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愧是幾年夫妻培養出來的默契度,前腳顧格桑位置剛剛一指,後腳大季鍾淵便馬上一個反應打了個響指,召喚出一個火球在手中遊蕩,他目光一凜,將火球朝著顧格桑所指的方向拋去,只見一瞬間,本來還寂靜安寧的土地一下子大火紛飛。筆神閣 bishenge.com
被煙味熏得皺了皺鼻子,顧格桑被大季鍾淵擋在身後。
「你怎麼知道是他的?」大季鍾淵問道。
顧格桑抬抬下巴:「我也沒有那麼蠢好不好。」
不可能隨便有個人假裝忘川她還真就傻乎乎的信了,雖說莫潤的偽裝能力確實不錯,但不可否認的是莫潤並不熟悉忘川的個性,甚至連自我稱呼都不知道,忘川說話自大又自負,開口也是一口一個孤,從不會像方才一樣嘴裡一直我來我去。
「他還在那兒嗎?」因為是靈力,而並非實體,火苗持續的時間並不長久,眼看著火苗逐漸消散,顧格桑踮起腳尖從大季鍾淵後頭悄咪咪的伸出一個腦袋,朝著那個方向看去。
「不知道,去看看?」大季鍾淵挑挑眉。
「……走吧。」小心翼翼的點點頭,顧格桑怕那邊一直沒聲響,恐怕是莫潤有詐,可轉念一想,又覺得現在是個很好的時機,不去的話實在有些不甘心。
思慮片刻,她還是在猶豫過後攀附在大季鍾淵的肩膀上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到達目的後,眼前只剩下一個小小的灰燼。
那個灰燼並不陌生,顧格桑只消一眼就認出了那其實是個符紙被燒毀後留下的印記。
蹙了蹙眉頭,顧格桑嘆口氣:「好吧,他可能本人並不在這兒,我聽到的那個假裝忘川的聲音搞不好只是他用符咒弄的一個虛擬聲。」
大季鍾淵神態沒什麼其他反應,或者說他壓根就沒期待過這麼簡單就能將莫潤抓到,小小的伸出一個手指摸了摸顧格桑的小腦袋,大季鍾淵抿起嘴角淺笑著安慰道:「別灰心,這不過才剛開始。」
說完眼神驀地閃過一絲冷意。
這裡是蝠族的陵墓,再往裡頭走就是那個蝠族太子的屍體,大季鍾淵就不相信,莫潤能逃過這一次,還能逃過第二次,除非他已經絕情到自己為了保命,放棄復活蝠族太子的大計。
不過就算到了那個時候,大季鍾淵也不怕。
假設莫潤真的如此絕情,對大季鍾淵而言還算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再顧忌其他,也不用擔心莫潤會因為他那個太子主子在做出什麼瘋狂之事。
同理,百無顧忌的莫潤也會更難纏。
「那我們現在進去嗎?」視線放在一開始的門前,剛剛經過了莫潤這個小插曲,現在應該可以沒什麼擔憂的進去了。
「嗯。」點點頭,安撫好顧格桑,大季鍾淵朝著一開始六扇門唯一剩下的一扇走去。
與此同時,某個陰暗角落內,莫潤吃力的捂住自己的胸口,費盡的從唇舌中吐出一口鮮血,他憤恨的望著大季鍾淵離去的那個方向。
是他太過輕敵了。
本以為隨便幾句都能忽悠過顧格桑,讓顧格桑信任他,再一步步將顧格桑引出來,哪裡想到顧格桑根本沒有想像中那麼好騙,視線落到一旁還在沉睡的阿殺,又一個主意在莫潤腦海成型。
莫潤的眸子暗了暗。
他死沒關係,只要殿下能活過來,一切都不是問題,但是,在他死之前,他至少也要拉個墊背的,除去大季鍾淵和顧格桑,為殿下復活後重整蝠族的使命做做準備。
將阿殺抗在肩上,莫潤飛快的離開原地。
大季鍾淵和顧格桑所進去的那一扇門還有些小把戲在等著他們,在這之前,莫潤還有充足的時間可以為接下來的事情做打算。
……
煙,好大的煙。
有些難受的眯著眸子,顧格桑捂住自己的口鼻,唯恐怕這些煙味有什麼有毒的氣息。
「不要緊。」一旁的大季鍾淵看顧格桑緊張兮兮,有些忍俊不禁的開口解釋道,「這些煙味沒毒,只是有些嗆人,本王想,應該是蝠族為了製造幻覺弄的一些小把戲。」
「又是幻覺?」顧格桑皺起了眉頭。
這些蝠族人到底是有多麼愛玩幻覺這一套。
進來是這樣,中間是這樣,眼看著快到最後了,結果還是這樣……
就沒點新花樣嗎?
