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席上。
一頭髮微微泛白的中年男性,偷偷向四周望了兩眼....在觀察了幾秒其餘人的反應後,便主動站了出來。
黑啤一看對方那架勢,急了:「你要幹嘛?」
白髮男並未言語,只是抄起桌上匕首,快步朝黑啤走了過去。
黑啤雖被許浩制住,但往日的威嚴猶在,他向白髮男警告道:「你現在馬上坐回去,我就當什麼都沒看到。」
『啪』!
許浩覺得黑啤太過聒噪了,便給對方來了一嘴巴子,嘲諷道:「你到底在裝什麼啊?」
黑啤被許浩捏住脖子,自是不敢有任何頂撞。
他低下頭,儘量避免與許浩目光對視。
許浩則繼續嘲諷著:「你還有什麼遺言,就趕快說吧,不然過會兒就沒機會了。」
黑啤不想死。
他抬起頭,用無比卑微的語氣向許浩哀求道:「求求你不要殺我!你把我扔庇護所外邊兒也行!」
「別怕。」
許浩咧嘴一笑,安慰道:「我讓他儘量快一點,你稍微忍一下,很快就死掉了。」
說罷,許浩便轉過頭,沖白髮男催促道:「你還在那兒墨跡什麼,搞快點行不行?」
一聽這話,黑啤更害怕了。
他涕泗橫流,嘴裡還不斷念叨著,求許浩放過自己。
因往日餘威,白髮男的確是有些害怕黑啤....但相較而言,他更加害怕實力強大、來路不明,且行事肆無忌憚的許浩。
在許浩的催促下,白髮男不敢再有所猶豫。
他衝上前,直接朝黑啤的腹部捅了一刀....
『噗』!
鮮血如泉水般從黑啤體內湧出。
白髮男這一刀下去,自是再無回頭之路。
他瞪著雙眼,臉上露出一抹狠色,又繼續向黑啤連捅數刀,直至其徹底沒了聲息為止。
「這不就搞定了麼。」
許浩輕描淡寫地、將黑啤屍首隨意丟棄在地。
他拍了拍白髮男肩膀,囑咐道:「以後這庇護所就你說了算,如果有人不服你,你直接找我就行。」
說罷,許浩又掃視了其餘高層一眼,問道:「那個,你們其他人應該都沒意見吧?」
許浩目光所及之處,高層紛紛垂下頭顱,不敢與其直視。
另一邊。
看到眾人貼服的模樣後,原本有些緊張、甚至驚恐的白髮男,眼中竟露出了一抹興奮的神色。
待回過神來後,白髮男便立刻向許浩表態道:「放心吧,我現在就讓庇護所,去研究治療『噩夢症』的法子!」
「嗯,好好干!」
許浩拍了下腰間儲物袋,並從中取出了一尊含有血肉核心的雕像。
他向白髮男解釋道:「你把這雕像放庇護所,讓人天天去拜,時間長了就能長出肉球了。」
這....
白髮男有些不明白,這能生出肉球的雕像,究竟是何原理。
但在愣了幾秒鐘後,他還是選擇了相信許浩,語氣裡帶著一絲恭敬道:「多謝羅傑大人!」
「嗯。」
許浩擺了擺手,便叫上黑甲蟲和瘦子,無比囂張地走出了會議廳。
肉球不僅能強化人的體質,甚至還有著延長壽命的功效。
因此,在許浩離開後沒多久,整個會議廳的人就都開始小聲議論起來....他們看向那雕像的眼神中,露出了一抹嚮往、貪婪的神色。
…
涼河市南城區。
某居民區內。
旺記老闆家中。
一男一女正躺在床上,穿著散落在地的衣物。
那女人臉色顯得有些慌亂,並向那男人翻了個白眼:「你搞快點啊,我老公快回來了。」
男人則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嘆道:「唉,我應該來早點的,這回根本就沒盡興嘛....」
女人不理會對方,只是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她臉色變得更加慌張了:「都已經9:01分了,我老公真要回來了,你再不走真要出事!」
作為旺記包子鋪的老闆娘,女人對自家店鋪的關門時間,了如指掌。
她老公,幾乎每晚都是9:30分左右回家。
因此,老闆娘在和姘頭偷腥時,一般都會選在白天。
那段時間非常安全。
但今天老闆娘的姘頭有事耽擱了....按照以往的慣例,在這種情況下,老闆娘一般都會取消約會的。
但今天,她實在架不住姘頭的苦苦哀求,便應下了對方歡好的請求。
這一番大戰下來,轉眼就到了晚上九點。
唉。
老闆娘現在真心慌得不行,也不知自家男人什麼時候會回來,如果提前回家那就算完了!
