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瀟心酸地笑了笑,她是不是壞人?自己都不敢肯定。
「躺好,我看看天恩哥哥。」冷瀟說,小龜蛋馬上放開她,一臉擔憂地看著冷天恩。
冷天恩被放在陪床上,小小的身子沉在被褥里,仿佛絲毫沒有重量。
從被打到現在,他都沒哼過一聲,也沒叫過痛,他似乎喪失了痛感。
但他害怕的,身子一直在輕微地抖,牙關死死地咬著,努力地讓自己做出不害怕的樣子。
因為,他們做乞丐的,恐懼是他們的弱點。
冷瀟沒帶過幾天孩子,對於孩子的軟弱她也從來不縱容的,但是冷天恩現在所表現出來的神情與死死忍著的恐懼,戳痛了她的心。
她破天荒地俯身去抱著他,在他耳邊輕聲道:「別怕,娘在。」
冷天恩的身子停止了發抖,但也僵硬得像一塊石頭,擁抱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陌生了。
但在一會兒之後,小手慢慢地從被窩裡伸出來,小心翼翼地碰到了冷瀟的後背,沒敢整隻手放下來,只是這麼輕輕地碰著。
冷瀟抬起頭的時候,他迅速閉上眼睛,但冷瀟還是看到了他發紅的眼底,還有那眼角一抹淚珠。
她用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淚水,抬頭便見小龜蛋用羨慕的眼光看過來。
他小小的鼻尖紅了,眼眶盈滿了淚水,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
冷瀟頓時很後悔剛才罵了他。
反問自己的心,到底是什麼構造的?為什麼孩子受了欺負和傷害,她不疼愛一番,還要罵他?
放開天恩,她過去也把小龜蛋擁在了懷中,充滿歉疚地道:「對不起,我剛才不應該罵你。」
「我以後都不會怕的,我會勇敢的。」小龜蛋故作堅強,但聲音虛軟得很,仿佛隨時可以哭出來。
冷瀟抱著他,覺得心裡很酸,鼻子也很酸,想哭的感覺許久都沒有過了,但今晚看到縱然是在宮裡,縱然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他還是會受到欺負。
她為什麼還要躲?為什麼不能光明正大地照顧自己的孩子?
如果因為墨玄系統里的預言,那麼她還是可以選擇把小龜蛋帶走。
又或者,乾脆揭露身份,如果有一天真要發生這樣的事情,那她可以再離開。
事情都沒發生,甚至都沒有跡象,她就丟下自己的孩子躲起來。
冷瀟你這個懦夫!
她下意識地抱緊了小龜蛋,下定決心,不管太后那邊怎麼說,反正經過這兩三次對盧良媛和清公主出手,她未必瞞得住自己的身份了。
與其被人揭穿,倒不如自己說出來。
徐奶娘本來在廚房裡給小龜蛋和天恩準備膳食,聽得宮中侍女議論此事,她嚇了一跳,怕皇孫出事,急忙便跑了回來。
進門看到冷大夫抱著皇孫,又想起了方才宮女們的議論,她便一直看著冷瀟。
花團錦簇送完朱嬤嬤回來之後,也進屋一直看著冷瀟,想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王妃。
「冷大夫,」徐奶娘有些忍不住眼淚了,「他們說,您是王妃,是皇孫的母親,是嗎?」
她自己的孩子已經死了,雖知道不配,但是她心裡真一直把皇孫看做是自己的孩子,她親眼目睹皇孫是多盼著有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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