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瀟正對著一株寒梅兀自出神,先是聽得巴掌聲繼而馬上聽到了小龜蛋的哭聲,她馬上看過去,看到倒在地上的冷天恩半顆腦袋都被血水浸了,朱嬤嬤抱著大哭的小龜蛋。
是她!
冷瀟三步拼作兩步跑了過去,撕下自己的衣裳迅速壓住天恩的腦袋,手往後一攏,止血藥粉落在手中,移開壓住傷口的衣裳撒了止血粉上去,再迅速包紮。
她處理傷口的動作很快,因為處理完傷口,她要收拾清公主。
清公主一直盯著她的手,這個人,這些動作,觸動了一些記憶,恨意更盛。
她知道自己打錯了人,那坐在地上哭的小孩,才是小雜種。
心頭對冷瀟母子恨之入骨,竟趁著冷瀟為冷天恩處理傷口的時候,大步過去一腳踢向小龜蛋的腦袋,在法昌殿裡和尚誦經的聲音中,伴隨著她恨意橫生的聲音,「你怎麼還不死?你怎麼還不死?」
小龜蛋被朱嬤嬤抱著,朱嬤嬤肯定不會讓她踢到小龜蛋,她緊緊地抱著,清公主的腳落在她的身上頭上。
冷瀟大怒不已,迅速包紮好冷天恩的傷口,起身一手抓住清公主的髮髻,扭過來反手就是幾巴掌,清公主被打得暈頭轉向,卻在這眩暈疼痛之中,看到了一雙熟悉的眸子。
她整個人如墮冰窖,忘記了反抗。
「你大膽!」跟著清公主的嬤嬤急聲怒吼,「快放開公主!」
冷瀟怒意一生,便輕易停不下手,抓住清公主的髮髻便往旁邊的雲石圓柱撞了過去。
血液飛濺出來,濺在冷瀟的臉上,她回頭,看到了小龜蛋驚恐的眼睛。
冷瀟踢開緩緩滑落的清公主,然後抱起了冷天恩,臉上的血液沒有擦去。
朱嬤嬤艱難地抱起小龜蛋,小龜蛋把臉藏在嬤嬤的懷中,全身瑟瑟發抖。
冷瀟怒極,「抖什麼?怕什麼?這麼膽小以後怎麼保護自己?挨打只知道哭嗎?你給我記住,要麼逃,要麼反擊回去,別像個娘們似的大哭。」
朱嬤嬤聽她這麼怒斥小龜蛋,生氣地道:「你這是做什麼?你不能罵他,他受驚了……」
「我在教他,你給我閉嘴!」
毫無修飾的怒聲聽在清公主的耳中,她不顧自己的額頭汩汩流血,猛地抬頭盯著冷瀟,懷疑的光芒隨即轉化成為惡毒與怨恨,驚叫出聲,「你是冷瀟,你是冷瀟,你沒死,你竟然沒死?你騙了天下人。」
朱嬤嬤怔怔地看著冷瀟,臉色疑惑,清公主瘋了嗎?冷大夫怎麼會是王妃?
小龜蛋聽得她喊娘親的名字,也猛地抬頭看。
「看什麼?走,聽那瘋婆子說話不嫌耳朵髒嗎?」冷瀟一手抱住冷天恩,一手從朱嬤嬤懷中抱過小龜蛋,雙手抱著兩個孩子,她走路依舊穩健,絲毫不吃力。
「你是冷瀟,賤人,賤人……」清公主在身後惡毒地喊著,在她認為,賤人兩個字,就是對冷瀟最惡毒的稱呼,她奮力推開給她壓住傷口的嬤嬤,滿臉披血地追過去,「冷瀟你這個賤人,給我站住,你為什麼要藏頭露尾?你為什麼要喬裝粉飾?你到底有什麼陰謀?你是不是還想害阿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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