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沈離塵面前找到點面子,段澄顯然十分得意。
沈離塵卻從容道:「段師弟說的有理」
段澄輕蔑地看了他一眼,瞧瞧,連高高在上的沈離塵在他面前也得乖乖認輸。
但沈離塵剛才的話只說了一半:「那我走?」
話音甚至沒來得及落下,周圍弟子們就慌得不行,急急忙忙上前勸阻:
「使不得!沈師兄千萬不能走!」
「沈師兄大駕光臨是榮幸,這麼大的喜事怎麼可以少了沈師兄!」
「沈師兄,我今天還想跟你討論修煉心得,看在我師父的面子上,務必要給師弟這個機會。」
一群人湧上前,恨不得七手八腳地把沈離塵抬進屋內。
段澄氣得原地暴跳如雷。
「沈師兄這邊請。」
「小心台階。」
不管宴會主人同意不同意,沈離塵就這麼被眾星捧月地被迎進奢華的院內。
看大家的意思,大抵應該是,沈師兄走,我們也走!
段澄本意是想踩沈離塵的面子,結果這下倒好,迫不及待捧沈離塵的人,甚至比恭喜他段澄的人還要多,仿佛沈離塵才是宴會上最耀眼奪目的明珠。
而沈離塵一點也不奇怪,他知道原身幾乎是所有華清宗弟子的偶像。
作者在設定主角攻的身份時,為了給淨昀蒼一個完美到挑不出一絲瑕疵的人設,肯定不能給他一個又丑又笨徒弟,否則主角攻在讀者們眼裡就有瑕疵不完美了,所以哪怕沈離塵會嫉妒凌雲鶴給他使袢子,作者也不得不給沈離塵套上光環。
於是就有了蟬聯三屆弟子大比第一和五屆美人榜第一的沈離塵。
這讓沈離塵說什麼好呢?
他都要崇拜自己了!
沈離塵幸福地享受了一番追捧,等身邊弟子圍得少了些,這才找藉口脫身。
修真界的慶功宴和現代的宴會也差不多,都是找個環境優雅的地方,一群人拎著禮物提前到來,吃著點心品著茶,聊天或是攀關係,然後靜待宴席正式開始。
沈離塵沒有去找凌雲鶴,免得耽擱主角受走劇情。
他一邊百無聊賴地逗弄池裡的胖鯉魚,一邊豎著耳朵聽閒話。
「師兄,你快看,段師兄身邊的那個身穿紫裙的女子,好像是霍長老的小女兒,叫霍什麼來著。」
「霍嵐燕,你不說我也沒注意到,段師兄怎麼能和霍師妹如此親密!段師兄難道忘記自己有未婚妻嗎?去年宗主親自定下,甚至昭告天下,聽說婚期都訂了,就等扶搖大比後好成親,到時候還要邀請三屆參加婚禮。」
「段師兄也真是的,這不是平白污霍師妹清白嗎!」
「你們都說錯了,這次扶搖大比籌辦人是段澄的消息,就是霍嵐燕透露給段澄的,你們猜霍嵐燕為什麼要提前透露給段澄這個好消息?所以說啊,這兩位早就勾搭在一起了,咱們宗主恐怕要換兒媳婦了。」
沈離塵聽著有些氣憤,段澄亂搞男女關係當狗男,他還可以用別人的家事外人不要摻和假裝沒看見,但段澄的未婚妻,也是當年去村莊救下沈離塵的恩人之一,資質絕佳,修習刻苦,在沈離塵參加弟子大比之前,她一直是第一。
所以宗主才想讓段澄迎娶這樣的女子,改善段家的血脈,聽說婚約都是宗主利用自己身份強行定下的。
沈離塵不想再聽這些,轉身離開池塘,沿著遊廊漫無目的地走。
結果竟然能遇到斜倚著欄杆懶散而站的顧玄息,他身邊還站著一位魔界隨侍。
怎麼走哪兒都能遇到他!
自己身上是不是被他下了什麼咒!可以隨時知道位置!
沈離塵二話不說,轉身要走。
顧玄息在他身後嘆了口氣:「好好的華清宗,在淨昀蒼手中竟然被糟蹋得不成樣子,顧炎,你說本尊是不是該出手,把華清宗奪回來。」
顧炎立即稱讚:「尊上想做的事從來沒有做不到的,不過是區區華清宗,當然是尊上的囊中之物。」
這下沈離塵想走也走不了了。
他的人設除了高冷,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無論何時何地,都會無條件維護淨昀蒼。現在顧玄息很顯然是要搶屬於淨昀蒼的華清宗,他怎麼能坐視不理?
