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偽的女人啊,
當你將事實變成謊言,
試圖扮演著受害者的姿態,
企圖換取周遭同情的眼光。
可知人們同情的不過是你那愚蠢的外表,
令人可笑也真的是令人同情啊!
無恥的女人啊,當你將謊言包裹著層層糖衣,
為你贏得掌聲,
換取一個一又個盲目跟從的愛人。
以為從此能轉換成斑斕的彩蝶不再是令人厭惡的臭蟲,
怎知當真沒人能看穿你的無恥。
傲慢的女人啊,
華麗的金鑽、耀眼的珠光,
為你贏得了女皇般虛妄的幻想。
豈知你的周遭只剩下勢力的毒,傲慢的香,
撩人也殺人的芬芳。
虛榮的女人啊,
當你再度向財富致敬,向名利歡呼,向權力高舉臂膀,
請不必詢問那隻曾經歌詠的畫眉,
它已經不知飛向何方。
因為它的嗓音已經乾枯暗啞,
為了真實、尊榮和潔淨的靈魂滅亡!
——節選自(法)福拜特·阿蒙《可怕的女人》
已經從木乃伊的恐怖陰影中漸漸走出的元驍終於苦熬到了星期五,下午第二節課的下課鈴響過整整五分鐘後,老師才宣布下課,「課」字還沒說出口,她就與呂清可火急火燎地奔向廁所。當兩人一身輕鬆地走在返回教室的路上時,第三節課的上課突然在頭頂響了起來,兩人忙疾步向教室奔去,全然沒有注意到樓梯口站著的一臉陰沉的教務處主任戴玉蓮。
就在剛剛,戴玉蓮的丈夫慌張地打電話告訴她兩人之前托親戚幫忙選的股票跌停了,這下賠進去的錢少說也得五六萬。戴玉蓮氣急敗壞地臭罵了電話那頭的丈夫一頓後,匆匆下樓想尋個倒霉學生當出氣桶好好發泄一番。剛一下樓梯,就碰巧撞見瘋狂奔跑的元驍二人,當即氣不打一處來。
「站住!」戴玉蓮瞅準時機尖聲叫住了剛從她面前跑過兩三步遠的兩人,「你們是瞎了嗎?看不見我是嗎?還是舌頭被狗咬了?連句『老師好!』都不會說?」
被突然叫住的元驍與呂清可均回身一臉茫然地望著戴玉蓮,見她一臉怒氣沖沖,橫眉立目的樣子更是一驚。原因是這位戴玉蓮戴主任素來是一副溫文爾雅、平易近人的樣子,說起話來也是輕聲細語、文縐縐的,還經常在校刊上發表一些頗具文采的感時傷懷的文章與詞句。在全校師生的眼中都是一位深受人尊敬的師長,儘管她已經年過四十有餘,只因她無論冬夏都喜穿一身白衣,妝容又極素淨,更是讓學生們在私下對他有了「小龍女」的愛稱。於是,眼前這位疾言厲色,一臉暴戾之氣的老女人才更讓元驍與呂清可詫異萬分、驚恐萬狀。
率先回過神來的元驍悄悄扯了扯呂清可的袖口,兩人忙慌張地向戴玉蓮鞠了一躬,齊聲道了句「老師好!」
眉頭緊皺出一個深刻「川」字的戴玉蓮可沒打算就此放過兩人,她斜眼瞪著二人,眼角細密的皺紋微顫著,正在思考究竟該如何收拾眼前的兩人才能解氣。
就在此時,元驍同年級另一個班的班主任孫武俠胳肢窩下夾著兩本書大搖大擺地從樓上走了下來。見到樓梯口僵持著的三人,當即停住了腳步,瞄了眼一臉氣惱的戴玉蓮後,她當即不問青紅皂白、劈頭蓋臉地訓斥起元驍與呂清可來「瞧你把戴主任氣得!肯定是沒幹什麼好事兒!還不趕緊給主任賠禮道歉!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你們!」說著伸手就近在元驍的胳膊上狠狠擰了一把,一雙不大的三角眼又狠狠剜了兩人各一眼。接著又迅速換上了一副諂媚的嘴臉向戴玉蓮賠笑道:「戴主任,您消消氣,千萬別跟這些小王八蛋慪氣!氣壞了身體可不值當!直接把她倆交到她們班主任的手上,我也去幫忙好好歸攏歸攏她們!幫您出口氣!」
