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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嵐還待回答李明珠的話語,明心郡主已經搶先一步替玉嵐答起了話,「李小姐,這一輪比賽你可要斟酌好選什麼技藝了哦,須知道,你剛才可是輸給嵐兒了的,要不是她當場承認自己的琴藝願意輸給你的話,說不定你現在也不用再進行這比賽了。」說完,眼睛又斜睨了李明珠一眼,嘴裡吃笑起來。
好你個明心郡主,居然看我看得這樣低,一會我就讓你知道究竟是誰不用進行這場比賽,想著,李明珠把兩隻手握得緊緊的,眼神無聲地詢問起玉嵐,「比賽是否該開始了?」
玉嵐點了點頭,回了李明珠一笑,那笑容暖暖的,「比賽可以開始了,這次還是老規矩,李小姐請選擇技藝吧,玉嵐自當奉陪。」雖說玉嵐笑得一臉無害,李明珠卻覺得那笑充滿了諷刺,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李小姐請選擇技藝吧。」明心郡主嚷了起來,德王妃假裝惱怒地瞪了她一眼,她的這個女兒實在是被自己寵壞了,今晚一而再再而三地與這李明珠作對,多少與自己之前交代她的事情有些關係吧,早知道會這樣,自己之前就不該交代她與這李明珠搞好關係了,現在不僅沒有達到效果反而弄巧成拙,好在自己最終也不打算與這丞相府聯煙,要不還當真不知道如何該收場呢。
李明珠的眼裡閃過了狡黠之光,這簫二小姐不是自恃著自己的詩書方面還可以嘛!既然如此,自己便在這方面給她一個下馬威,自己雖說不上是才高八斗,但起碼腹中有詩書,相信這簫二小姐絕對不會是自己的對手,想著,立即就對著玉嵐會心一笑,「簫二小姐,不如我們來比賽吟詩吧?以這花為題,在一炷香的時間內,看你我兩人誰背誦的詩句比較多?不論是什麼花,凡是這詩句中含有花或是暗喻花的都可以。」
玉嵐一時間也有點躊躇起來,比賽吟詩,這不是自己所擅長的領域,李明珠選這樣的領域,這不是為難自己嗎?不過再深想了一步,又覺得自己不擅長這領域不要緊,反正這古人的詩句中多的是寫這方面的詩句,自己一個現代人,長期受著這上下五千年文化的影響,不要說是吟詩了,就算是真來個幾國語言比賽,自己也未必會輸,真不知道這李明珠是不是太高估她自己了,居然提出比賽吟詩。
眾人的心卻都被高懸了起來,剛才見識過玉嵐才華的眾人這一刻都情緒高漲起來,紛紛私下猜測起這一輪比賽誰會奪魁,有說李明珠贏的,有說玉嵐贏的,但大部分的人還是一致認為這最後的贏家會是李明珠,簫二小姐的詩書或許出眾,只是一旦涉及到這比賽誰吟詩多方面的話,這簫二小姐就未必是這李明珠的對手了,李明珠在京城中才女的名號那可是響噹噹的,這可不是浪得虛名得來的。
最終,玉嵐淡笑著點了點頭,兩人都做好了充分的準備,隨著明心郡主的「開始」話落,二人便比賽起來。
開始的時候,也是先由李明珠背誦,玉嵐再接著背誦,時間也還是以一炷香為準,規矩是這樣的,一人先當場背誦起來,當這人話落後,另一人就要馬上背誦她的,中途不許停頓,誰要是停了下來,思考的時間過長的話,誰就算是輸了,比賽開始後的小半柱香時間內,李明珠背的都是賞菊的詩句,玉嵐卻是梅花、荷花、牡丹花各方面的詩句都有,背著背著,李明珠起初還比較鎮定,後來連冷汗都微微冒了出來,此時也顧不上擦了,只一味在心裡構思詩句,但瞧著對方,還是那一派的從容鎮定,詩句仿佛就是信手拈來似的,這李明珠的心裡不禁暗暗打鼓,千想萬想也想不到這簫二小姐竟然是如此才不外露的女子,要不是今晚被自己這樣一逼的話,自己還當真不知道她這麼的有才華,在場的所有人此刻都與李明珠有著同樣的想法,什麼叫腹有詩書氣自華,什麼叫有才不外露,這簫二小姐就當真是啊,如果不是今晚被人當眾挑釁的話,相信她還不外露出來呢?
