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她其實真的很想問,七色石到底是怎麼做到上一刻瘋魔得要殺人,下一刻又坐下來跟朋友一樣,和被殺的人說話的?
但又覺得太浪費機會。筆硯閣 m.biyange.net
還是換一個吧,「解除城內百姓體內的煞氣。」
七色石咬牙切齒,煞氣暴漲,「不可能!」
昭月趕忙往後退一點,好好好,別瘋別瘋,「我換一個。」
七色石又平靜下來,「嗯。」
「那」救寓鳥與魚胠?
不不不,俗話說的話,眼睛要盯著沒有涉及過的新鮮事物,救寓鳥與魚胠是七色石跟類約定好的,她沒必要再要求一次。
讓我好好想想,問點什麼好呢「地氣是怎麼回事?」
七色石瞥了昭月一眼,「你不是已經猜到?」
「嗯?你怎麼知道我猜到了?」
七色石勾了勾嘴角,頗為得意自負,「很難嗎?不要忘了我本是七色石靈,我當時就在你的法囊里,你心裡怎麼想的,我能不知道?」
「」是是是,真給你牛壞了~
昭月誠實的表示,「五行神在麒麟山刺殺案中死了一個,即便剩下四個一起出手,想對付魚胠和寓鳥也還差很多,可何況是折斷他們的翅膀。」
斷枝再生,枯木逢春,這是木系花系法術,但花部木部都喜歡直接靈力,很少使用藥水。
而藥水中有股很熟悉的氣味,昭月在麒麟山與五行神互毆三百年,很確定是五行神中的木白。
石山成林,廢土成金,是薛土的傑作。
有可能是他將其他地方的地氣轉移到了石城,但如果真是這樣,元東州的地氣不應該是外泄,而是減少。
而且憑他一個,是辦不到的。
各位家主的談話中,關恆曾提到易森高府上有個術師姓葉,如果沒猜錯,應該是五行神中的葉金。
至於最後一個暗火,要麼跟葉金一樣,潛藏在某位家主府上,要么正躲在暗處,等著與那『高人』配合。
七色石風輕雲淡,「除了薛土,路之平應該也是參與者之一,我一時沒忍住,把他弄死了,可惜。」
知道可惜,昭月覺得七色石還是有那麼一丁點兒良知的。
結果聽他說,「可惜他把我當做容器這麼多年,抽取了那麼多力量,還是廢物一個」七色石折磨路之平的時候,他除了跪地求饒、滿口詛咒外,連像樣的還擊都做不到。
是我太年輕了,「那就沒人知道內情了?」
「路安」七色石詭異地笑了笑,「可惜~」
昭月又來了,又來了。
「無論我如何折磨他,他都不說。」
七色石以為路安被路之平嬌寵了幾千年,早就寵壞了,卻沒想到他能在自己手裡抗這麼久,「在這一點上,我不得不承認,路安挺頑強的。」
廢話,路安要是真說了,會被你折磨至死吧,「那」
昭月其實有懷疑對象,但這個會牽扯出一些不可控的勢力,就是穀神認為的『俊良二三四五六』。
也可能涉及到天界的重大秘密,這些可萬萬不能從她嘴裡說出來。
「我給你提供一個方向」七色石。
你會有這麼好心?絕對有陰謀,「什麼?」
七色石,「跟我回春楓城。」
昭月,「」別逼我跟你玩命。
大不了再施一次二爻陣,然後靈脈爆裂,同歸於盡。
七色石被昭月『拼命』的眼神笑到了,「你好像忽略了一個人,不,一個妖。」
昭月眼前一亮,「雙雙!」
七色石站起來望著青山雲霧,「有些人總覺得我是瘋子,做事情沒有腦子,那我就讓他們看看,什麼才是心機深沉,步步為營。」
在那片大山里,他之所以瘋狂追殺昭月,一是真的因為非常生氣,二是為了讓雙雙有足夠的時間,思考如何『逃走』。
昭月,「」領教了領教了。
七色石再次發起邀請,「怎麼樣,去不去?」
仙族神族在鴻蒙之初,也是愚昧無知的。
那些百姓不過是蒙昧未開,就算有錯,也罪不至死。
而他們存在的意義之一,不就是教化世人嗎?如果能救,為何不救!
若只為高高在上,拿著所謂的道德正義去批判他們,又跟那些對類指指點點的人有什麼不一樣?
