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夜幽宸的話音剛落,無影就落在了夜幽宸的身後。書神屋 m.shushenwu.com
「將這個女子,給本王拿下,嚴加看管!」夜幽宸冷聲對無影說道。
「是!」無影應了一聲就要上前。
「慢著!」花謝和祁柏同時開口,花謝伸出胳膊攔住了無影,祁柏則是一把扯住了夜幽宸的胳膊。
「阿宸,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問清楚再抓人也不遲啊!」祁柏對著無影使了個眼色,無影不解,疑惑地後退了一步。
「冥王殿下,這是在軍營當中,無憑無據你就要抓人,是不是有些難以服眾?」花謝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雖然他跟蘇傾城也不對付,可是人是自己帶進來的,若是就這麼讓夜幽宸給關起來了,他這做祖父的面子上也過不去不是?
「那麼多災民親眼所見,她跟那名醫官的確起了爭執,而且他們二人還私下裡說了一些不為人知的話,本王自然會好好審問,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夜幽宸的聲音冰涼,眼神卻從始至終都沒離開過蘇傾城片刻。
「阿花姑娘,你趕緊跟阿宸說說,你跟那那名醫官私下裡說什麼了?」祁柏有些著急,方才看阿宸的表情,分明已經認出了那丫頭,可是為何他又會裝作不認識的樣子呢?裝就裝吧,還話也不問就要抓人,就算對著陌生人,他也沒有如此不近人情過啊!
蘇傾城抬頭,目不轉睛地看向夜幽宸的眼睛,可是她看了許久,只看到了陌生與冰冷,並無絲毫感情。
她的心逐漸沉到了谷底,他分明已經聽出了自己的聲音,然而……
蘇傾城暗地裡咬了咬牙,跟她玩這一手是吧?帳中有人了就想裝作不認識自己是吧?她蘇傾城還真就不吃這一套!
冷冷地盯著夜幽宸看了片刻,蘇傾城上前走了兩步,在夜幽宸跟前兩三步遠的地方站定,冷哼了一聲之後她說:「冥王殿下,你不是想知道我跟那醫官說了什麼嗎?好!我告訴你!——」
「那名軍醫,根本就不配為軍醫,他枉顧那名多災民的性命,明明已經發現了疫情卻要試圖隱瞞,這個命令,是你下的吧?下這命令的原因,僅僅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恐慌?」蘇傾城冷笑了兩聲,聲音逐漸變得尖利起來。
「夜幽宸,身為一軍之主,你知道瘟疫一旦在災民之中傳播開去便一發不可收拾的後果嗎?你想像過橫屍遍地哀鴻遍野那種慘不忍睹的場面嗎?你在乎過那些明明還可以救卻因為那些迂腐軍醫的耽誤而白白犧牲的人命嗎!」
她滿腔憤慨,聲音抑揚頓挫,抬起頭來,望見的卻是夜幽宸那雙漆黑如墨的眼,那雙眸子漆黑如墨,看不出什麼情緒,就那麼直勾勾地看著她。
蘇傾城微微一滯,狠狠瞪了夜幽宸一眼之後,她忽然伸出手去,扯著他走了幾步,到了這片楓樹林的邊緣最高處,從他們站的這個位置,能將那個山洞和整個楓樹林一覽無遺。
「既然已經分好了隔離區,你為何不讓人將所有有徵兆的災民全部隔離起來?還有——」她伸手指了指那個山洞:
「雖然那個山洞是什麼樣子我還沒來得及去看,但是從這裡能一眼看出那個山洞並不大,我倒是要問問你冥王殿下,山洞裡面密不透風,空氣循環不流暢,軍醫進去了根本連自身安全都難以自保,你又打算讓他們如何救人?你是不是打算讓山洞裡的那些染病的災民就此自生自滅了?你冥王殿下的名聲就是這樣靠草菅人命得來的嗎?」
蘇傾城越說越氣,自己說了這麼多,那夜幽宸一聲不吭不說,甚至連臉上都沒有一絲波瀾,當然,除了那一雙她猜不透心思的幽深眼睛,長得該死地好看,卻又讓人討厭得讓人很想揍上一拳頭。
一旁的祁柏砸了咂嘴,有些聽不下去了,他張了張口,陪著笑說道:「這個……阿花啊,其實你錯怪阿宸了,他……」
「師父!」祁柏的話才剛說了半截,忽然被夜幽宸開口打斷了,他從蘇傾城身上撤回了目光,看了一眼剛剛站到一旁目瞪口呆的無名:「何事?」
無名胳膊上搭著一件夜幽宸的披風,雖然也是剛剛走到這裡,可是卻沒漏掉蘇傾城氣勢洶洶的那些話,他驚訝地眨了眨眼睛,看看蘇傾城,再看看夜幽宸。
王爺這是怎麼了?心心念念的人兒分明就在眼前,為何他卻……
「本王問你話呢,你慌慌張張地跑來,究竟何事?」夜幽宸不悅地衝著無名呵斥道。
無名回神,慌忙上前,先將披風幫夜幽宸披在肩上,然後才壓低了聲音,在夜幽宸耳邊說了幾句話:「王爺……」
