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已經沒有人追來,張浩等人隨即尋得了一處無人的荒島安頓下來。這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張浩覺得自己有很多事情需要和別人交待清楚,可正是因為需要交待的人太多,張浩反而選擇了沉默,畢竟他真的不知道先和誰談起。
馬延以尋找吃的為由離開了,但是任誰都知道,擁有空間戒指的異能者往往都會在戒指中留下一點戰備食物,馬延之所以這樣做無非是想避開張浩。
張浩也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正想跟著馬延出去,艾夏突然對著張浩問道:「那時候為什麼要放過我?」
說實在話,張浩到現在還沒有確切的答案,如果真要說一個的話,那只是因為張浩覺得艾夏就這樣死了那就怪可惜了。
見張浩沒有回答,艾夏接著問道:「你難道不知道,你放過我之後,我隨時可能殺了你?」
張浩依舊沒有回答,他只是反問道:「如果在熙雯縣的時候我真的落在你的手中,你會殺了我嗎?」
艾夏聞言也是一愣,雖然她嘴中總是喊打喊殺,實際上卻不是一個弒殺之人,尤其是在血伽羅門下殺了不少不願殺的人,反而使得她對殺戮產生了一種厭惡。
於是她故作不屑道:「我才不會讓你這麼輕鬆的死呢,我一定會讓你活下來然後慢慢折磨你。」
「這或許是我不殺你的原因吧。」張浩淡淡道。
「你以為你是誰啊?」艾夏不忿道,「你以為你相人很準嗎?這麼喜歡放人一馬,小心自己的小命栽進去。」
張浩自然知道艾夏的話有道理,但是這個問題卻也是困擾著無數人的難題,殺又如何,不殺又如何?如果他有實力,他也希望像血侯那樣說出那樣霸氣的話,「世界上想殺我的人多了,也不怕多你一個。」
不過就算張浩僥倖抵擋住了凌鈺喬,卻也是在合歡四艷相助的前提下。張浩與血侯還是差的太遠,就像是一座高高的山峰上,血侯昂立在山頂,張浩則站在山下仰視著。
張浩突然回過神來。自己和血侯比個啥?要知道張浩可不想有像血侯一樣命運,所以兩人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不過艾夏對她的問題極為較真,於是張浩只能轉移話題到:「你問這些幹什麼?難道你開始擔心我了?」
「誰擔心你?」艾夏那大大的眼睛不由地翻起了白眼,「我只是覺得你年紀輕輕的,若是就這樣沒了。你的父母一定會很傷心的。」
「這個你放心,我可珍惜著自己的小命,若是你大師姐追上來,我肯定是第一個跑的。」張浩隨意道。
「那你打算怎麼處置她?」艾夏轉而指著被囚禁的牧詩語問道。
牧詩語已經恢復了自己的意識,見其他人正在商量著怎麼處置她,就算她早已經有了一死的覺悟,眼神中依舊露出了懼色,試問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人真的願意死。
說實話,張浩最怕這種選擇了,於是他轉而看向了合歡四艷道。「有四位前輩在,輪不到我做主。」
鈴兒等人本早有主意,但見張浩推起了責任,她們也不樂意了,於是鈴兒搖頭道:「月魔是你抓的,應該由你處置才對。」
張浩再次犯愁了,要知道牧詩語和艾夏一樣,都是個可憐人,她們之所以成為惡魔,最直接的原因就是她們對這個世界擁有著過於美好的幻想。也正是因為她們幻想之中的世界過於美麗,才使得她們看清世界真相之後進入了另外一種極端。
但這都是以前的事情,正如艾夏所說,他能和艾夏和解已經是極大的運氣。此時面對已經做了數百年惡魔的牧詩語,兩人和解的幾率又有幾分?更別說牧詩語是那種實力強到張浩無可奈何的存在。
但是張浩又記起了意識空間的最後一幕,牧詩語冒著被師傅懲罰的危險,最終給了靈菡以解脫,甚至留下了她的一絲殘魂,如果她在數百年間失去了最初的自我。那她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呢?
