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我一個手決已經準備好了,除了為首那位,其餘人都已經擺開了準備干架的架勢。現場頓時變成了一個火藥堆,只要有人點火就能爆炸。
「退下吧,你們是打不過他的。出去外面等我。」他向眾人擺擺手,一舉一動都顯露出他自信。
這個人話音剛落,屋裡其餘四個人立馬拿出四把帶有鉤子的槍,然後跑到陽台對著上面的樓層射了一槍,那槍口的鉤子就射了出去,鉤子後面還帶著繩子。
目測那鉤子是勾住了某個地方,只見這四個黑西裝的男子抓住繩子,然後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就這樣消失在我的眼前。
隨後一聲慘叫響起,一秒後我聽到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以及樓下老大媽那一口的標準的京腔叫罵聲:「誰家亂扔東西啊!你說這麼大個人扔下來不得把人砸死啊!砸到花花草草怎麼辦!還有啊……」
現在屋裡只剩下了我和眼前這個人,這個臉似冰雪眉目如霜的男人。
他先開口了:「劉春陽的徒弟,我倒是要會會。」
「你認識我師傅?」我有點震驚。
「不止認識你師兄,還認識你的師兄楚琪。」他笑著說,但突然間臉色就陰沉了下來,「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一脈是不是都這麼厲害?」
「你說什麼!」他的話把我震驚了,我的師兄楚琪?他不是失蹤了十幾年了嗎?而且,他怎麼會認識我師傅和師兄的?
但他根本沒有給我思考的時間,因為此時他的雙手已經在飛速地掐兩套複雜的手決,這手決我沒有見過。
他的兩片嘴唇上下翻飛,念著我聽不懂的咒語,一瞬間空氣都仿佛凝固了,屋子裡緊張的氣氛已經上升到極至。這傢伙,分明就是在秀優越,世界上能雙手掐訣掐得這麼快的人不多,。
但我是誰?我在道術方面就算不是天才也是個人才,豈能容他這麼猖狂?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這個時候和他拼大招是不明智的,只有最快地制敵才是王道,我的掌心雷已在手中滋滋作響,沒有任何停頓,徑直朝著他打了過去。
「呲啦」一聲,空氣都仿佛都被撕裂了一般,就在掌中的藍光準備觸碰到他的鼻尖的時候,突然一聲石破天驚的吼聲迸發出來。
「滾!」這個人的吼聲直接把我的掌心雷衝散了,這是功力對功力的硬拼,他勝了,我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腳也有點陣陣發虛。
可是他卻絲毫沒有露出一如之前的驕傲表情,神情反而更加肅穆了,我知道這肯定是一個了不起的大招。我不能給他釋放大招的時間!
我迅速地調整了一下狀態,既然功力拼不過他,那我就在術法上取勝。我的右前方是電視機,左前方是茶几,留給我的空間已經夠我踏步罡了。
屏神靜氣,我開始存思天界的景象,我要請神,要藉助神力來擊敗他。我這屋子裡本來就供奉著諸多神位,此刻請神的難度想必會減少許多,雖說請不來大神,但在三十六天將中請來一個應該是沒多大問題。
手決,步罡,口咒,三者同時進行得行雲流水,我很快就已經見到了那虛幻飄渺卻又近在咫尺的仙境,一片祥雲之後,金光之下,三十六天將的法身威嚴地聳立著,我看到了關二哥,他右手持那把驚天地泣鬼神的青龍偃月刀,左手叉腰,簡直就是爺們的典範,男人的標杆。
正要開始稟告諸神,突然間一大片黑雲掩蓋了我眼前的一切,隨即我又掉回到這間房子裡。
「我的天!」只見屋子周圍已經被一層薄薄的黑氣籠罩,若在一個普通人的眼裡,這就是一間採光不好的屋子,但在我看來,此時這就是一個由黑氣織成的結界牢籠,我就是一隻被困於牢籠的任人宰割的小寵物。
就算不是我眼前這個人做的,說不定也和他有關。我不能讓他跑掉,師傅的突然失蹤,說不定也能從他身上找出點線索。
「好一個結界!」我咬破中指,用血氣來畫一個誅魔陣,「坎——坤——震——巽——中——乾——兌——艮——離。」
