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雖然楚中天是一名球員,但同時他也是溫布爾登競技董事會的一員,所以按照規定,他是有資格參加董事會會議的。不過楚中天從不參加,當他在馬德里的時候,他因為太遠了來不了,當他來到溫布爾登之後,他則因為不想浪費時間,所以從不參加。
薩繆爾森也默認了這種狀態,反正楚給球隊出了那麼多錢,也沒必要強行要求楚中天還參加什麼會議了。董事會會議真沒什麼好參加的,都是一群人在那裡閒聊上半個小時,然後就散了。
不過這一次,情況有點不一樣。
楚中天在晚上接到了薩繆爾森的電話:「明天的董事會議,你最好來一下,楚。」
楚中天覺得奇怪,以前薩繆爾森可是從來沒有提出過這樣的提議。
「可是我要訓練,埃里克。」楚中天打算拒絕這個邀請。
「就耽誤你半個小時……呃,不,或許是四十五分鐘……」
楚中天還是不明白有什麼必要讓他去參加這麼一個走過場的會議。「埃里克,球隊現在正在為了新戰術而努力訓練,我必須去,因為我是核心……」
「是這樣的,楚。」薩繆爾森向楚中天解釋道。「董事會對於球隊的情況有些擔心……」
「是熱身賽表現的問題嗎?告訴他們,不用擔心,這是磨合期的正常現象,我們本來也就計劃花上半個賽季來調整磨合的……」
「不不,不是這個。是另外一件事情。董事會對於球隊過多的購入外面的球員感覺到了一些擔憂……」
「哈?」楚中天的腦子有些沒轉過彎來。「他們擔心資金不夠?放心,不用他們出,我自己一個人出的,不會要俱樂部掏一個英鎊。」
他以為是這些董事擔心買人太多,損害了俱樂部的經濟狀況。
「這個……和錢沒關係,楚。和……嗯,和『狂幫』的血統有關係。」
「血統?」楚中天還是沒搞清楚究竟是什麼意思。
「總之,就是他們擔心過多外來球員的湧入,會稀釋狂幫的血統,會讓這支球隊變得不再像是溫布爾登球迷們自己所組建的那支球隊了——你懂得,楚。你能指望埃杜.塞舍爾、庫特.哈蒙斯、傑克.楊、傑克.安德魯斯、賈馬爾.拉塞雷斯……這些人理解『狂幫』和『狂幫』所代表的精神,以及我們這支球隊的背景信念和決心嗎?」
楚中天聽了薩繆爾森的話之後,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哈!就是這事情?好的,好的,明天我回去出席董事會,然後給你們解釋清楚的。這下你放心了吧,埃里克?」
掛了電話,艾米麗湊過來問他怎麼了。
「嗯,俱樂部董事會有些擔心。」楚中天把情況解釋給了艾米麗聽。
「他們有擔心也是正常的。」艾米麗聽完之後也笑了。「畢竟是大家一英鎊一英鎊湊起來才組建的這支球隊,溫布爾登競技的純潔性也不少球迷都引以為豪的一點,他們最擔心的就是有一天這支球隊變得和其他球隊沒什麼兩樣。上一支『狂幫』的故事直到現在在不少球迷心中還想噩夢一樣呢。」
楚中天點了點頭:「我知道啊,所以我得去和他們解釋清楚。」
※※※第二天,楚中天穿著球衣直接去了俱樂部的會議室,他的打扮在一群西裝革履的董事會成員中顯得特別醒目扎眼。
「不好意思,因為我還要趕去參加訓練,所以……」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球衣,這麼解釋道。
薩繆爾森也知道楚中天的意思,所所以他直接對大家說:「既然大家對那個問題有所擔憂,那麼我就讓楚來親自給大家說明……」
楚中天站在作為前,環視了一番會議室內的董事們。這些人大多數他都不熟悉,本來嘛,溫布爾登競技的球迷們這麼多,怎麼可能個個他都認識?董事中有贊助商的代表,也有頓斯基金會的代表,剩下來的多是球迷。
