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了,艷女又哭了,緝熙,我恨你了。
她摸著嫁衣,沒到時辰,就慢慢的穿好,化妝,帶好鳳冠,坐在鏡子前,看著自己。
兩個時辰後,她起身,打開門,走了。
去的方向是,冥王城。
……
她再也不想忍了,殺生又如何?她喜歡!她痛快!
冥王城的大街上,最安靜的時分,艷女穿著嫁衣走著,張望四周,她竟然還想過以後願意陪著緝熙就生活在這冥界,再多紛亂她也不怕。
可是她錯了,紛亂不怕,但她卻害怕有誰與她分享緝熙。
如果她殺了這個女子,緝熙還願意娶她的話,她就嫁給他,還愛他。
樂坊……
竹嫻在房間摸著自己的嫁衣,呵呵,這嫁衣可是她花了大價錢賄|賂了裁娘,好不容易才得到的。
父親說了,艷女滿腹的惡欲,那天的話足以讓她惡欲反噬,自尋死路了。
嘭……
門開了。
「誰?」
竹嫻轉頭看去,睜大眼睛,擰眉,「怎麼是你?」
艷女一步步的靠近她,笑著,「怎麼不能是我?」
「你得意什麼,我也快嫁給執法了。」
竹嫻還在激她,她卻忘了她就算活了幾百萬年,也不可能是艷女的對手。
艷女生來就法力強大,所以她在沒遇到執法之前,也還活蹦亂跳的,還作惡多端。
「一個死物而已,他不會娶的。」
「死物?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難道還想殺了我不成?」竹嫻冷嗤一聲。
「對呀,你真是冰雪聰明。」
聽到她這樣的回答,竹嫻乾脆笑出聲了,父親說了,對付艷女最好的方式就是攻心,讓她六欲撕裂而死。
「你殺了我執法就獨寵你了嗎?雖然我是側夫人,但是我也會和執法拜堂,同房,纏……呃……。」
艷女沒聽下去,一把扼住竹嫻的脖子,而此時此刻竹嫻才發現自己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啊……放開、救、救命……。」
竹嫻看她拿著一柄神刃,嚇的瞳孔緊縮,掙扎不止。
艷女眯眼,冷笑,「救命?你讓誰救命啊?你敢惹我,就不要怕死!」
竹嫻搖頭,眼裡恐懼,「殺了、我,你也出不了、這冥王城、放開我……啊……。」
一聲慘叫,悽厲慎人,艷女一刀剜掉了她的眼珠,兩隻,「這世間惡神何其多,我雖不是為首,可我也不是弱者,惹了我,就要有死的準備,知道嗎?」
她再一刀下去……
「啊……。」
悽厲的叫聲一聲接著一聲,四肢被活生生的斷開,割掉,最後當她頭顱被割下來時,血濺滿了一地。
為女兒綢繆婚事的竹老趕來了,見竹嫻的房門大開著,裡面蔓延這她的血腥氣息,方才最後一聲慘叫他聽到了,此刻……
他雙腿打顫,只走到門口,就看到自己女兒的身體一塊一塊的被丟到了他的面前。
他看著腳下,張著嘴,搖頭,不……
艷女出來了,擰著竹嫻的頭顱,舉著給竹老看,「這是你女兒,還給你。」
丟過去,竹老伸手接住,血淋淋糊了一手,抖……
「啊!阿嫻!」
老臉神色痛苦,大喊無用。
艷女隱身離開,他放下竹嫻的頭顱,轉頭追出去。
……
一起去追艷女的不止竹老,還有一幫法力強大的老神明,都是竹老的同謀。
他們兵分四路,將艷女堵著不能回到陰司去。
艷女雖沒有被傷,但她也不可能打得過他們回去,而體內撕扯的六欲將她痛苦到了極限,最後在逃竄中到了燃城。
燃城四處都是熔岩火海,故又復名,萬劫地獄。
艷女沒有路了,站在了懸崖邊上,沾著血跡的手裡捏著等執法來揭開的紅蓋頭。
鳳冠已掉落在地,如瀑青絲披散下來,小小的身子簌簌發抖,她在哭,哭出了聲音來,越哭越大聲……
聲音里滿是委屈,眼淚大顆大顆的掉入火海里,胸前堵滿了痛,她以為得到了緝熙,最後發現,從沒有得到,哪怕可以嫁給他。
他說讓她不能再有惡欲,他要她改,可她改不了啊,她貪心,貪心的想獨占他。
可這樣說了,他會討厭對不對?她不能說……
「啊……。」
對著火海大喊,抬手擦著眼淚,她操控著六欲,最後為了一個男子,逼的六欲反噬,
「哈哈哈……哈哈哈……。」
緝熙,你太狠了,你要的我都做到了,你卻不能只是我的,為何我們不能平等?
「哈哈哈哈……。」
她丟開紅蓋頭,轉頭看向身後這些烏泱泱的老頭子,指著他們,眼裡是恨,入骨的恨,「今日你們逼死我,我要你們記著,你們都給我記著,我會永遠都是你們的噩夢,死也不休,沒有誰可以滅掉我散在這世間的六欲,它們會無休止的一個接一個的繁衍下去,只要六欲還在這世間一天,我艷女就有回來的一天,待我回來的那天,就是你們的死期,我要你們濫殺,***,自殘,憎恨,貪妄,直到你們至你們每一個旁支族類的血親皆死於神罰,哈哈哈哈……。」
說完,她回頭面相火海,緝熙,是你毀了我……
合上眼,縱身一躍。
嗬!這一幕看的竹老都覺得不可思議,她竟然自己跳下了熔岩火海,雖然他們本意也是逼迫她跳下去,但卻沒想到他們還沒逼迫,她……
執法把他最愛的艷女,親手造就成了一個瓷娃娃。
艷女能守得住的道德底線,就是為了他不再操控六欲,而她是六欲的衍生母體,不用來操控別人以此分散六欲,則會積壓在體內,只要稍微讓她不高興,刺激了她的六欲,則會鋪天蓋地的反噬席捲了她自己。
這個瓷娃娃,根本不是易碎那麼簡單了,已經到了不能觸碰的程度。
美則美矣,毀則易矣。
「竹老,這可怎麼辦?」
「能怎麼辦?實話實說。」
……
執法殿。
已經到時辰了,執法已經穿好大紅喜服了,墨發三千,烏黑亮麗,與之相配,甚是妖孽。
他拿著那一對玉佩,想著等下去敲門送給她定情之物時的畫面,笑了。
可就在這時,去伺候艷女起身換嫁衣的侍女慌慌張張的跑來,跪在門前,「執法,夫人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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