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媒正娶之妖妻太撩人 128 鬼船

    「你想讓我一起去嗎？」

    秦梟的話一出聲，所有人都是愣住，四周頓時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

    夜清鸞暗暗握拳比了個耶的姿勢，然後就是抱臂挺胸得意洋洋看著羞惱交加的陽子和風火輪。

    看來這段時間沒見到莫小野，相思成疾讓他們秦處開始開竅了。

    莫小野有些怔怔加不明所以的看著秦梟，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燕璽陰沉的聲音。

    「秦處身上有傷，還是回去好好休養吧。」

    秦梟涼涼瞥了眼燕璽：「如果她不護著你，你肯定活不到現在。」

    燕璽淡淡開口一聲：「你可以試試！」

    夜清鸞頓時有些著急，然後就是咬牙恨恨看著燕璽，心裡知道他是故意在打岔，生怕他們秦處就這麼上當了。

    下一瞬，她就看到秦梟再度扭頭看向莫小野，眼底閃過什麼，然後就是緩緩開口，一字一頓。

    「我現在身上有傷，沒辦法再保護你，你不可能再依靠我的能力，即便是你和你一起去，也幫不上你，很可能還是你的拖累，你現在都知道了……」

    秦梟語氣平鋪直敘，直直看著莫小野：「告訴我，你還想讓我一起去嗎？」

    莫小野腦袋轟的一聲後就是嗡嗡直想，呆呆站在那裡，她下意識回頭看車裡。

    黑鴉還在車裡，奄奄一息，她不能……

    不等她開口，就再次聽到秦梟的聲音。

    「不要看別的，不許想別的，我只需要知道你的想法，沒有任何別的因素的想法，你只需要告訴我，我和你一起去，你想，還是不想？」

    莫小野頓時愣住，然後就是忽然失神。

    是啊，秦梟現在受傷，面色蒼白一身虛弱冰涼，連體溫都快沒有了，根本再幫不到她，可是……為什麼，看到他要走，她卻有些失落……就想讓他一起，哪怕他就這麼虛弱的待在旁邊，她可以照顧他的，就像再幽離界一樣，帶著他一起走，給他找吃的……

    有時候人就是這麼奇怪，好吧，她承認自己不是人……可是感覺是一樣的。你永遠不知道，忽然間那一句話就能盡數撥開心裡的厚重的陰霾，讓你似乎在一瞬間，靈魂的每個角落都被照亮。

    夜清鸞怔怔看著秦梟一臉認真嚴肅公事公辦的禁慾臉，卻說著這麼……露骨的話的模樣，再度握拳耶了一聲。

    「我秦處威武！」

    然後，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莫小野身上。

    莫小野怔怔看著依舊面無表情的秦梟，忽然就笑了……她一笑，秦梟就是一愣，然後有些不自然蹙眉，就在這時，莫小野緩緩點頭開口。

    「嗯。」

    是的，她想讓秦梟一起去，不因為他的強大，不因為可以得到庇護，只是因為……她想他一起，哪怕知道前路兇險，就這麼簡單。

    燕璽面色瞬間變得一臉蒼白，像是一個瞬間驚慌失措的孩子在努力維持自己的鎮定，他轉身看著莫小野語氣生硬。

    「小野，我們去的地方太危險，我們……」

    莫小野眉頭微蹙抿唇打斷燕璽的話認真開口：「我知道，可是，我好像剛想清楚一些事情，所以我……」

    她話沒說完，就是被燕璽直接急急打斷。

    像是不想再聽下去，燕璽直接扭頭語氣有些急促。

    「我知道了你不用說了，走吧！」

    那副樣子，更像是在有些慌亂的逃避什麼。

    莫小野微微一怔，沒有多想，回頭就是看著秦梟，有些猶豫的開口：「秦處，要不讓大軍他們一起，可以保護你？」

    秦梟悠悠回頭睥睨一眼，然後就是朝她走過來。

    「跟著可以，至於保護我……你自己來！」

    說吧，就是再度回到車上……車門關上，洛璃手放在方向盤上小心翼翼看了眼燕璽，待看到燕璽只是冷冷看著外邊，並沒有多少多餘的情緒，然後就是鬆了口氣，打火發車前往目的地。