然而怕什麼來什麼。
老闆娘思索間,房間外忽然傳來了她老公的聲音:「老婆,趕緊收拾東西,我們好走!」
旺記老闆可太擔心家裡人了。
在看到路上的飛機坦克,以及不斷向北逃跑的人流後,他僅用了不到十分鐘時間,就迅速趕回家中。
但旺記老闆怎麼也都想像不到。
就在他推門進入了房間後,竟看到了一白臉兒,正和自己的老婆一起躺在床上!
「你們這....」
看到躺在床上,正在匆忙穿衣的老婆、以及她的姘頭,旺記老闆竟直接呆在原地,愣愣地說不出話來。
這都特麼快世界末日了,自己老婆竟還有心情在家裡,和姘頭做著那種事情?
旺記老闆此刻突然覺得,他的一切努力都沒了意義....他甚至還懷疑,正在客廳里玩耍的女兒,很可能不是他親生的。
偷腥當場逮住,旺記老闆娘是真的急了。
她匆忙穿好衣物後,便直接跪在旺記老闆面前,解釋道:「老公,我跟他真什麼都沒做!」
旺記老闆面若死灰。
他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苦心經營包子鋪,就為了掙那兩個錢養活老婆和孩子。
結果自家老婆竟然....
算了。
都毀滅吧,趕緊的。
我已經累了。
旺記老闆直接當場放棄思考,他往地上一躺,便開始發起呆來。
「老公,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啊?」
旺記老闆娘是真有些怕了,她老公若真是撂攤子不干,那以後誰來掙錢給她花啊!
指望她的姘頭?
那白臉兒除了長得好看點,兜里是一分錢都沒有。
三人在房間裡僵持了幾分鐘左右。
見旺記老闆一直躺在地上,沉默不語,似乎沒有追究自己的意思,白臉兒便打算開溜了。
自知理虧的他,匆忙穿好衣物,便向一旁的老闆娘說道:「那個,我就先走了啊。」
說罷,也不帶老闆娘回應,逃也似的離開了屋子。
但不到半分鐘的時間,白臉兒就又去而復返。
他匆忙跑回房間裡,將門反鎖,並露出一臉的驚恐之色。
「你怎麼還不走?」
見姘頭又重新折返回來,老闆娘擔心鬧出人命,於是便怒道:「你趕緊走啊,你還留這兒幹嘛?」
「不是。」
白臉兒同樣急道:「外面有怪物啊!」
都這個時候了,還拿我尋開心是吧?
老闆娘忍不住罵道:「有你奶奶,趕緊給我滾!」
仿佛為了驗證白臉的話一樣。
二人爭吵間,屋門外突然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
不對。
那聲音與其說那是敲門,到不如說是有人在外面,不斷用身體撞著大門。
一聽到屋外的撞門聲,白臉兒更是害怕了:「那東西來了!你們千萬別開門,我們想法子從窗戶上跳出去!」
旺記老闆的家在六樓。
這個高度,必須要藉助繩索才能逃脫。
想到這裡,白臉兒立刻拆起了床上的被單,打算將被單改造成一條逃生繩索。
老闆娘有些無語。
就算是偷腥被發現了,你也沒必要裝瘋賣傻吧!
老闆娘用看傻子的眼神,望著那白臉兒,怒罵道:「你能不能不要再發神經了?」
白臉並未理會老闆娘,只是不斷用指甲刀,撕扯著手中床單。
至於旺記老闆....
在聽到外面的撞門聲後,他果斷從地上爬起,並甩開妻子,衝出房間將屋子大門打開。
「吼」!
在這瞬間,近十多隻猩紅生物蜂擁而入。
它們聞著味兒,很快就將屋中兩男一女、以及一名孩童尋了出來。
「蕪湖!」看到湧入房間裡的怪物後,原本面無表情的旺記老闆,突然大叫著歡呼了一聲。
他面露解脫之色,往地上一躺,便開始不斷傻笑起來....
