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裡,我沒出過家門,除了出去買水果。雨盈和漢堡快把我的電話打爆了,從簡訊上的內容來看,他們甚至以為我失蹤了或者是遭人綁架了。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打110報警,但我不關心這個,或者說我已經什麼都不關心了,除了眼前這隻小狐狸。
網絡上鋪天蓋地說的是慶豐市落下了一塊超大的隕石的事情,本來落隕石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整個宇宙一天不知道要落多少萬顆,但稀奇的是,這顆隕石砸死了一百多人,而根據人們挖地挖出來的結果,這一百多人被砸死的時候身穿統一服裝,現場還殘留著燒烤的痕跡。專家建議,近期是流星雨的高發期,大家儘量少去野外燒烤。
我正在廚房切蘋果,小狐狸最喜歡吃水果的了,偶爾我還會拿曉昭從苗寨帶回來的藥材餵它。
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我心裡道:我還沒叫外賣啊。
緊接著敲門聲變成了撞門聲,似乎來者不善,莫非又是那個組織。
我提著菜刀走出了廚房,剛走到走廊,門就被撞塌下了。是雨盈,她身後站著正捂住肩膀一臉痛苦的漢堡。
我來不及說話,就被雨盈抱住了。
「你這幾天怎麼了?打你手機沒人接,簡訊又不回,那個組織突然死了那麼多人,我就猜和你是有聯繫的。你知不知道你嚇死我了啊!?我還以為你。。你也。」雨盈緊緊貼著我的胸口道。
我一時語塞,只好用手輕輕撫摸她的後背。
「沒事就好,你這幾天幹嘛去了啊?」漢堡說,接著他眼睛一亮,「哎這不是你養的那隻小狐狸嗎?來快過來,給哥哥抱抱。」
「別碰她!」我怒吼道。
漢堡和雨盈同時怔住了,連我自己也怔住了,我對小狐狸已經緊張到神經質的程度了。
漢堡尷尬地笑笑,道:「怎麼了這麼大火氣?沒喝涼茶啊?」
我說:「沒什麼,這幾天情緒有點不好,心理上的生理期。」
漢堡點了根煙,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道:「來泡壺茶喝喝吧,好久沒在你這裡喝過茶了。」
我說:「你自己泡吧,我懶得動手。」
雨盈說:「讓我來吧。」
接著她便去拿水壺煮水,我拉住了她的手,道:「我知道你們關心我,可是,我這幾天很不舒服,讓我一個人呆呆好嗎?」
雨盈的表情僵住了,旋即恢復了自然,說:「好吧,那我們先走,漢堡,走。」
漢堡對我投來不滿的眼神,可我說過了,我現在什麼都不在乎。
看著雨盈慢慢離開的背影,我有些心酸,在她準備走出門口的時候,我叫住了她。
「怎麼了?」她的表情和聲調告訴我她充滿了期待。
我說:「幫我找個人來換鎖吧,你們撞壞了我的鎖。」
「好的。」她笑得很勉強。
他們關上了門,我繼續回去廚房切水果。
又是「嘭」的一聲,我的家門再次被人踢開了。
「林小岳!」雨盈大喊大叫著走到我的廚房門口。
我說:「怎麼了?」
她說:「我看錯你了。」
我說:「你怎麼看錯我了?」
她說:「我不知道你受了什麼打擊,但我認識的林小岳不是這個樣子的,他不是一個這麼輕易就屈服了的人。」
我說:「你說的對,我會反省一下的,現在讓我繼續切完這個蘋果好嗎?」
她說:「你真是沒救了。」
我說:「哦,呵呵。」
「啪」的一聲,我的臉刺痛了一下,我說:「我臉皮這麼厚,你的手不痛嗎?」
她嘆氣道:「林小岳,你好自為之吧。」
她走出門的時候,我喊道:「記得找人幫我換鎖。」
一個華麗的彩虹水果拼盤被我弄好了,西瓜皮被我雕成了一個鳳放在了果盤的正中間。我抱起小狐狸道:「來,吃。」
它居然先咬西瓜皮,我說:「那不能吃的,笨蛋。」它回過頭用舌頭舔了一下我的下巴表示抗議,接著繼續咬瓜皮。
我大喜,對著它說:「曉昭,曉昭,你是不是記得我啊?你要是記得我就點點頭。」
