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輛保姆車上,蕭笑剛坐下發現手裡抓著一本雜誌,砸嘴想了一下,隱約是剛才簽名的時候粉絲塞的,低頭一看,封面穿著火紅色長裙的女人妖艷地斜視,一副不屑於天下的神情。
蕭笑也上過這本雜誌,但她的封面沒這封面奪人,腦海里浮現蕭半離演鬼紅時的神情,與封面上的相差無幾,沒人能把火紅色穿得這樣妖艷魅惑而又不失庸俗。
蕭笑含笑翻開雜誌,想看看蕭半離是怎麼回答那個犀利主編問題的。
看到蕭半離回答楊簡問題那裡,蕭笑噗地一聲哈哈大笑,身邊的助理跟楊簡都被她的笑聲嚇得睜開眼睛。
她的助理焦急地問道,「蕭姐,你笑什麼?」
蕭笑笑彎了腰,把雜誌往楊簡身上一扔,笑道,「你在半離眼裡,可能是一份美食。」
這下,蕭笑跟楊簡的助理造型師都好奇了,擠過來,一低頭就看到碩大的標題:蕭半離認為楊簡「秀色可餐,人間美味,流連忘返」肖想影帝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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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車裡全噗出聲,那位被肖想的影帝,眯起眼睛,眼眸暗沉,幽幽地來了一句,「這叫明目張胆抱大腿。」
保姆車裡寂靜了幾分,後又爆出大笑,笑得車身都動盪了,一向悶葫蘆似的影帝居然知道抱大腿的意思?
這也就算了,還知道蕭半離抱他大腿,自我調侃?
楊簡閉目養神,沒理車裡笑瘋了的一群人。
回到家裡,蕭半離倒頭就睡,睡不到一分鐘,便被渾濁拎到閣樓,扔進浴缸里,呼啦一聲嚇跑了小寶。
她睜開眼睛,問道,「為何不讓我睡?」
&明日無事,今晚就在閣樓呆著,半生修復需要一段時間,你勤加練習。」渾濁哼道。
小寶見她坐穩了,張著水潤潤的眼睛便撲過來,與她一同擠在浴缸里,嘴巴嘟嘟道,「媽媽你抱抱我。」
她笑著把小寶摟抱在身前,下巴抵在小寶小小的肩膀上,聞著小寶身上清涼的青綠草味,疲憊得閉上眼睛。
小寶在她懷裡安靜地坐著,時不時說道,「媽媽,爸爸還沒回來呢,一整晚了,你說他是不是在外面找女人了?」
她神智迷糊,唔了一聲,也不知唔什麼,小寶頓時扁了嘴巴,可憐巴巴地盯著閣樓門,心裡仍嘀咕著。
小寶一天一天長大,它的智商一日一日上升,每一升都比同齡鬼要高出許多,更不用說普通的人類。
渾濁研究過小寶,後不甚情願哼道,「這怪胎將來可會禍害眾鬼,光是如此小的智力便知去尋仇,他日…>
&寶,你嘀咕什麼呢?」秦瀧清澈的嗓音由遠而近,伴隨著閣樓門打開帶入一股陰氣,「老遠便聽到你說我找女人!老子找什么女人了!!」
說罷,秦瀧來到浴缸前,見到浴缸里渾身綠的女人他嘖了一聲,「這麼晚還修煉呢?」
她困得睜不開眼睛,小寶從她懷裡跳出去,瞪著秦瀧,「爸爸,你在外面找女人。」
&你妹啊,給我坐好!廢話真多!」秦瀧一擺袖子,癱坐到地上,與浴缸里的小寶大眼瞪小眼,瞪得如牛眼似的。
渾濁哼道,「幼稚。」
&幼稚了?」
&幼稚了?」
秦瀧與小寶齊齊轉頭,如出一轍地問道,渾濁見狀,哼了一聲,閉上枯老的眼,眼不見為淨。
在閣樓呆了一晚,早晨天未亮,她便被秦瀧搖起來,扯掉頭上的青綠草跨出浴缸,迷迷糊糊地回到家裡。
父母仍在休息,她墊著腳尖摸進房間,一躺床上又睡了個天翻地覆。
拍了幾日的戲,確實累得不少,為了維持半生的氣味,青綠草得多泡,一覺醒來,已到中午,母親見她睡得熟,沒喊她吃飯,留了她愛吃的菜,見她起了,母親去給她熱菜,吃完飯,父親說想出門走走。
母親便喊上她一塊。
過去21年,為了陪著她,父母除了添加食材或者必要的工作,極少出門,更何況一家子一同逛街。
今日難得放假,她笑著一手勾著母親一手勾著父親,喊來公司的保姆車,帶著三人到世貿中心逛超市。
母親與父親眉頭舒開,臉色紅潤,十分精神,有她陪伴,更顯得歡快,她戴了個口罩只露出眼睛,三人在世貿中心看衣服,化妝品,看鞋子,不買心情也是愉快的。