「能避開嗎?」顧格桑問道,她是真的不想再擠出自己的一點心神去應付這些事,「有什麼方法能夠讓我們不受幻覺的影響。」
「來不及了。」大季鍾淵卻是在一旁聳聳肩,只不過表現出來的時候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他道,「現在你眼前展示的一切就正是幻覺,換句話說,我們已經進入了他們設計的一個幻境空間。」
「……已經進去了?」顧格桑一臉懵。
她眨巴著眼睛環顧著四周,這是一個密封的房子,或者是她現在變小的緣故,對於周圍的環境的放大還有些不適應,所以哪怕是到達一個新地方,除非裡頭和外頭的牆壁泥土有很大的顏色區別,要不根本發現不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一想到這,顧格桑忍不住又開始腹誹起另一點:「這個空間這麼大的嗎?為什麼李文瀚一開始還和我說很狹小,真的很奇怪,明明只是一個垃圾場的地下小空間,卻硬是能有這麼大的地盤。」
「這是空間法術。」大季鍾淵一臉淡然。
「老公……你好像,沒有半點緊張。」顧格桑這才意識到大季鍾淵的不對勁。
這也太淡定了點吧……
好歹面前也是個幻境,接下來還不知道要面對什麼未知的危險,他都絲毫不慌張的嗎?不過仔細想想也是,大季鍾淵從始至終就是這樣的性格,甚少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他失態。
瞥了顧格桑一眼,不過一眼,大季鍾淵就看透顧格桑內心的小九九,大季鍾淵心裡其實很想說,這世上唯一能讓他緊張的,恐怕也只有顧格桑一人。
「你現在眼前看到的是什麼?」怕兩人之間因為心態的不同, 所以分別看到的景物不同,大季鍾淵貼心的問了一句。
「看到的是什麼?你是指哪方面?」皺了皺眉頭,這個問題的範圍有些太廣闊,顧格桑不知如何回答才是最正確。
大季鍾淵簡單了解的為顧格桑解釋說明道:「就是眼前直面的一切,不加修飾那種。」
「煙。」這是顧格桑在聽到大季鍾淵的話後,想也不想就從腦海中蹦躂出來的一個字,說完她又問道,「老公你看得到嗎?」
「當然。」大季鍾淵頷首,「這個不是在一開始就說明了嗎,還有呢?」
「還有啊……」顧格桑有些頭疼,她之前也表示過了,因為身形的變小,所以視覺範圍也有些約束,「那個,煙有些大,所以除了煙以外,我只能看到土黃色的牆壁,和……牆壁四周的一些長相奇怪的蠟燭。」
「蠟燭?」挑起了一邊眉,大季鍾淵強調了一下這個詞。
「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搖搖頭,大季鍾淵帶著顧格桑走到蠟燭旁,他大膽的伸出手去,仔細摩挲了一下蠟燭後,再主動伸手將顧格桑放到蠟燭旁顧格桑親身體驗一下,「你看到的形狀是怎樣的,哪裡怪異?」
「呃……」突然這麼問,真的很讓顧格桑難以回答。
她屏氣凝神,蹙著眉頭仔仔細細的將眼前的蠟燭掃視了一遍後道,「也不是說哪裡非常的怪異的,就是覺得就是覺得……這個蠟燭,你不覺得它的構造有些奇特嗎?」
說來也奇怪,明明離的遠的時候還能感受得到具體的古怪之處,但是一旦離得近,顧格桑又開始覺得眼前的蠟燭其實有些平平無奇,至於到底哪裡古怪,可能是材質問題,且具體的材質隱隱約約有個名詞在顧格桑腦海跳躍。
然顧格桑就是不能準確的說出來。
「人骨。」這時,大季鍾淵簡單的兩個詞終結了顧格桑的冥思苦想。
猛地一拍手,顧格桑驚喜又興奮道:「沒錯,就是這個!」
高興到一半,嘴角的笑容就僵硬在原地,她搓搓自己因為毛骨悚然而開始泛起的雞皮疙瘩,咽了咽口水,「這,這真的是人骨啊?」
人骨這種東西也能做成蠟燭的嗎?
一般而言比較靠譜比較恐怖的難道不是人皮蠟燭。
「嗯,你再仔細看看,不用害怕。」將顧格桑繼續往前面推搡了點,大季鍾淵示意顧格桑繼續觀察。
顧格桑聽話的點點頭,然而這次再一靠近,蠟燭的火焰忽然迸發出小火星,這小火星可能在大季鍾淵眼裡不值一提,但在顧格桑眼前與現實生活中具有危險效應的煙火沒什麼區別,她小心翼翼把自己放到前面的腳步挪了回來,有些哭笑不得:「這個火,不會燒到我吧?」
「有本王在,你害怕什麼。」
「好吧。」
認命的顧格桑再次將人靠近了一點,眼前的蠟燭幾乎和她等身高,她目不轉睛的仔細觀察了幾分鐘內。
人骨,的確就是人骨。
外面不知道包裹著一層什麼粘稠物,才讓這個蠟燭有火可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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