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嶧山一切如舊,陳學鑒雖然舔為四公子,可他現在對南嶧山的影響實在太小了,在不在似乎都沒有任何區別。
南翁尊者還在閉關,臨近南嶼盛會,山中極為熱鬧。
陳學鑒找到端木晨的時候,他還是如往日一般,喝著小酒,看著窗外的景色。
不知道為何,看似平靜的模樣下,陳學鑒總感覺這位三師兄似乎藏著如深海般的心事,很重,很深沉。
「回來了啊!」
端木晨揚了揚手中的酒瓶:「我自己釀的紫晶蜜,要來一瓶嗎?」
「好!」
前世的陳學鑒不善酒,到了這個世界後,因為修行的緣故,酒量大漲,若是利用真氣,還真能千杯不醉。
不過他並不喜歡喝酒,只是此時此刻,他感覺陪端木晨喝酒是一件挺不錯的事情。
端木晨丟了瓶酒給他:「蘭川河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有什麼需要跟我說的嗎?」
陳學鑒走到床前坐下,笑著道:「多謝三師兄,若不是遇到韓子烈,我都不知道三師兄私下裡為了我做了那麼多!」
「同門師兄弟,何必說這些!」
端木晨道:「我沒有親人,師門就是我的家,你便是我弟弟。哥哥照顧弟弟,那是應該的。」
陳學鑒低頭,沒有說話。他也沒有親人了,他一直也想有兄弟姐們,沒想到會在另一個世界,用這種方式得到。不管未來如何,此時的端木晨的確讓他感覺到了兄長般的關懷。
「你比我想像的心軟!」
端木晨突然一句話,讓陳學鑒一愣,抬起頭來,一臉疑惑。
「我是說,蘭川河的事情,我沒想到你會就這麼算了!」
端木晨說道:「這件事情已經傳開了,影響很大。」
陳學鑒頓時眉頭微皺:「三師兄是覺得我處理的有失妥當嗎?」
「不是有失妥當!」端木晨搖了搖頭:「是處理的非常不好!」
陳學鑒睜大了眼睛,完全聽不明白這話中意思。
端木晨微微一笑:「不過這也很正常,你還不太習慣身份的改變。你需要記住一點,你現在是南嶧山的四公子,你走出去,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有南嶧山和師尊。」
此時有人在窗外稟告:「啟稟三公子,都已經查清楚了!」
隨即用真氣送了一塊傳信玉符上來。
端木晨接過玉符,真氣探入讀了裡面的內容後,便是長飲一口酒,朝天空打出一道真氣。
隨即聽到一聲長鳴,一隻巨大的青鳥飛了過來。雙翼張開,足有十米,乃是南嶧山守山靈獸。
「跟我走!」
端木晨招呼一聲,便縱身落在了青鳥背上。陳學鑒心中疑惑,但還是跟著跳了上去。
「走!」
端木晨指了個方向,一聲令下,青鳥便疾馳而去。靈獸飛行速度極快,狂風吹來,站立不穩,所幸被端木晨用真氣護住,倒是無大礙。
「三師兄,去哪?」
「稍後便知!」
飛過許久,前方出現一條河流,河流的對岸有一座城鎮,正是蘭川河。
青鳥飛過,引得城中修士注目,看清楚背上的身影,立刻有人在下邊行禮。
「在這種情況下,被人行禮的感覺如何?」
端木晨突然發問,讓陳學鑒一愣,隨即答道:「有種……主子的感覺。」
實際上從當天被韓子烈認出來後,他就有了這種感覺。就好像在前世的封建王朝,自己是皇室子弟,而其他修士都百姓一般。
「沒錯,主子的感覺!」
端木晨點了點頭:「那你可知主子這個身份是怎麼來的?」
「因為師尊威望!」
「是,也不儘是!」
端木晨道:「師尊丹道修為如今可以說是天下無雙,又是三尊之一,所以南嶧山一帶把他當成神。神是用來崇拜的,有需要的時候就拜,沒需要的時候就扔一旁。今日能拜你,明天也能拜其他人。想當主子的話,還得做另一件事。」
「什麼事?」
「殺!」
端木晨道:「任何敢於冒犯神的人,必須讓他們付出代價,這樣他們才會把你當成主子。不然只會當成隨時都可以放棄的神!」