在場的幾位王爺也由最初的擔憂、好奇變成了最終的佩服、傾慕,如果說以前的簫二小姐在男人眼中單單只是一個美女的話,那麼此刻在他們的眼中,她就是那德才兼備、眾人恨不得馬上娶回家好好供著的女神,有才而不外泄,始終都是一副淡然的超凡氣質,光是這份氣度、這份風華,自是無人能及的。
一炷香過去了,李明珠的額上雖說冒出了不少的汗珠,但最終,她還是在這一炷香的時間內與玉嵐打成了平手,她的樣子雖說有些狼狽,但明顯的,這一局下來,她與玉嵐兩人還當真是分不出勝負的,但話雖如此說,眾人對這玉嵐的讚賞還是不免又更上了一層,這簫二小姐,當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眼看著這一局被打成了平手,接下來肯定還有下一局的比賽,眾人的心又都被吊到了最高處,兩個同樣的高手對弈,最後究竟誰會勝出呢?
當玉嵐再次出言讓李明珠選擇技藝時,李明珠不由得謹慎起來,心中再也不敢存著絲毫的輕敵之心了,這兩輪比賽下來,她已經充分見識到了玉嵐的實力,心中雖懊惱,但還是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不如你我比賽射藝吧?」李明珠瞧了瞧玉嵐嬌滴滴的模樣,在心裡升起了三分的希望,由於這個朝代對女子技藝的要求過高,女子除了要掌握日常的琴棋書畫、舞蹈、刺繡、廚藝外,還要求她們掌握蹴鞠、裁剪、煎茶、射藝等方面的技藝,而李明珠無論是什麼技藝,在眾女子之中都可說得上是非常出眾的,她在心下暗中估量了一下自己的實力後,還是覺得自己的射藝比較出彩,她就不信自己這次贏不了這簫玉嵐。
射藝,玉嵐微微一愣,自己往日只打過槍,也不知道這射藝與槍相比,相似度如何,但四顧眾人一遍,發覺所有人都一臉期待地望著自己,心內就不由自主生發了豪情,隨即爽快地點了點頭,「好。」
眾人望著兩人的眼神更加熾熱了,射藝啊,有些心思活絡的女子心情忍不住就滂湃起來,真恨不得立即上前舞弄一番。
德王妃命人搭好了高台,在台上放好了數十個射靶,所謂的射靶,皆是用蒲團做成的,蒲團的中央畫了個圓心,兩人站在一丈之外,朝著這紅心射去,一旦誰的箭進了這紅心的話,誰就算是贏了,也還是以一炷香的時間為準,這時間內,誰射進紅心的箭數較多,誰就算是贏家。
比賽開始了,兩人緩緩走向高台,聽到「開始」的聲音後,俱同時往靶子射了過去,人群很快就發出了興奮的歡呼聲,原來是李明珠射中了靶子,而玉嵐的箭在就要射中靶子的那刻卻是好巧不巧地掉落了下去,眾人發出了嘆息聲,就差那麼一點的距離了,這二小姐的箭怎麼就好死不死地掉落了下來,明心郡主此刻的眼裡也不由得微微帶上了些擔憂,蜀王與靖王卻是露出了一抹的深思,他們剛才都清楚地看到了她的動作,她是故意的,只是他們兩人一時間還真是琢磨不透這簫玉嵐的心思,她為什麼要故意讓自己落敗呢?她明明是有實力射中那箭靶的。
李明珠暗鬆了口氣,一直都緊繃著的臉也緩緩放鬆下來,開始認真射自己的箭,人群不時發出歡呼聲,一致認為這李明珠最後是必勝無疑的了,比賽繼續緊張地進行著,一炷香很快就燃完了,只是結局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香菸將要燃完的那一刻,李明珠已經有十枝箭射出了靶子外,而簫二小姐除了最初的那一枝射不中靶子外,其它的枝枝皆進了靶子,眾人的歡呼聲更高了,如果說這簫二小姐是靠運氣來射中這麼多靶子的話,這話說出來無疑不會有人相信,如果不是的話,那就只能說明一件事,她是當真有這個實力的,這一刻,眾人看著她的目光都變了,仿佛她的身周慢慢地慢慢地就升騰出了一圈的亮光,她不是人,她該是神了。
