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在家裡的時間,給苗醫生教教課,自己再上上手,一天時間就過去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下溝診所的病人結構尚可,現在每天固定都有幾例的縫合,幾十例以上的輸液。
對診所來說,輸液加買藥的人,如果能過百的話,就可以說是利潤可觀了,美容縫合這樣的業務,可以說是超額利潤了。
凌家的裝修衝動,可以說是皆由此而來。
凌然配合苗醫生,一個教一個學,幾例病人真是不夠用的。凌然於是將推拿的牌子又給掛了出來,「推拿2分鐘25元」被換成了「推拿2分鐘35元」,也就是幾個街坊抱怨一下。
到現在,凌然的推拿技術好不好,大家心裡都有數,願意推拿的都是搶著來的,不願意推拿的,反而是看著凌家漲價有點眼紅。
接下來幾天,凌然都是睡覺睡到自然醒,再睡回籠覺,才慢悠悠的去醫院,大部分時間,只是查個房就回家。
肝切除手術是大手術,病人基本都得進icu呆幾天,嚴重的呆一兩周,甚至二十天都不奇怪。
醫院的icu能提供的病床有限,一旦被占滿了,恢復起來就很緩慢。
而且,其他科室也要做手術,也要擠占icu的資源,他們的用量基本是個定值,icu也不敢給凌然一個人塞滿了。
再帥,也得符合基本法不是
最重要的是,凌然的幾個助手,也都進入到了疲倦狀態。
他們要跟著做手術,要肝,要做查房之類的日常工作,然後還要完成正常醫生無法創造出來的那麼多的病歷在周末都要搶著出去做飛刀的凌然組,已經崩到了極限。
「咱們這周先不收肝切除的病人了。」看著牆上積累的越來越多的未完任務,凌然決定暫緩一步。
他剛剛拿到一個關節鏡下的十字韌帶的重建技能,還有自我提升「膽囊切除術」的任務沒完成,也準備先期做點小調整。
最起碼,多肝兩本骨科的吧。
正坐在椅子上寫病歷的左慈典聽的,喉管都開始顫抖了「凌醫生,不收肝切除的病人,您準備做哪類的」
「你們有想要收的病人可以提出來,沒有的話,病床可以稍微空幾天。」其實也沒有幾個空病床了,在執行長住院策略的凌然組,病床早都是稀缺資源了。現在空下來的病床,基本就是過去兩三天裡,出院的病人空出來的。
「這是與民休息」左慈典就差喊出萬歲了。
跟前反應慢一點的呂文斌和余媛也瞪大了眼睛,頗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真的可以不收病人了」呂文斌詫異的問。
「暫時不收,休息幾天。」凌然點點頭。
「我去給霍主任打電話。」左慈典醒悟了過來,連忙去從根子上斷病人。
凌然的治療組比較特殊,他們是架構在急診科內,而無門診的,因此,如果他們不主動收治的話,是較少有上門病人的。
即使有,急診病人也可以轉診,擇期病人延後幾天,也都是很正常的。
「大家這幾天把病歷都補起來。」左慈典不敢想不做事的模板,他也沒想過。
病歷寫不完是不行的,到時候的麻煩很多。
凌然對於寫病歷也沒興趣,一份病歷上萬字,全靠複製黏貼改數據,很不符合凌然的美學。
「我去病房轉轉,余媛一起跟我去。院感要繼續加強。」凌然起身就走,並不給其他人發表意見的機會。
要醫生們來說的話,院感什麼的,根本沒人想做。
每個人都相信自己是最乾淨的那隻。即使是三天不洗澡的,也覺得自己是沒體味的那種人。
要每次查體都用酒精凝膠洗手,更是少有人願意做的。
手術前洗手是都能做到的,可病房的消毒,就少人關心了。
最重要的是,院感管理起來,總是非常的麻煩,是要與其他醫生發生衝突的,護士和護士長往往也並不配合。
總的來說,這是一項需要強力才能推進的工作,而收穫卻是看不到的。
然而,凌然向來不忌憚旁人的詆毀或不滿。
如果周圍人有不滿就受影響的話,凌然早在收到第100封情的時候,就要不知所措了。
所以,哪怕余媛等人同樣是不願意費盡心思做院感,凌然依舊是堅持了下來。
做院感是對的,而且是必須要做的。
再者說,隨身帶一罐酒精凝膠,也不是多費事的事。
「下水道也要清理。各個病房的廁所,都要加強清理的頻率。原來的清理頻率是適用於滿員狀態的,咱們現在長期加床,頻率必須加大。」凌然轉悠著下命令,再由余媛做記錄。
