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國秘密 第二十四章 學院

    「仲因，你過來。」一個老者站在海邊，叫著正在自己身邊玩耍的小孩子。「爺爺，什麼事啊？」小孩停下玩耍的腳步，一臉不解的小跑過來。老人看著站在自己旁邊的小孩，慈愛的摸了摸小孩的頭，「仲因啊，你現在也長大了，爺爺決定把你送到一個地方去念書學武。」老人說完蹲下，看著小孩天真的眼睛。「念書學武，好玩嗎爺爺，有什麼用麼？」小孩天真的問。老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笑笑，之後說：「仲因啊，等你去了就知道了，那可是我們祖上關羽出師之地。」老頭驕傲的說。「啊，爺爺，那不是棗園麼。」小孩幼稚的說。「哈哈哈，那可不是一般的棗園。」老人說完就走了，留著小孩子一人站在沙灘上疑惑。

    ……

    漸漸的，我的意識開始慢慢的恢復，渾身一點氣力都沒有，我努力地想要睜開眼睛，但是現在的大腦功能好像就只剩下了思考，完全聽不見任何聲音。我這是怎麼了？著黑暗讓我感覺害怕，我開始極力想要掙脫。我就像一個溺水的人，無力地在無邊的黑暗裡面掙扎，完全沒有任何希望。慢慢的，我放棄了，黑暗就讓它黑著吧。這麼一想，我的心反而定下來了。

    過了一會，我仿佛聽見了什麼聲音，「心跳已經恢復了麼，看來要叫那幾位過來了。」一個冰冷的女聲在我的耳邊發出，這聲音冰冷的讓我瞬間打了個寒顫，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看見一個渾身被厚重衣服包裹著的女人，一頭白色的長髮傾瀉在腰間，蒼白的臉龐，暗淡的眼神，完全沒有血色的嘴唇。此時正對著我的頭頂站著什麼，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她似乎看見了我睜開了眼睛，原本在飛速記載著什麼東西的手停了下來，吧眼神轉到我的臉上，我勉強可以分辨出她帶著略微驚訝的表情。「你醒了。」她用著毫無溫度的語言說。

    隨後迅速的放下手裡的板子，轉身，走人，我努力的想看清楚她要走到那裡去，但是眼睛就好像一個高度遠視眼一樣，看不清遠方，只能隱約的看到一團白色的影子走到了黑色的打洞裡面去。我想發出聲音叫住她，心想著你好歹給我個解釋再走吧。但是，我的大腦一遍一遍的對著我的聲帶下著命令，聲帶卻沒有任何反應。我一下子著急了，不會是啞了吧。我連忙試圖用手去觸碰喉嚨，但是，我的雙手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我更加的焦急了，該死的，到底怎麼了，不至於完全沒有反應吧，我開始嘗試著抬動我的腿，扭動我的腰部，但是這些都無濟於事，我的大腦像是完全對我的肢體軀幹失去了控制。難道我的四肢被截肢了，看哪個女的樣子就不是好人，趁我暈倒偷偷把我頭回她自己開的醫院然後把我的肢體砍下來去賣很符合她的氣質啊。我連忙用盡全力轉動我的眼珠子，想要去看看最近的手到底怎麼樣了。

    眼珠子轉起來的感覺就像是生鏽了幾十年之後的軸承在毫無潤滑油的鐵框裡轉動，我能想像如果要給我轉動眼珠配音的話，絕對是「吱……吱……」的摩擦聲，我大概花了半分鐘左右移動我的眼睛，之後讓我看見了瘋狂的一幕。手還是有的，只是原本應該是年輕人的手，現在被一個垂暮老年人的手取代，通體發黑，皮膚曲曲折折的扭在一起，青筋顯露在皮膚下面，一跳一跳的。

    著委實不能說是手了，簡直就是被大火燒灼過後的焦炭顏色的樹枝。我驚恐的望著那根「樹枝」，如果現在我能發聲的話一定會以最大的分貝尖叫起來。怎麼回事？我完全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實，我發了瘋似的用盡全力再把眼珠移向左手，之後看到了更加駭人的一幕，左手已經完全不成形狀，連骨頭都是卷在一起的，乾癟癟的，完全不是人的樣子，比之右手還不如，連青筋都看不到。

    無邊的恐懼在我的腦子裡炸開，怎麼可能，我的手，怎麼可能變成那個樣子，這絕對不是我的手，對這一定不是我的手，快來人！告訴我真相。我感覺整個思維都快崩潰了，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在殺死旱魃之後到底怎麼了！正當我思維快崩潰之際，前面的黑洞隱隱約約能看到幾個人走過來。我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了一樣的看著他們，使勁的運動著我唯一可以運動的眼珠子來表達我的恐懼。