其實受到猩紅生物襲擊的,並不只有旺記老闆一家。
同一時間裡。
整個涼河市南部,幾乎所有的小區、住宅、商場等人流密集區,都受到了猩紅生物們的瘋狂進攻。
那些怪物疑似能聞到人類的氣息。
猩紅生物們所到之處,就猶如蝗蟲過境一般,幾乎無一人能夠存活....活人要麼被榨乾恐懼而死,要麼,就是被轉化成了怪物中的一員。
猩紅生物們來的實在是太突然了,再加上此時又是夜晚,涼河市南城區的混亂,逐漸開始波及到北城區內。
受人潮影響,官方甚至連運載士兵的裝甲車、坦克,都無法抵達南部市區。
唯有武裝直升機,還能夠趕往事發地點,鎮壓其中少部分未經強化的猩紅生物。
但這不過是杯水車薪而已,根本就無法解決問題。
直至第二天清晨。
整個涼河市的交通已徹底癱瘓,街道上隨處可見遊蕩的猩紅生物。
唯有少數待在安全屋、地下室、頂樓的倖存者,仍舊躲在藏身之處苟延殘喘著。
…
五天後。
夢魘世界。
一號庇護所內。
在許浩的施壓下,一號庇護所已將全部的資源,都投入到了研究『噩夢症』的工作中。
但即便如此,要想找出徹底治癒『噩夢症』的方法,僅僅幾天時間肯定是不夠的。
許浩這一等就是五天多的時間。
根據白髮男提供的消息,在最近這五天時間裡,夢魘世界的地面上,也開始出現了一些奇怪的現象:
在白髮男奪權後的第一天,天上的月亮竟逐漸變成了血紅色。
負責勘察地面狀況的人,在直視了血紅色月亮後,其神智當晚就受到了影響,並變得狂躁、且極具攻擊欲望。
當然了。
因夢魘世界的大部分倖存者,都一直生活在地底,猩紅月亮並未對他們造成太大影響。
除此之外。
在血紅月亮出現後不久,所有進入『噩夢世界』的感染者,都已無法在用常規手段叫醒。
他們既未在噩夢中死亡,也沒出現變異現象,但就是始終無法清醒....
在白髮男奪權的第三天裡,地面上再次發生異常事件:
在一號庇護所的周邊地區,竟莫名出現了三股黑霧,被黑霧籠罩的區域約有足球場般大小。
同時,處於夢中的感染者們,仍舊無法甦醒。
如此又過了兩天時間,被黑霧籠罩的區域變得越來越多,並開始不斷從中走出猩紅色生物。
這些猩紅生物,疑似與『流浪者』有著天生對立、水火不容的關係。
兩方勢力一旦見面,必定會拼個你死我活,直至一方被盡數消滅為止。
現在是白髮男奪權的第五天。
許浩花了整整五天時間,將整個一號庇護所都翻了個底朝天,但就是沒能找到治癒『噩夢症』的方法。
許浩實在是扛不住了。
在『噩夢症』的影響下,許浩本身意識雖能保持清醒,但僅有練氣後期的軀殼,卻已無法抵禦住困意。
許浩進入白髮男準備的安全屋後,便在跟班少女的守候下,再次進入了夢境之中。
…
噩夢世界裡。
許浩入睡不久,便發現自己來到了一棟大樓之中。
噩夢世界裡是沒有白天的。
但由於大樓內開著燈,四周倒也並不顯得黑暗。
許浩目前所處的位置,是大樓的一層大廳。
放眼望去,一層大廳里人山人海,若是再算上大廳外站著的人,此處起碼聚集了數千名感染者。
夢魘世界的感染者數量並不多。
許浩只是大概掃視了一眼,便在人群中,發現了一些較為熟悉的面孔。
這些熟人大都是來自1號、以及63號庇護所的人。
許浩認識這些人,這些人自然也認識許浩。
其實早在數天前。
許浩殺死黑啤、並扶白髮男上位之事,就已經在1號庇護所里傳開了,整個庇護所里,幾乎所有人都知曉了許浩名頭。
許浩出現後沒多久,就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部分來自1號庇護所,與許浩相熟的人,都紛紛向許浩打起了招呼。
而不太熟悉許浩的人,則是向同伴小聲詢問著:「哎,那人就是羅傑嗎?聽說他一個人干倒了十多個警衛?」
那同伴似乎是個健談之人。
「哼,你以為真只有十個?」
同伴壓低了聲音,做一臉神秘狀:「其實羅哥那一天,一口氣干倒了一百多個警衛,而是都是拿衝鋒鎗的!」
人群中。
在許浩引起眾人注意後,一道瘦小的身影,很快就竄到了許浩面前:「羅哥,總算是找到你了。」
說話的,正是經歷了黑霧別墅事件後,僥倖存活下來的瘦子。
許浩向對方打探起了情況:「現在是什麼個情況?怎麼這回一次性來了這麼多人?」
瘦子語氣裡帶著一絲阿諛,討好似的回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我來這兒的時候,就已經有好幾百個人了。」
許浩追問道:「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大概四天前吧。」
瘦子畢竟只是個普通人。
他雖不願進入『噩夢世界』,可在強撐了一天時間後,最終還是沒忍住,睡了過去。
想了想,瘦子又補充道:「我來這兒都四天多了,基本上沒看到過任何人出意外,甚至就連黑霧也沒。」
「沒黑霧?」許浩更覺不解了。
他走出大樓,發現大樓外的確沒有任何黑霧....