「李小姐,你輸了。」德王妃將答案公布了出來,李明珠那明亮的眸子霎時暗淡下來,一瞬間只覺得天旋地轉的,心中充斥著終於一股聲音,自己輸了,而且還是輸給了這京城一致公認的無才女,哈哈,這是多大的諷刺啊!想著,李明珠的眼裡划過了一股不甘,不,自己絕不能就此認輸,「王妃,剛才的比賽做不得准。」
眾人都驚呆住了,剛才的比賽都過去了,德王妃也公布了答案,這李明珠怎的還說剛才的比賽做不得准了,德王妃也露出了一絲疑惑的神色。
李明珠絲毫不顧及在場所有人的詫異,也不顧及女子不該在男子面前外露肌膚的規矩,緩緩將衣袖捋了起來,眾人立時有些愕然,只見她的左手腕處有著一道一尺大小的傷疤,那傷疤此刻正微微地不斷往外滲血,那傷疤出現在她光滑如玉的手上,只覺得非常的突兀,李明珠狀似無意實是有意地對著眾人解釋開來,「我在射箭之前,這手就受了傷,所以……」
眾人一時間都聽懂了她的話,她的意思不外乎就是告訴眾人,她的手受了傷,所以剛才在射箭時才會輸給這簫二小姐了,簫二小姐現在雖說贏了自己,卻是贏得不光彩的,自己的心裡不服,她這是向眾人討公道來了。
明心郡主也猜透了李明珠的心思,第一個不服氣地跳了出來,「我怎麼瞧著你這傷口像是剛剛弄上去的,這血都還是新鮮的呢。」眼神還有意無意地往她的傷口處瞥去。
李明珠暗惱明心郡主,在心裡將她罵了個十遍八遍的,但臉上卻絲毫不將她顯示出來,只是不吭一聲地站在原地望著眾人,她的丫鬟要過來給她包紮,她卻硬是推開了,那神情要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眾人一時間都猜著了這李明珠的心思,有些聰慧的,早已猜測到李明珠此刻的用心了,有對她同情的,也有對她鄙視的,但無一例外的,眾人皆紛紛把目光投向了玉嵐,暗下觀察她將會如何處理這件事,就連蜀王、靖王也想知道她是如何對待這件事的。
玉嵐還是那一派淡然的神色,只是嘴角微微往上勾了勾,目光若有似無地瞥了一遍周遭的人後,這才把目光凝注在李明珠身上,「李小姐的手在射箭之前就受了傷,這傷當真是傷得夠及時的,李小姐比賽之前為什麼不提出來呢,如果你當時提了出來的話,我們盡可以再換其它技藝的,李小姐當時既然都不打算說開這事了,何以比賽之後又將這事說開呢?李小姐的手受了傷之後都可以把秦彈得那麼好,何以這射箭就會射不好了呢?玉嵐當真是自愧不如,玉嵐也不是那等小氣之人,剛才的射藝玉嵐可以權當兩人沒有比賽過。」說著這話時,玉嵐的目光都一直有意卻又似無意地落在李明珠受傷的那個手臂上,李明珠頓覺得自己那可笑的心思似被玉嵐看透了一樣,心裡對她的暗怒又加深了兩分。
「嵐兒,你怎麼可以當剛才的射藝沒有比賽過,剛才明明是你贏了,李明珠的手必定是她剛才故意弄傷的,彈琴時還彈的好好的,也沒有見她說起過她的手如何了,怎麼這才一會的時間就這樣了,她必定是剛才趁著我們大家都不注意時新弄上去的。」明心郡主替玉嵐憤憤不平起來,她早就從玉嵐的話語中猜到了李明珠手臂弄傷這事必定與她脫不了關係,暗恨這李明珠,不僅人虛偽,而且狡猾得很,居然出這樣的招數對付嵐兒。
眾人聽了玉嵐的話後,已暗自猜測到了李明珠的心思,也大致猜測到了事情的始末,瞧她的手,剛才彈琴時還還好好的,怎麼這才一會的時間而已,這手就這樣了,當中又沒有什麼人碰到她,莫非這手當真是她弄的,如果這手當真是她弄的,可想而知這人的心腸有多狠毒了,連自己都可以下得去手的人。
這一刻,李明珠的心內雖閃過了不少的念頭,但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倒也沉得住氣,只是開口說話時,語裡卻是充滿了無奈與心傷,「郡主自幼就與簫二小姐交好,你這樣說我,我也不怪你,我只怪自己沒有一個像你這樣知心的朋友。」