父親沒有讓出股權之前,家裡過得都是錦衣玉食的生活,這些年,囊中羞澀,為了她的病花去不少,日子漸漸歸為平靜,走上普通的生活,現如今家裡的開銷,全靠父親玩得一點股票支撐,沒有大財的命,只有小財的得,她若健康,日子便能和諧地過下去,若是有些許病痛,就是在扯父母的命。
她演鬼紅的錢,公司以五分制發給她,她第一時間全交給母親,但母親一分都沒收,既然如此,今日便把那錢花了。
於是她見母親試哪套衣服好看鞋子好看,在母親放下之後又悄然買單,讓人準時寄到家裡。
父親用來看股的電腦也時好時壞,她順勢掏錢買了一台新的,讓其送到家裡。
渾濁在一旁,冷眼地看著。
時不時冷哼,「真是孝順,再孝順也只有今生,下輩子說不定彼此便是仇人,撕得你死我活的,我可見過太多了。」
她撇撇嘴,懶得回渾濁的風涼話。
足足逛了一個下午,母親喝了杯奶茶便走不動了,父親見夕陽落下,便喊著回家,她本想說在這裡找家店吃了便算了,可心知母親不會同意,便沒開那個口,喊司機將車開過來。
世貿中心隔壁是人民法院,這時從人民法院門口傳來哭喊叫囂的聲音,世貿中心在逛街的市民全好奇地聚集在法院門口,母親端著奶茶也順著看過去,一臉好奇,拉住一個剛從人民法院門口過來的人好奇地問道,「那邊發生什麼事?怎麼這麼吵?」
那人嘿了一聲,道,「一對中年夫婦,起訴那個誰,慈善家古岳,對,就他,說他欺騙他們的女兒,還害他們的女兒流產,但好像起訴被駁回了,畢竟是慈善家嘛,做了那麼多年的善事,怎麼可能可以隨便誣告。」
話剛說完,這頭有人就湊過來,八卦道,「那個中年夫婦我認得,是那個神童覃微的父母呢,今年的高考狀元,連連跳級的那個女孩。」
&下真是有好戲看了。」
她抿緊嘴唇,與父母說道,「我去看看。」
聽到古岳名字時她腦袋便炸開了,覃微可是小寶的生母,她永遠都忘記不了那張紙條以及那對夫婦趴在玻璃上那茫然的神色。
&想幹什麼?」渾濁大聲地吼道。
她翻了手心,屏蔽渾濁的聲音,朝人民法院走去,父母沒留著等她,便一同過去。
人民法院門口,那對中年夫婦穿著全身黑坐在高高的法院台階上,臉色灰暗,手裡掐著一份起訴單。
周圍的人探頭看著,指指點點,卻無人上前,那對夫婦,女的哭成淚人,鬢角白髮叢生,男的滿眼恨意,覃微是他們的獨生女,捧在手裡怕摔,含在嘴裡怕融,可如今死得那樣冤枉,卻無法討回一絲公道。
她拉了拉口罩,免得被人認出來,上前蹲在那對夫婦的面前,低聲道,「叔叔阿姨,我是覃微的朋友,我有事想跟你們談談,去我家坐一下好嗎?」
覃立衛拉回視線,與老伴對視了一眼,問道,「我女兒的朋友?」
她笑了一下復發現她戴著口罩,便說,「嗯,我還想給你們看一樣東西,關於覃微的,到我家坐坐,我們聊聊。」
一聽有女兒的東西,覃立衛神色變了變,他疑惑道,「你戴著口罩跟我們見面,又說手裡有覃微的東西,我們怎麼相信你?把口罩拿下,我看看你,我沒聽說過覃微有你這樣的朋友。」
她俯身到覃立衛的耳邊,小聲道,「叔叔,我叫蕭半離。」
話音一出,覃立衛眼睛瞪大,後與老伴對視了一眼,咽了下口水,再認真研究了跟前戴口罩的女人。
半響才道,「好,我們跟你走。」
她嗯了一聲,率先起身,朝人群中的父母走去,覃立衛與老伴捏著起訴書,也跟著起身,神色略顯不安地跟著她。
保姆車停在父母的身後,父母雖然疑惑,但也沒開口拒絕,倒是拉開車門,禮貌地讓覃立衛夫婦上了車。
車子一路無言回到家裡,法院門口的人也隨著保姆車的離去而散了。
進了家裡,她將門落了鎖,父母招呼著覃立衛夫婦,她進房間,將那張帶著無數手指印的紙條,下樓。
客廳里,母親聽了覃微的遭遇,哭得滿臉都是淚水,覃母也沒停下,她深呼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四人齊齊抬眼看她。
她笑了一下,覃父覃母倒吸一口氣,面面相視,這真是蕭半離!演鬼紅的那個藝人。
她把那張紙條遞給覃父,說道,「上次路過東夏門那一排紅瓦房時,我車窗開著,飄進了這張紙條,當時我一把抓住,打開,發現寫了這樣的字眼,便下意識地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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