聽了那幾句話,夜幽宸抬起頭來,將視線投放到了花謝的身上,臉上微微有了一絲凝重。
許久之後,他才說:「軍中一直相安無事,這祖孫二人來了之後就出了人命,這兩人有重大嫌疑……來人!」
他沉聲喚了一聲,這一次卻不是對著無影,而是對著不遠處的一隊持槍官兵。
「王爺!」聽到夜幽宸的命令,那一隊官兵迅速跑了過來。
蘇傾城看了一眼為首的那個人,雖然那人蒙著口鼻,可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他就是給過她和花謝兩人令牌的那個校尉,應該是叫做……劉青。
「將這二人拿下,關到……」夜幽宸的話說了一半,微微頓了頓,還沒想好該將蘇傾城安排在哪裡,卻見她已經拉著劉青說上了話。
「劉校尉,是你啊!」不同於方才對著夜幽宸的冷言冷語,蘇傾城對劉青的態度很是熱情。
這也難怪,放眼望去,這裡站著的這麼些人,就數劉青她看著順眼了,尤其是人家還給了她那枚通行令牌。
乍一被蘇傾城如此熱情地拉著說話,劉青先是詫異,然後便呵呵笑了兩聲。
他口鼻上蒙著布巾,原以為蘇傾城認不出他,所以剛才過來便沒有打招呼,如今被蘇傾城一眼認了出來,他自然不能裝作不認識了,所以便將布巾往下扯了扯露出了自己的口鼻。
然後再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齊姑娘,你好,咱們又見面了!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是啊是啊,又見面了!這不多虧了你給我的令牌嘛!」蘇傾城笑道,看到劉青伸手將布巾扯了下來,她微微皺了皺眉頭,隨手便給劉青拉了上去:「劉校尉,這裡可是隔離區,你這樣不行的!趕緊戴上!」
「多謝姑娘提醒,我自己來就行!」忽然跟蘇傾城一個大姑娘家如此近距離地接觸,動作還如此親密,劉青一個大男人刷地一下紅了臉。
「咳咳!——」看到蘇傾城的舉動,夜幽宸的臉一黑到底,頓時覺得一口氣憋在喉嚨里,上也上不來,下也下不去的,著實難受。
站在這裡的有這麼些人,別人不說,就連她自己都沒遮掩口鼻,可是她對這個校尉,倒是如此上心!真的是……太胡鬧了!
滿心的憋屈沒處發,憋得他心口隱隱作痛,於是便將怒意發在了劉青身上。
「本王說的話你沒聽到嗎?將這兩人帶下去,嚴加看管!回去之後,你自行去領二十軍棍。」
劉青正呆愣在一旁不知所措,乍一被夜幽宸冰涼的眼神一瞪,他嚇得打了個哆嗦,慌忙自行將臉上布巾戴好,也不敢問自己是哪裡犯錯了,只結結巴巴地問道:「王爺,不知王爺要將齊姑……這兩人壓到哪裡去看管?」
夜幽宸一滯,張了張口還沒說話,又聽劉青繼續說道:「方才齊老先生來的時候,卑職已經讓人給他們祖孫騰出了一間營帳,就在軍醫的住處旁邊,距離您和祁老的營帳也不算遠……」
「安排在醫官住處?一間營帳?」夜幽宸臉色一黑,他忍住想殺人的衝動微微低頭,看著劉青問道:「劉校尉認為合適嗎?嗯?」
他的語速很緩,聲音也很低沉,明明聽不出什麼怒意,可是在場的了解夜幽宸脾氣的人,心中都微微一顫,幾乎是不約而同地,全部朝著劉青投去了自求多福的憐憫目光。
「王……王爺,卑職……卑職……」劉青早就被嚇得結結巴巴了,他不敢抬頭看夜幽宸那吃人般的眼神,更不敢開口問上一句,究竟是自己安排的地方不對,還是只安排一間營帳不對。
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勉強硬著頭皮開口:「王爺息怒!卑職……卑職是,是按照您的吩咐,說凡是來軍中義診的大夫都要當做上賓招待,所以才……才將他們安排在醫官處,卑職是想著,既然同是大夫,這樣安排,也方便……方便探討醫理。」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已經不敢抬頭看夜幽宸的臉色了:「至於……至於一間營帳,實在是軍中物資緊缺,就這一間營帳,也還是臨時抽調出來的,卑職是想著……想著齊老先生和齊姑娘是祖孫,就算住在一起,也並無大礙。」
這一句「並無大礙」,更是讓在場的眾人捂了捂眼睛,這個可憐的小校尉,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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