玉嵐一愣,李明珠這招不可謂不高啊!明心郡主幫自己出言的事,本是出於她喜歡打抱不平的本心,但這本心卻硬是被李明珠曲解成了明心郡主是因為與自己交好,所以不惜利用身份欺壓她的事實,也不知道眾人聽了會有什麼想法,依明心郡主的心思,必定會吵鬧一番不可,不行,自己可不能讓明心郡主吃虧。
果然,明心郡主與玉嵐想的一樣,聽了李明珠的話,立即暴跳如雷,臉都變了顏色,玉嵐趕緊上前拉扯住了她,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手,明心這才回過神來。
玉嵐對著明心搖了搖頭,暗示叫她不要開口了,一切自己都會搞定的,明心郡主這才靜了下來。這一幕落在德王妃與靖王爺的眼中,心思不免又複雜了一些,這明心自幼就天不怕地不怕,就連自己這個母妃與兄長有時候訓她,她都未必聽得入耳,怎的這二小姐才這麼一番簡單的動作下來,這明心就乖順地像個小綿羊了,這看著還是自己的女兒妹妹,這前後的差別怎麼就這麼大。
這時候,玉嵐已經放開了剛才還在拉扯著的明心郡主的手臂,款款地走到了李明珠的面前,真誠地對她道:「你的手臂受了傷,我剛才的確是勝之不武,傳了出去,名聲也不好聽,這樣吧,我願意再與你比多一場,一場定輸贏,你的手受了傷,你就選擇一些你擅長的但又可以不用到手的領域吧,我可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說自己勝之不武。」
玉嵐的話剛剛說完,立即博得了在場所有人的一致好評,就連原先對她還有些微詞的人,這一刻也不得不真心佩服起她來,瞧人家簫二小姐,年紀輕輕的,心胸就如此的寬廣,有才又不外露,這兩廂比較下來,更是突出了這李明珠的心胸狹隘,往日還自以為自己是什麼大才女,現在一比試下來,才知道她原來什麼都不是。
「簫二小姐既然開了口,我只有卻之不恭了,眾所周知,我的手已經受了傷,那我就不比賽用到手的技藝了,我們來比賽唱歌,不知道簫二小姐意下如何。」李明珠雖是詢問的語氣,話里卻硬是帶上了一股強硬,玉嵐不做猶豫地點了點頭。
與往次一樣,「開始」話落後,李明珠就唱了起來,她唱的是一首江南小曲《江南春》,曲風清麗,意境優美,眾人聽了她的曲後,都覺得身心為之一暢,有種到江南一游的感覺,雖說在場的人大部分都是沒有去過這江南的,但卻恍如置身於那裡,自己就漫步在那裡一樣,連玉嵐都不得不稱讚這李明珠的曲實在是唱得好,再加上她那嬌柔婉轉如夜鶯的歌喉,這效果就更加的好了,自己要是與她一比的話,還當真是一下子贏不了她,看來自己只能在詞曲上下功夫了。
眼光不經意間瞥到不遠處的靖王爺,心裡突然就有了一個好主意,想當初自己初聽到這首歌曲時,內心也是澎湃得不得了,行,就唱這個。
李明珠唱完後,周圍立即響起了拍手聲,剛才還對李明珠頗有微詞的某些女子,這時也稍微對李明珠有了一絲的改觀,明心郡主聽得入了神,跟著吟唱起來,只是末了,卻是用鼻子冷哼了一聲,「一點都不好聽,太膩了。」
玉嵐好笑地望著她那可愛的表情與動作,此時的心裡也不由得划過一絲異樣。
「簫二小姐,該你了。」德王妃一臉笑意地望著玉嵐,這個女子,真的是挺好的一名女子,要是她不是如此出彩,惹人注目的話,自己倒是想真心接納她。
玉嵐盈盈走向場地中央,對著所有人微微晗了頷首,「下面,我要唱的歌曲是《軍中綠花》,這首歌曲對於大家來說,是比較陌生的,但無論如何,都請大家認真地聽我唱完這首曲子後再發表評論,好嗎?因為這是對一個歌者最起碼的尊重。」
周圍響起了如雷般的掌聲,這掌聲與剛才拍給李明珠的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如雷的掌聲過後,現場一片靜寂。