「這麼多年了,南嶧山一帶任何敢冒犯南嶧山主要人物的勢力都被清掃一空,無一例外。」
「你的畫像我早已讓人發遍附庸我南嶧山的所有勢力,他們認不出你是罪,認出你還敢冒犯亦是罪。如果蘭川河的事情就那麼草草了事了,那麼日後就又會有下一個敢冒犯南嶧山的人出現了。」
「師尊和我都很忙,沒有什麼時間來處理這種事情,所以任何苗頭都要扼殺!」
說話間,已經按下青鳥頭顱,停在了離地面不過是十幾米高的地方。
前方是一個大院,建築很多,頗為氣派,大門上寫著三個字:青窯幫。
此時陳學鑒已經猜到端木晨來此是要幹什麼了,頓時心中略微緊張慌亂。
感覺到外邊的氣息,青窯幫的人都從房中跑了出來,在院子裡面仰視天空。於大龍更是一臉恐懼,跪伏在地,一步步跪行而出。
對於南嶧山周圍一帶的所有勢力而言,南嶧山就是天庭,南翁尊者就是天帝,他的弟子們就是神。尤其是端木晨這個煞神,面對他,青窯幫生不出反抗勇氣。
只是於大龍還沒到門口,就被端木晨拍出一道真氣關在了裡面。
「師弟,當好人是沒用的,人需要立威,才能讓人尊敬你。這個世道如此,你該學會這個道理!」
說話間,端木晨隨手一揮,八面青色旗子飛出,落在了青窯幫大院的四角八方。隨即見得天地元氣猶如潮水湧入,瞬間化出了一個大陣。
「青煞絕陣!」
北極光立刻從氣息判斷出了陣法名字,罕見的沒有要諮詢費就將信息給了出來。這是一個八級的困陣毒陣,啟動之後,百毒之力侵蝕,覆蓋陣法之內每個角落。
修為越高,支撐時間越久,但除非有實力破陣,不然最多三日,就能毒殺裡面的所有生命。以青窯幫的情況,怕是無人能撐過一個小時。
「這樣合適嗎?」
陳學鑒問道,他覺得殺於大龍等人無妨,但這院子裡面還有婦孺小孩,若是他,難以下手。
「我覺得合適,這就合適。我若覺得不合適,那就不合適。」
「這樣做,若是師傅怪罪會如何?」
端木晨頓時微微一笑:「將師傅想像成仁慈聖人的人都是對他完全不熟悉的人,實際上,讓我來管理南嶧山,就已經說明他對這種事情的態度了。」
「青窯幫不僅僅是冒犯了你,而且他們私通天府柳家,這亦是大罪。在南嶧山的地盤上混日子,該忠於誰都不清楚,死不足惜。」
「我們可以原諒懦夫,但不能原諒叛徒!」
「師弟,這是個吃人的世界,仁慈無用!」
此時,一道人影騎馬而來,沖入蘭川河,直到青鳥下邊。
來人氣息渾厚,煉虛期大圓滿修為,實力非凡,但臉上卻都是惶恐。馬上托著兩具屍體,一男一女。
女的陳學鑒不認識,男的正是那位劉大人。
來者將屍體扔在一旁,然後跪伏在地,一語不發,誠惶誠恐。
端木晨看著,開口道:「當年我讓你當西守城城主,不是因為你多強大,只是看你聰明,知進退,懂時事。今日一看,倒是沒讓我看走眼。」
陳學鑒大驚,沒想到來的竟是西守城城主。
若將南嶧山看做帝國,西守城城主便是封疆大吏,等同北王。如此人物,此刻竟是如此卑微的跪在下邊,讓他生出荒謬之感,但又是事實擺在眼前。
「也是你聰明,知道自己過來請罪。若還晚來那麼一會,你的城主府便與此地無異了!」
端木晨猶如一個帝王在審判自己的屬下一般:「我對西守城的情況很不滿意,給你一個月的時間。」
西守城城主如蒙大赦,連連磕頭:「多謝三公子!」
「此陣法會持續七七四十九日,裡面的人也會在七七四十九日後死。若還有私通外來勢力者,給我扔進去!」
吩咐一聲後,端木晨拍了拍青鳥,掠空而去。
疾風吹面,看著面前這道身影,陳學鑒突然想起了他的別號。
絕戶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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