借著遠處街道上的路燈,店鋪上方亮著的廣告牌便不難看出,這裡應該是一座城市。
這座城市安靜的有些詭異。
整座城市中,除了大樓附近能聽到感染者的交談外,其它地方都都是寂靜無聲的。
這是一座除了感染者外,便空無一人的死城。
許浩抬起頭,發現城市上空並無日月。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籠罩在空中、濃郁至極的黑霧,正是在這股黑霧的影響下,整個城市才陷入了黑暗。
大致確認了下周邊環境後,許浩心中就已有了猜測:
這次的『噩夢世界』並非沒有黑霧,只是因黑霧範圍過大,瘦子等普通倖存者無法察覺而已。
除許浩之外,在場其餘倖存者的身體,均是未收到過強化的普通人。
在如此黑暗的環境裡,他們很難看到籠罩在天空的黑霧。
此外。
從這次進入『噩夢世界』的人數,便不難看出:這是場數千感染者同時參加的,難度遠超以往的『噩夢世界』。
見許浩沉默不語,一旁的瘦子便輕聲問道:「羅哥,現在我們要怎麼辦?」
許浩看了眼大樓中的感染者們,問道:「這都好幾天時間了,就沒人出去找噩夢之源嗎?」
「沒。」
瘦子無奈道:「但凡是個人,肯定都不想去冒這個險啊....」
眾所周知。
要想終結一個『噩夢世界』,唯一的方法便是尋出此世界的『噩夢之源』。
但許浩卻發現。
聚集在大樓中的感染者們,似乎並無半點,要去尋找『噩夢之源』的意思....
其實這倒也正常。
所謂三個和尚沒水喝。
當進入『噩夢世界』的人數較少,甚至是只有一人的時候,那人自然會十分積極地去尋找『噩夢之源』。
但現在,進入『噩夢世界』的感染者多達上千人。
這便導致了所有人,都抱著同樣的一個想法:既然這裡有這麼多人在,那為什麼非得我去找『噩夢之源』呢?
我不去,還有的是人去....
當所有人都抱有這種想法時,自然也就無人會去主動尋找『噩夢之源』了。
就和以往的『噩夢世界』一樣。
這座城市雖空無一人,但街邊的商店、城市裡的居民樓中,卻是能找到大量食物、水等物資的。
再加上這幾天裡,大樓內未出現任何意外,甚至幾天過去了都無一人傷亡,於是所有人就都選擇留在了大樓里。
就和其他人一樣,許浩同樣不願第一個出頭。
他回到大樓後,便尋了個空地,默默等待起來....
根據許浩打探到的消息,最早進入黑霧城市的感染者,大約是在距今五天之前。
而許浩來到黑霧城市後,則在此又待了整整一天多的時間。
在此期間,又有三人加入到了噩夢世界中....許浩大致估算了一下,目前聚集在大樓中的感染者,大約在四千五百多人左右。
這已是整個夢魘世界中,幾乎所有感染了『噩夢症』的倖存者了。
道理很簡單。
普通人強忍睡意,一般四到五天就已是極限了。
再往後,除非持續不斷地折磨自己,否則單憑個人意志力,根本就不足以抵擋住睡意。
第六天凌晨。
恍惚間,許浩突然感到了一陣莫名的恐懼感。
就好像是出現幻聽一般。
伴隨著這陣恐懼感而來的,是一聲聲詭異無比的低語聲。
那低語聲,並非是人類的聲音。
但從其念出的音節上,許浩勉強聽見『夢』和『魘』這兩個字。
低語聲帶來的壓迫感,實在是太過強烈了。
這種壓迫感,令許浩渾身汗毛倒豎,身體止不住地發抖,就像是被某個大恐怖盯上了一般。
這種感覺許浩很熟悉。
這是被不可名狀盯上後,因人類趨利避害的本能,而產生的一種恐怖感。
許浩環視四周,發現被不可名狀盯上的,似乎並不只有自己一人。
大樓內的其他感染者,在不可名狀的壓迫下,或是縮在角落裡,或是互相緊靠在一起,臉上則露出了極度驚恐的神情。
相比於這些感染者,許浩已經算是比較鎮定的了。
因見識過許浩的強大實力,瘦子在感覺到不對勁後,便立即湊到了許浩跟前。
他哆哆嗦嗦地問道:「羅哥,你有沒有感覺出來?我們好像被什麼東西盯上了。」
「冷靜,儘量不要說話。」許浩強壓下心頭的不安,並觀察著在場眾人的一舉一動。
終於,有人在這股壓迫感下徹底崩潰了。
他站起身,竟開始跟著那陣低語聲念叨起來....他的身體開始逐漸發黑,皮膚也在不斷硬化著。
不過片刻的功夫,此人體表的皮膚,就已盡數轉化成了一種黑色甲殼。
而且還不僅僅是這一人。
在此人發生變異後沒多久,便又有人從原地站起身來,跟著詭異低語不停地念叨著....
大樓里。
越來越多人,都在那詭異低語的影響下,逐漸崩潰,並轉化成了一種外表覆蓋著甲殼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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