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職小道士 第二十七回 可怕的勢力
今天清晨，我就好像在那些年跟師傅修道的日子裡那麼早起，起床之後我就開始晨練。
晨練過後，我在樓下的小攤吃了一碟腸粉，破例加了兩個蛋並且要多了一杯豆漿。今天可不是一般的日子，上路前總要吃飽了喝足了，人才有勁兒。
然後我就拉肚子了。
但永遠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因為真正的大戲，就要開始了。
我驅車來到了城東水果批發市場，在門口，我把車放好，下了車。放眼望去，一道不鏽鋼的大門，上面頂著「城東水果批發市場」八個大字，鏽跡斑斑。
但我能想像得出這八個大字曾經金光閃閃過，就如這個不起眼的批發市場，它也曾經輝煌過。只是，它敗給了歲月。我忘了哪個人物說過，英雄與美女最大的敵人，就是歲月。
我點了一根香菸，緩緩走了進去。兩邊的商鋪和小攤正在營業，一箱箱水果從車上卸下來，然後又一箱箱地被搬走。有幾個看上去樸實勤勞的中年人注視著我，他們的皮膚黝黑，肌肉壯實，想必是給生活打磨出來的痕跡。他們或許把我當做來採購的主顧了。
我繼續向前走著，按照雨盈的描述，盤龍公司的檔口是在這個批發市場的最後面。
「BOSS總是要留到最後嗎？」我心裡猜測著，眼睛卻已經看到了這個批發市場的盡頭。這邊營業的鋪位已經不多了，只是寥寥的幾間。
盡頭處也是一條路，一條土路，連接著外面的大路。兩個小孩正在長草的路邊玩彈珠。一陣風拂過，一個用來裝水果的紙皮箱子被吹得在地上打轉。
一切都是如此地風平浪靜。
我走到最後的一間鋪位，終於看到了那個招牌——盤龍果鋪。可能是因為年久失修，龍字的那一撇已經掉了下去，變成了盤尤果鋪，但那一撇的痕跡還是在的。
一張圓桌被放到這間果鋪前，一個老頭正坐在這張桌子前喝茶。
我走上前去，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他擺弄茶具的手法是那樣的純熟，我坐在他跟前，他卻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請問…」我突然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你這裡是盤龍有限公司的接頭處嗎？」
我覺得我這樣問很蠢，有些賣萌的嫌疑。可是老頭依然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他沉穩得就像一頭見慣世面的老狐狸。
「是的。」他洗了一個茶杯放到我的面前，然後給我倒滿了茶。
真沒想到他居然回答得這麼輕鬆。
「謝謝。」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結果被燙到了。為了不失風度，我慢慢地放下了茶杯，表情像是在回味剛才那口茶。
「你們公司，或者說你們那個組織，為什麼要來找我的麻煩？」我開門見山。
老頭說：「你自己不知道嗎？」
我說：「若是我知道的話，我還來找你幹嗎？」
老頭說：「其實我們也不是很清楚，但根據我們組織的指示，我們要去挖掘一些東西。但苦無線索，而你的出現，讓我們看到了一絲線索。」
我問他：「你們要挖掘的東西是什麼？」
老頭斜著看了我一眼，說：「告訴你了還能叫秘密嗎？」
我轉念一想，也是。於是問了一個比較不那麼秘密的問題：「那你們現在從我身上找到了什麼秘密嗎？」
他說：「沒有，你好像完全是個局外人。難道你師傅真的什麼都沒有跟你說嗎？」
果然又是關於我師傅的。
我說：「沒有。我本來就是個局外人。」
「你在撒謊。」他說。
我說：「就當我是撒謊吧，可是你們不也有秘密嗎？要不咱們來交換一下？」
老頭喝了口茶，我一想我那茶可能也涼了，遂拿起來一口吞了，結果再次被燙了。
老頭說：「成交。你先說吧。」
「你先！」
