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死了爹娘一樣叫喚?
方傾臉色有點黑,比了個請的手勢,「既然是比試,傷著碰著在所難免。臣女論武功不及皇后,但願賭服輸的氣節還是有的。娘娘盡可以放心,臣女便是輸了也會輸的體面,絕對不會給娘娘造成困擾。」
糾結了一天,她還是決定在皇后手上走上兩招,這樣一來,她可以說是因為自己比旁人身形靈活一些,心性比旁人堅毅一些,所以才能堅持下來。旁人也未必會因此就懷疑她會武。最重要的是,想要光明正大的進宮,這是唯一的一次機會,她必須把握住才行。
阿玖聽了方傾這番話,倒對她高看一眼,「話說的漂亮沒用,一會兒做的漂亮才行。本宮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真的不用兵器?」
方傾唇角緊抿一下,「臣女就用長棍吧。」
一寸長一寸強。她既然沒打算真正用武功和皇后對上,就用長棍支撐一下,兩招而已,堅持堅持就過去了。
阿玖挑眉,這倒是個聰明的。
示意旁邊的小太監將長棍拿過來交給方傾。
方傾手微微握緊,「臣女得罪了!」棍子看似沒什麼力道的衝著阿玖的腰腹部橫掃過去。
阿玖根本沒將這軟綿綿的攻擊看到眼裡,躲也不躲,伸手去接。
在她的手就要碰到棍子的時候,棍子突然變了方向,變掃為砸,直接向阿玖的雙腿打去。
阿玖眼睛微眯,沒想到對方還有這樣的機變,抬腳直接踹到棍子上面,硬生生把棍子踹的轉了個方向。
方傾也被這股大力帶的倒退幾步,身子晃一下,堪堪穩住,手中的棍子依然牢牢的抓著。
阿玖詫異,「沒看出來,你倒是個力氣大的。」她這一腳沒用多少力,但對付尋常閨秀已經足夠,若是換一個人,怕是棍子早就脫手而飛了。
方傾笑笑,「是娘娘腳下留情了。」
阿玖點頭,「本宮確實沒有盡力。本宮讓了你一招,現在改本宮了。」話落,身形飛速向前,手中的木劍抽向方傾的肩膀。前面那兩個貴女都是被她這樣一下子抽趴下的。
方傾似乎是被嚇呆,怔愣愣的立在那裡沒有動作,在人們以為她和前面那兩個貴女一樣時,不想她突然反應過來似得,身子猛然後撤,險險躲開皇后的一擊。
阿玖的眸色瞬間加深,若說方才那一棍子是方傾僥倖,那現在再躲開這一擊就不是僥倖那樣簡單了,這個方傾應該會武!
心念急轉間,阿玖腳下不停,身子向前,木劍換一個招式追著方傾刺過去。
皇后步步急逼,方傾再想不暴露自己就應付過去已經不可能了,事到如今容不得她退縮,腰間用力,身形高高拔起,同時手中木棍擋開阿玖手中的木劍。
兩招已過,方傾臉上露出笑意,「娘娘承讓,臣女僥倖贏……」贏子剛出口,方傾臉色驀地一變,眉心緊鎖,五官扭曲,劇烈的如同火灼一般的疼痛從四肢百骸躥起,即便她自詡意志力強大也承受不住這樣強烈的痛苦,「啊——」一聲慘叫出聲,身體撲倒在地,抽搐的如同羊角風發作一樣。
「天啊,方小姐這是怎麼了?」
「看這樣子怎麼像是羊角風犯了?」
「天啊?羊角風……好好的一個姑娘怎麼會有這樣的瘋病?真是可惜了……」
「羊角風的人我見過,也沒有這樣恐怖啊?莫不是招惹了什麼髒東西吧……」
「別渾說,皇宮裡面哪來的髒東西?還是讓太醫看看的好……」
……
眾人誰都沒見過這樣的場景,頓時大驚失色,或擔憂關切,或幸災樂禍,或驚恐惶惑的站在那裡七嘴八舌的說著,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查看。
方傾此時疼的神智全失,整個人感覺掉進了油鍋裡面一樣,沒有一處不是煎熬,恨不得立刻死過去才好,可偏偏疼痛太劇烈,想暈也暈不了,只能在地上如同出水的魚一樣撲騰翻轉,以頭搶地,只希望能減輕一些痛苦。
