華版。」
我們在四周都擺放了熒光燈,以便開打的時候能看清敵人。因為羅剎惡鬼已經不是鬼魂了,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實體,一個能摸得著的存在,假如你敢摸的話。
海松威和護士姐姐被我放出來了,他們的主要任務是鬼打牆,保持後山附近生人勿近。本想讓師傅擺個迷魂陣的,可是他卻覺得麻煩。
說白了就是他比我還懶。
我曾問過師傅有沒有見過海松威這個鬼,因為海松威是我們的師師師師師(以下省略N個)祖留下來的,但師傅一口否定,說他沒有見過。
柯大爺還沒有出現,但我們知道他一定就藏在附近。師傅打開了天眼,仔細地查看了起來,只要他找到柯靈的所在,就能找到柯大爺的所在。
「怎麼樣?」我著急地問。
師傅搖搖頭道:「什麼都沒有發現,他肯定是用了什麼辦法躲過了天眼。」
我一遍又一遍地看著手錶,已經八點了。根據師傅的推算,血月的出現時間是八點十五分左右。他再不出現我就要被蚊子咬死了。
我拿著銅錢劍揮舞起來驅趕蚊子。
「怎麼了小岳?」漢堡緊張地大喊。
我揮揮手,「沒事,就是蚊子太多了!」
剛說完話,我就感覺到周圍的氣場有點改變了。抬頭一看,月亮邊緣的一小部分已經開始變紅了。讓我想起了初中時做的那個生物實驗,是幫洋蔥細胞膜染色的。現在是八點十二分,和師傅推測的時間差了三分鐘。
但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為等到血月結束了柯大爺都沒有出來。這也說明了,柯靈已經變成了羅剎惡鬼。
「哈哈哈哈,來大家看這邊!」說這話的不是師傅,正是讓我朝思暮想的,啊呸,是讓我等了好久的柯老頭!
而他身前的是柯靈,有點小失望的是,那個幕後的神秘人並沒有出現。
柯靈的樣子和上次完全不同了,臉上金色的紋路已經不見了,還是像生前一樣漂亮,包裹著她的黑氣也消失了,她的外表仿佛占了露珠的荷花一樣,清新脫俗。假如不是知道前因後果的話,我可能會以為飄在我前面的不是一個鬼魂,而是一個仙子。
我被嚇了一跳,沒想到他一直就在我們附近,而且這個就是羅剎惡鬼的真相,美cry了。
怪不得師傅開天眼也沒看到鬼魂,以羅剎惡鬼的道行,躲過天眼的搜索是易如反掌。
還是師傅夠淡定,「終於出關了。這是我第二次見羅剎厲鬼了。」
我說:「對了師傅你上次看到的羅剎惡鬼也是這麼漂亮的麼?」
師傅瞪了我一眼,然後淚流滿面地說:「不,那個女鬼死之前就長得很慘絕人寰。」
我拍了拍師傅的肩膀,安慰他的同時也為自己感到慶幸。
我用正義的目光直視著柯大爺道:「柯老頭你是從哪裡出來的?」
他總不能突然從石頭裡蹦出來吧?
柯大爺指了指那邊的一座小山坡,原來他躲在那邊,假如剛才去探一探就好了,絕對能殺他個措手不及。
我問了個最重要的問題:「黃校長几個被你弄到哪裡去了?為什麼要抓他們?」
柯大爺冷笑一聲:「他們就在這裡!」說罷他拿出一個葫蘆。
「金剛葫蘆娃?」我好奇地問。
「金你大爺!」柯大爺把葫蘆的塞子打開,只見四個鬼魂從裡面飄了出來,居然是校長他們四個。
「快救救我啊!林大師!」四個鬼在那裡喊,柯大爺一念動咒語,他們又被收了回去。
「就會這點咒語麼?」師傅的語氣裡帶著點挑釁的味道,「怎麼不叫背後那位高人出來相見?」
不過師傅的激將法顯然沒任何作用,柯老頭大笑一聲:「我的確不是什麼修者,不過我的女兒足夠收拾你們了。」
柯老頭和柯靈濫殺無辜的行為把我激怒了,「混賬,你抓了黃校長他們四個想幹什麼?他們的肉身現在還在嗎?」
黃校長他們陽壽未到,只是生魂被剝離了,但只要肉身還沒腐爛,在七七四十九天內生魂還是可以重回自己的身體的,但若過了四十九天的話,那就永遠地變成個孤魂野鬼了。
柯老頭冷冷地說:「哼,他們都是罪有應得。這所學校的人都該死,尤其是這些領導!我就是不殺他們,我要讓他們看看我是怎麼樣把這間學校的人一個個殺死的!最後讓他們變成孤魂野鬼,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仇恨真的是會蒙蔽人的雙眼,看柯老頭的面相不像個邪惡的人,誰料到他現在居然變得如此歹毒。
我儘自己的能力嘗試最後一次勸說他,「何必呢?冤冤相報何時了,不如放下屠刀,大家有空去喝喝茶,賞賞花……」
我話還沒說完,柯老頭就大喝一聲:「女兒,上!」
「岳兒小心!」師傅的聲音也同時響起。只見柯靈刷的一聲就到了我的面前。
我勒個去!這是開了外掛啊!
我把銅錢劍擋在胸前,和她雙爪一碰,她倒沒什麼反應,我卻被震得後退了兩步。
「師傅,原來羅剎惡鬼已經不是魂魄了,真的是實體啊!」我驚訝地大叫起來。
「我早就說過了!」
「小岳沒事吧?」莜憶急的大叫。
「小CASE!」我不能在心愛的女人面前丟臉。
師傅沒有功夫搭理我,他已經在開壇作法了。按照計劃,是我先拖住柯靈,騰出時間給師傅使用玉音乾元丹天雷法,要滅掉羅剎惡鬼必須要使天雷才行。
我絲毫不擔心柯老頭會上來擾亂我們,他打不過漢堡。
五雷轟頂這個詞聽過吧,形容的是一個人死得慘,當然這只是一種誇張的說法,沒有誰能有這種榮幸讓五種雷同時劈中。雷分五種,天雷、地雷、水雷(亦稱「龍雷」)、神雷、社雷(亦稱「妖雷」)。雖說五種雷都有斬妖治邪的作用,可威力不一樣,也有很多作用不一樣。
下雨時打的雷是地雷,主生成萬物,滋養五穀,掃滅蟲蝗,斬落山精石怪,清掃山嵐瘴虐,拔度死魂,節制地抵,祈求晴雨。所以威力最小的就是地雷,並不是以殺傷為主。
社雷又稱妖雷,比較容易召喚,修煉有成的修者可以直接用功力引出來。
天雷則是主刑罰的雷,比妖雷要厲害,也比妖雷難引。
至於龍雷和神雷我沒見過,這兩種都是最厲害的雷,當然主殺戮的神雷更勝一籌。恐怕這世界上已經沒有人能引得出來了,師傅能引的最厲害的也只有天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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