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靈?」挑挑眉,大季鍾淵想到了那個時候聽到的聲音。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書靈當時把空間移到了莊園內,他自然也有幸在角落裡聽到了書靈的話語,他記起書靈所說的話,先對沐晨的提問保持肯定態度,「嗯,沒錯,那個時候那個書靈的確是說了什麼,說的也的確有幾分道理,看來應該也見過不少世面,如若真的是它來伴隨你麻麻進步,本王也略微能放心。」
後頭的話沐晨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因為這對比前面來都太過無關痛癢。
沐晨聽到了自己顫抖的聲音,「它,它真的發覺了啊?」
天地良心,沐晨說之前那句話的時候不過就是隨口說說,完全沒過腦子那種,哪裡知道真的會有成真的一幕。
依舊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的大季鍾淵繼續保持著自己的理直氣壯:「嗯。」
「那,那他難道沒跟麻麻說?」
「說了。」大季鍾淵道。
「說了你怎麼還……你怎麼還……」怎麼還一副優哉游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且看顧格桑的表現也不像是發生了什麼,更不想是察覺到什麼。
「因為你麻麻不信啊。」大季鍾淵說到這兒,嘴角就忍不住勾起了些許微笑,他把那個時候的事從頭到尾的簡單了潔的和沐晨複述了一遍。
聽完複述的沐晨:「……」
行吧,那就當他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好了。
這對爸媽兩個都是不帶腦子的。
「你這是表情?」看到沐晨的神態後,大季鍾淵嘴角的笑意不自覺的擴大了幾分,「本王怎麼覺得這反倒是個好現象,至少日後你麻麻不會再被什麼上不得台面的東西騙,你作為我們大季家的人,也要對我大季家有相當的認知度,本王還是那句話,這世上的東西只要有你麻麻需要的,不論本王花出多大的代價都一定會將她捧到你麻麻面前。
「那自由呢?」
一個聲音在空中響起。
響起的一瞬,大季鍾淵嘴角的笑容僵硬在了原地。
他看了沐晨一眼,卻發現沐晨同樣也很驚恐的看著他。
父子兩的視線幾乎是步調相同的朝著門口看去,書房的門不知何時被打開了,顧格桑此時此刻正站在原地,一臉淡漠地看著這父子二人,這是她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做到與大季鍾淵對視,且對視的時間還那麼久。
她的眼裡充滿諷刺,忍耐下心中的噁心。
顧格桑大著膽子朝著大季鍾淵所在的位置前進了兩步,她語氣冷漠,「我做了這麼多,想得到靈果,想提升靈力,無非就是想和你在一起,日後也不用你擔心我,可以自由的陪伴你去任何危險的地方,但我覺得我錯了。」
的確是錯了。
她本來以為隨著時間的流逝。
大季鍾淵可以理解她。
到頭來得到了什麼,對方居然連同兒子一起來欺騙她?專門做了局給她套?雖然這是為她好,但知道的那一刻難道還指望她會產生感動嗎?
不。
她只覺得憤怒。
她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點,心中的反胃感越來越強烈,她恨恨又被迫的移轉開自己的視線。
她萬萬沒有想到,就在自己想著最好凡事都要自己做,千萬不要依賴兒子和大季鍾淵更不想被別人看出她一直在利用他們兩個的想法居然終有一日會反過來,讓大季鍾淵夥同利用兒子來欺騙她。
顧格桑來的那一瞬間,空氣一瞬間變得冰冷,時間也好像被凝結,張嘴張了許久,沐晨才略微吐出一個字:「你……」
但後頭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的視線治好轉移大季鍾淵。
他想問大季鍾淵書房這種地方顧格桑是怎麼進來的。
大季鍾淵也回瞪著沐晨,這個問題他也想知道。是,顧格桑的確是有書房鑰匙,但書房的隔音很好,在大季鍾淵知道顧格桑這種不能見他的情況下,他進書房也沒有想著一定要把門反鎖,與其問顧格桑是怎麼進來,不如問為何顧格桑會心血來潮的想要過來書房看看他們,明明這段時間她都一直躲避著他。
最可笑的是,在這之前大季鍾淵還腹誹了一句顧格桑的警惕性太差,導致那個時候,他回家了顧格桑才匆匆忙忙的把陰界靈果藏起來還被他發現了端倪,現在可好,風水輪流轉,大季鍾淵也有因為警惕性太差被顧格桑抓到小辮子的一天,臉也被打的啪啪響。