不一會兒的功夫,好好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就變的面目全非,鬢髮散亂,模樣要多悽慘有多悽慘,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阿玖,「……」她只是想讓她疼一疼輸掉比試,因為看著這姑娘心性堅韌,怕用一點異能沒有用,就想稍微多用了一點,誰成想一不小心用多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阿玖不怎麼誠心的做了一番自我檢討,一臉關切的走過去伸手扶方傾,「好好的怎麼就突然成了這個樣子了?本來看你能在本宮手底下堅持兩招本宮還挺高興能選出一個滿足條件的來,但你這樣子本宮哪裡還敢讓你進宮……真是可憐見的,怎麼突然就發瘋了呢……」
方傾此時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來,嘴巴張張合合的都是「呵呵」的聲音,如同破了洞的風箱一般,嘶嘶啞啞的,哪裡還有半分嬌柔甜美。
阿玖並手成刀往方傾脖子上砍一下,順勢收回留在方傾體內的異能,方傾眼睛一番,身子軟軟的暈了過去。
眾人這才鬆口氣,想起皇后方才說的話,都十分贊同,「秀女入宮是要伺候皇上的,這樣身體有病的便是自身才學再好也不能入宮,萬一犯病傷了龍體罪過可就大了,便是傷不到龍體,驚了聖駕也是罪過。」
就這樣,這次選秀的秀女們全軍覆沒,唯一一個合格的還因為身體原因不能入宮。消息傳出去後,朝臣們心裡都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他們頂著皇上和李元的雙重壓力好不容易說服皇上同意選秀,本以為至少能選出兩三個入宮的,只要有了開端,還怕以後沒有機會麼?
結果……
理想很豐滿,現實和骨感。
怎一個糟心了得!
簡直太糟心了!
偏他們還不能質疑。
質疑什麼?
選秀不公?
選秀的情形是皇室宗親和那些老誥命們都看著的,皇后娘娘並未刻意刁難誰,甚至從始至終表現的都是從容大度,且第一場過後,不是選出來了十三個參加複選的麼?你們家的女兒沒能參加複選只能說不夠優秀,不合格。
至於複選中考校武術,皇后已經再三退讓了,你家的女兒不爭氣,你還想讓皇后咋地?你說皇后的武功高,不公平,那不是有一個能在皇后手底下堅持兩招的麼?
至於方傾最後也沒能進宮,她自身有疾還能怪到皇后頭上?
一群糟心的大臣們心裡的火氣都憋成了爆竹,不能去炸皇上,不能去炸皇后,不能去炸李元,那就只能去炸方家兄弟,你們是怎麼教導女兒/侄女的?這麼不爭氣,關鍵時刻身體竟然犯病!
當然,他們心裡是這麼想的,話卻不能這麼說,紛紛抓住方家兄弟隱瞞方氏女身體有疾的事實,意圖瞞天過海,送方氏女入宮,實在是欺君罔上,罪大惡極,不重懲不足以平民憤;不重罰不足以震朝綱……巴拉巴拉一大推,只差明著說讓方氏兄弟去死了。
方博方寬兄弟也很懵逼,傾丫頭身體好好的,什麼時候有疾了?但眾目睽睽之下大傢伙都看到的,容不得他們不承認。
方氏兄弟很惶恐,朝中這些大臣們好闊怕,張牙舞爪的,這是要吃人麼?嚶嚶嚶,他們的肉不好吃,求放過!
惶恐的方家兄弟去求方氏,「讓妹夫/姐夫去跟李首輔求求情,跟皇后求求情,他們要是不管,方家就完了啊。方家完了,你也沒好處不是?你也不想讓人指著文明的脊梁骨說他有一個獲罪的外家吧?」
方氏臉色慘白,雙目無神,渾身顫抖的如同風燭殘年的老人,她早和李家人撕破了臉,現在娘家有突遭橫禍,傾丫頭傳出有疾的傳聞,這輩子也毀了,兒媳婦和她面不合心也不合,兒子是個紈絝指望不上……她這輩子還能指望誰?她早就完了!
