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妃的平淡生活 零零八見簡於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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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樹梢上積雪開始消融掉落，陽光普照大地，灰牆紅瓦亮燦燦，清掃過積雪地面，顯得濕潤乾淨。一個從頭到腳包裹嚴密，黑不溜秋身影腳下靈活穿梭人頭攢動街道上，有點慌不擇路，想必非常趕時間。經過茶樓門外時候，黑色身影一個不小心，被地上物體絆倒，向前趔趄就差沒撲倒地。

    「哎呀。」筱雅叫了一聲，堪堪站穩，回頭看地上絆倒她是什麼東西。順著一條類似人腿東西往上探索。筱雅放下黑色斗篷帽子，露出頭和臉，感嘆道，還真是一條人腿。筱雅捏著下巴打量眼下坐地上人，單看腿長度，想必這個人身高不矮，衣服襤褸，年輕，赤腳，皮膚漆黑不知是骯髒緣故還是膚色本來如此。眼神倒是不錯。

    黑白分明眼睛裡不倒影任何塵世。

    乞丐背靠灰牆，頭昂著，眼睛眨也不眨注視停下來觀察他人。

    「你是乞丐？」筱雅好像明知故問。

    「是。」年輕乞丐竟也回答她。

    「你為什麼做乞丐？」筱雅滿意他爽，蹲下來問他。

    「不知道。」

    「你想一輩子做乞丐？」

    「無所謂。」

    筱雅露齒一笑，站起來感嘆一聲，似無限悠長開懷。

    「你隨我來。」筱雅回首看他。乞丐真就站了起來，身高比筱雅高一個頭。筱雅點點頭，罩上斗篷帽子，掩住頭臉，又開始加腳步往前，隨後她來到鎮外河邊。那裡停了一輛簡樸馬車，車夫對她喊了一聲。小曾哥。筱雅麻利鑽進車廂內，隨後跳出，手裡拿著一套整潔厚實衣服，向乞丐拋去。

    「你叫什麼名字？」

    乞丐嘴唇皸裂乾澀，眼白過分慘白，沒有說話。

    「那叫你黑貓好了。給你一刻鐘時間，到河裡洗洗換上乾淨衣服立即回來，我趕時間！」筱雅揚臉示意河邊，撇了他一眼，回身再次鑽進了車廂。乞丐楞原地。車夫一直好奇上下打量他，還未待看清他眼底浮光，乞丐飛身跳進河水。

    「啊。如此寒冷天氣，跳到河裡洗澡……年輕真好。」三十出頭車夫林哥感喟到。末了忍不住失笑。「小曾哥，你心眼真不好。」

    「我只是不想增加你工作，如果他弄髒了車廂你不是還得費力清洗。」筱雅舒服靠坐車內，挑起帘子一角偏頭看河中一點身影。嘴角微微翹起。

    子揚四人隨宜翠進了戲班，經過小院子沿著走廊，裡面小院別致玲瓏，自有天地。簡於吟坐房前空地石頭桌子前，桌上擺了茶水和零嘴。簡於吟看著他們走來，悠悠喝了一口茶。並未站起來招待。

    「簡師兄，就是他們要找你。」宜翠來到他身邊說，隨後又對子揚他們說。「這就是簡師兄，你們要找人。」

    幾人打了照面互相認識一下，簡於吟也沒擺什麼架子，抬手請他們落座，宜翠估摸著他們不知會聊什麼。站簡於吟身後，沒打算離去。

    「凡是涉及筱雅去向問題。我都不會回答，一來我不知道，二來她似乎不希望你們去找她。」他們一落座，簡於吟便把醜話說前頭。

    子揚一哂，有點不爽。

    「簡公子如此親切稱呼琴雅為小雅，簡公子和琴雅認識了很久？」良辰面上溫和，並沒有被簡於吟不遜激怒。

    「我只認識筱雅，筱，細竹也，並不知道你說琴雅是誰。」簡於吟笑道。

    「哦？雖然不知道為何有兩種叫法，但琴雅和筱雅確實是同一個人。」

    「她說她只叫曾筱雅！世上再也沒有曾琴雅了。」

    簡於吟口氣有點挑釁意味，子揚聽罷立即皺了眉。不過回想她總是自稱自己小雅小雅，原來叫是筱雅不是小雅。但其中又是什麼緣故呢？子揚暫且不去想這名字事情。開口問，「你們什麼時候認識？」

    「不長不短，不好說。」簡於吟模糊回答道。

    「琴雅……呃筱雅什麼時候把信交給你？」良辰糾結這名字改變。

    「呵呵，我老實告訴你們，我和筱雅見過面，她給良玉小姐留了信託我交付，然後我們就分別，自此再無聯絡，就這麼簡單。其他你們也無需再問，我不會多說。「說到良玉，簡於吟與她對了眼友好微笑，良玉有點害羞低頭微笑回禮。

    「簡公子難道都不關心筱雅一個人外面過好不好嗎？如果你能提供我們消息，我們或許就能打聽到她情況，我們才能幫助她……」良辰對簡於吟不咸不淡回答非常慍怒，感覺他對筱雅態度非常散漫，不真誠。

    「我相信筱雅會過得很好。」簡於吟嗤笑站起身來。「她不需要任何人幫助，你連這個都不懂嗎？」

    「我……」良辰抬頭看著他突然說不出反駁話。事實如何不打緊，他只是太想知道筱雅下落而已。

    「看來簡公子挺了解曾筱雅嘛！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們也可以稍稍放心。」子揚伸手安撫著良辰肩膀，對簡於吟表示友好。