四周忽的就飄蕩起了玉嵐那磁性卻又富有感染力的歌曲「寒風飄飄落葉,軍隊是一朵綠花,親愛的戰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媽媽!聲聲我日夜呼喚,多少句心裡話,不要離別時兩眼淚花,軍營是咱溫暖的家。」
唱到這裡,玉嵐停頓了一下,環顧了一遍眾人,見到不少的官太太眼睛都微微有些濕潤,不由自主就繼續唱了下去,「媽媽你不要牽掛,孩兒我已經長大,站崗值勤是保衛國家,風吹雨打都不怕,衷心的祝福媽媽,願媽媽健康長壽,待到慶功時再回家,再來看望好媽媽,待到慶功時再回家,再來看望好媽媽,故鄉有位好姑娘,我時常夢見她,軍中的男兒也有情啊!也願伴你走天涯,只因為肩負重任,只好把愛先放下,白雲飄飄,帶去我的愛,軍中綠花送給她。」
唱著唱著,不少的人都跟著吟唱了起來,本是極其靜謐的後花園一下子充斥著的都是眾人的吟唱聲與抽噎聲,特別是那些有親人上戰場的官太太,一時間都感同身受,眼裡更是盈滿了淚水,多少個擔心的夜晚,多少個不眠的夜裡,總在夢裡出現親人的身影,就怕有那麼一天,一不小心就傳來了他的噩耗,這當中的苦又有誰知道,特別是德王妃,更是情難自已,她的孩兒外出打仗三年,三年了,她度過了多少個不眠之夜,她的一生雖是尊榮,但又有誰知道她心中的苦,結婚後,丈夫不斷外出打仗,好不容易等丈夫願意靜下來了,卻又輪到了兒子,自己的這一生,細數起來,都是活在擔心受怕之中,這歌曲唱得好啊,這歌曲唱得妙啊!不知道唱出了多少人的心聲呢,唱到動情處,玉嵐也跟著動情起來,唱著唱著就不自覺地坐到了「繞樑」琴吧,情不自禁地就彈起了琴,直到周圍所有的人都以一種怪異的目光望著她時,她才回過神來,心中暗怪自己,一時間被這歌曲感染了,不知不覺就激情四溢地想藉助這琴抒發自己的萬千感慨,沒有想到,自己的心中這樣想著時,腳就不聽使喚起來,手下也就有了動作。
此時也還是明心郡主第一個回過神來,一副的不可置信,「嵐兒,剛才那琴當真是你彈的嗎?」
玉嵐愣在原處,沒有吭聲,大家都驚訝地望著她,她不是不懂彈琴的嗎?怎麼這琴音如此的美妙,一直以為,這李明珠的琴藝已臻頂峰了,卻沒有想到這簫二小姐的琴聲卻更勝一籌,只是她的琴藝既然如此的出眾,剛才又為什麼要當眾承認這琴藝願意輸給這李明珠呢,實在是令人費解。
玉嵐仿如知道了眾人的心思,知道這一刻再不解釋的話實在是說不過去了,便語帶嚴肅地對著眾人道,「在玉嵐的心目中,琴為心聲,不是賣弄的工具,玉嵐不願玷污它。」
只這簡單的一句話,眾人看向玉嵐的目光更加充滿了欽佩,這樣的女子,不僅才華橫溢,而且品德高尚,為人又不驕不躁的,實為難得啊!這一刻,不用說,大家都清楚地知道這一場比賽究竟是誰贏了。
所有的人都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還有好些人沉浸在剛才的歌曲中無法回過神來,這時候,靖王爺卻緩緩地向玉嵐走了過來,目光凝注在她身上,眼神誠摯地注視著她的眼睛,「如果本王是剛才你所唱歌曲中的那名男子,你可願意伴我一起走天下?」
玉嵐愕然了,萬萬想不到靖王會在這樣的場合對自己說出這樣的一番話,眾人驚呆住了,萬萬想不到往日高高在上的靖王爺也會有如此感性的一面,「答應他,答應他。」有些人的內心在吶喊著。
蜀王的手不自覺地往袖口攏了攏,那裡有著一把小匕首,這一刻,他只覺得自己剛剛喝下去的酒是那麼的那麼的苦澀,燕王、周王的眼神也變得複雜起來,時間停在了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被吊了起來,真恨不得馬上就替這簫二小姐回答靖王剛才的問話。
