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學明坐在救護車裡,面容冷靜,看著不似剛畢業的學生,反而像是多年的老醫生似的。筆神閣 bishenge.com
同車的水利局局長,看看老婆緊閉的雙眼,又看看受傷的左手,小聲道「項醫生,有血滲出來了。」
項學明看了看,同樣小聲道「沒關係的,等到了雲醫,很容易就處理好的。」
「恩這次麻煩項醫生你了。」局長華濤也是剛40歲的樣子,眉頭擰出一個小圓形。
在窮鄉僻壤任職的好處,是當地的人頭熟,辦事容易,生活工作都相對舒心。壞處則是與外界的聯繫不緊密。
在八寨鄉,華濤至今還被叫做水霸王,實惠不多,尊敬卻不少。
然而,一旦離開了八寨鄉的地界,華濤這名副科級幹部就麻爪了。他認識的幾名醫生,急切間都幫不上什麼忙,反而是項學明介紹的雲醫凌然,上一搜,就出現了無數的相關介紹。華濤剛才在路上看了一會,心情都平靜了下來。
再看他以前不太搭理的滄平區醫院八寨鄉分院的醫生,華濤不由的送出笑容,今天第18次問出同樣的問題「能不能原模原樣的縫起來」
「由凌醫生來做的話,術後恢復的效果都很好。」項學明說著安慰的話「我在雲醫的時候,凌醫生一個月就要做幾十例的斷指再植和tang法縫合,夫人這樣的只能算是輕症。」
「縫過的就不一樣了吧。」局長夫人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會有點痕跡,要是傷的位置不好的話,手指可能會比之前短一點,因為要去掉一點骨頭。」項學明有話說話,接著又補充了一句「凌醫生的斷指再植,在昌西省內都是數一數二的,之前有一個小孩八指離斷,都被縫合好了,後面來醫院我還見了,手指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使用起來也沒有任何問題,用鋼筆打籃球畫畫什麼的,都不受影響。」
「一會要麻煩項醫生你給好好說說了。」華濤說著求人的話。在八寨鄉,他做事都不用這么小心翼翼,更別說是對一個醫院的小醫生了。
可在雲華的地界,華濤今天還真的要指望項學明了。
再拐著彎兒找人,也不如找這個凌然醫生的前下屬來的直接。
項學明帶著笑容,道「那是一定的,您也別太擔心了,切到了手確實嚴重,但比這嚴重的多的情況,我們都遇到過很多次了。」
「是是是,我明白,哎,你們醫生見到的病肯定是多了,這就是自己遇到了」華濤又說了兩句話,感覺心緒平復了,才慢慢消停下來。
救護車下了高速,再經過一串的紅綠燈,方才抵達雲醫。
項學明指揮著八寨鄉的救護車到接診門,再跳下車,仰頭望著透明的玻璃頂,以及玻璃頂更上方的急診樓。
「學明。」左慈典從接診台小跑了過來,笑呵呵的打著招呼。
「左醫生,今天是你執勤啊。」項學明噓了一口氣。
「可不是。忙了一晚上了。」左慈典哼哼唧唧的,再確認了尾門下抬出的病人的狀態,然後一邊推著走一邊道「家屬記得去辦手續和繳費,病人有什麼過敏史嗎青黴素,糖尿病」
「沒有,都沒有,就是有一點高血壓」華濤連忙給說著。
項學明等他說完了,才給補充了一句「有做過闌尾炎手術,6小時內無進食,有飲水。」
「行,手術室已經準備好了,直接進去吧。凌醫生在休息室里。」左慈典說到這裡,再對華濤道「項醫生帶來的人,就是我們的人了,你放心好了。」
華濤連連感謝「辛苦你們了,回頭請你們喝酒,恩,吃野豬,野生魚。」
他老婆一邊疼,一邊氣道「老華你就知道喝酒啊。」
「這不是給你說話呢。」華濤說話間被護士攔了下來,只能目送老婆被推進電梯,再在後面招手「我去交錢,老婆你別怕啊」
電梯門關,水霸王華濤的手,也不禁抖了起來。
「我一會過去手術室看看,沒事的。」項學明跟著凌然的治療組做了那麼久的實習生,雖然不敢說積累了多少人脈,但至少人頭是熟悉的,看看手術什麼的都沒問題。
正在緊張中的華濤趕緊拜託項學明,等心情穩定了一些,才去交錢辦手續,再拿著手機,不停的打電話,詢問朋友。
項學明則去找了熟悉的護士,說了兩句好話,就被送進了手術區。
等他再換上洗手服,戴上帽子的時候,就再沒人檢查他的證件了。
「凌醫生。」項學明找到了凌然的手術室,態度謙遜的就像是一隻小貓咪。
「項醫生來了。」凌然並沒有抬頭,對著顯微鏡操作著。
「您叫的我都不好意思了。」項學明小心的看了眼監事儀下方的病人,意外道「臂叢麻醉」
「病人不想全麻。」蘇嘉福無所謂的抬抬頭,又道「反正做的也快。」
項學明繞過鋪巾,對病人笑了笑,再轉回來,看著凌然的操作,笑道「凌醫生做的還是又快又好,那個好像用不著我幫忙了。」
「恩,馬上做完了。」凌然手法嫻熟的做著。他最近做斷指再植和tang法縫合都不多了,相比之下,反而是呂文斌自己做的tang法縫合的數量略微上漲。
不過,完美級的斷指再植和tang法縫合,對一個半離斷的手指,實在是輕鬆已極。
「術後讓病人做好復健,應該能夠恢復原本的功能。」凌然很快做完了主要部分,想了想,對左慈典道「後面的我也縫了。」
左慈典自然點頭說「好」。他現在還是住院醫,不免需要一步步的從縫皮開始做練習,但就視覺效果來說,肯定還是凌然縫的最好。
凌然低頭縫合,左慈典反而閒了下來,對項學明笑道「八寨鄉呆的習慣了」
「還行吧,我們那邊比較遠,總還能留下些患者。尤其是闌尾炎和膽囊炎這樣的,最近做了不少。」項學明說著有點羞赧,他在雲醫是有跟著做過肝切除等大手術的,到了八寨鄉做闌尾炎手術,自然不是很能拿得出手。
「腹腔鏡做熟了」
「跟著張醫生做了好幾十例了,感覺學會了。」項學明說到這裡,清清嗓子,道「那個凌醫生,我其實之前就想過來專程說一下,那個,咱們雲醫每年不是有那個下鄉的義診嗎能不能幫我們八寨鄉申請一下,能落在我們八寨鄉分院最好。」
「那是什麼」凌然看向左慈典。
左慈典道「基本就是派幾個人去八寨鄉做門診,開一個星期或者兩個星期的樣子,有時候也帶些儀器,麻煩的檢查就送回來做,最後出一批報告,能開藥的開藥,願意入院的入院」
「聽起來不錯。」凌然來了些興趣,道「我們去做吧。」
「啊」
「我們組去八寨鄉義診好了。」
「好是好」左慈典遲疑著道「咱們病床都沒滿呢。您這兩天都在急診室。」
「給我三天,唔,四天吧,四天我應該就能把病床塞滿了。」凌然說著要了剪刀,咔嚓一聲「完成了。」
凌然大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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