「轉包嗎」余媛小聲道「護士可不願意干。」
「轉包,再動員一點實習生來做。」凌然道。
余媛抬頭看看前實習生凌然,再小聲道「轉包可要花不少錢的,得給霍主任說一聲。」
「我一會打電話給他。」凌然早就得到霍從軍的授意,可以開銷一定的科室經費。
事實上,要是老資格的帶組醫生,經費可能都是完全獨立的。
當然,要是弱雞的帶組醫生,一點經費都沒有,看著主任的臉色說話也是有的。
「再買些酒精凝膠。」凌然查了一圈,就用光了一管酒精凝膠,重新取了一管薰衣草味的,再道「我去肝膽外科,你和外包公司對接。」
「不是不切肝了嗎」余媛一陣肝顫。
「我去看看有沒有膽囊可以切。」凌然道「張安民還答應讓我主刀呢。」
「好」余媛目送凌然遠去,暗自鬆了一口氣。
切肝手術不像是跟腱修補術,它對一助乃至於二助的壓力都要大很多,凌治療組裡面,也就是呂文斌和馬硯麟的接受程度比較好,即使如此,也是在張安民幫忙以後,大家才相對輕鬆一些。
余媛和左慈典在外科手術中,就沒有那麼輕鬆了。給跟腱修補術拉拉勾什麼的,是個住院醫都能做,可到了切肝手術的時候,余媛也是真的心虛,每次的壓力都很大。
「要是做手術能像寫論文一樣輕鬆就好了。」余媛想到論文,心情才變的愉快一些,滿腦子都是各種文獻,轉瞬,余媛又想到了自己的收藏了,臉上的笑容都升了起來。
凌然一副溜達溜達的模樣,到了肝膽外科的病區。
最近一段時間,肝膽外科的病房裡,有一半的病人是凌然割出來的,他過來查房,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醫生護士們都乖乖的打招呼。
如果說,凌然之前是在手術室里橫行的話,自從馮志詳教授走後,他就在肝膽外科橫行了。
不管是賀遠征還是他的手下,都絕對絕對不想有一天,被凌然這樣的醫生,當做案例在某某國際會議上吊起來打,或者在任何國內會議中,或者在任何院外會診或院內會診中
「張安民在哪裡」凌然隨意找了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問了句。
他有點想做膽囊切除術了。
「加護病房。」醫生小心翼翼的回答。
肝膽外科的加護病房就是以前的高幹病房,比特需樓里的簡陋一點,但是有完備的醫生和護士的保護,是肝膽科的患者,尤其是做了肝膽大手術的患者的首選。
凌然道了聲些,尋了過去。
未到地方,就見一群人擠在小客廳里,就連走廊里,都有人在徘徊。
凌然皺皺眉,喊了聲「讓一讓」,見人讓出了一條通道,才走進去。
與小客廳相連的病房內,亦是滿滿當當的人。
「朱老師,您不要多想,膽囊炎而已,很多人都得的,幾天就出院了。」
「朱老師是太辛苦了,太在乎學生了,身體不舒服,都沒有往醫院跑。」
「朱老師桃李滿天下,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圍在床邊的人,各自說著話,臉上帶著滿滿的笑容。
病床上的患者幾乎要哭出來了,想笑又笑不出來,滿滿的苦臉。
「哎,你們別這樣子,我知道,我可能是是癌嗎」朱老師說到「癌」的時候,舌頭都要直了。
床邊的人忙道「不是,真不是」
「我知道,你們是騙我」
「沒人騙你」
「劉校長,我幹了30年,前年住院一個月,你們也就來送了個水果,結果現在」朱老師望著周圍滿滿的花籃水果籃,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劉校長尷尬的笑著,再向旁邊求救。
年級主任舔舔嘴唇,趴到祝老師耳邊,小聲道「老朱,你兒子調教育局了。」
朱老師一愣,眼神慢慢的明亮起來。
「我是膽囊炎」朱老師問。
「是,膽囊炎。」張安民看病人安穩下來,回答了一句,又道「有黏連,但不是很嚴重,我們建議還是切除,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們就儘快安排手術。」
「切切掉它。」朱老師說著,不由的露出笑容來。
凌然大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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