「你先！」
在堅持了半個小時後，我們最終決定拋硬幣決定誰先說。結果是我先說。
我說：「我先說可以，但你要先對天發誓，確保在我說完之後你會說出來。」
老頭對天發過誓之後，我才把當年那個不知道真假的，但是卻是我唯一知道的和趙歸真有關的故事說了出來。
老頭聽完，搖搖頭，不置可否地沉思了起來。
我說：「到你說了，我師傅和師兄到底和你們這個組織有什麼關係？」
「他和你師兄曾經是我們組織的人，但現在不是了。」
「啪」的一聲，我手裡的茶杯掉在了地上。我果然沒猜錯，只是我不知道師傅加入這組織里到底是為了做好事還是為了做壞事。
「他為了什麼才加入你們組織的？」
「我不知道，我和他也不熟，你知道的，這個組織複雜得很。」老頭的眼神波瀾不驚，我看不出他有撒謊的痕跡。
「那好，我師傅的事問完了。現在我要問，這個組織到底是為了找什麼東西？我師傅和師兄和你們這個組織又是什麼關係？」
「這個組織，是一個龐大的修者組織，龐大到你無法估計。你們所以為的『組織』，不過是這個龐大的修者組織的一個小分支而已，而『盤龍有限公司』只是這個小分支里的小分支。」
「你為什麼要效忠這個組織呢？」
「我是一個孤兒，從小就被這個組織所收養。」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樣說來，這個組織存在的時間也真夠久的，而且最讓人震驚的是這個組織的龐大程度。
「那這個組織的幕後老大是誰？」
老頭繼續道：「不知道是誰，也沒人知道是誰。只知道他是個十分厲害的修者，厲害到能主宰人的生死，能改變他的命運。所以我們從一出生開始，就註定為這個組織效力，直到死。」
「多年前，組織的首領突然下了命令，要我們去找趙歸真留下來的《金蟬書》和長生石。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去找，但是我們只能去找。」
「可是那顆石頭並沒有那麼逆天的力量啊。」我搶著說，因為我害怕他們真的會對雨盈下手。
他說：「我知道，長生石最多只是輔助趙歸真修煉的一樣法寶而已。只是能延年益壽，也達不到長生不老的境界。真正重要的，是他留下來的《金蟬書》。」
「《金蟬書》？」我記得這本書在那個故事裡出現過。
老頭說：「沒錯，《金蟬書》分為三本，《天書》《地書》和《人書》。」
我說：「這TM還是連載的啊？」
話雖這樣說，但是我心已經忍不住狂跳了。我撿到的那本《天書》原來這麼重要，而且我還這麼明目張胆地放到了銀行里。
「那本《金蟬書》說的是什麼？」我問他。
他說：「我也不知道，知道我還用找？」
我說：「那你們到現在為止一本也沒有找到？」
他說：「是的。不過你們上次去找長生石，讓我們看到了《天書》的希望。」
我說：「此話怎講？」
他說：「根據我們找到的線索，長生石應該就是和《天書》放在一起的。」
我說：「可是我們沒有發現你說的那本什麼《天書》啊！」
他說：「這話我暫且不信，我已經知道你把書放在銀行的保險箱裡了。」
我大吃一驚，張掌教把書給回我之後，我的確是放進了銀行的保險柜里了。但是他們怎麼知道，莫非這個組織真的是能上天遁地？
「用不著吃驚，這個組織的勢力是無孔不入的，別說區區一個銀行，就連中南海，也有它的人。我甚至還可以告訴你你的保險箱的密碼，是94576嗎？但是我希望你能親手拿出來，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要是到時讓刀架在脖子上就不好了。」
我的鼻尖不禁冒出了汗珠，他的確把密碼給說對了。「那你們現在要怎麼辦呢？對張家下手？還是對我下手？」
他說：「這樣吧，你把《天書》交給我，我可以讓組織不再對你和張家下手。」
我毫不猶豫就答應了，因為這本什麼《天書》對於我來說真的是沒有什麼用處，要說有，那麼現在唯一的用處就是能換來安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