    他們要去的神母島是一個四面環水的小島，要到小島，就必須從渡口坐船，而那渡口，因為神母島而聞名，叫做神母渡。

    他們現在就是朝神母渡趕去。

    車後座上，莫小野被對面的秦梟直勾勾看著，不由得有些不自在，抬頭就看到秦梟悠悠然移開視線，等她低下頭照顧黑鴉的時候，就發現秦梟的視線再度落到她身上。

    深呼吸，莫小野抬頭看著秦梟：「秦處，有事？」

    秦梟搖頭，視線看向外邊。

    可下一瞬，等莫小野移開視線後，就發現，秦梟又是盯著她看……終於按捺不住，莫小野抬起頭來：「秦處，拜託您老有話直說好麼，你這麼看看得我心慌！」

    前邊，陰冷的氣息從燕璽身上一波接一波朝後邊有針對性的襲來，秦梟不著痕跡瞥了眼燕璽，然後就是朝莫小野開口：「以後叫我名字！」

    嘎？

    莫小野猛然抬頭有些不敢置信。

    秦……梟？以前除非情急之下帶著情緒的時候，她從來沒連名帶姓這麼稱呼過高高在上的秦處，也可能因為所有認識秦梟的人，都是恭恭敬敬叫他秦處，所以……忽然聽到秦梟這麼說，莫小野一時間倒還有點回不過神來。

    「秦……梟。」她試探性開口。

    秦梟嗯了一聲……莫小野頓時有些想笑。

    「那個秦處……咱還是老樣子吧，這麼喊你總有種犯上作亂的感覺。」

    沒辦法，被他淫威荼毒太久了！

    秦梟白了她一眼，沒有作聲，前面，燕璽便是不陰不陽發出一聲詭異的冷笑，冷冷吐出兩個字。

    「惡俗！」

    洛璃則是一路上戰戰兢兢……不過，好在交通比較方便，路上車少，等到天快黑的時候，他們就到了渡口。

    三輛車前後停下來，莫小野跟在秦梟身後下車，就看到燕璽已經走到了渡口邊上，渡口那裡，正剩下一條不大不小還有些破舊的船。

    風火輪和陽子身上的鬼氣已經被燕璽借用九陽珠的力量直接祛除，跟著燕璽朝渡口那條船的主人走去。

    莫小野聽到那小船的船夫問燕璽要去哪裡，等燕璽說出神母島後，那船夫卻是瞬間變了臉色連連擺手。

    「去不得去不得，這幾天那片水域是鬼船出現的時候，去那裡，九死一生，不去，不去！」

    鬼船？

    莫小野下意識看向身邊的秦梟，秦梟瞥了眼她，然後就是悠悠開口解釋。

    「前幾年七處收到過消息，這片水域出現過鬼船，不過，除了驚嚇到過往船隻以外也沒有別的事情發生，七處事情太多，就放置下來了。」

    莫小野撇撇嘴……真是不負責任的部門和不負責任的領導。

    然後又聽到秦梟繼續開口：「應該是以前失事的船隻在按照設定好的航線一直在行駛，走的是以前的老航線，所以不太會被發現，而那片水域可能剛好在鬼船的航線上，所以才會時不時出現在那裡。」

    莫小野想到了看過的電影，加勒比海盜，不由得有些好奇的想像著，那鬼船上面會不會也有個鬼船長什麼之類的。

    就在秦梟給她科普的這片刻，那邊，也不知道燕璽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說服那個船夫開船了。

    船夫雖然臉上還有明顯的膽怯，但是眼中卻有亮色。

    「咱可說好了，到了就要付錢啊，支持轉賬或者刷卡的。」

    莫小野嘴角抽搐……真是人為財死啊。

    正準備朝那邊走上船，懷裡拱了拱，然後就是一個肉球一般的腦袋從她衣服裡面鑽出來，眼神還有些迷糊，是那隻小雪狼。

    小傢伙伸出腦袋看到外邊已經完全變了樣子，頓時就時猛地睜大眼睛滿臉新奇，就在這時，貓魑嗤的一聲跳過來停到莫小野前面，也是好奇的看著她懷裡的肉球，頓時將小雪狼驚得一哆嗦。