「嵐兒,你要小心啊!」眾人才剛聽到這句話,回過神來時,就見到玉欣滿身是血地躺在了地上,李明珠手握小刀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她本意是想殺這簫玉嵐的,不想這簫玉欣卻突然疾奔著沖了過來,自己一失手之下居然誤殺了她。
「啊……」現場有人看到血後,立即驚叫起來,有些膽小的官太太立即用帕子蒙住了眼睛,德王妃急著呼喊下人過來。
現場慌作了一團,玉嵐暗鬆了一口氣,剛才靖王爺詢問自己「你可願意伴我一起走天下?」時,她立即就懵了,她怎麼也想不到這靖王爺是如此感性之人,居然會當著眾人的面問自己這個問題,她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好在有了這李明珠的一鬧,這件事終於告一段落了。
眼睛轉到躺在地上的玉欣身上,人也跟著急了起來,「玉欣,你怎麼這麼笨啊!你怎麼這麼的不愛惜自己,我寧願受傷的是我自己。」說著,人就故意往玉欣受傷的地方撲去,這玉欣既然那麼的喜歡在大庭廣眾之下表演姐妹情深的戲碼,自己就表演給她看吧,反正自己都表演了這麼久,也不差這麼一點戲碼了。
玉欣發出了痛苦的悲鳴聲,明知道簫玉嵐此刻是故意往她受傷地方撲過去的,卻奈何不了她,自己現在可是傷兵一個,這簫玉嵐卻故意這樣對自己,她也實在是太狠了,她當真以為自己願意救她啊!要不是為了讓眾人對自己改觀,從而改變自己那早已經臭得不能再臭的名聲,自己說什麼也是不會願意救她的。
「簫大小姐,謝謝你救了嵐兒一命。」站在玉嵐身旁不遠處的靖王真誠地朝玉欣笑了笑,那笑容是如此的明媚,如此的燦爛,玉欣只覺得自己的心這一瞬間跳動得特別厲害,糟糕,難道是剛才失血過多了,以致現在心跳加速,頭腦昏沉了,玉欣一時間腦子中只迴蕩著這種想法。
玉嵐還是繼續姐妹情深地緊緊抱住玉欣,不住用力往她的傷口處按過去,玉欣雖說受傷處痛得厲害,也只能暗忍著,誰叫自己現在要急著改變自己往日那糟糕的形象呢!有人過來拉扯玉嵐,但玉嵐說什麼也不願意起來,嘴裡咕噥道:「我不捨得我姐姐。」心裡卻在暗笑,簫玉欣啊簫玉欣,你既然這麼喜歡充當老好人飾演這場救美的戲碼,那你就好好地享受我送給你的這個大禮吧,玉欣有心想朝玉嵐發氣,但餘光瞥見靖王一臉擔憂地望著她們,只得暗隱下自己的情緒,玉嵐憋得內傷都要出來了。
蜀王站在不遠處看著這幾人的互動,那苦澀之味也慢慢淡了下去,這個女子啊!總是不時地給自己帶來驚喜,任何時候都不肯吃虧。
玉欣很快就被德王府的僕人抬了下去,明心郡主在德王妃的暗示下,只得一臉無奈地退出去陪著這簫玉欣,此刻,她再是遲鈍,也知道事情不妙了,雖說刺中玉欣的人是李明珠,這事與德王府無關,但這事畢竟是在德王府內發生的,要是這簫玉欣當真出了事的話,德王府也逃脫不了關係,雖說鎮國候府的人最終奈何不了這德王府,但這事一旦傳了出去的話,於德王府的名聲也還是有損的。
這個時候,也終於有人想起了李明珠,眾人一齊向她投去了輕蔑的目光,李明珠的臉頓時變成了土灰色,清醒過來的她一臉的懊悔與悲傷,剛才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心中突地就響起了一個聲音「去殺了這簫玉嵐」,不知不覺地,她就遵循了心中的信念,走到了這簫玉嵐的身旁,向她刺了過去,等自己清醒過來時,卻是看見這簫玉欣,自己的表姐渾身是血地倒在血泊中,她一時間也被驚呆住了。
「李小姐,今晚之事,你是如何打算的?」德王妃的表情雖還是一臉的平靜,但眾人都可聽得出她話語中所帶出來的怒氣。
「這……」李明珠這一刻終於感到了一種後怕,自己殺了人了,而且殺的還是自己的表妹,自己是不是要替她陪葬啊?