戴玉蓮此時已經完全收起之前那副盛怒的表情,又恢復到以往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她先是無奈地輕嘆一聲,又語重心長地說道「什麼叫幫我出氣呀?小孫,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我教育她們倆怎麼會是為我個人呢?我是在作為一個師長及時糾正學生身上的不足,以確保讓她們以後能更好地成長。所謂『教書育人』不正是如此嗎?現在的孩子都非常缺乏教養,一個個都目中無人,但我們也要循循善誘,不要動不動就劈頭蓋臉的責罵,這樣對學生的身心健康是會造成很惡劣的影響的!」
「是,是,是,戴主任您說的對,我這人就是脾氣太急了,思想覺悟也沒您那麼高,以後還要多多向您學習。不過現在的孩子可實在是太難管了,像咱們小時候多老實聽話,思想也單純,哪像現在的這些小姑娘一個個思想骯髒得很!」說著,孫武俠厭惡地瞥了元驍與呂清可一眼,神神秘秘地湊近戴玉蓮耳邊悄聲說道「聽說現在高中那些女孩子有一多半都打過胎,咱們初中階段的還相對好一些,但肯定也有不少,這可真是造孽啊!」
「唉!現如今這社會的道德竟淪喪到如此地步,當真是讓人堪憂,一想到將來這社會還要落到這群不成樣子的孩子手上,我真是想都不敢去想!」戴玉蓮嘆息著口中不斷發出「嘖嘖」的聲音。
兩位「教育家」就這樣把元驍兩人晾在一旁,就現如今學生的惡劣品性與道德淪喪展開了激烈的探討,「憂國憂民」之情溢於言表。
最終在兩人結束了近三十分鐘的慨然長嘆後,元驍與呂清可被孫武俠押解到了政教處,被罰每人抄寫五百遍「老師好」。
放學後,滿腹怨氣地抵達補課學校的元驍,剛一推開教室的門,就驚訝的發現唐虹正笑盈盈地端坐在一把椅子上等著她。而唐虹的身旁還站著另外一位身材凹凸有致,容貌艷麗的女子,相較於儀態優雅、高傲冷艷的唐虹,這位女子性感的雙唇與一雙洋溢著火光似的眼睛則讓她看起來更具激情。
元驍呆立在門口,雙手拇指各扳著書包的背帶,詫異地望著兩人。陌生女子見狀開顏一笑,當即快活地扭動著腰肢向她快步走來,起伏如洶湧波濤般的雙峰瞬間吸引了元驍的全部視線,那樣子仿佛她整個人都是由那對豐胸在前牽引著前行的。陌生女子面帶冶艷的笑容在元驍身前站定,元驍當即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像是怕被那對豐胸頂到。
「唐虹說的沒錯,你果然是個美人兒!」陌生女子毫不避諱地用火辣辣的眼神將元驍上下仔細打量一番後笑道,接著便牽過元驍的右手攜她到唐虹對面的一把椅子上坐下,自己則隨便坐在了唐虹身旁的書桌上。
一直笑而不語的唐虹,此時才開口為元驍介紹道「這位是古麗冰,跟我一樣是位借陽人。我們今天來這兒等你是有點兒事想請你幫忙。」
元驍一聽到「幫忙」兩字,瞬間就想起老杜勸她加入組織為借陽人提供陽氣時所說的那番話,雖然嘴上說是幫忙,實際上哪有容她拒絕的機會。於是不禁感慨道,等自己畢業填寫自我評價時,一定要寫上「樂於助人」這一項,不對——應該是「迫於助人」!
