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芳大鬧伯府,營救張環、李朗的事,自不必水了。狂沙文學網元芳是救得人,獲益匪淺,拍拍股走人了。留給王氏兄弟的,是一個糟心的爛攤子。
王薔嘛,發現夫人是「內」,還被李元芳拐跑了,不管怎麼樣都需表現得怒不可遏。至於王鍇,則是陷入無盡的惶恐加疑惑。李元芳露了真容,王鍇自然認出來了,他心中充滿了不解,狄仁傑的手下怎麼會和黑衣社的「內」攪和在一起......
伯府堂中,王氏兄弟表凝重,對面而坐,空氣中的氣氛十分凝重。默默觀察了神思不定的王鍇許久,王薔面上露出一絲「痛心」之色,郁道:「想不到,薇兒真的是黑衣社的內!」
「當初我就有所懷疑,我該更深入調查她的,結果還是被她騙過了。他真的是黑衣社刻意安排在我邊的......」王薔這話貌似在自責,實則在向王鍇暗示解釋。
「大哥。恐怕我的份,一開始就被黑衣社的人識破了。混入其間,只怕我的一舉一動都在她們的眼皮子底下,哎......」語氣中滿是「苦澀」王薔嘴裡繼續念叨著。
「好了兒郎,你也別自責了!」苦思冥想了好一會兒,王鍇終於抬首發聲了:「我現在疑惑的是,狄公究竟與黑衣社有什麼牽連,他的護衛為什麼會與薇兒糾纏在一起」
「不好!」在王鍇腦中一團亂麻,越理越亂之時,王薔突然驚起:「大哥,我們可能上當了,落入黑衣社的算計了!」
「怎麼回事?」見王薔那一臉「悚然」,王鍇的心臟跟著揪了。
「大哥,有一事我忘記告訴你了。回來之前,我奉命於荒山古堡截殺了一行人,當時不知其份,此時方知,那一行人竟然是狄公他們。」王薔臉色發白。
「你為什麼不早說!」聞言,王鍇張大了嘴,惡狠狠地盯著王薔。
「我,我......」王薔支吾難言,咽了口唾沫,方才一副悔不當初的表現:「那個時候收到了命令不要下殺手,我還在奇怪,現在想來是黑衣社的人早知我份,故意想通過我將狄仁傑的注意力吸引到大哥你上,好陷害於你。而薇兒,顯然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暗中動作,欺瞞了狄公他們!」
「你糊塗啊!」王鍇臉色已然難看到了極點,忍不住朝王薔發泄著怒氣:「你若早告訴我,白我早面陳狄公。」
王鍇並不算笨,在王薔的引導下,顯然已經回過味來。面沉如水,煩躁地來回踱了幾步,用力一砸拳:「不行,必須得主動解釋,否則誤會只會來越深。」
見狀,王薔當即搖頭勸阻:「大哥,您現在如何解釋得清楚?那李元芳回去,將今夜之事一說,衙門基本可以認定你我黑衣社的份!」
「我可以將況和盤托出!我們是黑衣社的大敵,你也是我派到黑衣社的內間,之前的一切都是誤會......」王鍇當即道。
王薔則入戲已深,嘆了口氣說道:「黑衣社此次算計太深了,有之前的印象在,您哪怕道盡事實,也只會讓人覺得是份暴露後找的託辭。再者,還有薇兒那個jiàn)人搬弄是非,您覺得狄公能解除對你的懷疑嗎?」
「呃」聽王薔這麼一分析,王鍇頓時啞口無言。
一股坐下,如同被澆了一涼水一般,王鍇氣憤的緒漸漸冷靜下來,腦袋有些混沌地琢磨了一會兒,眼神中透露出些許頹然。
「絕不能由著黑衣社那群女人污衊我們,必須要想辦法自證清白!」心頭充滿了憋屈感,王鍇狠狠地將小案砸出了個拳印。
「大哥,還是顧忌一下如何應付眼下的危急吧。李元芳一回去報告,下一刻恐怕就是官軍來拿了!」王薔突然說道。
「憑什麼!我們是被陷害的,來了正好,當面對質!」王鍇語氣強硬。
見王鍇還抱有幻想,眼神中閃過霾,王薔指著府院說道:「解釋,就這府中的武士,如何向官府解釋?」
「我是為了對付黑衣社?」王鍇脫口而出。
「這話官府能信嗎?」
冷峻的麵皮不由抽搐了幾下,王鍇實在不知所措了,望著王薔:「二郎,此刻我已心力交瘁,你說該怎麼辦?」
聞言,王薔深吸了一口氣,裝模作樣地踱了好幾步,方才對王鍇說:「事到如今,只能冒險一博了。」
「如何冒險一博?」
「如今我已基本弄清楚黑暗之山的機關暗道,我們先撤出姑臧,召集部曲,攻打黑暗之山!同時與狄公與官府信,盡陳詳!」王薔雙目中露出點狠意:「我們以實際行動取信,以狄公的英明,必能明察秋毫!」
「這......」聽王薔這麼一說,王鍇有些猶豫了:「是不是,太冒險了?」
強行冷靜下來的王鍇,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然而眼下於他而言不對勁的事太多了,茫然無措,心神不定,根本想不出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大哥,要儘快決斷啊!否則,我等便只能束手待擒,聽由狄公神斷了!」王薔攤了攤手:「不過我要提醒您,縱使狄公再英明,他也已經致仕了。現在涼州乃至隴右,做主的是那涼州都督元徽與會稽王武攸望......」
王薔這話,就仿佛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思及州衙堂中武攸望的惡劣態度與元郎君那不不陽的表,王鍇一咬牙,當即朝外吩咐道:「立刻召集府中人手!」
「眼下夜色已深,姑臧戒嚴,如何撤得出去?」話音方落,王鍇突然意識道,面前又擺出了一道難題。
迎著王鍇的目光,王薔面色自然,故作不經意地說道:「大哥您忘了,涼州地下可有一張地下網道。」
「嘶......」王鍇悚然,一下子轉盯著王薔。
面對王鍇的凝視,王薔心頭難得地有點緊張,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一點異樣,良久,方聞王鍇嘆息一聲:「只能如此了......」
州衙之中,提前得到匯報,元徽於堂中尋到歸來的李元芳。在傷痕累累的張環、李朗二人上停留了一眼,元郎君看向元芳,輕笑道:「想來今夜歸義伯府中很是鬧吧!」
「這是怎麼回事?」指著張、李,元徽皺著眉問道。
「一言難盡!」李元芳說道。
「呵呵。怎麼,元芳兄說話也學會兜圈子了?」元徽說:「那王鍇果然有問題?」
聞問,點了點頭,李元芳雙目中閃過冷芒:「來路上伏擊大人與我們的黑衣社首領王薔,就是王鍇的弟弟,我探府之時,他們正在密議!」
「這位是?」見其狀,元徽心頭冷笑,越過李元芳,走到跟在其後,默不作聲的婦薇兒面前,問道。眼神發亮,打量著這少婦,目光在那前凸後翹的軀上轉悠了好幾圈。
薇兒,夫人,終於見到你了,果然風韻動人......
「她,她是王薔的夫人。」一時有些不知如何開口,少作猶豫,李元芳還是介紹了少婦一個份。
「夫人,這位是涼州都督元都督!」
面對元郎君帶著些度的目光,薇兒稍稍垂頭,按捺住心頭的些許不適,面色自然,上前一步,盈盈下拜:「妾薇兒,拜見都督。」
一股子香風,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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