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璃國主來東禹了,遇上了洪水,被困在了祁山之南。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夜幽宸執著一杯酒站起身來,「祁山周圍地勢險峻,多是猛獸,如今又恰逢秋末冬初,正是那些獸類最兇殘的時候……」
「所以你就自請要去祁山接應了?」溫洛安也站起身來,哪裡還有剛才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取而代之的滿臉的擔憂。
「祁山是師父的地盤,我自小便上山拜師,對那裡的地勢自然熟識……」
「你也說了,那是你小的時候,如今呢?你別忘了,你如今可是一個不良於行的病人,又遇上了洪災,皇上他能同意你去祁山?」溫洛安再次打斷了夜幽宸的話。
「天璃國主,是我的舅父。」夜幽宸站在窗邊,望著窗外那一片漆黑的夜色喃喃說道,「……我的親舅父,有些事,我想親口問問他……」
溫洛安一愣,是啊,他怎麼忘了夜幽宸的另外一個身份了?
他看了一眼夜幽宸孤寂的背影一眼,眼中划過一抹嘆息。
東禹皇的二子——年少成名的東禹戰神,他的母妃,那個當年在宮中獨得聖寵的淑妃娘娘,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便是天璃的嫡長公主藍玉卿。
淑妃獨得聖寵,夜幽宸又年少成名,身後還有天璃這一個強大的母族支撐,這一對原本令無數人羨慕的母子,卻在一年之內相繼失了所有的榮耀。
先是夜幽宸在戰場上雙腿殘廢,身中劇毒差點就一命嗚呼,就算後來被祁山老人強拉回了一條命,卻也是不人不鬼,不能觸碰常人,不能抱一抱摯友親人,早幾年的靠吸食人血續命還被人當做吸血的惡鬼,就算現在用不到人血續命了,卻每個月還要承受萬蟻蝕心之痛……
而他的母妃淑妃……卻因為緊隨他受傷之後的一件驚天動地的大錯事而被奪了所有的榮寵打入了冷宮,雖然哭喊著說她是被冤枉的,可是帝王無情,昔日的榮寵飛灰湮滅,所有的消息被封鎖,所有知情的太監宮女,也在一夜之間被殺了個乾乾淨淨。
就連天璃,從那以後也修書給了東禹皇,說天璃從此以後再也不認藍玉卿這個公主,從今往後,她是生是死,皆與天璃無關……
溫洛安怔怔地看著夜幽宸,想著若是將夜幽宸換做是他,他怕是早就沒有勇氣繼續活下去了。
可是夜幽宸卻還活得好好的,還憑一己之力創立了黑白兩道聞風喪膽的「血影閣」,在整個東禹建立了自己的強大的情報網,甚至還救過他爹和他的命,還幫他們溫家的商隊打通了通往天璃和滄瀾的兩條要道——那兩條要道,曾經是夜幽宸舊部駐紮的地方,他們溫家能將生意越做越大,開闢出其他商隊不敢走的那些路,全是因了夜幽宸暗中的庇護。
不僅如此,甚至還有傳言說,淑妃犯下大錯,皇上不僅沒有殺她,還對她的兒子冥王如此寵愛,封地沒有收回,封號沒有被罷黜,真正的原因是因為冥王手裡還掌控著兵權,掌控著那支曾經令其他各國聞風喪膽,後來卻銷聲匿跡的禹凰軍……
禹凰軍,那可是東禹軍隊的命脈啊!
傳言是真是假暫且不提,就散拋開這禹凰軍不提,他的師父祁山老人的手裡還握著能夠統領江湖黑白兩道的「祁火令」,祁火令出,莫敢不從,試問這整個天下,還有誰能動得了他夜幽宸?
而他們安陽侯府,又何德何能能得到他夜幽宸的庇護?
知道他的腿已經恢復的人,臉上他的師父和師妹,普天之下知道真相的不會超過十個人,而他溫洛安是唯一一個外人——既不是他的至親,也不是他的屬下,只是一個合作夥伴而已,夜幽宸幫助他們溫家為的是「財」,而他們溫家求的則是一個「安」。
就算不能被他當做朋友,只是一個合作夥伴關係,也值得他溫洛安為他赴湯蹈火了……
「祁老會隨你一起去嗎?大婚之前,你能趕得回來嗎?」勉強將自己從思緒中拉了回來,溫洛安不自然地輕咳了兩聲問道。
「嗯。」夜幽宸淡淡的嗯了一聲,不知道是回答的第一個問題,還是第二個問題。
他將手裡的酒杯放回了桌上「走了。」
「餵……你——」溫洛安只來得及說了這兩個字,追出去的時候,窗外哪裡還有夜幽宸的身影。
「不對勁啊。」溫洛安自言自語地嘀咕,「難不成是因為蘇家大小姐今日離家被抓一事?也不對啊……」
溫洛安搖搖頭「他夜幽宸也不是如此小氣的人啊,剛才他不是還說各取所需呢?為何還會在意人家姑娘重不重視這門親事呢?」
溫洛安打了個哈欠,踢掉鞋子重重地摔在了那張寬大的鍍金楠木大床上「真是個奇怪的傢伙!」
然後閉了眼睛沉沉睡去。
……
蘇傾城睡了一個不太踏實的覺,晚上做了許許多多奇怪的夢,有些甚至還是她曾經夢到過的場景。
比如說那個看不清容貌的溫柔女子的聲音,還有女子那雙摸過她臉的柔軟溫和的玉手,又比如說那個在夢中出現過好幾次的長得好看的那個男孩兒,一路追著她,一直不停地喊著「悠悠,悠悠回來……」
「不要!——別過來!——」蘇傾城大汗淋漓地從睡夢中驚醒,猛然坐了起來。
「小姐,您又夢魘了?」素錦從床邊腳踏上坐了起來,關切地輕拍著她的後背。
蘇傾城看了一眼腳踏上跌得整整齊齊的被子,又看了一眼外面尚黑的天色,微微皺了皺眉頭,看這情形,也不知道素錦這是還沒睡呢,還是已經起來了。
抬頭對上素錦關切的眼神,她腦海中想起了昨晚上因為藍子歸的事情跟素錦鬧的一些小彆扭,心中一陣內疚,便輕輕搖了搖頭「素錦姑姑,不是說了不用您在腳踏上服侍嗎?這裡太窄了,休息不好,您去那邊矮榻上歇息就好,有事我會叫您。」
素錦笑著搖搖頭「能夠貼身服侍小姐是奴婢的福分!奴婢怎可偷懶?小姐一整晚都在翻來覆去,是做了什麼噩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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