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絕新漢朝 第二百六十六章 世事豈能盡兩全?

    孫敏問出的問題,也是其他人關心的。

    尤其是明法僧,本來打算發表一番宏論,論證這匈奴王子會如何如何,結果轉臉就來了一人,告訴他這王子死了,不光死了,還輸了,如果這是真的,無疑讓他後面的話無以為繼,自是迫切的想要知道真假。

    見著眾人的表情,杜淺趕緊就道:「老師、法師,還有諸兄,你們大概已經知道,那王家車隊入城的消息了吧。」

    曹慶問道:「怎麼?匈奴人和王家車隊扯上了關係?」

    杜淺點頭道:「不錯,車隊入城的時候,就有一個細節,有人在車馬上發現了箭矢,知道是在外面遇了襲擊,不少人以為是遇到了流民或者馬賊,但那與車隊中名士相熟的人,很快就知道了,他們並不是碰上了馬賊。」

    孫敏明白過來,遂問:「是碰上了匈奴人?」

    杜淺點點頭,用頗為複雜的語氣說道:「是遇了匈奴人,據說有五六十騎的匈奴人,突然襲擊,連官府設下的關卡,都是甫一接觸,就被沖的潰散,但偏偏被這支車隊的人擋住了,嚴格地說,是被陳止的家丁擋住了。」

    「陳止的家丁?不是王家的車隊麼?還能有陳止的家丁?」孔履聞言,不由問起來。

    杜淺趕緊拱拱手,回道:「回稟老師,陳止此來乃是為了遊學,所以帶著五十家丁,他接受了王家的邀請,前來魯縣,遊學的同伴與之同行,所以家丁伴隨左右,匈奴人襲擊的時候,就是他這五十家丁列陣迎擊,將匈奴人擊潰。」

    「家丁將匈奴騎兵擊潰了?」荀折滿臉詫異之色,「匈奴騎兵的威力,我們也見識了一點,官兵過去捉拿劉韻言,將驛站封住,都被匈奴騎兵衝破,怎麼陳止的家丁竟能將之擊潰?莫非是利用了樹林地形?」他顯然也知道步卒對付騎兵的時候,本就有劣勢。

    杜淺則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但聽人議論,好像並不是位於林中,而是在官道大路上,正面對抗。」

    孫敏眉頭皺起,搖頭說道:「在官道這樣的平坦、寬闊之處,以五十家丁迎戰五六十騎的匈奴騎兵,還要將之擊潰,未免太過驚人了,裡面必有誇大和不實之處,但此戰結果當是陳止取勝無疑,否則不會有這樣的傳聞出來。」

    他這話倒沒說錯,裡面確實有誇張之處,就是匈奴騎兵的人數。

    這邊孫敏的話落,那邊曹慶又問起來:「就算匈奴騎兵被陳止的家丁擊潰,劉韻言又是怎麼回事?怎麼又是輸了,又是身死,既是短兵相接,莫非是在亂戰中身死,而這個輸了,是指的兩家兵馬對殺,匈奴一方輸掉?」

    一聽這個問題,杜淺和身後幾人頓時興奮起來,就聽他道:「好叫諸位得知,這精彩就之處就在這裡,可以稱之為傳奇了,想那匈奴人自從來了中土,何等囂張,挑戰我漢家棋壇高手,以手談應對,偏偏還屢戰屢勝,最後更是借著官府抓捕,直接走了,若讓這匈奴人逃回去,我漢家何時能有雪恥之日?」

    他一說,這屋裡的不少人,都把目光都落到了明法僧身上,剛才這位才就這個問題發表過看法。

    被人這麼看著,明法僧有些不自在,卻還勉強維持臉上笑容,用和藹的目光看著杜淺,心裡思索著其人會說出什麼話來。

    杜淺沒有讓他失望,繼續說著:「估計是匈奴人囂張慣了,也不知劉韻言是怎麼想的,竟在被朝廷追捕、四方環伺的情況下,攔下了王家車隊,然後要陣前對弈!」

    魏歐等人目瞪口呆的道:「陣前對弈?是說要在那種情況下,擺下棋盤,與人對弈?」

    「這……這還真有點不一樣,劉韻言能提出這般提議,可以稱之為狂士了。」荀折同樣一臉意外,他們荀家有位長輩,也曾做過許多驚人之事,不乏相似之舉,被人稱為狂士,所以有此一說。

    孫敏倒是心中一動:「劉韻言陣前對弈,和之前半途對弈相似,那半途對弈讓他擊敗了姜義,如今陣前對弈,接招的莫非是陳止?」

    「正是陳先生!」杜淺突然就眉飛色舞起來,「劉韻言提出這個提議的時候,身後的匈奴騎兵齊齊亮刀,魄力十足,偏偏陳先生毫無懼色,與之對弈,還提出五子各退五丈的規矩……」接著他繪聲繪色的描述當時場面,兩邊的兵馬如何你退一步,我退一步,宛如親眼所見一般。

