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知道有瑩玉這麼個女人之後,元郎君這心裡就安定了不少!
會武功,來自洛陽,甚至有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這些於元郎君而言,都是利好消息!只是不知,這一次,她背後是什麼人。
洛陽……元徽嘴角泛著一絲玩味的笑容,心思一定,這才細細回味起方才瑩玉的滋味,表情愈見騷氣了......
「走,回客棧!」撒開摺扇,轉動一圈,元徽當先走去,腳步輕快。
玉花軒一行,有了不錯的收穫,就看狐危、獐智那邊消息又是如何了。
傍晚時分,玉花軒元郎君貪歡一場的閣樓里,沐浴之後的瑩玉衣衫清涼,眉頭蹙起,端坐在案後。聞著燃燒的薰香,腦袋仍舊有些發懵。
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方才被元郎君鞭撻的片段畫面,臉蛋之上,殘留著紅潤,兩眼卻泛著寒芒。她卻是回過味來,那個郎君應該不簡單,自己從小習武,然而為其制住凌辱,竟絲毫掙扎不得……就是不知其究竟是何身份,來玉花軒的目的……
思索間,一道黑影自窗外閃過。見狀,立刻屏退婢女。
「怎麼了?」一道壓抑著嗓子的聲音傳來。
「今日下午,玉花軒來了一個年輕公子,身邊有幾名護衛,給我跟上,探探他們的情況!」瑩玉聲音中不帶一點情緒,吩咐著。
聞言,窗外的黑影似乎猶豫了片刻:「對方是什麼人?」
「就是不清楚,才要你們去探一探……」
「也許只是一般嫖客,你不要節外生枝!」
「但願如此……」瑩玉也沉默了一會兒,悠悠問道:「劉家莊那邊情況如何?」
「仍舊沒有動靜,劉傳林那裡拖了那麼久沒有進展,只能另外想辦法了……」黑影穩穩道來:「對了,今日那劉查禮到州城了!」
「嗯?」瑩玉神情一動,爾後慢慢舒緩下來,擺了擺手,輕聲道:「我知道了……」
黑影隱去,女人不由嘆了口氣,玉手撫著仍舊有些發熱的雙頰,眉宇間帶著一絲顧盼自憐之意。今日,她卻是經歷了眼下一生第三個男人的深入衝擊,莫名其妙地便被可惡的元郎君,嘿咻了……
俄而,神情間又泛起沉重的焦慮,受命潛伏湖州有一歲之久了,然而主上交待的任務,到此刻仍舊沒有一點突破。這心頭,著實著急。
夜色愈見深沉,一聲沉重的嘆息,響在春閣之中……
一直翌日清晨,狐危與獐智,尋至州城,找到元徽。
「怎麼樣?」元徽問道。
「湖州只有一個姓曾的縣令,就是那長城令曾泰!」答話的是狐危,飲了一口茶,繼續道來:「至於您提的劉家莊,我二人帶人各處打探,也在長城治下,在縣城西面郊外,主人好像是個致仕官員。」
聞言,元徽眉頭揚了揚,眼珠子轉動幾圈,沉吟半晌,方抬起頭,輕微地點了兩下頭:「不錯……」
完全摸不著頭腦,獐智在一旁問道:「將軍,您讓我們探查這些消息,竟是何故?這姓曾的縣令,與姓劉的莊園,二者之間有什麼聯繫?」
沒有管二人眼中的疑惑,湖州此局,他自己都還未勘透,又如何與其解釋。瞥過狐危:「翠屏山呢?」
眼神中透著迷茫,狐危回答著:「長城縣北,我們來時所望山林,便是翠屏山。那劉家莊,就是翠屏山腳。將軍,這翠屏山有什麼問題?」
「問題?我確是期待它有問題……」嘴裡呢喃一句,俊臉上帶著點x意:「我們走!」
「走?」聽到元徽的命令,狐危稍稍一愣:「去哪兒?」
「去長城縣,去翠屏山!」元郎君直接道來。
「將軍,我們這才方至烏程啊!」有些懵逼,獐智苦笑著,嘴裡碎念道:「早知如此,我們大可不必趕這幾十里路來州城啊,在長城縣等候便是……」
瞪了獐智一眼,這小子相比狐危跳脫不少。迎著元郎君的眼神,訕訕一笑,不敢多言了。
還未踏出門,想到了什麼,元徽抬手吩咐著:「烏勒!」
「在!將軍有何吩咐?」
「留下兩個人……給我盯著那玉花軒,盯著那個瑩玉!」眼中神光外露,元郎君指示著:「記住,小心點,不要露了形跡!」
稍稍一愣,烏勒還是立刻拱手應道:「是!」
……
沿來路北向長城縣,策馬緩行於道途之中。時辰雖早,官道上已能見著少量的行路之人。
「將軍,這背後有條尾巴啊!」朝側後方望了望,狐危貼近元徽,輕聲稟道。
「你也發現了?」元郎君表情淡淡然的。
「是什麼人?」狐危眉頭稍凝,雙目中泛著寒意:「要不要屬下擒來盤問一二!」
「不用!」隨意地揮了揮手:「讓他跟著便是……」
自出烏程始,身後就吊著一條尾巴,都不用怎麼深思,元徽便明白是誰派出的了。瑩玉這個女人,還有點警惕性……再度回憶起從女人身上體會的美妙滋味,元郎君不由思量,異日再見,不知這個女人會是什麼表情。
催著戰馬,加速北向,一副奔出湖州的表現,還未出轄境,便甩掉了背後的跟監之人。
「將軍,有消息了……」在翠屏山腳,尋了處農家落宿,狐危快步進院相稟。
「講!」頭都沒回,元徽輕聲道。
「黜陟使衛隊五日前在潤州江寧縣現身,查辦了貪暴的縣令,其後,狄仁傑又微服現身句容縣……」狐危快速匯報道。
「哦?」元徽有些驚訝:「五日前狄仁傑就在潤州了?」
「正是!」
「看來,我卻是與其錯過了……」嘴角稍稍掠起,元徽感嘆一句。
「現在呢?」元徽再問。
「黜陟使衛隊還在潤州!」護衛趕忙答道。
「還在潤州?」元徽眼神發亮,卻是搖了搖頭,一臉的不信:「這狄閣老,只怕不知在江南哪個縣邑、哪戶農家走訪……」
見元徽在那兒嘀咕,狐危是滿腹的疑惑,這湖州行,總覺得元郎君神叨叨的,下令也是沒頭沒腦,讓他們有些無所適從。
「好了,你退下吧!」擺擺手,元徽開口道:「明日,我們進山看看!」
「是!」
「看起來,用不了多久,狄仁傑就該到湖州了……」遙望夜空,今夜的月亮有些圓,元徽嘴角呢喃著:「湖州,總當不至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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