想到這裡,張浩又是一陣頭疼,他多麼希望自己能看穿人心,但是人心卻是偏偏最難揣度的東西,於是他只能將皮球踢給艾夏,「她是你師姐,就交給你來處置吧。」
「我才不處置呢。」艾夏忙搖了搖頭,事實上在眾多師姐妹中,牧詩語給她的印象是最好的,但就算如此,她也不敢憑藉自己的好惡做決定。
「那就放了吧。」張浩咬牙道。
「什麼?」艾夏驚道,「你難道不怕師姐像我一樣追殺你,要知道師姐的手段比我狠辣,若是像上次一樣你休想逃脫。」
「那還怎麼樣?」張浩苦笑道,「就連你大師姐都想殺我了,也不怕多一個了,反正是破罐子破摔了,看來得和白小姐好好說說,看能不能派個幾萬人保護我。」
「你難道不問問牧詩語的意見嗎?」鈴兒輕笑道。
「還能怎麼樣?」張浩不屑道,「她若是那種想要報復我的人,答案也是不言而喻;她若不是那種人,回答也將差不多。」
牧詩語銀牙緊咬,她雖然知道張浩未必會相信,但她還是說出了這樣的話:「我真是看不懂你,時而膽小如鼠,卻偏偏敢讓自己冒這麼大的險,這樣的人簡直就是一個笨蛋。」
「那師姐你還是不願放下了?」艾夏皺眉道。
牧詩語搖了搖頭,「不過這樣的笨蛋卻不讓我討厭,我牧詩語雖然殺人無數,卻也是恩怨分明,如今我的命是你給的,意識也對你宣誓效忠過,那我以後就跟在你身邊為奴為婢了。」
「不可以。」張浩忙搖頭道。
「你是覺得我不夠格做你的侍女嗎?」牧詩語不解道。
張浩回答道:「我雖然懶,卻也不是個喜歡被人伺候的主,更何況你的身份特殊,跟在我身邊終究不是一件好事。」
「你是怕牧詩語的身份連累你吧?」鈴兒輕笑道,「這樣吧,到我們合歡宗來吧,以你的資質,說不定能成為我們的二師姐。」
「為什麼是二師姐?」姒仙呆呆道。
見鈴兒等人心情黯淡下來,張浩忙拉了拉姒仙的手道,「因為靈菡是她們永遠的大師姐。」
「怎麼樣?考慮一下吧?」鈴兒接著問道。
張浩輕輕嘆了一口氣,「謝謝你們和夏姬的好意,到了現在,我對合歡宗已經沒有絲毫源於魔的排斥了,但是我的枝枝葉葉都在正道,你們也知道,大樹一旦沒有了枝枝葉葉,那就和死差不多了。」
「可是你的根在魔殿。」可兒輕聲喃喃道。
「可兒,你說什麼?」鈴兒不解道。
「沒什麼。」可兒忙笑著搖了搖頭。
鈴兒也不深究,她轉而對著牧詩語說道:「你自由了,你有什麼打算嗎?」
「打算?」牧詩語不由地苦笑道,「大師姐那邊是回不去了,師尊又變得喜怒無常,我還真的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那就來我合歡宗吧。」鈴兒說道。
「合歡宗,真的可以嗎?」牧詩語驚道。
「當然可以,但是你的情況比較特殊,必須將體內的異能封印一段時間,等到師尊確認你適合留下來,你才能正式成為我們的師姐妹。」
牧詩語點了點頭,這對於已經沒有容身之所的她來說莫過於是最好的選擇。
張浩也不由地舒了一口氣,雖然他剛剛表現得很豁達,但他終究怕牧詩語說一套做一套,如今她的異能被封印,那他還怕什麼?不過話說回來,和凌鈺喬三人比起來,這月魔還真不算什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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