他們有一定的社會地位,也有一定的時間可以擔任這項職務,否則你讓一個成天要為生計忙碌的工人來做董事,人家也不願意做啊……「我已經充分了解了大家的擔心,所以我今天專門來向大家解釋解釋。我很理解大家對於想讓溫布爾登競技保持純潔性的希望。但是老實說,我覺得,嗯,大家的擔心有些過頭了……」他頓了頓,觀察了一下諸位董事的表情,沒發現什麼異常。
實際上這次並不是所有董事都在擔心外來球員過多會導致球隊變得不純潔,最起碼那些贊助商的代表們就不這麼看,他們才不管這支球隊是否純潔,只要這支球隊成績還可以,能夠體現出他們贊助的價值來,那就行了。
楚中天的到來是他們樂見其成的,緊跟著球隊買了好幾名來自英超的球員,這些贊助商也很高興。他們看到溫布爾登競技正在一步步變強,越來越引發媒體的關注了,這樣一來,他們的贊助也就能收到回報了。
這些人對於這次董事會毫無興趣,不過他們只是少數派,董事會中還是真心熱愛球隊的董事居多。
就連薩繆爾森都有這樣的擔心,所以他對於董事們要求對這個問題解釋清楚的時候,他並沒有反對,而是很乾脆的找上了楚中天。
實際上這個問題或許應該由主教練拉塞爾進行解釋,但誰讓楚中天也是董事之一呢?同時他還是球隊的助理教練,是球隊轉會策略的直接參與和制定者,他比拉塞爾更有資格來向這些憂心忡忡的董事們解釋清楚他們即將面臨什麼。
「是這樣的,為什麼我會說你們擔心過頭了呢?當溫布爾登競技還在低級別聯賽,尤其是業餘聯賽的時候,競爭不算太強,我們可以盡情啟用我們自己的球員,也沒有問題。但是現在,情況變了,先生們。」他環顧四周,攤開了手。「我們在英格蘭足球冠軍聯賽,距離英超只有一步之遙,這裡的競爭非常激烈,我想經過了兩個賽季,你們應該充分體會到了這一點。如果不補充新人,不補充那些有足夠實力的球員,我們怎麼能夠完成當初的目標呢?」
楚中天用這個目標來做說辭,是很能打動人的。
這些人都是溫布爾登競技的忠實支持者,他們當然知道球隊的目標是什麼,這不僅僅是球隊的目標,也是他們的願望。
「之前兩個賽季,拉塞爾教練依靠著大部分是我們自己培養出來的年輕人,只能勉強保級,這個賽季還要這樣嗎?」
「可是,楚!」有人舉起了手,「我們有了你,不是嗎?」
楚中天笑了:「感謝你對我地信任,先生。但足球是十一個人的運動,我一個人能做什麼?如果沒有好的隊友,我什麼也做不了。」他回答完了這位董事的問題,繼續解釋:「從前兩個賽季來看,我們必須增強我們的實力,才能夠有可能升級,否則還是保級,這有什麼意義呢?我可不想讓球隊成為一支只能在英冠聯賽和英甲聯賽之間來回徘徊的球隊。」
「想要增強球隊的實力,只靠我們自己的球員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巴塞羅那這樣青訓實力強大的球隊,他們也需要花高價去購買其他地方的球員。更何況我們的青訓水平還不算是太出色。」
楚中天聳聳肩:「青訓是很漫長的,也許需要很久才能夠看到結果,但是我們需要現在就升級。」
