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九劍 46、血誓考驗

    李凌收斂心神繼續朝兩邊觀察，只見在慕紅袖的左手邊站著兩名女子，正是慕勝男與沈蘭，只不過此時的慕勝男臉色卻是不大好看，而在慕紅袖右手邊的座椅上坐的卻是東方御天，而東方明日和東方皓月就站在東方御天的身後。在大殿之下，無心城的弟子分列兩旁，靜靜而立。

    忽然，東方御天的聲音再次打破了大殿的沉靜。

    「慕師妹，當年我們也算同出一門，有這同門之誼，為兄也就不囉嗦了。為兄這次的來意想必你也很清楚了，我兒明日在這九州也算小有名氣，而你那個寶貝徒兒我也很是喜歡，若是你能同意這門親事，既能成全了這對年輕人，為兄也算欠你一個人情，今後你無心城若有變故，我蛇島定然全力相幫，你看可好？」

    東方御天說完之後，大殿忽然又陷入了寂靜之中。而端坐大殿之上的慕紅袖依舊雙目微閉，絲毫不動，仿佛東方御天說的話和她完全沒關係一般。

    此時，東方明日面露焦急之色，隨即站了出來，躬身一拜。

    「慕師叔，明日對慕師妹思慕已久，我這一顆心早已完完全全交給了慕師妹了，希望師叔能夠看在我一片赤誠的份兒上，成全我們。」

    大殿下的李凌聞言，眉頭一皺，心道：「哎，看來今日，慕姑娘恐怕是躲不過去了。年輕男女相互愛慕這本就是倫常，今日東方御天親臨無心城為自己的兒子提親，也算給足無心城面子了，況且這東方御天先是拿出了同門之誼，又拿出了整個蛇島施壓，在加上這個東方明日一旁煽風點火，恐怕，就算是慕姑娘的城主師傅，也不好拒絕吧！」

    正在此時，忽聞殿內一聲輕嘆，一直靜坐的慕紅袖慢慢睜開了雙眼，隨即起身，右手輕撫髮絲，淡淡開口。

    「東方師兄，你遠道而來，紅袖心中甚是歡喜，可是這婚配之事」

    不等慕紅袖說完，東方御天便淡淡一笑，道：「這婚配之事本就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聽聞慕師侄自幼孤苦、父母早亡，是師妹帶她回無心城，一手將她撫養成人，而且還傳授她一身絕藝，正所謂師命不可違，若是師妹點頭，那我想慕師侄一定不會忤逆於你的，你說對嗎？師妹！」

    聽到東方御天這番說辭，就算是慕紅袖也不好說什麼了，此時，慕紅袖無奈的看一眼旁邊的慕勝男，心道：「勝男啊，你別怪師傅心狠。在十多年前，為師本就欠了東方御天一個人情，這人情債總是要還的，本來打算讓你出去一段時間，或許能避開此事，可是天命難違啊，事到如今，師傅也是無能為力了，只有委屈你了。」

    想到這裡，慕紅袖衝著慕勝男淡淡道：「男兒，你過來！」

    聽到慕紅袖之言，宛若下了宣判一般，慕勝男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可是時至今日，只能挺身面對了，不管今日結果如何，都不能連累無心城，更不能連累自己的師傅。

    隨後，慕勝男緩緩走到道慕紅袖身前，躬身道：「師傅！」

    「男兒，你東方師伯此次不遠萬里，從西海蛇島來到我無心城忘憂宮，便是為了你和東方師侄的婚事，你是為師從小看大的，你的苦，為師也明白，可是今日」說到這裡，慕紅袖也不知該如何繼續說下去了，因為她明白，若是讓一個女人嫁給一個她不愛的人，這比殺了她還難受。

    不等慕紅袖在說下去，慕勝男忽然開口道：「師傅，男兒是您從小帶大的，您待我勝過我的親生爹娘，這麼多年來，男兒只想在您身邊伺候，可是今日，東方師伯上山求親，男兒不能讓師傅為難，可是可是男兒也不想就此將自己的終身幸福交出去，男兒實在沒別的辦法了，所以所以男兒求師傅為男兒開血之誓言！既然男兒沒有權力選擇自己的幸福，那男兒至少要確定，眼前這個說要與我相守一生的男人是不是真心的。」

    「什麼？你要開血誓，你確定嗎？男兒，血誓一旦種下，那便只能有一種結果，若是若是你可明白後果？」慕紅袖臉色一變，無奈問道。

    「男兒明白！血之誓言是我無心城的禁術，只能用在男女之間，只因在我無心城的女子十有八九都是被男子所負、孤苦無依，可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若是男子能洗心革面、改過自新，親自上無心城，用自己的鮮血洗清自己的污垢，那便能換回他心愛女子的原諒，這血之誓言便是為了檢驗男子真心所創的，血誓之力一旦種下，便會與男女的身體融合，若是有朝一日，其中一方有負在先，那必遭血誓之力反噬，痛苦一生。」