這個陣法主要是用來抵禦他的黑氣的侵襲。
「不錯不錯!」他笑了,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不過我想你這小陣也撐不了多久吧?」
說完,他單手掐了一個劍指指向我,從黑氣構成的牢籠里就突然有一團黑氣構成了劍的形狀向我刺來,可惜他功力還不夠,這把劍做不到唯妙唯俏的境界。
一劍下去,我的結界強烈地震動了一下,隨即他又造出了兩把劍,仿佛他剛才那一下只是試探,緊接著才是開始。
兩把劍同時沖了過來,誅魔陣法的紅色紋路開始更強烈地波動了,但在我的加持下依然保持著形狀。
「你且看這招!」黑衣男似乎沒有了耐心跟我耗下去,他兩隻手合起來,做了一個跟玄天上帝帶劍指差不多的手決,似乎難度係數比玄天上帝帶劍指更高,我不得不對這個高冷男產生出一絲敬佩。
「疾!」只見他喝了一聲,屋裡的陰氣頓時稀薄了一半,而另一半的陰氣則全部聚集到他的上空,在他手決的引領下變成了一隻矛,與之前不同,這隻矛被他弄得唯妙唯俏,想必他是用了十分功力。
「破!」他配合現場氣氛無意義地喊一聲,那隻半空中的黑矛伴隨著這一聲向我刺了過來。
在這排山倒海的氣勢下,我的誅魔陣就如紙紮的長城般不靠譜。
空氣中迸發出「轟」的一聲,沒有懸念,我的陣法被狠狠地刺破了,這隻矛剩餘的殘影一點不落地刺入了我的身體,我的腦袋好一陣天旋地轉,魂魄差點沒被他打飛。
但我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符成!」在他第二次攻擊完了的時候,我就已經在掌心畫符了,但是我硬是留著最後一筆沒有畫下,等的就是這一刻。
這是一張不普通的雷符,名曰九天奔雷符。
這種符威力極大,因為畫符之時要把一名雷神的法身畫下去,所以難度也是極大的。
但也因為這個原因,所以能把雷神的一部分神力直接借來用,因此它發出的威力也是蘊含了真正雷電的力量,是雷掌心這種法術無法比擬的。
一道由藍光構成的符結結實實地打在了高冷男的身上,果然,他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調動大量的陰氣防禦。這就好比兩個拳擊手過招,你在出拳擊中別人的時候,自己也會露出破綻。
「我搬起磚就無法抱著你,我放下磚就無法養活你。」我突然想起了這句話。
不消說,雷法對他這種主要靠陰氣行法的術士來說是極大的傷害,他猛地噴出了一口鮮血,腳步也開始有些搖晃,但硬是穩住了身形。
而我也撐不住了,哇地一下吐出了一口黑血,處境和他是半斤八兩。
「還打嗎?」我問了一句。
「不愧是劉春陽的徒弟,有兩把刷子!」高冷男擠出了一絲笑容,「今天的事就先放過你,不過你放心,要找你麻煩的人肯定不止我一個。」
說完,他轉身欲走。
「給我站住!」我喝了一聲。高冷男愣了一下,接著轉過頭,「怎麼?你還想再打?」
「你當我這裡是菜市場?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那你還想怎麼樣?」高冷男有些不開心了。
「要走也行,你告訴我你是怎麼認識我師傅和二師兄的?」
高冷男再次哼了一聲,「想知道的話,自己去查吧,張家的勢力那麼大,難道就查不出什麼東西?」
說完他繼續向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對了,打了那麼久,能說個名字麼?」我問到,就算是要查也要知道這個人是什麼來頭才行。
「楊賀飛。」他頭也不回,只留下了這三個字和一個桀驁不馴的背影。
「楊賀飛?我記住你了。」高冷男走後,我一下子癱坐在沙發上,茶杯里的水已經涼了。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手機鈴聲卻在這個時候響了,是張毅成。噢!我還要去接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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