    「我們都喜歡看簡公子出演戲劇，往後我們還有大把機會來往，今日我們就不再叨嘮，就此告辭。」子揚站起來作揖，簡於吟也微笑客氣地對他回禮。

    「謝謝各位對簡某厚愛，請慢走。」

    良玉簡於吟面前輕輕地頷首而後步跟隨哥哥離開，她臉龐好不紅潤，動作好不嬌羞。良玉一個爽朗姑娘，到了簡於吟面前，竟說不出半句話，真是奇怪了。趙童銘挽起她手，回首看簡於吟笑一臉恭維，心裡為良玉尤為惋惜。那簡於吟一看就是像莫子揚那樣油腔滑調玩世不恭人，良玉這一番嬌羞看人家眼裡。就好像一眼街燈，一閃而過。但簡於吟，雖然沒有吳良辰謙遜溫良，卻懂人心，不至於耽誤人家一段美好容華。

    子揚和良辰商量，簡於吟不肯透露相關消息也沒關係，反正從他身上開始查，肯定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幫助他們了解筱雅去向和情況。

    「一切拜託子揚兄了。」良辰對他作揖。子揚揚笑拍他肩膀。

    「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子揚望著天邊說。

    「是。子揚要去王府跟懷安王爺商量話，現去還可以用個晚飯再回。」

    「哈哈，近我好像不想留景哥那裡吃晚飯。」

    「是呢。楊漓漓肯定不會給你好臉色看！」良玉突然插話道。子揚再次大笑起來，然後揮手跟他們道別。良辰他們望著他走遠後，先一道送童銘回府，然後兄妹倆再回自家。子揚不想留王府用餐，只是不想看到景哥對楊漓漓華而不實體貼。

    子揚去王府尋原卓景。而原卓景陪楊漓漓進宮看望皇后和叢兒，兩人自然碰不到一起。子揚也不離去，徑自王府內閒逛。王府上下對子揚很是熟悉，所以看到他府上走動，並不覺得不妥。子揚心想去過湖亭坐坐，可走著走著卻往北院去了。

    皇后抱著叢兒從臥室里出來。寧祥宮裡外桃樹枝椏裸露。含苞累累，今年桃花之景肯定不遜舊日。

    看到原卓景，皇后臉上笑容越發動人。

    「景、漓漓。你們來了。」

    「是皇嫂，多日未見皇嫂，漓漓甚為掛念。」漓漓鶯笑上前，挨著皇后身邊坐下，看其懷中小兒酣睡。心裡甜甜滋味，全部寫臉上。漓漓心中又羨慕又嫉妒。什麼時候她自己才能育一子一女？漓漓滿懷憧憬和希翼回首凝望原卓景。原卓景目光卻穿過她。直直落皇后和叢兒身上，沒有賦予一絲慰藉。漓漓掩了哀傷，與皇后親近聊天。兩人相處非常融洽。

    其實楊漓漓除去她為了爭取原卓景耍過一些性子和手段外，楊漓漓人前溫婉乖順形象可謂深入人心。她是可以為一個男人變壞，也可以為一個男人變好女人。內心強大，而且才華不遜女人。而皇后一直是一個善良且美麗女人。她心裡憐惜著景，亦同樣憐惜著漓漓。

    「景，今日何故看起來悶悶不樂？」皇后看向獨自坐一邊不答話原卓景關心地問。

    「沒有，皇嫂多慮了。今日得空來看皇嫂我心裡很高興，怎麼會不樂呢。」原卓景淡笑說。

    「那就好。」皇后點頭微笑。「你也多日未和你皇兄見面，要不你去尋他，這裡有漓漓陪著我就好。」

    楊漓漓聞言盪笑著，美眸連連望著自己相公，不知想讓他離去還是不想讓他離去。

    「也好，那景過去找皇兄。」景站了起來，對皇后笑很溫和。

    「王爺，你待會會回來接我嗎？」漓漓見他馬上要離去，便嬌滴喚他。原卓景低頭，算是答應，而後負手離去。漓漓立即春風滿面，生機盎然。皇后瞧著心中幾許高興幾許哀愁。景淡漠性子沒變，隨時光流逝背影卻越發堅毅蕭索。似乎難看到景放鬆模樣。皇后不禁想起筱雅時候。也不知道筱雅過得怎麼樣呢？

    眼看景和漓漓處不尷不尬，相敬如賓，皇后心想，這或許是一件好事。時至今日，再多思念也只能深埋心底。

    「母后，寧兒下課了，過來找叢兒玩……」寧兒活從外面衝進來，驅散了皇后心中愁緒。

    「寧兒，又亂跑亂叫，沒有規矩了？」皇后嗔怒說他。寧兒馬上換上端正乾淨笑臉，站到她跟前。

    「寧兒向母后請安，向漓娘請安。」

    皇后失笑招手讓他上前，寧兒大跨了一步，皇后輕柔給他撫順鬢角髮絲。

    「寧兒，今日太保可教了有趣學問？」漓漓對寧兒叫自己漓娘很是滿意，也是頗為喜歡逗這個五歲娃子玩笑。不過就是寧兒雖遵守禮教，但心性玩劣，加之他心裡只認同筱雅存，因此寧兒很多時候會故意不賣漓漓賬。

    「沒有，乏味很。」寧兒拉長語氣說。

    「好好回話。」皇后隨手給他腦門彈了一下。

    「唔……」寧兒捂著腦門嘟嘴，嚷著說痛痛。漓漓忙想笑話他，只見皇后寵溺抱著他，給他揉，又給他呵氣，那母性泛濫氣氛，酸漓漓難受。

    皇后懷裡一個，跟前一個，還有唯一寵愛他萬人之上君王。她為何就如此幸運，美好呢？漓漓越來越懂得儷妃嫉恨、不甘和無限落寞。

    我和儷妃不一樣，我是妻，是懷安王爺唯一妻，我有明媚希望。漓漓對自己未來充滿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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