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提斯公爵帶來的谷地騎士沒有誰,包括他自己都沒有參加首相的比武大會,唉,可惜了!」
「如果阿提斯公爵參加這次比武大會,那恐怕大家就不用下賭注了哈哈哈!」
「那不一定,高庭的百花騎士聽說縱橫整個南境,孰強孰弱還有待商榷。」
「唉!花架子,我看是花架子......」
「人家家族徽章本來就是朵玫瑰嘛!」
妓院的聲音嘈雜而喧鬧,但諸多言語順著的主線恐怕都很難繞開此次規模宏大的首相比武大會,這次比武大會的獎金以及參與人數之多,場地規模之大,都遠超過去勞勃國王所催辦的比武大會,包括喬佛里王子命名日的比武大會。
小指頭手裡握著酒杯,隔著簾幕靜靜傾聽客人們的討論,比武大會的賭盤之大恐怕他一生都難以再見到,他自然不會放棄這種商機,當即就在自己開辦的各家妓院裡開張了賭盤。
君臨城湧入了無數渴望榮譽和金錢的騎士,也同樣吸引了來自五湖四海的賭徒,有著同樣特質和欲望的騎士和賭徒混跡在了一塊,聰明的人已經循跡而去,用些許契合他們特質的話術、買賣將他們牢牢困住這座城市,榨乾他們可以無私奉獻出的價值,比武大會一結束,所有的尊重和承諾都會一消而散,留下的只有失敗者和窮鬼,聰明人早已捲走自己想要的金龍,遠離這群充滿戾氣的兩類人。
勞勃國王,比武大會,歷屆如此,這次換個名頭,首相的比武大會,也不會有任何變化。
街巷間五顏六色的塗漆賣得很好,醜陋的城市在浮誇的顏色下多了幾點虛偽的繁華,磚瓦組合如同五彩的飄帶,遠看就像是觀望到一條條彩虹疊壘起的山巒。
大貴族出身的爵士們選擇在最宏偉壯觀的城門下縱馬進入君臨城,那裡也是百姓聚集最多的地方,小商小販早已在城門口大聲吆喝,渴望高興的爵士能突然心思一動,賞賜點銀鹿金龍,然後說聲「不用找了」瀟灑自如地離去,歡呼與讚揚在身後如層層浪花般擁簇著得意洋洋的騎士,然後變成徹頭徹尾的蠢貨。
小指頭手裡把玩著酒杯,紅色的液體在裡面宛若紅衣絲綢裹身的舞女,令人神往。他一飲而盡,他無比清楚自己身處的處境,海鷗鎮的舊部背叛自己,幫助自己多次的狹海海盜被史坦尼斯消滅的一乾二淨,永遠信任自己的萊莎被困在了鷹巢城......
不僅如此,自己在君臨的人脈在阿提斯組織幾次金袍子查處君臨官員貪污的行動後便紛紛與自己遠離,在君臨,阿提斯如同翱翔的鷹,把自己的一切底牌全都看得一清二楚,公爵的權威,金袍子武力的威懾,谷地騎兵在君臨城的耀武揚威......小指頭被擺上了台面,君臨近乎所有的權貴,王領近乎所有的貴族都知道谷地的公爵,東境守護在針對自己。
原因無他。
金袍子查處砍頭都是他在君臨留在明面的人。
妓院也是如此,除了少數幾個勞勃國王喜歡住的,其他小指頭麾下的產業近乎都被金袍子掀翻,無處可去的女支女被金袍子無情地遣散,湧入小指頭剩下的妓院裡。
他在君臨已經深陷重圍,鷹在找合適的理由,一旦查清,便會如同迅雷般撲向自己,叼出心肝和血肉。
他的時間並不多,他需要有人與他合作,一個不懼怕公爵的人......
妓院裡突然一陣嘈雜,女支女的尖叫,客人的叫罵,以及......長劍抽身的摩擦。
小指頭猛然站起身,金袍子出現在他面前,黑甲金袍,長劍亮相。
「貝里席大人,跟我們走一趟?」金袍子幸災樂禍地看著他,其他金袍子封住小指頭的左右,鋒利的長矛無情地指向他。
小指頭的笑容再也不見,臉上只剩下驚愕。
......
瓦里斯沉默地看著眼前清洗長劍的阿提斯·艾林,他的小小鳥時刻把這個王國有威脅的人物的行蹤匯報給他,整個君臨知曉他的厲害的人都深藏自身的行蹤,唯有谷地新的公爵,似乎從未想隱藏自己的行蹤。
他知道羅伊斯家族的威瑪和羅拔先後抵達君臨,砍了一批小指頭的海鷗鎮舊部,帶來了一個看似降服於阿提斯的海關官員,似乎動作很大,小指頭也低調許多,整日待在自己為數不多沒有被金袍子查處的妓院裡很少出門,似乎在做謀劃。
「據說您知曉君臨的一切,瓦里斯大人。」阿提斯開口問。
瓦里斯謙卑地彎腰行禮,「世人的誇張之語,情報大臣如若不了解君臨的情報,那就該自刎謝罪了,這是我的職責所在,阿提斯公爵。」
「我需要一段證詞,瓦里斯大人。」阿提斯說。
瓦里斯諂媚地笑容再次貼臉,「能幫助王國的公爵是我的榮幸。」
「萊莎夫人與小指頭。」阿提斯說。
瓦里斯沉默了,他光滑的頭顱在陽光下格外耀眼,小鷹終於想要這條信息了。「您想要的是?」
「世人有傳言,萊莎夫人和小指頭之間有諸神不允許的關係。」阿提斯說。
「您希望我......」
阿提斯打斷了瓦里斯,「我希望你......」
坐實這段關係,徹底摧毀小指頭和妨礙你在谷地的萊莎?瓦里斯心裡有了答案。
「我希望你親手拿出證據,否認這段謠言。」阿提斯的話讓瓦里斯有些措手不及。
「何必如此,如果希望消息不被世人所知,保持沉默即可呀阿提斯公爵。」瓦里斯擺擺手,他疑惑地問。
「萊莎夫人從未有此行徑,她是清白的鷹巢城夫人,至少,在結婚以後。」阿提斯平靜地回答。
瓦里斯疊著雙手,他看著阿提斯,眼裡閃過幾分瞭然,鞠躬說道:「為公爵服務,何況是為了一個古老家族的榮耀,何樂而不為呢?」
「你想要什麼,我當這個是個交換,瓦里斯。」阿提斯臂膀微微緊繃,說道。
「阿提斯大人此舉何等榮耀,何等正當,我早想與心懷榮譽者交上朋友,今天就當是送給朋友一個禮物吧。」瓦里斯笑著說。
瓦里斯走後,阿提斯站在原地,遠處鷹聲長嘯,「高如榮耀」父親的敦敦教誨似乎就藏在這一聲聲遠去的鷹嘯里,萊莎徒利必須受到懲罰,這是出於她的行徑,但是隱瞞此事,是為了家族的榮耀不被髒水裡撲騰的魚與長指玷污。
父親的死,謀害他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小指頭謀劃的,與萊莎無關。世人只會知道這些,而罪惡自然會被懲處,但隱於世人指摘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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