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與火之戀
岑家發了話,岑冰和萬旭東的那張照片沒有進一步傳開。
岑冰一夜未眠,第二天將近中午才起來。她從樓上下來,正到樓梯中間,便聽奶奶喊她。岑冰側頭,只見母親和奶奶都從書房那邊往客廳走。岑冰加快步子,走到奶奶面前,問什麼事。
岑老夫人笑著說:「你和石玉的日子,我已經看好了。你媽媽也沒意見。我正打算通知石家。前兩天我已經在電話里和石老爺子說了,這次不再舉行訂婚儀式,直接舉行結婚儀式。」
岑冰的臉上卻並沒有高興,反而有些悵然,猶豫。
「奶奶,」她說,「我不想結婚了。這門婚事取消吧。」
「你說的什麼話?」岑老夫人頓時皺眉,「你還真把婚姻當兒戲了!說取消就取消?你忘了你那天是怎麼去求石老爺子的?」
岑老夫不明白岑冰的態度怎麼一下子就變了,而她身旁的王慧心卻只淡淡地看著岑冰,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岑冰的聲音有些沙啞,「我會親自去向石爺爺請罪。」
「你和石玉吵架了?就算是吵架也不能把取消婚事放在嘴邊。你不是喜歡他嗎?」岑老夫人說。
岑冰忽然伸手抱著岑老夫人,心口氣難平,低聲說:「他還是不信我。他要是一輩子都這樣如鯁在喉,他不難受,我還難受。」
岑老夫人一瞬間就明白了。兩個人之間,信任確是必不可少的。她是過來人,更是深知這一點。有根刺在嘴裡,怎麼都不會舒服。但是,如果能將那根刺拔掉,就皆大歡喜。只是,幾十年了,有些事情她都沒法做到。她終是嘆口氣,「你們還這麼年輕,肯定需要磨合……」
岑冰搖頭,「我給過一次機會了。我已經決定了。」
岑老夫人有一籮筐的大道理,然而,想起當年的自己,竟不知怎麼說才好。
之後,岑冰果真像她說的那樣親自去石家向石老爺子請罪。
這天是周末。石家的人都在。石玉一連幾天都沒聯繫到岑冰,去岑冰家,也沒人給他開門,聽岑冰來了家裡,當即去找岑冰。
他找到岑冰的時候,岑冰正在他爺爺書房,而他爺爺在發火。聽得他爺爺問「你真要取消婚約」,石玉震驚,立即推門進去。
岑冰沒有回頭看進來的人是誰,對石老爺子點頭,「是。我要取消婚約。」
「冰冰!」石玉走到岑冰跟前,把她搬轉身來面對著自己,語帶怒氣地問:「你剛剛說什麼?取消婚約?」
「嗯。」岑冰抑制著內心的難受,看著他,淡淡地說。
「不行!我不同意!」石玉斬釘截鐵地說。
岑冰推開石玉,「我已經決定了。就當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大家。」
說完,她轉身就走。石玉拉住她的手不放,「難道你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嗎?」岑冰回頭看他,「是啊。我最擅長的就是說那種話。男人們都喜歡聽。」
石玉拉著她手臂的手忽然用力,痛得岑冰皺了皺眉,卻忍著沒動。石玉難以置信地張口,「我知道你在騙我。」
「是啊,我一直在騙你。我只是想看看我和別的男人親熱,你還會不會和我在一起。」
看著她的調笑,石玉皺眉,「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和你分開,我不會同意取消婚事!」石玉繼續,「我知道我對你的不信任是我自己的問題。你給我一點點時間好嗎?」
岑冰站著不動,也沒開口。
「好嗎?冰冰?」石玉幾乎有些哀求。
一旁的石老爺子冷笑一聲,「夠了!我也不滿意你們兩個在一起,既然岑小姐都說了兩次取消婚約,那就取消好了!石玉,你沒有這個女人就活不了了嗎?你要是想結婚,我立刻給你訂一門親事!家世容貌都無可挑剔!」
「爺爺!」石玉回頭看了石老爺子一眼,「我非冰冰不娶!」
石老爺子摔了桌上的硯台,氣得說不出話。
石玉轉頭又看向岑冰,「你聽到了嗎?」
岑冰被他手上的力道弄得終於皺了皺眉,她緩緩說:「石玉,我們就這樣吧。」
石老爺子走到兩人跟前,把石玉拉著岑冰的手扯開,怒道:「你讓她走!她以後休想進石家的門!」
「冰冰!」
石玉大喊,而岑冰決然轉身。
踏出書房,石家另外幾個兄弟都站在門外。
「二嫂……」石宇喊了一聲。
岑冰沒看石宇,眼神卻不經意掃過神色淡淡的石釗。那天她在書房低聲下氣求人的時候他在,現在她來請罪,他也在。她突然覺得有點諷刺。她收回視線,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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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冰從石家回去。不久之後,岑暖就以來看奶奶的名義到了岑冰家裡。她走進岑冰的臥室,看著撲在床上的岑冰,皺眉說:「奶奶在電話里跟石爺爺吵了一家,現在還氣得不輕,都是拜你所賜。」
岑冰翻身,皺眉看著岑暖,「沒經我允許,你就進來了?」
「門沒鎖嘛,我這做姐姐的就進來關心關心你了。」岑暖笑,「不過,你和二少的婚事又取消了,我非常非常高興。」
岑冰冷冷一瞥,「出去!」
岑暖無所謂地說:「好吧。你就在這裡慢慢養你的情傷吧。」
岑暖笑著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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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冰把手機扔掉後,一時不想和人聯繫,就沒再用手機。她不想再想和石玉的事,於是,背著她的小提琴一個人到處遊歷,就當是散散心。
天台山距a市千餘公里。岑冰一個人爬到了山頂。她坐在地上,看萬山綿延,氣勢萬千,眼界開闊,心卻開始隱隱作疼。她拿出她的小提琴,拉著那首《心愛》。
山上,大雨說來就來。而她仍坐在雨中,閉著眼,拉著琴。
在她身後不遠處有個茅草亭,一名加拿大人指了指不遠處的岑冰,笑著說:「釗,你看,聲音是從那裡傳來的。」
石釗抬頭,雨幕之中,岑冰穿著一身菊黃色的長裙,正閉著眼拉小提琴。裙子被雨淋濕,貼在身上,顯現出玲瓏的身姿。而那首曲子,他有些熟悉。
「真是美妙的畫面。」加拿大人笑著說,卻見石釗走出了亭子,一直走到那個女人面前。
岑冰的手臂突然被人握著,她睜開雙眼,看到了石釗的臉。她眨了眨眼,打了個噴嚏。
石釗什麼話都沒說,拉起她便往茅草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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