「外來球員多了,當然會影響到球隊的純潔性。這一點我非常認同各位的看法,但是……皇家馬德里擁有那麼多外來球員,我也其中之一,有人質疑皇家馬德里不再是皇家馬德里了嗎?沒有,倒是每一個走進皇家馬德里的球員都被教育要了解皇家馬德里的傳統,明白自己身上所傳的這身球衣究竟代表著什麼,意味著什麼。我也接受過這樣的教育,由當時的隊長卡西利亞斯教給我的——這就是我想說的,我們完全沒必要擔心外來球員過多會影響到球隊的純潔性,讓球隊失去她的特點,變得平庸。我們比很多球隊都有優勢,在於我們已經擁有了我們的精神——『狂幫』。這是我們球隊的氣質,任何進入這支球隊的球員都必須了解知道和融入這種精神氣質中。我們要讓他們以身穿溫布爾登競技的球衣踢球而感到驕傲,我麼要讓他們樂意成為一個真正的『狂幫』一份子,而不是第二個朱庇特。為什麼朱庇特在我們球隊呆不下去?因為他不認為自己是狂幫的一份子,所以他最終也是要離開的。這支球隊有著如此強烈的氣質,不符合這氣質的人其實是呆不下去的,能夠留下來的一定都是真正的『狂幫』球員。」
「我相信庫特.哈蒙斯他們會成為一名合格的狂幫球員的。先生們。我只在這支球隊踢過兩個賽季的球,但是我一輩子都烙上了狂幫的印記,所以諸位,你們應該對自己的球隊有信心,她是不會輕易被外界所左右,她的內心有自己的堅持和原則,這種氣質的力量是非常強大的,可以影響每一個接近她的人。在我開始在這裡踢球的時候,我並不是狂幫的球迷,但是現在呢?我不僅是這支球隊的球迷,我還是這支球隊的董事,是這支球隊的球員,拋棄了很多回到這裡,就只是因為我喜歡。這支球隊曾經一度被更名搬家,消失於職業聯賽,但是如今我們又讓她重新回來了,為什麼?就是因為她強大的精神傳承,所有人都認同這一點——我們是狂幫的一份子。所以這支球隊才能夠起死回生。」
「就算這支球隊以後升上了超級聯賽,也還是溫布爾登競技,而不會是其他什麼。因此,大家應該對這支球隊更有信心,對狂幫精神更有信心。我說完了,諸位先生你們,很抱歉,我還要去訓練了,我已經遲到了……」楚中天看了看表,「二十分鐘,抱歉。」
說完,他直接轉身告辭了,留下了一屋子的人,還在回味和思考他剛才所說的那些話。
※※※回到球隊中的楚中天遲到了。
對於溫布爾登競技的球員們來說,這是很罕見的,他們從來沒見過楚中天訓練遲到。實際上在楚中天的整個職業生涯中,他緊緊遲到過兩次,第一次是在霍芬海姆,第二次就是在溫布爾登競技。
拉塞爾是知道他為什麼會遲到的——昨天楚中天在和薩繆爾森通完話之後就給他打了電話,告訴他自己要先去參加一場董事會會議,可能遲到半個小時。
現在他只遲到了二十多分鐘,拉塞爾都覺得挺快的了。
「訓練去吧。」拉塞爾揮了揮手,示意楚中天上場去。但是楚中天卻擺手拒絕了。
「遲到的處罰是什麼?」他問。
「咦?」
「遲到總有些處罰吧?」
「你這是特殊情況……」
「不管是什麼情況,我就是遲到了,必須接受處罰。」楚中天態度很堅決。
拉塞爾看了看他,然後敗下陣來:「好吧,遲到第一次罰款五百英鎊,罰跑五圈。錢直接沖入球員基金賬戶里……」
「我是隊長,罰款一千,罰跑十圈。」楚中天說完就往球場上跑,「錢訓練我直接打賬上,到時候告訴我賬號!」
拉塞爾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
※※※在楚中天向董事們解釋過之後,溫布爾登競技在七月二十八日拿下了基蘭.阿加德這名前鋒,耗資三百五十萬英鎊。他將和凱文.克拉克組成鋒線搭檔,凱文.克拉克是一個典型的英式中鋒,頭球出色,身體強壯,身材高大,有很強的背身拿球能力,頭球是他的主要得分手段,上賽季他總共打進了十七個球,是球隊的頭號射手,其中有十個都是用頭打進的。
阿加德的情況和克拉克正相反,他身材不高,身體也談不上強壯,但是速度飛快,是突擊好手。
一高一快的組合不新鮮,但只要用好了卻威力無限。