心裡止不住後悔,早知道方傾那賤丫頭指望不上,她說什麼也不敢去和皇后作對!只要她不跟皇后作對,她就是李家的二太太,走到哪兒只要有這層光環罩著,人們也不敢小瞧她
!兒子雖然不爭氣,但好歹丈夫對她還尊重,正妻該有的尊榮體面她都有,蘇氏那賤人也不敢這麼明晃晃的和她打擂台……
越想越後悔,方氏無力的站起來擺擺手,「我現在都自身難保還怎麼去幫你們?你們走吧,日後也不必再來看我。」一邊說,眼淚一邊滾了下來,若再來一次,她一定乖乖的捧著大房一家子,再也不生旁的心思。
不久後,方家的事情落下帷幕。
方博兄弟二人被免了官貶為庶人,皇上仁善,並沒有追究他們的欺君之罪。
方傾被送回府後不久後病逝,眾人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也沒有人去探究。
方氏再次被禁足,這次禁足的日期沒有說,了解內幕的大約知道方氏這次估計是非死不得出了。
「方傾死了?」收到消息,阿玖忍不住皺一下眉毛,「死的也太巧了。」
她那天察覺到方傾會武之後,就跟昭帝說了,昭帝特意派人去查了查這個方傾。
調查回來的消息顯示,方傾一直養在深閨當中,和普通的閨閣女子一樣,除了琴棋書畫之外並沒有學過武功,平日裡也沒有表現出過會武功的樣子。方家是文人清流世家,家裡面連個護衛都沒有。
這種情況下,方傾會武功這點就值得人們探究了。
故此,昭帝特意派錦衣衛去盯著方家,看看方家有沒有什麼異常之處,誰知道還沒等再往深裡面調查,方傾就死了。
這下子,連阿玖都感覺出不對勁了。
昭帝點頭,言語中到沒有多麼吃驚,「說是服錯了藥死的。有這樣的名聲傳出來,方家又因此被人彈劾,方傾要麼病逝,要麼就是遠送出京。方家兄弟倒是個狠人,直接選擇了最乾脆利索的,讓方傾病逝。」這樣冷心絕情的人,也同樣讓人不恥。
阿玖默了默,有些遺憾,「方傾一死,也就查不出她為何會武功了。」
昭帝道,「或許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奇遇也不一定。人死如燈滅,不管她為何會武功都沒必要再查下去了。」實際上人死了線索也就斷了,再查也查不出來。
阿玖聽到昭帝說到奇遇這兩個字,心思微動,難道說這個方傾跟她一樣,也是異世穿越來的?而穿越到方傾體內的那個靈魂正好是個會武功的?
這樣一想,方傾為何突然會了武功的事情倒是解釋通了。
不過這些只是她的想法,不能跟別人說。
自己給自己找了個答案,阿玖就把這件事情放下,和昭帝討論起另一件事情,「還有十天就該秋狩了,咱們都去秋狩,朝中的事情安排給何人?」
「今年朝局剛剛穩定下來,秋狩時間不宜過長,我準備就出去十天的時間。平常的小事內閣就可以決議,真有大事的話,快馬加鞭送到南郊獵場也就半天的時間,並不耽擱什麼。而且,這次秋狩我想把岳父也留在朝中,岳父經驗老道,有他在朝中坐鎮,我也放心。」
阿玖暗地裡呲呲牙,心說,那是你不知道李元的打算,你要是知道的話,看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但李元好歹是她的便宜父親,平常里對她也不錯,雖說因為選秀的事情父女倆起了點隔閡,但後期李元打壓起那些準備送女兒入宮的大臣們來也毫不手軟,也算是堅定的站在了她這個皇后這邊。
故此,她堅決不能給李元犯錯的機會——把他單獨留在京中,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這話不能明著和昭帝說,只能耍賴,「不行,我不同意!你也知道我父親是你岳父啊,哪有你這樣不疼岳父的女婿?做人要尊老知道不?我父親都已經那麼老了,平日裡在朝堂上讓他幫幫腔他都勉強,你還想把朝廷上這麼一大攤子事情交給他做,萬一累壞了累病了怎麼辦?」
昭帝,「……」你這麼說你父親,你父親知道麼?