見元驍悶不吭聲滿臉狐疑地望著她,唐虹含笑解釋道:「不是什麼為難你的事兒,只是我手中經營著的一家店面,臨時缺人手,想請你去幫幫忙。」
「我今晚八點多的飛機就要飛上海出差,這一去少說也得一個星期才能回來。」唐虹繼續說到,「這期間我手下共有三家店面需要照顧,古麗冰可以同時照看兩家,剩下的一家,我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了,就來找你了!」
元驍快速地思索了一下唐虹的話,狐疑更甚,組織里那麼多人怎麼會連個看店的人都找不到呢?遠的不說,整天遊手好閒的方程不也比她更合適嗎?於是,她當即提出了疑問「你們組織里那麼多人?怎麼會缺人手缺到找來我頭上呢?遊手好閒的人不多的是嗎?」
「組織里有空閒的人是很多,但我的店裡有一條有我親自定下的規矩那就是——管事兒的人必須是女人,而且要是漂亮的女人。這樣以來,眼前我能找到的符合條件的人就只有你了!」唐虹說著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元驍的鼻頭。
「管事兒?管什麼事兒?再說怎麼會有這樣的規定?」元驍詫異地問。
「定下這樣的規矩主要還是基於我生意的性質,怎麼說呢?在我的店裡,女人管理起員工來員工的積極性會更高,顧客也會安心得多。此外從我的主觀意識上來講,我也認為女人在關鍵時刻比男人更值得信賴,處事更加果斷,遇事也更鎮定,因此我才定下規矩我所有的店內都必須由女人坐鎮。」唐虹稍稍停頓了一下後又繼續說道,「你也不必擔心管理店面的事兒,我會派我的濟陽人從旁協助你,你只要時不時裝裝樣子下樓巡視一番,其餘時間大可以在辦公室玩玩電腦、打打瞌睡什麼的,我會吩咐人給你準備很多零食,你隨便吃。怎麼樣?聽起來還不錯吧?」
元驍終於被「隨便吃」那三個字深深打動了,開口應道:「那好吧,我就盡力試試看!可你能先說說你那店裡是賣什麼的嗎?」
「這個嘛」唐虹遲疑著說,心中仍尋思著該怎麼跟元驍形容自己店鋪的性質,她帶著詢問的目光抬頭看向身旁的古麗冰,兩人迅速交換了一下眼色。
「你知道什麼是牛郎嗎?」一直在唐虹身旁默不作聲地古麗冰突然開口問元驍。
「知道啊!」元驍想都沒多想,果斷地回答。
古麗冰驚訝地與唐虹再次互相交換了一次眼色,接著小心地問到「那你知道牛郎具體是幹什麼的嗎?」
這個問題把元驍問得莫名其妙,她快速思索了一番後,遲疑回答道:「具體來說嘛,牛郎就是每年七月初七踩著喜鵲腦袋去看望跟他分居的王母娘娘手下事業單位的紡織女工老婆的私營畜牧業打工仔?」
聽了元驍這番解釋,唐虹與古麗冰先是詫異得瞪大眼睛不解地望著她,隨即同時爆發出一陣難以抑制的大笑。
片刻後,不停擦拭著眼角笑出的眼淚的唐虹,強壓住笑意對依舊一頭霧水的元驍說「算啦!不問你了!你明天去到店裡就知道了。我的店是一家美容美髮沙龍,明天古麗冰會接上你把你送去店裡的,具體地址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店的名字叫『夢銀河』!」
晚上九點剛過,戴玉蓮關上洗手間的門撥通了孫武俠的電話「餵?小孫吶,咱們明天出去放鬆送放鬆吧,我這還有幾張美容院的代金券眼看要過期了,不用可就太浪費了,一起去吧!」
「代金券?哪一家啊?」
「明知故問!」戴玉蓮假裝嗔怪道,「當然是『夢銀河』!」戴玉蓮一臉春心蕩漾的回答,兩側的面頰隨即泛起一陣少女般的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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