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在這裡的,很多都是昨晚宴會上的熟面孔,並且遠處還有人清場,不讓普通人靠近。
看起來是想要封鎖消息,避免常人聽到聶遠他們的談話,從而對哈瓦那港城的現狀,感到更加擔憂。
所以即便風之子號的造型,
確實在帆船當中,別樹一幟的精緻,美感與速度感爆表,不出意外的吸引了很多路人的目光。
但普通人是無緣近距離欣賞了。
「聶遠先生,您來了,我們恭候多時。」
「很有幸在這裡見證風之子號,迎來他的新任船長,哈哈。」
「要解決哈瓦那港城的問題,
一艘風之子號,
可能不夠吧?如果需要調遣艦隊,您大可開口便是,我們絕對配合。」
看到聶遠他們的到來,權貴們紛紛迎上,說著恭維的話。
但能夠看得出來,還是有人,真心想要解決哈瓦那港城的問題的。
畢竟港城的貿易量受限,他們很多人,也是蒙受著巨大的損失,很少有人會想這種情況繼續下去,發難民財的人除外。
所以他們對聶遠的恭維,除了真的顧忌他當下的身份以外,還因為他是現在唯一有希望解決問題的人。
聶遠略作回應之後,便將目光落到了從風之子號上走下來的三人身上。
科爾雷恩率先介紹道:「這三位分別是風之子號的大副二副三副,都是非常有經驗的老航海家,也是我們聯合教會內部的二級人員。」
說著,科爾雷恩又在聶遠的耳畔,
以只有他能夠聽到的聲音,側頭說道:「如果接觸下來,你不喜歡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是可以告訴我進行更換的。」
在海外航行,十分注重船員們互相之間的關係,這是幾乎所有航海者的共識。
因為在遠離規則與制度的外海,很多時候遭遇突發狀況,考驗的就是人心了。
要是遇上叛亂,大副裹挾一眾水手,將船長綁了扔下海餵鯊魚,外人都很難知曉真實情況,更別說管制了。
畢竟遠海航行,本就是一件極其有風險的事情,死亡率始終不低。
到時候靠岸了,「倖存」的水手們,統一口風,集體講述一個編造的故事,說船長和部分船員,
遭遇了海怪襲擊,
甚至是突發心臟病死去了,
內陸的審判官,也都很難對其進行判決。
至於屍體?
屍體我們怕腐敗之後,讓整船人都蒙受瘟疫,所以給實行海葬了。
你拿什麼去辨別真假?
當然,以聶遠他們的實力,是根本不會遭遇這種狀況的。
但也不能忽視,他們此次執行的,是極度困難的抽象源任務。
要是在關鍵時刻,某位船員因為和船長相處不愉快,懈怠了某些指令,那麼就很可能造成任務失敗。
而且一旦互相之間的關係,產生了強大的間隙,也很可能被抽象源,又或其他什麼東西,給蒙蔽住心智,然後無限放大,最終釀成惡果的。
所以科爾雷恩,才會給出這樣的說辭,讓他千萬不要不好意思,覺得不合適,立馬就可以提出換人。
三位船員在聽到科爾雷恩的介紹之後,也都向聶遠點頭示意。
「你好聶遠先生,我是風之子號的大副,得文。」
「我是二副,尼爾森,很高興見到您。」
「我是三副,錢寧,很榮幸配合您的工作。」
聶遠笑著一一回應,而後道:「就你們三位嗎?其他船員呢?」
多桅帆船是需要通過多人協調合作,才能夠有效運作起來,這點常識聶遠還是有的。
而風之子號看起來排水量也不算很小,完全能夠容得下幾十個人,在上面生活與勞作。
正常來說,如果僅靠三個人操作的話,還是有些勉強了。
至於聶遠他們,毫無航海知識,所以也肯定在駕駛船隻這方面,幫不上什麼忙的。
哪怕米蘭達等人,在悠久歲月當中,積累了不少常人難以企及的知識,但卻註定缺乏實踐性。
因為常年被詛咒困擾,哪裡讓他們有閒心,可以安生度日啊,到處東躲xz,可沒有那麼多實踐知識的安全空間。
而且海洋在他們還沒有覺醒的時候,就相當於危險的代名詞,就算往其他陸地上的危險禁區跑,也不可能去到海上的。
要是倒霉屬性一觸發,船沉大海,那可就真的沒機會逃出生天了。
興許哪怕在詛咒困擾中,也都書不離手,瘋狂汲取知識的巴克,可以為他們的出海,提供一些行動上的幫助。
但南希、米蘭達、古斯塔夫,他們的性格就註定了,對船隻與海洋,肯定是屬於門外漢的。
聽到聶遠的話,大副得文也並不意外,回答道:「我們三人只是保證,哪怕完全沒有其他人的協助,也能夠勉強將風之子號,完美的運行起來,並在出海時,為您提供任何所需的幫助或建議。
至於水手,您完全可以自己挑選,不管是官方,還是我們聯合教會內部,都有一批很傑出的小伙子。
當然,如果您願意的話,我也是可以直接幫您,挑揀一些老水手上船的。」
聶遠瞭然的點點頭,並故作鎮重的看著得文,道:「大副,我可以信任你嗎?」
得文幾乎沒做猶豫,立馬就拿出了教會人員的專業素養,站直了身體,並向聶遠敬了個揚手禮,字正腔圓道:「竭誠輔佐您前行,船長!」
「好。」
聶遠說了一聲,便拍拍得文的肩膀,道:「那就由你為我挑選幾位水手吧,數量不要太多,都交給你決定。」
「遵命,船長!」
得文回答著,便將自己敬禮的手放了下來,又道:「請問船長,我什麼時候去呢?還有,您需要我甄選出一兩位異性上船嗎?」
聶遠愣了愣,而後想到遠距離航海,通常確實會比較枯燥,所以很多船隻在出發前,都會邀請幾位異性上船,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這話放在此刻,就有些怪怪的了。
他們可是出海去執行正經任務的!
還很危險!
聶遠上下打量著得文,問道:「不知道你說的這個異性,她正經不正經呢?」
得文正要回答,不過卻注意到了周圍人古怪的目光,遂湊近了聶遠耳邊,才小聲道:「正經和不正經的都有,只要船長需要,公家完全報銷。」
「哈……」
聶遠聞言不由笑了起來,道:「這下我倒開始覺得你有點不正經了。」
不過話雖如此說,他倒是非常理解得文的,並沒有因此而覺得他職業素養低。
畢竟,得考慮到一點。
那就是得文他們作為二級人員,實則在遇到海燕號或其他危險的時候,並沒有絲毫抵抗之力。
也就代表著,他們都不知道,今天出海後,明天自己還能不能夠活著。
可即便如此,這幾位還是沒有絲毫怨言,選擇遵守自己在加入教會時的誓言,為信仰和眾生,獻出自己的生命。
那麼根本就不用再過多於苛責他們,難道還要人家在臨死前,都對長官和各種教義,畢恭畢敬,不敢絲毫逾距,不敢表達自己的性格與想法,到死都維持著堅決遵守一切道德禮義廉恥,與上尊下卑的孫子儀態,才算的上是一個好同志嗎?
聶遠不這麼認為。
所以對於面上一本正經,不過卻時不時給自己使眼色的得文,他反而更加欣賞了。
憑自己的經驗,這樣的人,往往在遇到事的時候,才會更加不留餘地的站出來,也更加純粹與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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