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抬頭,海蘭就嚇了一跳。
本站在門口的魏嬿婉竟已經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你想幹什麼?!」海蘭正要掙扎,卻已經被魏嬿婉狠狠握住了左手手腕,「啪」一下按在了躺椅之上!
這是印記第一次和海蘭直接接觸——
她手腕之上好似有什麼堅硬的物體,正一拱一拱的往上衝擊,想要將印記頂破!
魏嬿婉卻不懼,只盯著海蘭那漆黑的眼眸,一字一句道:「本宮只問你一句話。」
「海蘭。」
「你的人格呢?」
一句話,讓掙扎著的海蘭突然停了住。
人格?
她疑惑的搖頭道:「魏嬿婉,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你是珂里葉特·海蘭,還是——」
魏嬿婉捏著她手腕的手沒有半分放鬆,「還是皇后娘娘的另一個分身?」
「分身」二字一出,好似點著了海蘭的一個痛楚,讓她尖叫道:「別問我,你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娘娘!」春嬋著急要上前來幫忙,卻又被魏嬿婉喝住了,「你別來!」
她只盯著海蘭的神色,以及手下忽而快速震動,忽然沉寂下去的那硬塊——
「你心中該是清楚的。」魏嬿婉低聲道:「你的人格被你丟棄了,你已經不是一個人,你只是她養的一條狗,如懿也只是將你當做一條狗。」
「不是的,不是的。」從沒有人將這一面剖給海蘭看,海蘭瘋狂的要去推魏嬿婉,「姐姐她救了我,她為我做了很多很多的事。」
魏嬿婉厲聲道:「她沒有救你,她任你被幽禁!」
「不。」海蘭甩著頭,「我知道的,姐姐心裡一直惦記著我,所以這一次,她也為了我好才不救我的。」
「哈。」魏嬿婉笑了,「皇后娘娘惦記著你,還是惦記著凌雲徹更多一點?」
海蘭最聽不得的就是凌雲徹這個名字,那硬塊震動的越來越快,好像要破開肌膚出來一樣。
「你愛她,她卻不救你。」魏嬿婉低聲道:「因為她愛的只有男人,只有凌雲徹,不是嗎?!」
「你!」海蘭尖叫著要用頭去撞魏嬿婉。
魏嬿婉頭一偏,便躲過了她這胡亂,沒有章法的攻擊,順勢亦抓住了那猛然撞入她手心的那東西!
她一眼都不看,用勁一捏,稀碎的粉塵便從她的指縫中飄散開來。
而本十分激動的海蘭,好似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虛弱的靠在躺椅上,恍惚著喃喃道:「救我」
她好像迅速的蒼老了下去,看向魏嬿婉的眼神亦帶著哀求,「救我,令妃是來救我的嗎?只要你救了我,我什麼都聽你的——呀!」
她用手捂著臉頰,剛才的虛弱無力立刻轉變成了惱怒,「你為什麼突然打我?」
魏嬿婉甩了甩手,冷笑著往後退了幾步:「海蘭,你現在裝什麼清醒無辜?」
海蘭眼中的狠毒時隱時現,卻還裝作可憐的模樣,「我是被迷了心,令妃娘娘,他們都說你善良溫和,你怎麼忍心看得我就這般被關在延禧宮中,我是無辜的啊。」
「無辜?」
魏嬿婉扶上了春嬋的手,「造黃謠,殺永漣,害永璜,永璟,海蘭,你手上的血太多了,本宮亦不信這全然因為你被控制,這其中定還有你自己的本心!本宮只告訴你一句話——
做事的是你,報應也會回到你身上來,本宮亦不是什麼菩薩,救一個曾經害過本宮的毒婦!再說了。」