可是它仍舊在啃瓜皮。
我把它放在茶几上,點了根煙。裊裊升起的青煙變幻成了一幅又一幅和曉昭有關的圖景,我在煙霧中想她。
「對了,地書。」我靈光一現,想到了我和曉昭還有很多美好的畫面沒有見過。
我拿出了《地書》,道出咒語:「我是趙歸真,我愛朱曉昭,帶我回到和她生活的時候。」
白光一過,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道袍在身了,還是那件金絲銀線的白色道袍。
這是一間城郊的宅子,古時人稱別業,現在稱為別墅。我正好站在這別墅的院子裡,院子裡種著許多花花草草,居然還有一顆荔枝樹,而且荔枝樹上還有一隻畫眉鳥,真是奇怪的組合。
「相公,你回來了嗎?」曉昭的聲音從遠及近,不一會兒她就出現在了屋子的門口。
她右手拿著一把菜刀,左手拿著一根茄子,穿了一身水綠色的大袖上衣,和一條白底的碎花長裙,清新淡雅之中透露著霸氣。
「叫你買的豬肉呢?扔過來!」曉昭拿菜刀指著我道。
我這時才注意到自己手上還提著一塊用稻草和荷葉綁著的豬肉,我說:「給!」接著便把豬肉扔過去了。
曉昭一刀過去,豬肉凌空斷成了兩塊,她再把刀一掃,然後兩塊豬肉穩穩地落到了菜刀面上。
「齊活!」她笑道,接著返身向屋裡走去。
看著拿著菜刀搖曳著腰肢的她,我也是醉了。我取出插在身後的拂塵,向著荔枝樹一掃,一串勉強成熟了的荔枝掉了下來。我撿起來,向著屋子裡走去。
真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麼奢侈,這間別業從外面看還算中規中矩,一進到裡面,真是星光熠熠。地板是用豬肝色的大理石板鋪成的,正中間是一條波斯地毯,大廳里一共擺了六張黃花梨木椅子,大廳的上方居然是一盞水晶吊燈,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水晶擺設,只不過上面鑲嵌了很多會發光的寶石。再一看,就連屋裡的柱子底部都鑲嵌著金色的鳳凰。還真是金屋藏昭,我心裡道。
我穿過了右邊的走廊,向後院的廚房走去。一踏進廚房,就看到曉昭正在切茄子,我走到她身後,環抱著她,道:「夫人你看這是什麼?」
她停下了手中的菜刀,道:「這荔枝你怎麼摘了?不是說讓它再熟一點嗎?」
我說:「這串可以吃了,我摘下來獎勵獎勵你的。」
她說:「謝謝相公,快剝給我吃。」
我貼著她的背,雙手放在她的前面剝荔枝,要是換一個唯美點的場景的話,那也真是只羨鴛鴦不羨仙了。
「啊你這荔枝有蟲子.」曉昭尖叫道。
我一看,真是有條白白的小蟲子在蠕動,氣煞我也。我說:「這顆不要了,再剝一顆。」
一連剝了二八一十六顆,都是有蟲子的。曉昭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個小瓶子說:「你這荔枝樹不行!把這靈藥拿去灑到樹根那裡。」
我接過瓶子,感嘆道原來農藥是曉昭發明的。
我說:「再剝一顆試試,希望在明天嘛~哎你看你看,這顆就是沒有蟲子的。」果真被我剝出了一顆沒有蟲子的。
「來,我餵你吃。」我把荔枝含在嘴裡,曉昭期待地閉上眼,我把荔枝輕輕地送進了她的小嘴。
一顆荔枝,被我們吃了好久。這種吃法我不提倡,要是每個人都這樣吃的話,種荔枝的農民伯伯就要破產了。
「曉昭,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我用意念傳給她說。因為此時我正閉著眼睛抱著她,和她一起用舌頭在感受著那顆荔枝的香甜,說不了話。
她的意念傳回來道:「好像是耶,好像燒焦了什麼東西似的。」
「糟了,我的飯糊了!」她推開我,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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