阿加德的到來,宣布溫布爾登競技的引援工作結束,他們的清洗工作也基本上完成了。這個夏天,溫布爾登競技總共花費了一千零二十萬英鎊,引進了七名球員,其中身價最高的是阿加德,花了俱樂部三百五十萬英鎊,身價最低的是楚中天,自由轉會零身價。
在賣出方面,截止到七月二十九日,溫布爾登競技成功清洗了八名球員,包括轉會和租借,總共為球隊帶來了五百萬英鎊的收入,另外還有兩名球員沒有能夠找到下家,雖然俱樂部依然在努力為他們尋找,但是很有可能就此留在了球隊中了。
這倒沒所謂,就算多了兩個人,對球隊的影響也沒有多十個人時那麼大了。
本賽季英冠聯賽的第一輪是在八月六日進行,距離這場比賽還有一個星期,溫布爾登競技的訓練進入了最後的衝刺階段。
衝刺階段並不像大家想像的那樣就是上量。如果一個教練員只會上量的話,那麼這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教練。
拉塞爾不僅沒有沒有上量,反而降低了訓練的強度,這樣球員們會有更多的精力來進行技戰術方面的訓練了,尤其是戰術演練。由於這個賽季換一個核心,楚中天接替了朱庇特,他和朱庇特的風格不一樣,球隊必須重新適應。所以其實整個賽季前的訓練,戰術訓練中適應楚中天始終都是訓練的重點。
這也是為什麼楚中天在幾場熱身賽中表現不佳的原因之一——球隊需要適應他,他也需要適應球隊。這種適應可不單單只是培養默契那麼簡單,還包括全隊適應一種新戰術。
溫布爾登競技新賽季的戰術以速度為主,所以要求每個球員在場上的反應都要快,接球要快,跑位要快,傳球要快,總之什麼都要快。
這可不是一個月就能夠練成的。當初霍芬海姆練了多久?溫布爾登競技球員們的整體素質肯定是不如霍芬海姆的。
所以理所當然的,賽季前的幾場熱身賽里,楚中天和球隊的表現都很一般。
一開始媒體們以為兩三場熱身得賽之後應該有所好轉了,哪想到一直到賽季前最後一場熱身賽,楚中天和溫布爾登競技依然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
溫布爾登競技的球迷們也發現如今的溫布爾登競技打著一種他們自己都很陌生的足球,這是他們此前從未見過的。
對於球隊在熱身比賽中的表現,媒體們也紛紛提出了批評:「……這支球隊的目標可是要升級的,但如果看他們在熱身賽中的表現的話,我覺得能夠保級就不錯了……」
「我覺得拉塞爾肯定是瘋了,我預計在走了朱庇特,來了楚之後,拉塞爾只需要對球隊進行微調就行了,讓楚來接替朱庇特之前所做的工作,這樣溫布爾登競技還是有希望升上超級聯賽的。但是他竟然完全打亂了重來……」
「只有一個月的時間,拉塞爾覺得他的球隊能夠練成什麼樣子?任何一個理智的主教練都不會做出這種賭博的!」
「我覺得拉塞爾的執教風格是比較保守謹慎的,他不應該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啊……」
……「這位記者顯然是看錯了,哈哈!」楚中天指著報紙上的文章調侃著坐在他對面的拉塞爾:「你可是一個賭徒!」
拉塞爾瞪了楚中天一眼:「那也是跟你學的,你這個職業賭徒。這次硬幣哪面朝上?」當初兩個人還同在溫布爾登競技踢球的時候,拉塞爾就知道楚中天猜硬幣特別准。
「字。」楚中天攤開手掌,一英鎊硬幣的字面朝上。
至於溫布爾登競技的未來前景這枚硬幣,還在楚中天的腦海中翻騰著,沒有落下來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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