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善坊中那處最豪華的院落群內,後堂中,簾幕背後,一具豐腴婀娜的嬌軀,慵懶斜靠在軟榻之上。
這絕對是個尤物……自珠簾紗帳外邊看去,雖只能望到點朦朧的影子,卻更顯神秘誘惑。
不過珠簾外恭候著的黑衣男子,深埋著頭,根本不敢抬首亂瞄。軟榻之上的美婦人,是當今天下第二尊貴的女人,太平公主。
「這麼說來,一切都是那個許世德在搞鬼?」公主稍稍撐起了腦袋,淡淡問道。
「回殿下,根據湖州傳回的消息,是這樣的!」簾幕之外的男子,腰身又彎下了些,恭謹答道。
「呵......呵呵!」聞言,太平公主抬首朝簾幕之外望了望,饒有興趣道:「有意思!洛陽這邊這麼大的風波,連皇帝都親自出動了,根由竟然是這樣一條豕犬在作祟,當真可笑!」
「此人的膽子,也確實是大!構陷皇嗣,欺瞞皇帝,以謀私利,家裡的狗出了這樣一條惡犬,想必母親,十分憤怒吧......」美婦公主語氣中,透著點玩味之意:「我那四哥,此次怕是急了,竟然讓成器出洛!」
「若耐心待在東宮,就算那許世德搞出什麼『證據』,就算武承嗣那些人再怎麼興風作浪,不至有性命之憂!」
待太平公主感嘆完,簾外的男子方稟道:「聽說,若不是狄仁傑恰逢此事,皇嗣殿下,此次怕是危險了!」
「狄仁傑......」太平公主嘴裡輕輕地念道幾句:「都說他是神斷,看來此言不假!」
「經此一事,四哥的日子,會更難過了......」太平公主美麗的面容間流露出一點難言的情緒,檀口輕啟,吐出一道醉人的氣息。
「殿下!」堂間靜了一會兒,男子開口了,語氣中透著點緊張。
「怎麼了?」感受到了手下語氣中的異樣,太平公主蛾眉稍蹙,冷聲問道。
「何雲上報,已經有些穩不住了,有些內衛已經在懷疑我們的人的舉動。殿下,各地的那些反武勢力,終究只是一幫烏合之眾,就算把他們納入麾下......」略作猶豫,其人輕聲總結道:「得不償失啊!」
「怎麼,你在質疑我的決定?」聞言,太平公主冷冷道。
「屬下不敢!」男子當即跪倒,面露惶恐:「屬下只是覺得,若不及時處理,會出大問題。一旦引起了皇帝陛下的警惕,查察下來,何雲等人死不足惜,若牽扯到了公主殿下......」
緩緩地坐起了身體,太平公主一時間沒有作話,審量了跪在地上的男子一會兒,方擺擺手:「起來吧!」
「你的顧慮,也有道理!」美公主優雅地理了理肩膀上稍稍滑落的紗衣,面浮思考之狀:「這等事情,本就有所風險。只是,經過許世德一事,母親只怕會對內衛有所動作,卻是不得不防!」
「吩咐下去,暫止一切活動!另外,讓何雲來見我......」想了想,太平公主吩咐著。
「是!」
「對了,王知遠師徒,最近在鼓搗什麼?」忽然,美公主問道。
「聽說,在研究『天雷術』與『驅鬼術』。」男子眼神中表現出點不屑之色,向太平勸解道:「殿下,那王知遠乃功利之輩,小人一個,絕非得道仙師......」
「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太平公主直接打斷其人,嘴角稍稍掠起:「要知道,就是這樣的人,才好控制,才方便引為盟友!」
瞥了眼帘外的男子,太平似乎失去了聽事的興致,隨意地擺了擺手:「你退下吧!」
「屬下告退!」男子恭謹深作一揖,接連穿過三道門,方才退至庭院。
軟榻之上,美公主幽幽地舒了口氣,伸直蜷起的玉腿,張開雙手,伸了個懶腰。散發出的成熟風韻,對大部分男人是極具殺傷力的,只可惜隱於紗簾背後。
太平公主的身材,本就以豐腴見長,慵懶的動作,讓胸脯完全凸露出來。將入夏日,又處內室,公主的著裝顯得十分地隨意,半隆的豐胸露出了一大半,只被一件絲薄的褻衣無力地包裹著。
再度斜倚枕榻,呆了片刻,輕咬紅唇,美公主白皙的面頰,漸漸泛起些紅潤。清明的眼神,慢慢迷離起來,一雙眼眸幾欲滴水,一雙玉手,有些不自禁地,伸到自己胸前腿間活動起來,直入褻衣褲的那種......
公主殿下,也是寂寞了......
當年受越王造反之事牽連,駙馬薛紹直接被女帝餓死獄中,公主平靜的相夫教子生活,立刻支離破碎了。自那時候起,溫婉賢淑的公主殿下,心性自然地發生了變化,性格中類似女帝的強勢慢慢地展現出來。
這些年來,太平公主一直寡居於公主府,幾年前,女帝曾欲從武氏子弟中擇一人尚公主,然而,歷史有了點偏差,美公主拒絕了......
大抵是殺其夫之顧,武曌對太平的寵愛更甚,也未強求其順自己的心意。幾年下來,宮廷內外,公主的影響力也是與日俱增。
香榻之上,公主一人製造的旖旎春光,良久方才平息下來。伏在榻上,微微喘息著,面上的紅潮漸漸褪去,美眸慢慢恢復了正常。
輕咬銀牙,抬起右手,打量著濕潤的中指,太平有些魂不守舍的。纖細的玉指,終是局限,終究有它不能及之處......
腦中綺念滋生,皇帝都有薛懷義那個面首,自己,要不要......
「來人!」
命人打開門窗,使屋中的瀰漫著的些許惑人韻味消散了些,在宮娥的侍候之下,隨意地穿戴好。
公主府很大,後園占地規模更是不小,慢慢地,散著步。在花苑中,一處十分開闊的草地之上,一道幼壯的身影正練著武,手裡揮舞著木劍,周邊侍候著幾名武士與伺候的奴婢。
那是太平公主與薛紹的大兒子薛崇訓,不滿十歲,卻已表現出「武事」方面的天分。在廊道中駐足片刻,悄悄地看了好一會兒,似乎在薛崇訓的身姿間望見了其父的影子。
「崇簡呢?」公主隨口問道身邊的女官。
「回殿下,二郎應該正跟著先生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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