七色石半威脅的提醒,「可只有不到兩個時辰了。」
昭月點點頭,「煩請帶路。」
七色石查德一愣,沒有想到昭月真的會同意,「就為那群視你們為異類的雜碎?」
昭月,「為我自己問心無愧。」
「什麼?!七色石落被抓了?!」路安猛地起身,沒站穩差點倒在地上,幸而雙雙一把扶住。
單膝跪地的黑魔將,「千真萬確,若非如此,末將也不敢退啊。」
準確的是逃跑。
雙雙扶路安坐在寬大的座椅上,「我說了,七色石沒能打過大頭,偏偏少主還不信。」
路安緊繃的神經一松,「嗬」一下笑出淚來,心裡百感交集,無法形容。
七色石終於完蛋了,終於要死了終於沒人再折磨他了,他再也不用提心弔膽的苟活了可,可他要是沒死怎麼辦?!
路安一把抓住雙雙的胳膊,「可萬一,萬一他他回來了怎麼辦?!」
不,我不能坐這個位置,他還沒有死,隨時可能回來,不能讓他看見我坐了這個位置。
雙雙一把將路安按回去坐好,「少主不必擔心,他回不來的,就算為了救元東城的百姓,沖陣營也不可能放過他。」
黑魔將站到路安另一邊,「是啊,少主,況且我們已經修補好了防禦牆,他進不來的」路安雖然是個紈絝,但好歹不會動不動卸胳膊卸腿,掏心挖眼珠子。
其次,路安是他們這些老臣看著長大的,捧他做城主當然比那雜種好太多。
「不,你們不了解他」對七色石力量的恐懼,讓路安冷靜下來,「除非他自己願意,否則就算沖陣營把他碾成灰也救不了那些百姓。」
路之平很早之前就跟他說過,吸食七情六慾雖然可以增長功力,但也會無法避免的在體內種下煞氣,只是煞氣對魔族妖族的作用與人族不同而已,只要魔功或妖力不廢,他們就能對煞氣加以利用。
可人族路安突然有個可怕的想法。
「你們說,他們會不會放了七色石?」路安絕望地問。
雙雙想都沒想,「不會。」
路安望著雙雙,整個人都忐忑難安,「萬一,萬一放了呢?!」
「那您就」雙雙在路安耳邊小聲說了什麼。
黑魔將豎起耳朵,放大了聽力,卻什麼也沒聽見。
聽完雙雙的建議,路安茫然了。
那些秘密是他最後的保命符,父親說,將來不管遇到了什麼事,只要他不說,就還有一線生機。
可七色石越發沒有耐心了,以他瘋魔程度,自己總有一天會被他折磨死。
但說了,他也許死得更快更慘。
李世蓮那個老匹夫,沖陣營也不會放過他。
沖陣營?!路安突然想起那個在戰場上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子,「你說抓住七色石的是誰?!」
雙雙順口說,「大頭」又想起來,「這只是外號,她本名叫昭月。」
路安急切地問,「她也是妖?」
雙雙搖搖頭,「她原在南大營狌羅麾下,說是犯了錯被貶到雜役營,兩個多月前被類強征了過來,似乎是來自天界的低階仙官。」
雙雙和昭月關係不好,對她背景來歷不如類和精精知道的那麼多,主人也沒提過,他只能根據自己看到的判斷。
「低階仙官」路安很失望。
但又覺得,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也不能放棄,「她的修為高嗎?」
「修為不及在下的三分之一。」
路安眼中徹底暗了下來。
「但戰力、應變力很不錯,會的法術也很多,見識胸懷也是有的,待人接物也算有禮有節」雙雙是很討厭昭月,但不可否認,昭月的能力在同輩中確實很強。
路安點點頭,心裡默默有了決定。
既然修為、年齡、地位並不能代表一切,昭月那裡就還有可能。
「兩位,我要搏一搏」那樣飽受摧殘的日子,路安再也忍不下去了。
雙雙和黑魔將同時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是。」
昭月長這麼大,沒怎麼快過。
要不是早早辟穀了,很有可能會吐出來。
當然,九成九是因為有傷在身,承受了她不該承受的飛行速度。
「哼」七色石不以為意地揮了揮衣袖,「若你有朝一日能飛升大神,就不覺得這個速度快了。」
昭月那一天應該還很遠。
城門沒開。
嗯?七色石認認真真地再施了一道法力。
城門還是沒開,還顯現出一道高聳入雲的防禦牆,將他彈退數米。
防禦牆將春楓城整個都圍了起來,上面刻滿古怪文字,釋放著陣陣魔威,還有黑蛾爬爬停停,修補著牆上的裂縫。
「看來我還是太仁慈了」七色石的右手逐漸變成一把煞氣長刀,頓時陰雲密布,地動山搖。
突然,防禦牆消失不見,城門緩緩開啟。
黑魔將帶著一隊六人小兵,掀袍而跪,「恭迎城主回城。」
七色石刷的一下到了黑魔將面前,一腳踩得他趴在地上,「不在城裡當縮頭烏龜了?」
六個小兵一抖,然後被黑魔將後伸下壓的手止住不動。
不動是不可能的,昭月看他們的樣子,就像中風一樣。
「說啊!」七色石一發狠,黑魔將就不停地嗆血,五官都變了形。
昭月有些反感,「你踩得他氣都喘不過氣來,讓他怎麼說。」
七色石回頭看了一眼昭月,發現她站在城外沒進來,「也是。」
抬開腳猛然一跺!