    但荀折聽過,不由搖頭道:「這不對,距離拉大,不是對騎兵更為有利麼?你剛才還說王家的車隊,並不是利用樹林,最後還能擊潰騎兵?這也太奇怪了,而且劉韻言是怎麼死的?他乃王子,怎會輕易殞命?」

    杜淺遲疑了一下,才道:「這……我等也不知詳細情況,不過陳先生他們都已進城了,詳細的事,可以詢問他們,再說了,這事肯定不是無中生有的,至於劉韻言如何身死,我等倒是知道不甚清楚。」

    旁人一想這話,不由承認確實如此。


    這麼大的事,都傳到他們幾人耳中了,肯定不是虛構,否則就是醜聞了,無論是王家,還是諸多名士,都不會拿自家名譽出來造謠。

    「還是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說吧。」孔履很快定下基調,「這事不算小了,如果是真的,那一國王子之死,哪怕有官府追捕,也會引起不少風波,但既然有王家牽扯,倒是不用擔心什麼。」

    前文就曾提過,過去張家當政,其族人在南邊引起叛亂,最後一樣逍遙法外,所以孔履等人並不細問劉韻言的死因,都覺得是戰亂所致。

    這想著想著,孫敏等人又朝明法僧看了過去,見後者神色略顯尷尬,也不繼續剛才的話題了。

    看著明法僧的這個樣子,就是一路同行、略有交情的曹慶等人,也不由有些快慰,畢竟他們再怎麼喜好佛學,根子還在儒家,自是聽不慣明法僧剛才的那些話。

    如果讓明法僧將話展開,說出一番道理,或許這種情緒會發生逆轉,偏偏陳止的消息突然到來,打亂其人的計劃,以至於進退兩難,弄巧成拙。

    如此一來,倒是讓曹慶、孫敏等人對陳止有了一絲好感,畢竟陳止人沒有到這裡,可他的消息,著實是幫眾人反駁了一把。

    見著眾徒神色,孔履心知他們想法,想了想,開口道:「算算時間,這匈奴人的消息,也該傳到王府了,不如我親自過去一趟,打探打探。」他話一說,自然要散會了,省的彼此之間尷尬。

    孫敏等人都懂這個道理,就順勢退去。

    另一方面,他們也確實好奇,王府那邊是個什麼態度。

    此時此刻,那位魯王世子,在得到消息之後,也是滿臉意外。

    「劉韻言死了?還是被那什麼陳止殺死的?這個陳止好大的膽子啊,王子都說殺就殺!」

    咀嚼著這個消息,劉墨不該耽擱,趕緊就找到父親,將消息稟報過去,只是那位魯王卻沒有表現出多大的震驚之色。

    「這陳止,我聽說過他,朱守上次過來拜訪,就多次稱讚他,我當時就有些好奇,想著會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今天總算見識了,陣前對弈,敗匈奴騎兵,殺劉韻言,不得了,不得了啊!」魯王說話的時候,嘴角帶起一點笑容。

    劉墨摸不清老子的想法,就試探著問道:「再怎麼說,劉韻言也是匈奴的王子,父王您之前也不過就是要抓住他,結果卻被陳止殺了,這事要如何處置?」

    「如何處置?」魯王看了他一眼,笑問,「你來說說,要如何處置?」

    「這……」劉墨遲疑片刻,試探著道:「要不,咱們將這事告知朝廷,等著朝廷的意思,再辦事?」

    魯王笑道:「如果朝廷始終不來消息,你要怎麼辦?匈奴人是本王要抓的,如今人死了,我卻不聞不問,別人怎麼看?」

    劉墨遲疑了一下,又道:「那就先請陳止來王府,予以表彰?」

    魯王又笑道:「本王只是讓抓人,可沒有說殺人,怎能貿然表彰?再說了,如今北線大敗,朝中為是戰是和吵成一片,尚未有定論,先表彰了陳止,萬一事後追究,又該如何?」

    劉墨聽到這,頓時就不敢說話了,只是這心裡卻滿是矛盾,不知要如何做,才能恰到好處。

    魯王見了,就收斂笑容,嘆道:「世上或許有兩全其美的法子,但你未來為王,卻不能總想著事事恰到好處,總該有點擔當,就是一時做錯了,朝廷追究下來,也不該畏懼,要有承擔錯責的膽量,否則如何能得重任?不做事,不會錯,但是不做事,嘿嘿,你也就和為父一樣,只是這魯縣的魯王。」

    劉墨登時一愣,不明其意,躊躇了一下,才道:「那這件事……」

    魯王擺擺手:「只管放手去做,按你自己的想法,朝廷那邊為父還能替你盯著一點。」

    等滿臉難以抉擇之色的劉墨離去,王府長使便就進來,見了魯王,行禮問道:「王爺,給朝廷的書信已經寄出去了。」

    魯王點點頭,說道:「等著吧,看朝廷對匈奴,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了。」

    當日,幾匹快馬出魯縣,朝著各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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