她冷笑不已,「海蘭,你又何必裝出好似被哄騙的樣子?本宮說你是皇后的分身還是說得輕了,你,根本就是她的惡魂外置!」
海蘭的嘴角抽搐了幾下,好似想要發怒,卻又迅速平息下去,眼中反而落下淚來,「不是的,我真的已經後悔了,只想求令妃幫我說說話,讓我有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對了。」
她仰著淚眼,「還有永琪,我是他的生母,你既和白蕊姬交好,又怎麼忍心不救我?你難道想要永琪永遠背負著痛苦嗎?令妃娘娘,你只要伸一伸手就行了。」
言詞懇切,拳拳之心,讓人感動不已。
「呵。」
魏嬿婉低低笑了一聲,「海蘭,你和旁人不同,你身體裡的每一滴血液都早已成了黑色,你連曾和你抱團取暖的純貴妃都能害,本宮可不敢賭,要是救了你出去,你立刻就能給本宮一刀!」
被戳破面目的海蘭立刻變了模樣,她起身便要往魏嬿婉身上直撲而去,「魏嬿婉,我要你的命!啊!」
剛被抽走黑氣核心的身體乏軟的很,魏嬿婉只讓了一步,海蘭便從台階之上撞下,摔了個滿臉滿頭皆是血。
「魏嬿婉!」
海蘭目眥盡裂,怒吼著:「你以為你這樣就贏了?我告訴你,姐姐沒了我,還會有新的人為她捨生忘死!」
她帶著快意道:「至於你,魏嬿婉,只能如同陰溝里的老鼠一樣,只能永遠仰望著姐姐!」
魏嬿婉被激怒了嗎?
自然是沒有。
多虧在啟祥宮的那麼幾年,給她鑄造了個無比強大的心臟——
海蘭的大放厥詞,根本不能影響她分毫。
「是嗎?」魏嬿婉腳步不停,「本宮很期待。」
海蘭眼睜睜的看著她不急不緩的往外走,卻破了防,「你為什麼不怕?你和我一樣出身底層,為什麼你不怕?」
被皇上強迫之時,她極怕,怕的渾身都發抖,所以才將如懿當做救贖。
姐姐是她的光,亦是她能在這深宮裡活下去的支柱。
她愛她,亦是將她當做了可以依靠的高山,只有像姐姐這樣的後族,才能保護她不再受傷害。
可是,魏嬿婉憑什麼不怕?
她沒有靠山,為什麼卻走的比任何人都要穩當?!
魏嬿婉走到了門口,平靜道:「本宮自然不怕,本宮想要的,本宮會靠著自己的手去爭去搶——」
她回頭看向地上的海蘭,嗤笑道:「皇后所謂的不爭不搶,不過是自卑者的自戀,她爭不過本宮,所以本宮為什麼要怕一個無能的人?」
魏嬿婉一字一句道,「你們瞧不起本宮,本宮亦瞧不起你們,至於你所說的什麼會有人繼續為皇后效力,本宮更是不會惶恐。」
海蘭乾澀的咽了口唾沫,看著眼前明艷的女子微笑道:「她又不是我的姐姐,海蘭,你猜你的姐姐有了新人,還會記得你這瓶舊酒嗎?」
這句話,將海蘭的虛張聲勢直接戳了個破!
是啊。
魏嬿婉為什麼要怕?她和如懿本就不死不休,多個敵人少個敵人,她都會往前,一往無前,一直往上走。
可海蘭不同。
沒了皇后娘娘,她只是個無人會再度想起的庶人,會在這個偏遠的延禧宮死去無人知——
「那你來,是為了什麼?!」海蘭趴在關閉的大門上,吼道:「就是為了折磨我嗎?」
自然不是。
魏嬿婉伸出手,看著掌紋中還殘留的些微粉末。
海蘭有一點說的對。
她是永琪的生母,為了不讓他和白蕊姬離心,她自然不能殺了海蘭,但也不可能讓她縮在角落裡繼續發展。
廢掉她控制旁人的能力,再加上永久的幽禁,皇上逐漸試探著加大的懲罰——
「走吧。」魏嬿婉輕輕一笑,往前走去。
珂里葉特·海蘭,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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