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屬下倒是不想,但是難得滿月的日子,少爺又被您從病房裡帶了出來,屬下不趁這個機會好好開一場饕餮盛宴,實在是對不起小姐您啊!」
「那這麼說,你還要感謝我了?」我將男孩推到身後,嘴角浮起一抹懶懶的笑容。
「非常感謝。」眼鏡男右手按在左胸口,對著我紳士鞠了一躬,似在真誠地對我表達謝意。
「很好,謝也謝完了,你也不用再藏著掖著了,有什麼本事就使出來吧!」
我冷哼一聲,懶得去看他故作紳士的模樣,居然模仿我最喜歡的斯巴斯醬,看我過會一定要把他揍成豬頭。
「你不問屬下想做什麼?」
眼鏡男卻好似並不著急,嘴角帶著優雅的笑容,從容的逼近,我敏銳地察覺到身後男孩的顫抖,看來以前他沒少折磨這孩子,心裡一股怒氣『蹭』地就燒了起來。我知道以我那三腳貓的功夫實在不見得是那眼鏡男的對手,上次也不過是僥倖贏了那個叫紫琪的少女,但我不打算退縮,我要保護身後這個男孩。
「你在這個笨蛋身邊潛伏了那麼久,還不是想要吃了他?好了,動手吧,再說下去我會忍不住要侮辱你的智商。」
「果然不愧是守護女,做事爽利,真是讓屬下欣賞。呵呵,既然您都知道了,那您就陪著少爺一起去死吧!」
眼鏡男反光鏡片後黑沉的眸子裡一片狠辣,月色下,帶著白色手套的右手銀光一閃,一條比髮絲還要細的絲線對著我和男孩就纏了過來,看那力度是準備把我們兩個活生生地切割成碎肉啊!
幾乎是在銀絲碰到我的那一瞬間,身體先於我的大腦而動,男孩已經被我摟在懷裡從湖邊岩石上一躍而下,銀絲攜著凌厲的氣勢擊向岩石,竟將巨石像塊蛋糕一樣從中間一切為二。
眼鏡男一擊不中,卻沒有繼續動作,好整以暇地看著我,嘴角帶著莫名的笑意,我全身戒備地盯著他,耳朵里響起極細微的摩擦聲,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樣,我緊緊抱著男孩接連三個縱躍,勉強避開了從身後纏繞上來的銀絲。那銀絲就好像有生命一樣,沒見眼鏡男手指怎麼動,那銀絲卻上下左右不停地向我飛過來,我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有這麼高的靈敏度,居然每次都堪堪避過,倒是懷裡的男孩嚇得大氣不敢出,一臉的蒼白,深怕不小心分了我的神,讓那柔韌的細絲切碎了我的身體。
眼鏡男黑沉的眸子似不經意地掃過天上將要升上中天的月亮,臉上瞬間掠過一抹陰沉,帶著手套的右手一動,收回了銀絲。
「喲,不愧是冰諾小姐,要是平日裡見到您,屬下一定會和您好好切磋一下,可惜今日不行,屬下還有正事要做,就不陪您玩了。」
他背月而站,雙手優雅地將手上潔白的手套一點點地抽下來,隨意地丟到一邊,修長白淨的雙手十指倏地伸出,手指間銀輝閃動,一下子多出了九根如剛才般細小鋒利的銀色絲線。他陰邪的微笑著,雙手靈活地動了動,十根細絲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他指尖跳躍舞動,煞是好看。
我靠!一根不夠,又來九根,還讓不讓老娘我活了?一氣之下,我終於忍不住在心裡爆了粗口。
「放下我,你趕緊走,他要的是我。」
懷裡的男孩輕輕拉了拉我的裙角,示意我將他放下自己快逃。
「靠!你說什麼呢,姐姐我會好好保護你的,你先去岩石上坐會。」