    莫小野很不厚道的笑起來，抬頭，就對上秦梟有些柔軟的視線。

    「很巧，我也喜歡毛絨小動物……」

    莫小野起初還沒回過味兒，下一瞬，待看到秦梟眼底不懷好意看著她的神色，猛然意識到自己就是他口中的毛絨小動物，莫小野頓時臉就黑了，黑著臉狠狠看著秦梟，卻又對上秦梟意味不明卻顯得深邃無比的眸子。

    莫小野被弄得有些回不過神，然後就是猛地搖了搖腦袋，乾脆不理會直接朝穿上走去……剛走到秦梟身邊，就被他拽住。

    抬頭，就對上秦梟深邃的黑眸：「為什麼想讓我跟著一起？」

    莫小野頓時愣住，下一瞬，待想起秦梟剛剛眼神溫柔的說他也喜歡毛絨小動物的樣子，莫小野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晃神。

    就在這時，她被一道黑影遮住，抬頭，是燕璽漆黑的面孔。

    「該上船了！」

    燕璽冷冷瞥了眼秦梟，然後就是一把拽住莫小野朝船上走去，不遠處，一直看著這邊的夜清鸞幾人頓時有些跳腳。

    看著不斷跳出來破壞的燕璽，夜清鸞咬牙切齒。

    「不要臉！」

    然後她就看到，秦梟也轉身跟著上船，可剛走到船舷邊，就被陽子和風火輪兩邊夾住極為熱情的「攙扶」著一邊畢恭畢敬說著請教什麼的話，不著痕跡將他和前面的兩人隔開。

    夜清鸞頓時拳頭握的更緊！

    「也不要臉！」

    洛璃上船後，夜清鸞三人最後上船，那不大的小船幾乎被占滿了……船夫喊了聲號子，然後就是發動馬達，很快，船就朝水中央駛去。

    這裡地方偏僻，所以基本都是小船，他們所在的這一艘小遊輪算是比較大的了，最起碼還有個小船艙。

    秦梟上船後就靜靜站在船頭位置，夜清鸞大軍還有猴子三人站在不遠處抽菸，燕璽在船尾屈膝坐著，一條腿垂到水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船緩緩朝前開去，天已經黑了，水汽加上夜裡的涼意，讓四周顯得更加冷冰冰。

    莫小野看著燕璽的背影，手裡抱著小雪狼肉嘟嘟的身體權當取暖，站了會兒，她轉身準備回船艙……剛轉身，就聽到燕璽忽然開口。

    「小野。」

    莫小野回頭看著他……燕璽卻沒有回頭，依舊維持著那個姿勢看著水面。

    「你答應過不會離開我的，對吧。」

    莫小野眉頭微蹙，朝前走了兩步：「我當然會陪著你，我們還要找到其餘兩枚白虎印，我一定會……」

    「在那之後呢？」

    燕璽忽然回頭，黑暗的光線裡面，只能看到他一雙眼睛在夜色下極為明亮攝人。

    「等我變得強大，再不需要你的保護你的幫助的時候……然後你就走了，是嗎？」

    莫小野猛然一怔……

    就在這時，船忽然晃了晃，下一瞬，他們就聽到船夫帶著哭腔的聲音。

    「鬼船、鬼船……完了，我們遇到鬼船了……」

    莫小野和燕璽同時變了面色，她直接跑回船艙去看黑鴉，待看到黑鴉還靜靜躺在船艙裡面唯一的床上睡得安詳時，才鬆了口氣，然後就是讓樣子風火輪還有貓魑留下來看著黑鴉。

    等莫小野再跑到船頭時，秦梟和三個手下，還有燕璽，都站在那裡。

    船前面的水域不遠處已經被濃霧覆蓋，就好像水面被燒開了騰出來的水蒸氣，濃霧裡面的情形根本看不到。

    可是能聽到……

    「吱呀、吱呀」的聲音從濃霧裡面緩緩傳出來，就像是快要散架的木門在夜風中晃動著……還有嘩嘩的破水聲。

    船夫拼命打滿轉向朝右側轉彎，小船向右側轉過去，就在這時，一個龐然大物就像是水裡的怪獸一樣，破開濃霧出現在所有人眼前。

    莫小野頓時一愣……竟然真的是鬼船。

    就像是古時候的樓船，分為上下兩層，能看到穿身多以木材為止，只不過那些桅杆還有船艙的門窗之類都已經破敗腐朽不堪。

    那樓船隨著水面上下晃動，穿上的破敗門窗也在晃動著，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透過那些門窗看過去，只能看到一片漆黑，有得窗子乾脆只剩下一個黑乎乎的洞，從這邊看過去，什麼都看不到，更像是怪獸的眼睛。