    聽到慕勝男之言，慕紅袖輕嘆一聲，無奈道：「既然你都清楚，那師傅就不多說了，只要東方師侄願意的話，師傅可以為你們施法。」

    此時，東方御天卻是眉頭一皺，沉聲道：「師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慕師侄說的這血之誓言到底是什麼？」

    「東方師兄有所不知，這血之誓言乃是我無心城的禁術，這世間的臭男人太多，能夠表里如一、心懷赤誠的卻少之又少，為了不使我無心城的女子在離開無心城之後受辱，無心城忘憂宮便定下規矩，若是城內的任何一名女弟子要離開無心城，嫁作人婦，那娶她的那個男子就一定要接受血誓考驗，只有通過了血誓考驗，才能將心愛的女子帶出無心城。」

    東方御天臉色微沉，冷冷道：「哦？無心城還有這般規矩嗎？」

    「是啊，這是無心城的規矩，就算是我，也必須遵守！」慕紅袖道。

    聽到這裡，東方明日卻是挺身而出，凌然道：「師叔，明日此次便是為了慕師妹而來，我對慕師妹的真心可昭日月，我願意接受考驗，若是我能通過考驗，還請師叔為我和慕師妹證婚。」

    聽到東方明日的慷慨誓詞，慕紅袖卻是一臉淡然，隨即冷冷道：「東方師侄，你尚不清楚這血誓是什麼，就敢如此輕易的答應，難道你就不怕出什麼危險嗎？」

    聽到慕紅袖之言，東方明日面色微變，臉上顯出猶豫之色。

    見到東方明日臉上的猶豫之色，慕紅袖眼神一變，心道：「哎，這東方明日果然如男兒所言，確實是個表里不一之人，我不過開口試探一下，他便立刻心生猶豫，心念如此不堅、感情不真、心懷猶豫，如何能通過血誓考驗，若是男兒真的嫁給他，恐怕也不會幸福的。男兒恐怕早已料到這個結果，所以才會提出血誓之法，目的便是讓東方明日知難而退，這樣的話，即便東方御天也不能說什麼了。不過為了這樣的人而損傷自己的真元，值得嗎？男兒！」

    東方御天見慕紅袖面色有異，不禁問道：「師妹，難道這個血誓會對男女雙方造成什麼損傷嗎？」

    「既然是檢驗男子真心的血誓，豈有那麼簡單！」慕紅袖淡淡道：「這血誓之法說到底便是一種蠱術，名喚痴情蠱。就是用女子身上的一絲心血為引，煉化成蠱，然後種入男子體內，若是男子對女子一片真心、信念堅定，自然能抵擋這痴情蠱萬蠱噬身之痛，可是若是男子心有猶豫、用情不專，便會受蠱毒反噬，輕則重傷、修為大減，重則蠱毒入心，瞬間殞命。」

    「什麼？蠱毒入心，瞬間殞命！這」東方明日失聲道。

    此時，東方御天也皺起了眉頭，隨即開口道：「師妹，這血誓未免太陰毒了一些，若是有什麼意外，那以身試蠱的男子豈不是白白送掉了性命？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沒有！」慕紅袖搖頭道：「這血誓之法本就是用女子的心血為引制蠱，若是男子能通過血誓考驗，不僅能得到女子的芳心，更能將血蠱煉化，從而修為大進，可是失去心血的女子卻會因為喪失心血而修為減半、壽命大損。」

    「那要是男子沒有通過考驗呢？」東方御天凝重道。

    「若是男子沒有通過考驗，自己重傷自不必說，受其影響，該女子也會身受重傷，修為盡廢！」

    「身受重傷，修為盡廢！哎，好一個損人不利己的血之考驗啊！這無心城為何會立下如此惡毒的規矩！」東方御天斜眼看著旁邊的慕紅袖，心中早已將慕紅袖罵了一萬遍，東方御天心道：「這雲海無心城本就是你所創，城內規矩也是你自己定的，到現在，還要在這裡裝腔作勢，真是可惡，人都言最毒婦人心，果然如此啊！難道她是要讓我們知難而退嗎？」

    聽到東方御天之言，似乎是刺到慕紅袖的痛處，只見慕紅袖臉色一沉，冷冷道：「這天下間的臭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嘴上說的都漂亮，可是卻是表里不一，我看城裡定下的這規矩就不錯，若是那些臭男人沒有膽量接受考驗，大可以自己離開，免得我無心城的女子也要跟著受傷害。」

    見到慕紅袖震怒，東方御天也是一臉尷尬，自己這個師妹性格偏激，當年又在燕非凡那裡受了不少苦，若是真的動怒，恐怕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擋不住。

    隨即，東方御天賠笑道：「算我失言了！師妹！可是這血誓之法風險太高，我們還需考慮一二！」

    「師兄請便！」說罷，慕紅袖便轉過頭去，不再多言。

    東方御天見狀，無奈的看了一眼旁邊的東方明日，道：「明日，你慕師叔剛才的話你可都聽明白了，血誓之法，兇險異常，稍有不慎，便會有性命危險，你還需慎重考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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