「冰諾小姐,少爺說的對,我要的只有少爺,只要您把少爺交給我,您就還是讓我敬仰的冰諾小姐,這樣您覺著如何?」
眼鏡男也不急著進攻,看著像是勸我,其實是在勸男孩乖乖地任命,不要再連累別人。攻人攻心為上!他倒是很清楚流冰心裡最介意的是什麼,一句話就讓流冰臉上的血色全部褪盡,只剩下近乎透明的蒼白。
「少爺,從小到大你身邊已經死過了多少人?這次您不會是想拖著冰諾小姐為您陪葬吧,嗯?」
「你,你別傷害她,我給你吃。」
眼鏡男的狗屁話很明顯說動了男孩,他繞過怒視著眼鏡男的我,向前走了一步,臉上又是當初讓我吃他的時候那種慷慨就義的神情,看得我哭笑不得,真不知道是該感謝他這種大無畏的犧牲精神,還是把他的腦袋撬開看看,裡面是不是裝的都是漿糊。
「回來,想死還要看我願不願意呢!」
我冷哼一聲,伸手揪住男孩的後衣衣領,將他提起來隨手丟到了剛才坐著的湖邊岩石上。
「冰諾,我……」
「閉嘴!」我暴躁地回頭吼了他一句,這才掀了掀眼皮看向對面饒有興味望著我的眼鏡男,「好了,你也不用說廢話了,今天的事很簡單,想要吃我身後那個笨蛋,需要你先把我弄死,只要弄不死我,後面的那個笨蛋就算是起死回生的仙丹,你也別想入口,哼哼!有什麼絕招儘管使出來吧,姑奶奶等著你!」
「屬下竟然不知道堂堂冰諾小姐也會有如此粗俗的言語,很好,那屬下就不客氣了!」
話音一落,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斂去,雙手猛地向前一揮,手上的銀絲攜著凌厲的氣勢直直地對著我射了過來
「魔法是一種利用精神力,催動外界的游離魔法元素,並加以控制,以達到特定效果的技巧。」
狐狸男老師的話突兀地響起在我的腦海里,幾乎是下意識的,我右手一翻,腦海里瞬間閃過的一把水藍色的長刀出現在手掌中,對著飛速襲來的銀絲砍了過去。銀絲的柔韌性非常好,一刀擊去不但沒將銀絲切斷,反而讓銀絲層層將長刀纏繞了起來,眼鏡男只輕輕地往後一拽,水藍色的長刀立馬在空氣中變成一團水汽。我左手隨意一抓,一柄閃著紫紅色火焰的長劍對著毫不停歇纏繞過來的細絲擋去,這次我長了個心眼,用了巧勁格擋開銀絲,身子幾個縱躍,踏在眼鏡男揮動的銀絲上借力向著眼鏡男飛縱而去,用盡平生最快的速度將手中的長劍對著他刺過去,眼見就要刺中眼鏡男了,眼鏡男陰冷一笑,雙手快速一動,原本平行的十條銀絲快速結成網住對著我就罩了過來。
NND!我心裡低咒一聲,身子在半空中無處借力,眼見就要與那張銀光閃閃的大網撞上了,我手臂快速在地上一揮,腳下倏地躥出幾條青綠色的藤蔓,在空氣中快速結成厚厚的藤牆,將大網擋住,趁著大網切割藤牆的功夫,我腳尖在地上一點,身子迅速向後滑出數米,還未站穩,只聽到一聲細微的『咔嚓』聲,那由粗韌的長藤編織成的厚厚藤牆已經分崩離析,頃刻間消失在了空氣里。
呼呼呼……
我狂喘著看向眼鏡男,他帶著饒有趣味的笑容一步步逼近我,十根手指靈活地舞動著,銀絲如水般在他素白的指尖流動,卻並不對著我刺過來,此刻的眼鏡男就像是一隻逗弄老鼠的貓,眼角眉梢都是狠辣的興味,得意地看著花招用盡的我,就好像再看一個將要死去的玩物。
靠!好惡俗低級的趣味啊!我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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