「咳,我並不是把朝堂上的事情都壓給岳父,只是讓他幫忙看著點……」
「我父親現在身體不好,眼花耳鳴,視物不清。」阿玖直接給堵了回去。
昭帝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他能說他讓李元單獨留在京城,就是想考驗一下李元,看看李元夠不夠忠誠麼?
李元要是忠誠的話,自然會在這段時間裡盡心竭力的做事,那他以後對待李元時,就拿對待忠臣的態度來對待。要是李元有二心,一定會在這段大權在握的時間裡在朝廷里安插人手,這樣的話,他以後再處置起李元來也就有了由頭,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他不會要李元的性命,卻會剝奪他的實權砍掉他的那些黨羽。
他計劃的好好的,誰知道皇后竟然不給他這個機會。
皇上心塞塞。
阿玖扯著昭帝的袖子威脅,「總而言之一句話,你要尊老、愛老、敬老,以後不許再派這樣繁重的任務給我父親。我二哥不錯,你再想給我父親指派任務的時候,就想想我二哥,能讓我二哥乾的,就讓我父親歇歇。」
大哥李文傲隨父親,心機深,權利慾重,還是二哥李文魁好,性子大大咧咧的,該細心的時候絕對不會粗心,為人也沒什麼野心,把他提拔起來李家不至於失了依靠,也不用擔心她那個便宜父親權利膨脹後頭腦發熱作出什麼無可挽回的事情。
昭帝不成想阿玖還會來這麼一段話,怔愣一下反應過來後不可思議道,「你……」小九兒的意思是,以後讓他疏遠李元,重用李文魁?她這是看出來了什麼才這樣說的麼?但細想一下,若是李元真有什麼別的想法,小九兒提出來的這個解決方法確實是最好的。
在父親長兄的保護下,李文魁難得的性子直爽沒有什麼陋習,為人又灑脫沒有野心,最主要的是,這個人還是一個妹控,傷害小九兒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去做。只要他始終對小九兒好,李文魁就絕對會對朝廷忠貞不二。
阿玖兇巴巴狀,「你什麼你?你要是不同意,哼哼,以後我就讓你天天睡地鋪!」
昭帝失笑,解決了心底一個難題,整個人都輕鬆起來,湊過去低聲笑道,「讓朕天天睡地鋪,你豈不是要天天守活寡?你捨得讓朕吃素,朕可是捨不得小九兒受這份煎熬。」
阿玖翻個白眼,自從開了葷,這貨的臉皮是一日千里的往厚里長,什麼葷話都說,伸手掐著昭帝的臉往兩邊扯扯,咬牙笑道,「一日不見,皇上的臉皮似乎又強壯了些啊。」
昭帝抬手在阿玖手背上摩挲,星眸彎成弓狀,「娘子調教的好。」
阿玖絕倒,「你就不能含蓄一些?」
昭帝想了想,把阿玖的手從臉上扯下來,「多說不如多做,不如咱們倆探討一番何為含蓄?」
阿玖縮著手往後躲,「含蓄就是含蓄,哪裡用得到探討?想要考學問,你去找太傅。」
昭帝煞有介事的點頭,「說的對,這種事情確實要去找太傅。」
阿玖鬆口氣,「本來就該找太傅。」
「我記得,太傅留下的冊子似乎還有五六本沒有看,裡面應該有一些含蓄的方式,我這就去研究。」
「停,你研究就研究,找我做什麼?」
「唔,一人計短兩人計長,你可以提提意見。」
「狗屁提意見!欲大傷身……你個混蛋,又撕我衣服!」
不一會兒,令人臉紅耳熱的聲音從內室里傳了出來,間或著短促的低罵聲和粗啞低沉的安撫聲。
抱琴抱棋早知機的躲了出去,一個人在門前守著,一個人去命人準備熱水。
德寶望望日頭,日暮偏西,是苦短的時候。
順親王府
