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溪沉吟一陣子,倏地一笑抬頭對著徐熏道;「這是好事兒,你又何必擺出這般架勢來?讓人看去,還只當咱們多小氣似。[燃^文^書庫][www.yibigЕ.com]既她想要,那咱們就主動讓個位置就是了。」
徐熏不可置信的看著楊雲溪:「你瘋了?就這麼拱手讓給她?那我們還要不要臉面了?別人怎麼看我們?」
「我敢讓,她可未必敢要。」楊雲溪唇角越發上翹,只是弧度卻是漸漸趨冷:「我倒是要看看,她敢不敢要。她不是一貫標榜自己是個賢惠大度的?既然是如此,那咱們就試一試好了。」
頓了頓,楊雲溪哂笑一下,收斂了笑容肅穆道:「她賢惠大度,咱們自然也是可以賢惠大度的。而且這事兒與其被動,倒不如是主動出擊。」化被動為主動。這才是再好不過的法子。
而且,熙和之前不聲不響的就給她挖了一個坑,她這次便是高調的給熙和挖一個坑,將熙和架得高高的,讓熙和想跳下賢惠大度這個椅子也做不到!
徐熏明白了楊雲溪的意思,沉吟片刻之後,又蹙眉:「萬一她真敢要了呢?」
「除非她不想再讓殿下覺得她賢惠大度,她自是可以要。」楊雲溪篤定的看著徐熏:「她若真要了,拿著一個院子換她失去賢惠大度這個面具,那也是值得的。橫豎咱們若是什麼也不做,這事兒也不會改變。那倒不如搏一搏。」
楊雲溪又笑徐熏:「你怕什麼?殿下還能委屈了你不成?你們徐家雖然不似吳家胡家那樣耀眼,可是勝在一直踏實忠心,就衝著這一點,誰也得給你體面,倒是我,又沒有背景又地位低,除了有個小蟲兒之外便是什麼也沒有了。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這話卻是說得徐熏白了楊雲溪一下,嗔怪道:「我何曾是怕了?不過是不想這般平白便宜了熙和罷了。你說這熙和,倒是挺能裝的。連殿下都覺得她是個好的。」
楊雲溪笑了笑,卻是不言語。熙和如此隱忍,又如此步步謹慎小心,不漏出半點破綻。若她不是和熙和對立了的,只怕也是什麼都覺不出來。
之前她不還覺得熙和不錯?
想著這個,楊雲溪短暫的失神了片刻。回過神來後,她便是對歲梅道:「今兒晚上備下一桌筵席。你去請殿下早些過來。另外,再去請李貴人,就說我得了一尊珊瑚,請她來賞玩。太子妃那兒也去請一請,秦良娣和小吳貴人那就不必了。」
秦沁和吳晴蕊都和她不對付,這點也不需要藏著掖著。她更沒打算藏著掖著。
楊雲溪既然相邀,還有朱禮在場,眾人自然也不會拒絕,晚上便是都花枝招展的來了。雖不說盛裝打扮,可也是別出心裁的裝扮過的。
不過朱禮來得晚,也沒給其他人太多的機會展現。反正朱禮來的時候,珊瑚已是賞玩過了。就等著開宴了。
說起來,那珊瑚還是薛家送進宮來的。這尊珊瑚不算特別高,可是勝在顏色鮮紅欲滴飽滿無比,叫人看了便是心生歡喜。也算是不可多得的珍品了。
朱禮進來的時候,剛好熙和正在說:「薛家倒是厲害,這樣好的珊瑚也能弄得到。」
熙和的語氣分明是讚賞,可是聽著卻是多少讓人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楊雲溪微微一笑,只當是沒看見朱禮走過來,言道:「李良娣這話卻是說笑了。這珊瑚也不是什麼特別稀罕的。只是顏色好些罷了。薛家有自己的商船,去了那些海島小國,這樣的東西便是輕易能換到的。」
熙和無非是說薛家一介商戶,卻是能弄到這樣能和貢品媲美的珊瑚樹,有些越過了而已。
楊雲溪未免以後麻煩,便是乾脆的攤開來:「本來是有兩株,另一株卻是已經進獻給太后娘娘了。那一株卻是這個的一倍不止。」
一倍不止,頓時眾人都是忍不住驚嘆了一聲。
朱禮也是笑著出聲:「薛家一片忠心,那樣好的東西也是願意進獻上來,今兒父皇還稱讚了一回。皇祖母也是十分喜愛。回頭皇祖母肯定也要叫你們去賞玩,到時候你們便是可以一飽眼福了。不過今兒看看小的也不錯。」
朱禮一出聲音,眾人便是這才注意到了他。當即便都是驚喜的起身行禮。
古青羽只是略略一福便是起了身;「殿下都交口稱讚的東西,想來必是好的。我記得殿下私庫里也有一盆差不多的。不如拿出來索性湊個一對罷。」
朱禮登時失笑:「太子妃也在幫著算計我私庫里的東西了。罷了罷了,便是拿出來湊成一對兒吧。看著也喜慶。」
就這麼三言兩語的,楊雲溪便是又得了好東西。登時眾人也不知道該是羨慕還是嫉妒。反正一個個的都是有些眼紅了。
朱禮倒是不以為意。笑著走到了給他留的主位上坐下了。道:「今兒月色也是極好,正好賞月吃瓜,倒是愜意得很。」
眾人自都是附和。
一時開始飲宴,氣氛自然是極好的。
待到酒過半酣,楊雲溪便是主動端起杯子來對著熙和笑道:「說起來,我們還不曾恭喜過李良娣。今兒便是借花獻佛,權當是我們恭賀李良娣罷。」
這本就是一開始就商量好的。楊雲溪這麼一開口,徐熏也是跟著開了口:「正是,我等便是恭賀李良娣。」
眾人紛紛舉杯,就是朱禮也是舉了杯子。
熙和只得喝了一杯,末了卻是看了一眼朱禮,垂下眼眸溫柔淺笑道:「其實若不是皇后娘娘抬愛,我又如何有那樣的資格?原本我是想著,楊貴人資歷老,又是小蟲兒的生母。她來做這個良娣是再合適不過的——」
沒想到熙和竟然會在此時提起這個事情,登時便是讓楊雲溪忍不住笑了。她端著酒杯,微微歪著頭,側臉在燈籠光暈下顯得嫵媚動人,帶著別樣的凌厲勾人的味道:「李良娣卻是千萬別這麼說。你這次立下大功,如何是我們比得上的?況且你又如此溫柔賢淑,這個良娣之位,也是理所應當。良娣再這麼說,我卻是只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了。我何德何能,竟是敢和你相提並論呢?」
末了又眼波流轉的看了一眼朱禮:「殿下您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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