    那幾個人似乎看見了我運轉眼珠的樣子，加速的跑過來，終於我看清了，一共是四個身影，其中一個正是之前包裹的厚厚的女人，其他分別是一位身著西裝的中年男子，一位穿著古代衣服的老者，還有一個身著白大褂的年輕女子。我們仔細的看著那位年輕的女子，好像有點眼熟。是蘇沫若！我的腦海里瞬間浮現出這個名字，不對，蘇沫若的身高沒有這麼矮，該死，他們到底是誰？

    他們快速的跑到我的床邊，那個穿著古裝的老者看著我的眼睛率先開了口，「老夫叫秋子午，你也可以叫老夫公孫秋，你現在才剛剛甦醒，很虛弱，不要嘗試著動身上的任何一個器官，連眼睛也不行！」公孫秋一臉嚴肅的說。「是的，你現在處境十分危險，就算是貿然動了一根手指都會要了你的命！」公孫秋身後的西裝男子說道。「哦，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虢武岩，負責和這兩位一起把你帶回學院棗園接受治療。」那西裝男子禮貌的說道。我在他們說完了之後完全迷失了方向，原本更亂額的頭腦現在更亂了。

    這幾個人到底是誰？什麼棗園？現在到底什麼情況？我很想大聲的向他們問出這個問題，但是苦於完全不能發聲。焦急的我恨不得直接用精神和他們溝通，這個時候，旁邊很像蘇沫若的女孩子開了口，「你好啊江生，我叫蘇菁，是蘇沫若蘇姐姐的表妹，我相信你已經見過我姐姐了吧。」少女調皮的說道。我仔細的看著她，表妹啊，怪不得，但是，你們能不要自我介紹了麼，倒是先告訴我現在什麼情況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聽到了我的吶喊，公孫秋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一面鏡子，走到我的身前說：「江生，我要你做好準備，我要給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答應我，看完之後千萬不要有大的情緒波動，知道麼？」公孫秋說完看著我，我聽到以後連忙不停的眨眼睛示意我知道了。公孫秋之後連忙制止我繼續眨眼睛，然後，他慢慢的舉起鏡子，放在了我臉部一米範圍內。之後我就看見了我一輩子都不想見到的噩夢。

    鏡子裡面的，完全不是我之前年輕小伙子的臉，儼然是一張老怪物的臉，而且整個臉皮都是垂下來的，鼻子則是完全向裡面塌陷成為一團，嘴唇完全閉合，周圍一圈針線縫過的痕跡，把我的嘴巴正正好好的吊在下巴上，我帶著驚恐的目光朝我的脖子看過去，只看見一條條粗大的青筋附在所謂的脖子上，慢慢的跳動，上半身的骨骼清晰可見。，皮膚完全是垂下來的樣子。

    整個人就像是地獄裡上來的魔鬼一樣可怕，唯有眼睛，也只有眼睛保持著原來的樣子，只不過原來黑色的瞳孔已經完全變成了棕色，失去了所有的神采。「轟」的一聲在我的腦子裡炸響，怎麼會，這樣……我無力的看著眼前那個像是惡魔一樣的自己，好不容易從旱魃手裡逃脫，現在缺變成了這個樣子，一瞬見，一股及其強烈的死亡.在我腦海中升起。公孫秋認真的觀察著我的眼睛，隨後舒展了一口氣，對著旁邊的人說：「可以，沒什麼大的情緒反應。」之後我明顯感覺他們都鬆了一口氣。

    之後，蘇菁的一句話讓我再次燃起了生的希望，「你現在的情況只是暫時的，能回復原狀的，具體情況讓公孫爺爺給你解釋吧。」說完正打算要走，但是忽然停住，然後繼續看著我說道：「忘了，現在你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說話了，我去拿那台為你準備的搭載了ezkeys的電腦。」說罷害怕我聽不懂似得補了一句：「史蒂芬霍金用的那台。」之後就施施然的走了。

    虢武岩看著蘇菁遠離的身影對我說：「她就這樣，你習慣就好了。」之後嚴肅的咳了咳，說：「接下來，我要告訴你你真正要去的地方，就是中國道教學院。」他頓了頓接著說：「你現在是在一輛高度運動的列車上，再過三個小時以後我們就能到達目的地，所以為了避免你產生不必要的問題而丟掉小命，我們決定讓你安眠。」

    之後，我就看見公孫秋手裡拿著不知道什麼東西，青白的液體在我的頭上一點，瞬間我就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