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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已是晚膳時分,周磐卻沒有心情吃,只在自己院中,站在廊下望著風裡搖擺的燈籠出神。愛字閣 www.aizige.com自從那日他一時激憤把范溪關進地牢,他便無法再安穩的待在這裡。他自幼被教導得便是不能隨便信任別人,前番因范成福與老當家素有交情,才信了他,不想他竟命人偷偷繪製了墨金山的部分機要圖紙,若不是及時追上銷毀,如今墨金山早已被夷為平地了。
可這范成福還沒抓到,卻被他的女兒迷惑了心智,他不由得不恨。想到她有可能是敵人用來拿捏利用自己的細作,便恨得咬牙切齒,以自己的脾氣,原該一刀殺了的。可又想到她素日的笑臉,想到她盈盈的淚珠,皆不似作偽,如今在那地牢裡也不知磋磨得如何了,又是一陣心疼。
在這山莊裡只會睹物思人,因此便去山下躲了幾日,雖然自己也不知道在躲些什麼。今日回到這個院子,又勾動了心緒,想即刻去看看她如何了,又不知該去怎麼面對。正在舉棋不定之間,忽見得勝連滾帶爬的跑進來,噗通一聲跪在甬道上,支支吾吾不敢說話。他轉回思緒,不耐煩道「又出了什麼事了?」
只聽得勝帶著哭腔說道「爺……爺……不好了!胡氏在地牢裡……把,把范姑娘刺死了!」
聽到最後兩個字,周磐只覺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在地,連忙扶住欄杆才勉強站住。胃內立時泛上來一陣噁心的感覺。他強抑住沒有倒下,只愣愣的看著得勝膝行到他面前,方才反應過來,上前一把把得勝拎起來,顫抖著用仿佛不是自己的聲音問「刺死……刺死了是何意?!」
「她……她藏了一根銀簪,刺……刺了范姑娘的胸口。范……范姑娘已是流了許多血,怕,怕是大不好了!爺快去瞧瞧吧!」得勝被拎得腳不沾地,抖成了篩子。磕磕巴巴終於說完了這句,只覺自己被重重的扔到了地上,周磐已經一陣風的疾奔了出去。
這一路忽然變得非常漫長,他眼前昏暗,只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終於到了地牢,已是圍了不少人在門口往裡瞧著,還能聽到胡氏的笑聲。
正在竊竊私語的眾人回頭見周磐奔來,眾人忙忙的後退躬身行禮。他不管不顧,徑直進去了。只見關簡葵的那間牢房的牢門大開,她一襲素衣躺在地上,素白的臉蛋上一大片血污,胸前更是暗紅一片。一根銀簪已是沒入了一半,依然還在她身上插著。周磐只覺得呼吸一滯,心跳驟然停止了,心肝肺一起絞在一起疼了起來。
他來不及多想,撲上去便抱起簡葵,只覺得她變得那樣的輕,那樣的蒼白。他緊緊的摟住她,紅了眼眶,朝門口眾人吼道「叫郎中!快叫郎中!把郎中全部給我叫來!叫禇伯伯!快去!」
門口的眾人已是圍觀了許久,都已暗暗議論說這范姑娘定然是沒救了,即便是褚神醫來了,怕也回天乏術。可是如今聽周磐這樣命令,又不敢違逆,都忙忙的跑去了。
周磐抱著簡葵,艱難的站起身,忽然一陣眩暈襲來,他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勉強站住了,低頭看了看她被嘴角的鮮血襯托得更加雪白的臉蛋,低吼道「你不許死,不許死,我沒同意你死,你聽見沒有!」說著只覺一滴淚掉了下來,落在了她蒼白的臉上。
胡氏還在笑,邊笑邊說「爺,如今你再也護不了她了,她已然被我殺了,便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她。哈哈哈哈哈,真是痛快,這賤人早就該死了!」
周磐含著眼淚,用發紅的眼睛回頭怒視著她,一字一頓的說「給我把這毒婦殺了,現在!」
胡氏含淚笑道「實在不需要爺動手,現在有這賤人墊背,黃泉路上有人做伴,我死也無怨了!」說完,便一頭撞向牆壁,只聽咚的一聲悶響,伴隨著頭骨碎裂的聲音,胡氏那本來高挑的身材忽然矮頓下去,隨即便軟綿綿的緩緩倒地,額頭在牆上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見她死得如此慘烈,牢頭們都不忍再看,把頭回了過去。周磐卻像沒看見一般,抱著簡葵疾步走出了地牢,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這一夜,周磐的院子都燈火通明,郎中們來來去去,進進出出的除了褚神醫,還有好幾個都是當世名醫,也被墨金山的人拿著周磐的名帖請了來。
周磐和陸懷衷不能進去,只好站在廊下焦急的等著消息。陸懷衷看著周磐那已熬得烏青的雙眼和蒼白的嘴唇,不由得嘆氣搖頭,開口勸道「大哥先去廂房歇息片刻,此處有我守著,你放心便是。」周磐仿佛聽不見一般,執拗的站在廊下,依然表情陰晴不定的看著搖擺的燈籠,不發一語。陸懷衷見此,也不再勸,只陪著他靜立著。
直到破曉時分,才見一個老者步履蹣跚的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幾個鬍子花白的醫者,這老者便是當代回春聖手褚神醫。周磐如同化石復活了一般,忙迎上去問「褚伯伯,她……」剩餘的話卻是怎麼都問不出來,只堵在喉頭,怕面對那答案。
「賢侄,這姑娘身上的簪子,位置十分兇險,幸而老朽已經取出來了,傷口亦處理過。只是失血過多,且邪寒入體,發起燒來,尚不知何時能醒來。若是三日不醒,便只好備了後事罷了。」幾句話說得周磐心底寒涼一片,正欲開口,便聽褚神醫又說「你也不必著急,這姑娘看上去是個有福的,當不會有事。那簪子只差毫釐便可刺破心臟,到時便是華佗再世,也是救不得了。如今已是讓她躲過一劫,若是醒來,當無大礙了。」聽及此,周磐心中猛然鬆了一口氣,一直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下來,身形一晃,差點跌倒,被陸懷衷從後面牢牢扶住。
他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深深一拜,說「多謝禇伯伯,多謝眾位神醫,我墨金山莊會牢記各位的恩情。」說完便要推門進去,卻被褚神醫伸手阻止了,看著他憔悴的面容說道「我話還沒說完,你急什麼?如今她還昏迷著,你進去也無益。我稍後開藥方來,她昏迷中無法服藥,需有人哺進去方可。」周磐聽了忙又站住腳,朝他躬身行禮道「侄兒明白,多謝禇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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