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離笑了:「怎麼,不是說我是君,你是臣,會永遠支持我的決定嗎?」
子玉點頭:「君為臣綱沒有錯,但你不要忘了還有夫為妻綱這句話。599小說網 www.xs599.com」
將離就這麼愣住:「我們什麼時候成夫妻了?據我所知,我還是個單身神仙吧?」
揮手一震,湧出滾滾氣浪,將那男妓館裡湧出來迎客的小騷男們震飛,子玉坦然道:「據我所知,不是了。」
將離震驚:「什麼時候不是了???」
子玉看了她一眼,眼神篤定:「在你叫我夫君的那一刻就不是了。」
「……」
岳城,天悅客棧,一樓大堂。
倒上一杯酒,將離決定好好跟子玉掰扯掰扯這件事。未免孤軍奮戰,她選擇拉攏四鬼之中最為講理的謝必安幫忙。
而桌子另一邊,子玉身旁自然是近來越發與他交好的范無救坐鎮。
至於牧遙和周缺,一大早便不知野到哪裡去了,將離也懶得管。
飲下一杯後,她率先道:「當初我叫你夫君,那只是因為騙顏淵開的一個玩笑啊。」
子玉坦然回應:「我沒有把它當成一個玩笑。」
將離繃不住了:「可我是當成玩笑叫的啊!!!」
兩指夾著玉杯,子玉淡淡飲了一口:「那是你的問題。」
「……」
將離轉頭看向謝必安:「你倒是說句話啊必安,這裡就屬你最講理了。」
謝必安是講理的,所以他思慮再三,道:「我覺得在不知道這件事的前因後果的情況下,我沒法得出一個確切的結論。」
那簡單。
將離又取出壇酒,然後就著那壇酒,將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只隱去些沒有什麼影響的顏淵和寒笙的師徒日常,自然,也全未提寒笙與她之間的那樁糊塗淵源。
而待聽她講完這整段故事之後,謝必安感慨她的確無聊之餘,果然便站在了她這一邊:「倘若阿離所說不錯,那她叫的這一聲夫君的確不能當真。」
子玉看了謝必安一眼,沒有說話,只慢慢的飲著酒。
而對面的范無救卻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將離,給自己續了一杯茶:「嗯,業火可以焚去因果這一點,真是方便…」
心中咯噔一聲,將離立馬緊張了一下,瞪著范無救:「是啊,的確方便…」
范無救笑笑:「但我還是覺得…」
將離頭頂開始冒汗了。
看著她這暈暈乎乎又滿頭大汗的模樣,范無救笑道:「我還是覺得即便業火可以焚去因果,你這樣的行為也不太好。」
將離登時舒了一口氣。
范無救伸手摟過謝必安的肩,繼續看著將離:「所以我不明白,就連拿自己的婚事和旁人打賭這種荒唐事,玉玉都沒有跟你計較了,你為何還要跟他計較小小一間男妓館?」
在范無救那雙將離十分熟悉的,摸過無數次的眼睛裡,威脅的意味其實很不明顯,不明顯到只有將離能看出來。
所以她什麼都不敢說了,只再一次將求助的目光轉向謝必安。
然,不知為何,明明方才還堅定的站在她這一邊的謝必安,此刻卻緘口不言,只低著頭將酒杯堵在唇邊。
將離不可置信的戳了戳謝必安的胳膊。
然後謝必安不僅躲避了她的目光,並且還朝范無救那邊坐過去了些。
看著對面同仇敵愾的三個男人,將離頓覺神生淒涼,她拍著桌子看著子玉:「可是…就算你再不講道理,也沒有這麼不講道理的吧?!」
看著她這副無限委屈的模樣,子玉飲完那杯酒後,倒未再像先前那般說,只道:「只要你不去那種污穢之地,一切都好說。」
將離鬆了口氣,立馬發誓:「我保證不去那種污穢之地!」
子玉淡淡一笑。
所以他不會再堅持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了?將離激動的擠開范無救,撲進子玉的懷裡。
看著那對和好如初的神仙眷侶,謝必安皺了皺眉:「現在可以放手了吧?」
范無救嘴角勾了勾,不僅沒放手,掌心還從謝必安肩頭一路撫過他背後,直至腰際,在謝必安就要起身掀桌之前,很認真的說了一句:「你好像瘦了。」
謝必安愣了一下:「有嗎?」
范無救鬆了手,淡淡一笑:「沒有。」
「……」
當夜,自認已經通曉子玉全部底線的將離,十分大膽的準備利用職權強迫他獻出自己的肉體。
對此,子玉只有三個字:「你做夢。」
將離噘嘴,滿眼幽怨,嬌嬌氣氣:「可是人家是君你是臣,說好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呢?人家都沒有要你死,只是要你陪睡一晚而已啊……」
光是聽到那聲音,范無救當即噁心的就換到了隔壁桌去坐著。
謝必安對於將離撒嬌的聲音倒沒有那麼敏感,他是被將離撒嬌的內容勸走的。
看了一眼換到隔壁桌堵著耳朵的范謝二鬼,子玉有些不自然的扯開將離的胳膊。
「你是君,我是臣,但夜裡睡覺的時候是我的私人時間,這種事情也是私人的事情,跟君臣無關,你不要做夢了。」
「你總有理!」將離一扁嘴,氣呼呼的仰頭灌下整壇烈酒。
她想借飲酒的時候想想該怎麼反駁他,然,待她飲完那壇酒之後,她已然忘了先前都在和他爭論什麼了。
於是乎,見她結束這個話題,范無救和謝必安又坐了回來。
只是自那之後,這三個男人都聊了什麼,將離就一句也沒記住了。她醉倒了。
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已是客棧二樓的房間內。
滿屋漆黑之中,將離想,一定是子玉將她抱回來安置的,不然她身上的被子不會蓋的不留一絲縫隙的同時,還能這麼整齊。
酒醒了大半之後,她坐起身,發了會兒呆。
而後翻身下床,披上外衣,推開門。
門外的走廊邊,遮擋與未遮擋之間,雲層上投下來的光芒一半明一半暗,范無救安靜的坐在木製的欄杆上,在暗的那一邊,靠著廊柱看月亮。
將離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忍住了將他一把從那上頭推下去摔個狗啃泥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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