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蓉嬤嬤命人進來把假屍體抬出去,畢竟是穆慈宮上好的椅子,捨不得丟棄的,便暫時擱在庫房裡頭,等太子妃把椅子變回來。
「你知道她是假的?」皇太后盯著他問道。
南宮翼天明知故問,「誰是假的?東宮裡那個嗎?」
皇太后哼道:「裝什麼糊塗?」
南宮翼天四處瞧著,冷瀟肯定在這裡,但不知道藏在哪裡呢?
「本來不糊塗,但這一出一出的,確實弄得孫兒十分糊塗,皇祖母,那椅子搬出去了,冷瀟呢?」南宮翼天也不跟她裝了,大老遠跑過來,總要見見她。
他一說椅子,皇太后的臉真是掛不住了,識穿便罷,還要知道是椅子,這顯得自己多蹩腳啊。
「婉蓉,帶她出來!」皇太后也收起了玩把戲的心,而且,起碼有一段日子,不想在他們兩人面前耍心眼,免得自取其辱。
婉蓉嬤嬤福身進去內殿,沒一會兒,腳步聲緩緩響起,珠簾捲起,露出一張清麗絕色的面容,脂粉未施,卻唇紅齒白,臉頰如凝脂,眉若遠山,眸若古井,泛著淡淡煙寒。
睫毛微揚,唇角便勾勒出一抹嫣然,在內殿沒聽到他咆哮的聲音,就知道他看到了她留下的破綻。
沒讓皇太后得逞,她就很開心。
她只顧暗自高興,沒留意到南宮翼天臉上的驚艷之色。
他眼睛都直了,雖然前兩天她已經恢復過容貌,但是那天晚上的換裝和現在直接出現在他的面前,震撼還是不一樣的。
皇太后要重重地咳嗽好幾聲,才把他的靈魂拉回來。
「看夠了嗎?」皇太后真覺得太子沒出息,雖說冷瀟長得還可以,但是,他打小在宮裡出入,見過多少美人?
就這張臉,至於發呆嗎?
「沒看夠!」南宮翼天眸光炙熱,看著冷瀟怎麼都移不開眸子,捨不得移開。
「沒看夠便帶回去好好看,早日再給哀家生個玄孫。」皇太后也懶得看他們了,年輕人的恩愛,會刺激她衰老的心。
南宮翼天眸子一下子深邃起來,凝望著冷瀟,卻鄭重地對皇太后承諾,「遵懿旨!」
冷瀟心底暗罵了一句狗男人,然後道:「就這麼回去?」
皇太后問道:「不然呢?還要八人轎子抬你回去不成?」
冷瀟覺得是不是從宮外回來會比較好一點呢?
她來的時候是冷隨安,出去的時候是冷瀟。
若有心機的人,一瞧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皇太后看出了她的小心謹慎,道「」「你想這麼多幹嘛?東宮裡早就來了太子妃,而且太子妃與冷大夫共存過,誰會多想?」
冷瀟嘆息,所以,她就取代了那位假貨,成為刺傷盧良媛的兇手。
雖然這也不是什麼要緊事,不過,真的好滑稽啊,假貨冒充了她,現在她冒充假貨,而這兜兜轉轉,來來回回,都是因為皇太后耍心機不成,弄巧反拙。
「皇祖母,孫兒告退!」南宮翼天牽住了冷瀟的手,手碰觸的瞬間,便頓覺得心旌搖盪,恨不得立刻便把她抱入懷中去。
「去吧!」皇太后看到他眼底的歡喜,心底不禁幽幽地嘆氣,罷了,哪怕只換他這片刻的歡喜,也是好的。
他們告退出去,到了院子,冷瀟想抽回手,南宮翼天不放,聲音沙啞,「我們一同回去,我帶你去見小龜蛋。」
冷瀟臉色一整,以冷瀟的身份去見小龜蛋,是她朝思暮想了許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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