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白駒過隙,一晃眼,大半年過去了。燃字閣 www.ranzige.com
這段日子裡,墨大夫只是偶爾教一教方離二人一些醫藥知識,大部分時間都在督促他們修煉長春功。
而他自己也每日裡捧著「長春功」的冊子揣摩,想來從未放棄過親自去修煉這門修仙功法。
這一日,半年的考核日子終於到了,他二人也被墨大夫叫到了身前。
方離早就為這一日準備著,此刻,毫無表演痕跡地展露出一副手足無措的緊張樣子。
韓立雖然練成了口訣,但因進度太差,始終有些不放心,此時看到方離這幅表情,自己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看到他二人這幅樣子,墨大夫的臉也不由地緊繃了起來。
「都準備好了吧,把手伸過來,運功給我看看。」
說著,他一隻手扣住方離的脈門,另一隻手按在了方離的丹田上。
方離想也沒想,按照「正陽勁」的運功法門調動內氣,於經脈內運行起來。
「嗯?」
當下,墨大夫雙眼一瞪,身為一名武林高手,他豈能認不出正陽勁的內氣,二話不說厲聲喝問道:
「這就是你修煉的結果?」
方離早就知道瞞不過對方,聽到喝罵聲,他立即勾下頭,渾身顫抖著回道:
「墨老恕恕罪,我我一開始也是修煉您教,教得口訣的,但是一直沒有進展,我,我以為自己練錯了,就去找其他師兄請教正陽勁,想要對比一下,結結果就,就」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已經微不可聞,看起來像是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整個人害怕得像是抖虱子一樣顫慄著。
韓立也是第一次經歷此景,此刻連大氣也不敢出,一時間,屋內安靜的可怕。
沉凝的氣氛中,仿佛時間都停止了一般,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墨大夫那冰冷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
「滾到一邊去!」
方離聞言,心中暗暗鬆了口氣,同時不忘表現的渾身一顫,慌慌張張地往後退。
接下來,墨大夫如此前一般檢查起了韓立。
正所謂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當感知到韓立體內那股冰冷微弱的長春真氣時,他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興奮地幾近癲狂。
此種表現自是將韓立嚇的不輕,同時也第一次讓韓立產生了警覺,方離為了不引起墨大夫的注意,至始至終都低著頭,並未去看對方那近乎得意忘形的樣子。
當然,以墨大夫的老辣,豈能察覺不到韓立的心思,他及時開口將其收為親傳弟子,以作安撫。
而幾乎在下一刻,方離就感覺到一股沉凝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他心中一懍,意識到真正的考驗降臨了。
好在,墨居仁的表現一直都在他的預想中,就在剛剛墨居仁收下韓立時,他就適時地表現出一副羨慕的樣子。
此時,墨居仁望過來,他悄悄抬眼,偶爾偷瞧一兩眼對方,臉上時而表現出希冀期盼,時而又轉為擔憂害怕。
在方離的預測中,墨居仁對自己的處置大致有兩種可能:
第一,如原著中一般,引誘自己修煉「象甲功」;
第二,看到自己正陽勁修煉的不錯,也收為弟子,一邊考察,一邊教授武學,為將來事敗留個後手。
之所以有第二種猜測,也是根據墨大夫的為人行事來推測的,原著中,他就走一步看三步,為奪舍失敗留下了後手。
當然,這只是其一。
其二,方離與其他同時入門的師兄弟比較過,他的正陽勁修習進度絕對是同批弟子中最快的,此種天賦想來不差,很有可能入墨大夫的眼。
畢竟,方離也隱約記得,墨大夫的幾個弟子雖然都傳承了他的功夫,但實力都不算高明,未必不需要一個好的打手。
倘若墨大夫真的做出此種選擇,方離也真心認他這個師父,必會全力避免墨府步上原著中的後塵。
如果墨大夫依然選擇了前者,他就繼續與對方虛與委蛇,拖延時間。
萬一在獲得自保能力前就遭到墨大夫發難,他便準備以對方的秘密相威脅,相信以墨大夫的認知,不會低估修仙功法對普通人的誘惑力。
【話說,墨老,你到底會怎麼選呢?】
沉思之中,方離又飛速偷瞧了墨大夫一眼,暗暗等待著。
同一時刻,墨居仁也將方離的表現盡數看在眼裡,他雖然城府極深,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眼前的這個小小童子早已換了一副成年人的靈魂。
說起來,之前檢查到方離修煉正陽勁時,他心中確實生了一絲怒氣,但韓立的出現讓一切都不在是問題。
凝視一陣,墨大夫似想到了什麼,忽然問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修煉正陽勁的?」
方離心中一動,以他的心智,豈能聽不出對方潛在的意思,當即弱弱地回道:「三三個多月前。」
三個月前自然是假話,事實上,他拿到正陽勁的時候就開始修煉了,頭到尾已經超過半年,這麼說自是為了突顯自身的習武天資。
果不其然,在得知方離只修煉了三個月的正陽勁,卻近乎有一年的效果時,墨大夫終於有些動容了,他忍不住再次扯過方離,檢查起了他的根骨。
方離心知墨大夫不會在韓立面前殺了自己,故而始終表現的任由對方施為。
他也不怕墨大夫看出什麼破綻,即便自己的根骨與修煉進度不符,但哪又怎樣?
根骨這東西又不能說明一切,厲飛羽資質低劣,卻暗中偷偷服食抽髓丸練功,被七玄門高層檢查了好幾次,不也沒看出問題嗎?
更何況,原著中,墨大夫既然會引誘張鐵修煉象甲功,就說明這具身體的根骨不差。
事實上,一切如方離預想的那樣,墨大夫在檢查過他的根骨後,眼神中就多出了一絲猶豫。
片刻後,方離就聽對方說道:
「張鐵,你擅自違背我的要求,原本老夫是要攆你出谷的,但念你言語誠實,老夫就再給你一次機會,望你以後莫要再自誤。」
聞聽此言,方離心知已經暫時過關,心中懸著的石頭頓時落了一般,當下嘴巴一咧,表現出一副痛哭流涕的感動模樣,同時保證以後不會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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