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青年話語剛出口,秦霜就怔的目瞪口呆。「什麼?!徒兒沒聽錯吧,若是前兩者倒也罷了,雖然也是珍惜至極,但好在一些大宗門、仙宮均收藏有此二符,但那九霄降靈符可是千符門的十大鎮宗符籙之一啊!那名下界的仙人莫非是千符門的?」
「若是清元境以上的九霄降靈符,其價值的確堪比仙家至寶,就是千符門也不會超過一手之數。只可惜,那是一枚殘次的真仙境九霄降靈符。至於此符原來的主人是不是千符門的,就不得而知了。」黑袍青年嘆了一口氣,面無表情的說道。
秦霜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面容上的震驚之色緩緩褪去。「傳說九霄降靈符能暫時將修仙者的境界降至大乘期,然其法力神識和一身神通卻絲毫不受影響。那些意欲前往下界的修仙者誰都想得到一枚此符,就憑使用此符後可完全不受界面之力壓制,便足以讓人趨之若鶩。而且聽說這九霄降靈符還分為不同境界,修仙者只能啟用與之境界相符的九霄降靈符。」
「可惜的是,數十萬年前,千符門經歷了一場大浩劫,在那次宗門動亂中,上百種珍惜符籙的煉製之法遺失了,其中就包括這九霄降靈符。如今,存世的九霄降靈符都已變成一次性消耗品了。」黑袍青年冰冷的面容首次現出一分遺憾。
「師尊,那嚴峰手中那枚殘次的九霄降靈符是否還有降靈之效?」秦霜似乎對此大感好奇,禁不住問道。
聞言,黑袍青年緩緩說道。「嚴峰曾欲獻上此符,以謝救命之恩。為師只是仔細觀察了一番那枚九霄降靈符,便歸還於他。此符乃殘次品,效果自然不可與完整的九霄降靈符相提並論,然最重要的繪製部分卻保存完好。使用此符後,將真仙境後期的境界壓制到真仙境初期還是可以做到的。」黑袍青年剛說完,突然間「咦」了一聲,口中輕聲嘀咕著什麼,雙眸之中精光閃動。
秦霜見到黑袍青年這般異狀,心中暗自納悶,卻不敢多言語,這是靜靜在旁等候。
半晌之後,黑袍青年終於重新開口問道。「霜兒,嚴峰自萬年拜入寒潭宮之後,是否再未外出過?」
「是,師尊,此人長年呆在洞府之內苦修,就連在寒潭宮之內都極少見到他。最近的一次,還是在百年前,風師弟正巧執法回宮時,在宮外的玄冰寒瀑碰巧與他打了個照面。」秦霜言及此處,面容之上浮現出一種古怪之色,嘴巴張到一半又閉上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此時,黑袍青年正背對著他,自然對此一無所知。
「恩,為師曾命他切勿踏出寒潭宮一步,看來這麼多年來,此子的確也是這麼照做的。不過,霜兒,難道你不想再說點什麼嗎?」聽到秦霜閉口不語了,黑袍青年便接過話茬,淡淡的說道。
看似隨口一句話,落入秦霜耳中,卻猶如晴天之霹靂。他不敢再有任何隱瞞,應了一聲後,立即繼續往下說道。「師尊,風師弟與此人素未謀面,因而回宮後專程向我詢問此人來歷。徒兒在那次出關後,與那嚴峰有過一面之緣,在風師弟仔細描述他的樣貌後,我便立即想到了他。只是,據風師弟所言,他在玄冰寒瀑所見之人乃是一名真仙境後期的修仙者。可是徒兒萬年前見到那嚴峰時,他還分明還處在大乘境界。我再三思量之下,覺得此事太過蹊蹺,說不定是風師弟看走眼了,他常年在宮外,宮內不相識之人想必不在少數。但轉念一想,如果真是那嚴峰,僅僅萬餘年光陰,此人就從大乘期修煉至真仙境後期,那簡直就是妖孽般的存在!方才徒兒還在猶豫要不要將此事稟明師尊,並非刻意隱瞞,還請師尊恕罪。」
「罷了罷了,你對此人不甚了解,有此疑慮,也屬常理。」黑袍青年抬起負背的左手,擺了擺手。繼續說道。「當年,為師救回那嚴峰後,對其體內狀況一番視察後,這才發現此人受傷之重早已傷及自身元氣,奇經八脈斷了八成,甚至為了抵擋那虛靈境初期的副統領一擊,更是以一隻嬰臂作為代價來催動某種上古秘術。」
黑袍青年話音剛落,秦霜便倒吸一口涼氣。「什麼上古秘術需要以嬰臂作為祭品?!要知道.可以重鑄,但元嬰殘缺了就再也沒辦法復原了。」
「恩,為師當時見到此景也著實吃驚了一番,想來那嚴峰要是不如此做的話,絕難挨虛靈境修士一擊。原本元氣如此大傷之下,他此生怕是都得停滯在大乘境界。此人也真乃心志極堅之人,明知傷勢之重,卻頗為平靜,也不曾開口求我救治於他。為師斷定此人絕非忘恩負義之輩,觸動之下便打算救他一命。」黑袍青年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聲音平緩,似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後來,我帶他來到玄冰寒瀑,以百萬年玄冰為媒,藉助此地精純的冰屬性仙靈力為其重鑄了那隻缺失的嬰臂。也是天不絕那嚴峰的修煉之途,為師在為其驅除了體內的困仙散後,那些殘留體內的煉仙液滴,每一滴都是凝練了上百萬年的靈力精華。這些煉仙液體被其從結界中釋放後被迅速吸收,不僅修復了嚴峰體內所有殘破的經脈,更是將對其重新洗髓換骨了一番,這麼一折騰,本來趨於殘破的仙界之體反而更加凝實了,如此一來,此子突破瓶頸的困難竟然小了很多,而那大乘期的瓶頸更是直接消失了。而且此子本就擁有得天獨厚的冰屬性天靈根,再加上為師賜予他的冰屬性高級功法玄晶功,萬年時間修煉至真仙境後期倒也在為師意料之中。那嚴峰若是沒此番遭遇,縱然他資質再佳,想必萬年之內也極難有現在這般修為吧,現在說起來,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原來如此,師尊。我道此人天賦再逆天也很難在區區萬年內有此成就,其內中緣由竟如此曲折,真是時也命也。」秦霜面露一絲恍然,並感慨道。
下一刻,秦霜面容又閃過疑惑之色,便忍不住問道。「可是,尊師。這跟九霄降靈符又有何干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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