沈離塵霍然轉身,沖顧玄息氣勢洶洶道:「尊上只不過是見了幾個宵小之輩,就一概而論,難道魔界就沒有幾個宵小?魔界的宵小,應該多不勝數才是。憑你也敢想要我師尊的華清宗,我師尊自然也能」
奪得魔界。
但他知道這話不能說,便沒有再說下去。
顧玄息沒想到扯上淨昀蒼時,無論他如何調戲都藏著利爪的沈離塵,竟然敢對他張牙舞爪了。
他磨了磨後槽牙,只覺得心癢難耐:「淨昀蒼到底哪裡好,據我說知,他收你為徒,從未管教過你,你甚至都沒見過他幾面。我就不一樣了,如果我有你這樣的徒弟,必然天天帶在身邊。」
沈離塵雙眼忽的瞪大,像是有所預兆,下意識想走。
顧玄息嘴角掛起一抹笑意:「睡覺也帶著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動心了,想跟本尊回魔界?」
沈離塵被他氣的啞口無言,心裡只抱怨顧玄息怎麼還沒看上凌雲鶴,魔尊的愛情線進度就是這麼慢的嗎!
再被調戲幾次,他可要動手了!
管他是不是魔尊,流氓活該挨打!
但現在,沈離塵只能又羞又惱地轉身離開。
顧玄息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
顧炎一本正經道:「在魔界想爬上尊上床的,沒有八百也有一千,什麼樣的美人沒有,誰能想到尊上竟然喜好這種類型的。」
顧玄息卻轉頭瞅了他一眼,坐在欄杆上,輕描淡寫道:「他是淨昀蒼的徒弟,唯一的徒弟,你說他要是跟了我,淨昀蒼本尊就要他失去所有。」
他這麼說,像是三番五次地調戲沈離塵,只不過是為了報復淨昀蒼而已。
但顧炎卻不信:「所以你才給沈離塵找麻煩。」
顧玄息不屑一顧:「讓他負責籌辦扶搖大比怎麼就叫找麻煩了?那麼好的事,多少人想接下。」
顧炎道:「今天的情況尊上也看見了,那個叫段澄的人一旦發現自己失去了籌辦的機會,能放過沈離塵?尊上還說不是給他找麻煩?」
顧玄息冷哼一聲:「有我在,我看誰敢?整天躲著我,好不容易逮到一次,沒說兩句就跑。等他籌辦扶搖大比,我看他還能怎麼躲我。」
這下顧炎只敢腹誹,這是報復淨昀蒼?這是報復淨昀蒼?尊上眼裡分明只有沈離塵,整天把正事丟給他們,日夜琢磨怎麼堵到人。
日思夜想都沒這麼誇張的。
而好不容易擺脫顧玄息的沈離塵,快步往前院的方向走,簡直像是身後有什麼怪物在追。
他看見凌雲鶴的時候,還在想,要不要加快劇情?
不做劇情沈離塵會被折磨得生不如死,但沒說不準加快劇情啊!
快點把顧玄息那個瘋子趕走吧。
這時候沈離塵忽的看見大家都往外走。
「唐師姐來了!」
「對,我就說少了什麼,段師兄的大好日子,怎麼能不邀請唐師姐!」
「段師兄都有唐師姐了,霍師妹算怎麼回事?剛才我還以為霍師妹才是段師兄的未婚妻呢。」
沈離塵也大步往外走,免得恩公唐溪受氣,他得護著唐溪才行。
而此刻院內。
段澄大吃一驚:「你不是出去做任務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唐溪御劍落地,她身上的弟子服纖塵不染,渾身上下唯一的首飾是束髮的銀簪,愈發顯得氣質冷清高雅,仿佛不可褻瀆的神女。
只是這般,和躲在段澄身後渾身珠光寶氣的霍嵐燕比起來,少了許多女子的嫵媚,尤其是霍嵐燕還小心拽著段澄的袖口,既害怕又嬌滴滴地喊:「段師兄,我好害怕。」
段澄心底頓時湧出滔滔不絕的保護欲,把霍嵐燕往身後攬了攬。
這些小動作唐溪全都看在眼裡,她卻沒什麼反應,冷冷道:「既然如此,段澄,婚約可以取消了。」
段澄連沈離塵都敢招惹,卻唯獨害怕他的宗主爹,婚約是宗主定下的,他根本不敢違背:「那你去跟我爹說,是你要取消婚約的,不是我。」
唐溪被他氣笑了:「段澄你還是不是男人?」
這時候,霍嵐燕還火上澆油,聲音軟得仿佛一汪春水:「師兄,唐師姐怎麼這麼可怕。」
段澄簡直要挺身而出:「你別嚇唬她,霍師妹是無辜的。」
唐溪卻冷笑道:「她無不無辜與我有什麼關係,今天之後,你我不過是兩個陌生人罷了。」
她這話一出,段澄是徹底明白她要取消婚約決心,他實在害怕爹,「你聽我解釋,是霍師妹提前告訴我,我負責籌辦此次的扶搖大比,沒有她的通風報信,也沒有今天的慶功宴,我只是感激她而已」
然而唐溪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上,終於露出一抹笑意:「你負責?從哪兒聽到的消息,也敢亂說。我來的路上,正好遇到霍長老,是霍長老親口告訴我,這屆扶搖大比的籌辦人是沈離塵,與你有什麼關係。」
這下全場譁然。
段澄更是震驚不已:「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唐溪語氣悠閒道:「扶搖大比籌辦人不是你,你辦這場慶功宴是給沈師弟慶功嗎?」
所有人都看向沈離塵。
沈離塵:「」
他只是來幫唐溪師姐打渣男的,怎麼被推到風口浪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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