    那破舊不堪卻還能在水面上行駛的樓船，就像是一個從濃霧中匍匐著出來已經死去多時的怪獸，那些門窗都是怪獸的眼睛。

    幸好他們的船轉彎快，不然，按照直線的驅使，他們會直直和那艘樓船裝上……可即便如此，他們的小船還是和那條鬼船幾乎是擦肩而過。

    他們的船太小，莫小野站在穿上，抬頭就看到那樓船腐朽不堪的木材，鼻尖甚至能聞到的味道，濃郁的陰氣和死氣，還有潮濕發霉的氣味從那穿上傳來……他們沒有一個人說話，都是站在那裡靜靜看著鬼船擦著小船交錯而過。

    就在兩條船交錯而過的一瞬，最後一個黑洞洞的窗口從眼前移動過去的時候，莫小野就看到眼前一閃，她頓時睜大眼。

    剛剛那一瞬，從那窗戶她看到，一道白影在船艙裡面一閃而過。

    船夫已經嚇破了膽，看到那鬼船擦著自己的船過去，他終於一屁股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就是開足馬力拼命加速朝前駛去……莫小野頓時有些奇怪。

    鬼船已經交錯過去了啊，現在他們是相反的方向，為什麼還要加速……之前船夫不是還說這裡開的快了不安全嗎？

    夜清鸞明顯和她想法一樣，直接走過去拽著船夫：「開這麼快做什麼，鬼船不都已經過去了。」

    可那船夫就像是瘋了一樣，一把將她的手甩開，聲嘶力竭吼著：「你知道什麼，你知道什麼，鬼船已經盯上我們了，它還會出現的，它很快就會來追我們的，很快就會來了……」

    馬達的嗡嗡聲在水面上異常刺耳，莫小野則是走到船舷邊朝後邊看去。

    那鬼船早已經消失不見了……這要怎麼追。

    船速很快，但是還算平穩，似乎極快的速度能讓那船夫心裡稍有安慰，因此也沒人再去阻止……莫小野看了好幾次，都沒發現後邊有什麼異樣，便是鬆了口氣。

    可就在她準備回到船艙裡面照看黑鴉的時候，忽然，就聽到那船夫驚呼一聲：「啊……」

    然後就是一屁股跌倒坐下，渾身哆嗦看著前方。

    莫小野一看之下，頓時也是愣住。

    前面的水域……再次起了濃霧。

    剛剛那艘鬼船出現前，前面的水域就起霧了，在鬼船消失後，霧氣才是緩緩散開，可是現在……又起霧了。

    夜清鸞和大軍猴子三人已經滿臉警惕成三角狀護到秦梟身邊。

    陽子和風火輪知道自己幫不上忙，便是滿臉警惕守在船艙口和貓魑一起保護黑鴉。

    其餘幾人，包括秦梟在內，都是靜靜站在那裡，看著前面水域的濃霧。

    莫小野轉身朝秦梟他們所在為位置走去，走過渾身發抖張口結舌的船夫，站到燕璽身邊，眯眼滿身警惕看著前方。

    下一瞬，又是吱呀吱呀的聲音傳來……和之前一模一樣。

    莫小野不由大驚，鬼船竟然真的又出現了，在被他們甩到身後後，再次出現在他們的前方！

    果然，那個像是怪獸一樣的巨大樓船，隨著水波搖搖晃晃，再次出現在他們眼前……和之前一模一樣。

    因為這一次沒有再躲避，那艘樓船直直擋在他們船的前面，之前一直站在船夫旁邊的夜清鸞已經停了船，然後他們就看到，那艘鬼船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也是減速，堪堪停到了他們的正前面……兩艘船都沒有再動，就那麼面對面隨著水波上下晃動著……

    隨之而來的，就是那股陰冷潮濕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