「那是因為我察覺到了你的不對勁。」咬了咬下唇,顧格桑的眼裡滿是對自己的嘲諷,「這件事我本想著瞞著你是沒錯,可後頭看見你帶著沐晨走了,我又有些於心不安,想著過來和你解釋清楚。」
哪裡想到才堪堪剛到門前,就聽到了那一幕。
沒錯,書房的隔音是挺好。
但再好,也抵不住現在顧格桑身上有個堪稱作弊神器的書靈在,在書靈的視角里,這門的存在有跟沒有簡直沒有一點區別。
「夫人,你聽本王解釋。」硬著頭皮的大季鍾淵想過去跟顧格桑道歉,可惜他走一步,顧格桑緊跟著就後退一步。
「沒必要了。」顧格桑道,她擺擺手,「我累了。」
說畢,就要離開。
大季鍾淵心臟猛地一跳,他不知從哪裡而來一種預感嗎,覺得此時此刻若是放顧格桑走了,顧格桑便再也不會回來,當即也不肯矗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三步並成兩步的再顧格桑抗拒掙扎之前一把緊緊抱住了顧格桑。
「夫人,本王,本王所做的一些事的出發點不過只是單純的為夫人著想罷了,本王……本王自己也沒有細思,還請夫人不要怪罪本王,原諒本王這一次。」
大季鍾淵的語氣滿是委屈。
「你放開我。」顧格桑皺起了眉頭,大季鍾淵身上的那股氣息讓她的反胃感越來越強烈,雖然知道這個時候這樣說出口不太好,但顧格桑還是忍不住自己來自於內心深處的最真切反應,「你再不放開我,你不怕我因為反胃吐在你身上嗎?」
「要吐就吐吧。」大季鍾淵一副很豁得出去的樣子,他閉著眼不顧其他道,「本王寧願你現在吐,也不願意你離開本王,你要是走了……要是真的走了,你讓本王一個人如何生存下去。」
「我……」顧格桑有些哭笑不得。
本來的憤怒也因為大季鍾淵這麼中途一鬧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這個男人是怎麼把她話語裡頭簡單想表達出來的一種「我想暫時出去靜靜」的內容兀自篡改成「我不聽我不聽我就是不聽我走了就不再回來的」的理念?
還是說一直以來在大季鍾淵心裡就是怎麼看待她的?
「你還是先放開我。」勒得有些難受,顧格桑蹙起秀眉開始掙扎,不過幅度沒有之前那麼強烈,「你勒到我脖子了。」
話說回來,好像物極必反,剛剛大季鍾淵靠的那麼近原本反胃感很強烈,但是熟悉過以後,顧格桑又神奇的發現自己心中想吐的感覺也沒有多濃烈。
「對,對不起。」這似乎是顧格桑第一次從大季鍾淵嘴裡聽到這三個字。
大季鍾淵可能也是怕顧格桑脖子細細的被他一不小心控制不好力氣勒斷,再三確定了自己放開手顧格桑不會馬上奪門而出一跑就不會回來後,這才緩緩的放開自己對對方的禁錮。
只是放開是放開了,眼神卻不在像之前一樣充滿著躲避感。
他像是堅定哪怕顧格桑吐在他面前吐在他身上也沒關係似的,眼神直勾勾的只盯著顧格桑一個人,同樣也強迫性的讓顧格桑看著他。
「你,你幹嘛一直盯著我。」顧格桑被大季鍾淵的眼神看著心裡直發毛。
說來也奇怪。
經過剛剛那麼一回事後,好像那種反胃感還真的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無論大季鍾淵怎麼看著她也沒有再向之前冒出來過,顧格桑心裡有些詫異也有些小小的欣喜,這抹欣喜甚至覆蓋過了之前知道自己被欺騙時的怒火。
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大季鍾淵被問問題後一直不開口說話,出於無奈,顧格桑只能也回盯著對方,然後乾咳兩聲,「問你問題怎麼不說話?好了,別一直盯著我了,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也不怕看膩。」
「你……你好了?」顧格桑聽到了大季鍾淵頗有些顫抖的聲音。
語氣或多或少有些狐疑,但是更多的是不敢置信的驚喜。
顧格桑這個時候忽然心裡就多了一份愧疚感,她一直以為在這場感情中,她才是被動的一方,愛與不愛全部掌控在大季鍾淵手裡,若即若離的距離感總是讓顧格桑對大季鍾淵產生一種危機和沒有安全感。
可現如今看來。
大季鍾淵對顧格桑的這種患得患失的語氣,倒像是其實顧格桑才是掌控全局的那一位,在互相付出的感情中真正沒有安全感的人,反倒是只有大季鍾淵一個。
撇撇嘴,不知道如何回應「好了」這兩個字的顧格桑,只得嘆口氣將大季鍾淵的手輕輕的放在自己臉上,她有些彆扭的轉開視線解釋道,「雖然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按現在的情形看,應該是……沒有再排斥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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