一身鮮血的玉嵐憤怒地向李明珠走了過去,聲聲都是對李明珠的控訴,「李小姐,你說要與我比賽,我便答應與你比賽,你說我在射藝比賽中勝之不武,我便給你機會,讓你重新與我比賽過,我這樣做,難道還不夠給你面子嗎?你為什麼還要拿著刀子殺我,你拿著刀子殺我都不要緊,你為什麼連你的至親表妹都不放過,你還是不是人了?」
「我……」李明珠一時間結巴起來,她是大小姐出身,自幼養尊處優的,那裡碰到過這樣的場面,那裡會設想到有一天這樣的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一時間不由得懵了,只覺得今晚實在是不該來這賞菊宴,如果她今晚沒有來的話,她此刻還在家裡好好地當她的大小姐呢?
「李小姐,你傷了我姐姐,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我不管你是誰,反正傷了我姐姐的人,她都必須付出代價,我們鎮國候府也不是這麼好欺負的。」玉嵐緊盯住李明珠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鏗鏘有力說道。
蜀王聽了,不由得在心內暗拍了一下手,這簫玉嵐真她媽的夠聰明,明著是替這簫大小姐討回公道,其實質呢?誰也不會想到她是在藉機挑撥離間這李丞相與鎮國候府夫人的關係,她們兩人是嫡親的兄妹,本是同仇敵愾的,但現在卻發生了這樣的事,這兩人的關係再是要好,發生了這樣的事後,如果李丞相不能給鎮國候府夫人一個交代,懲罰自己女兒的話,這鎮國候府夫人又豈會像往日那樣信賴她的哥哥李丞相,這兩人之間的關係必定會出現裂縫,這招名為討公道,實為分化的政策,實在是高啊!
此時,玉嵐還不是不忘對李明珠的討伐,眾人都被她對她姐姐的那一片真情所感動了。
「李小姐,既然你無法做主給我姐姐一個交代,看來我只能把你送回去,叫你爹李丞相給我一個交代了。」玉嵐此刻的神情落在眾人的眼內,只覺得她此刻更加的憤怒了,這李明珠今晚也實在是太過份了,兩人說好只不過是切磋技藝而已,輸了卻輸不起,非要干起這殺人的行為不可,經過了今晚的事後,從今往後,誰還敢娶她。
蜀王眼內的笑意卻更深了,這簫二小姐看來城府當真不是一般的深啊,面上冠冕堂皇說著只是帶李明珠前去丞相府討個公道,內里卻無人想得到,她實質是打算把這事大化,讓這李丞相就算是想私下和鎮國候府夫人處理這事都不行,簫二小姐一旦將李明珠押著送到了李丞相府,這就不單單是李丞相府與鎮國候府夫人的私事了,而是進一步擴展到這鎮國候府與李丞相府的事情了,鎮國候府為了自己的名譽著想,也必定會出面要求李丞相懲罰他的女兒,如果李丞相膽敢包庇的話,那這姻親之家就會成了仇人,李氏在這鎮國候府里就再也沒有了憑藉,鎮國候爺以後也未必會想以前那樣高看這李氏,簫二小姐以後想要對付這李氏的話,簡直是易如反掌了。
李明珠此時已經被嚇得整個人都有點發痴了,只一味地睜大自己那過大的眼睛,驚恐地望著玉嵐,聽到玉嵐說要送她回去後,心裡微微有些竊喜,「爹爹,爹爹一定會救自己的,只要可以回家就好,自己要回家。」想到此,便沒有反駁玉嵐所提議的送她回丞相府的事。
「你們有誰願意跟我一起去丞相府做證人的?」玉嵐向人群嘶喊了起來,斷斷續續有人站了出來,眾人看見這些人後,都呆住了,這些人居然包括了在場的幾位王爺、榮國公府的葉傾城與安國候府的安倩雅,瞧見這些有權勢的人都站了出來後,也斷斷續續有些過於正義的人站了出來。
玉嵐緊繃著的臉難得地露出了一絲的笑容,「走吧。」眾人在簫玉嵐的一聲令下後,一齊向這李丞相府走去,李明珠低垂著頭,任由著玉嵐拉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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