「啊——」黑魔將的手斷了,但還有殘餘的皮肉手筋還連著。
「真是刺耳」七色石又要再補一腳,「嘭」的被一記靈力別開。
昭月,「你要殺他,痛快殺了就是,何必如此折磨他。」
「哼,你自身都難保了,還有空管別人?」七色石嘲諷道。
昭月也不想管,可架不住手不聽使喚,「路安呢?」
黑魔將疼得青筋暴起,緩了好一會兒,捏住斷臂上端的右手小指微微動了三下,顫抖的憋出一句話,「在在長安閣。」
「走吧」七色石徑直朝長安閣去。
「多謝」昭月趕緊跟上七色石。
待他們消失在視線里後,黑魔將發現地上多了一瓶藥。
快到長安閣的時候,七色石突然停下,「一條狗,不殺也就算了,但我提醒你,無論一會兒路安說與不說,我都會殺他。」
長安?憑什麼都是兒子,路安就得長安?!就因為他是撿來的,受什麼苦都是應該的嗎?!
好啊,長安是吧,地下去安吧!
「你若敢攔我,哼」七色石給了昭月一個眼神,讓她自己體會。
「嘭!」門被強行破開,木頭碎屑飛的到處都是。
路安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又攥緊拳頭,強行冷靜下來。
「不過幾個時辰不見,你膽子見漲啊」七色石噙著笑走過去,一下一下地摸路安的頭。
路安,「」深呼吸了又深呼吸。
鼓起十二萬分的勇氣,克制住對七色石的恐懼,抬起頭看著他。
「」七色石被路安的眼神看得頓住了手。
可他一笑,路安又小綿羊似的縮了回去。
「你是昭月?」路安看向昭月,獨眼裡充滿了恐懼、擔憂希望。
昭月點點頭。
七色石就站在路安旁邊,緊盯著他們的談話,一旦昭月問完她想知道的,他還了這個人情,他就把路安的右眼也挖出來,然後掏空他的腦子。
至於昭月?哼,既然不選他。
那殺了就好。
看著昭月,路安突然安心許多,「你想問什麼?」
昭月神態自若地走近幾步,「元東州主李世蓮是什麼時候開始與你父親接觸的?」
按照七色石被困的時間來推算,與路之平勾結已經是代代相傳的事了,所以用接觸來形容更合理。
路安,「在李世蓮當上州主的前一年,除了他,關恆,易森高,白成英私下與我父親也有往來。」
這個昭月猜到了,「那其他人呢?」
路安說著說著,越發自信起來,「方堯眼見太小,吳生安是個莽夫,李元勝膽小如鼠,與他們合作弊大於利。」
咦?七色石驚奇的發現,這個廢物弟弟,居然有點大家風範?
「至於花不負」路之平在的時候,路安也偷偷溜去元東城,在香樓里見過兩次花不負,「他很聰明,不是我和父親能掌控的人。」
昭月又走近,仿佛很迫切的樣子,「那白俊呢?」
看昭月終於走進了範圍之內,路安儘量穩住自己的神情不變,裝模作樣的思考了好一會兒,「若你說的是八大家主里最年輕的那一個,那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他根本不是白小家主。」
七色石更恨了,「你居然真的知道這麼多。」
路安單腳站了起來,「我是父親的寶貝兒子,當然知道。」
七色石怒不可遏的一掌拍下拍空。
昭月與路安就這麼在他眼皮子底下不見了。
屋內的桌椅板凳、門窗地板也全都變了樣,一道道本該在春楓城外的防禦牆將他困了起來,前後左右、頭頂腳下,不留一絲縫隙。
七色石想起來昭月剛才『無意間』走的那幾步,怒極反笑,「哼,我真是低估你了。」
昭月捏碎一顆風行珠,瞬間帶著路安到了石城。
然後隱了氣息,躲進一家店裡。
關上門之後,路安坐在桌前,環顧四周,一會兒感動得淚流滿面,一會兒緊張兮兮地問,「他真的不會找到這裡嗎?他真的不會找到這裡嗎?」
昭月乾脆將他放倒,讓他好好休息一會兒,自己在桌上留了話,出去石城裡逛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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