永安大長公主和順親王夫婦面對面的坐著,一臉的幸災樂禍,「當初內務府以芙蓉丫頭的父親是白身的由頭把芙蓉丫頭刷了下來,我腆著臉找了那麼多大臣去幫忙,他們生怕芙蓉丫頭奪了他們家女孩兒的彩頭,一個個的跟我講規矩,講道理,死活不同意去幫芙蓉丫頭說情。結果倒好,他們在我這個過氣的長公主跟前講規矩,卻遇到世上最不講規矩的兩口子。好好的選秀,一個要考校什麼理賬能力,一個點名要求說必須會什麼武功,真是好笑死了,又不是挑賬房先生和護衛,選幾個會生孩子的女人也值當的考校這些!」
「我活了這麼大歲數,也算是見過稀罕事的了,這樣的稀罕還是第一次見。最可笑的是那些大臣們,在我跟前說話時一個個一套套的,遇到這樣的稀罕事,他們怎麼不去跟皇上皇后說理去?!也都是照菜下碟罷了!呸,要是先帝那會,他們敢這樣無視本宮……」
永安大長公主拉拉雜雜抱怨半天,見順親王臉色不好,以為自己也說中了對方的痛處,很是同病相憐的道,「說起來,不只是本宮,就是弟弟你這些年也受了不少委屈吧?先帝雖然糊塗,喜好尋仙問道,對咱們這些兄弟姐們卻是不差的,宗室的面子該給的都給,那些大臣們也不敢這麼拿著咱們宗室的王爺公主不當回事。但是現在你瞅瞅……」永安大長公主嘖了一聲,一臉的憤懣不平,自從昭帝上位後,她的日子就沒有好過過!
順親王臉色黑沉確實是因為永安大長公主的話,卻不是永安認為的那些原因,在他眼裡,無論是先帝時,還是當今,他作為親王,為了避嫌始終都活的低調,要認真比較起來,他這幾年過的日子可比先帝在時過的舒坦多了。
他現在想到的是他的計劃。
逼著皇上選秀是他多方籌謀運作的結果,然後順利成章的將他提前準備好的棋子安插進宮,結果棋子還沒有來的及發揮作用就這麼被拒之門外,計劃也因此夭折,實在是讓人心有不甘。
得再想個什麼辦法讓皇上納妃才行!
永安大長公主說了半天不見順親王有反應,皺眉,「我說了半天七弟你可聽到了?你不會沒聽我說話吧?」也太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順親王妃忙笑道,「皇姐想多了,王爺怎麼可能不聽你說話呢?要是真不想聽你說話,王爺也就不必坐在這裡了。」真以為你還是先帝時受寵的大長公主啊,竟然還敢挑他們王爺的理!
被順親王妃這麼不輕不重的刺一下,永安大長公主臉色有些不好,但也知道自己今非昔比,想想自己今天過來的目的,壓下心底的不滿,「我這次過來就是想找七弟討一個主意,皇上這麼胡鬧,傷的可是咱們姬家子嗣。先帝不再了,咱們作為皇上正兒八經的長輩,在這子嗣的事情上就得提點著皇上一點,不能由著皇上的性子來,七弟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順親王回過神,聽到這話正中下懷,臉上揚起笑意,「皇姐所慮甚是。」接著又嘆口氣,「只是咱們兩個再著急也未必有用,皇上不一定聽咱們的。」
「皇后年紀輕,皇上一時貪戀皇后的顏色,聽了皇后幾乎醋話就想一出是一出。皇上年紀輕不知道事情深淺,咱們卻不能由著他的性子。明著說皇上不聽,那咱們就想一些旁的方法,男人嘛,不都是見一個愛一個。眼前見著顏色好的自以為是個寶貝,讓他見到另外一個顏色更好的,他就知道自己之前有多麼狹隘了。到那時再讓他選秀,怕是不用咱們說,皇上都要上趕著張羅美人進宮呢。」永安大長公主篤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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